齊悅還沒來得及和海瀾說先走一步, 就連忙把與宋祕書一起把喝醉酒說難受的沈穆深送回家。
和沈穆深坐在後座上, 他硬是要靠著她, 無論怎麼推都推不開, 和之前一樣, 都那麼的黏人。
宋祕書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家的上司,嘴角抽搐。
裝醉騙人,還要趁著海瀾不在的時候耍手段, 為了追齊小姐,副總連底線都不要了。
沈穆深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只是偶爾耍手段, 但還不至於這麼的不要臉。
送到家樓下, 宋祕書還是配合著自己的上司, 把他扶上了樓。
宋祕書的扶著自己的上司, 原本要往沈穆深的家門口走去,但腦子依舊清醒的沈穆深腳步一轉,搭在宋祕書肩膀上的手臂, 忽然用力,硬生生的把宋祕書扳轉向了齊悅的門口。
那力道之大,讓宋祕書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要被對方扭斷。
這麼清楚的知道齊悅的家門口在哪個方向, 說他喝醉了酒,誰能信?
反正宋祕書是一點都不信。
沈穆深眼楮眯著, 似乎混混沌沌,壓在宋祕書肩膀上面的手再度用力的壓了壓, 似乎在提醒著︰
——宋祕書, 請繼續發揮。
宋祕書一點也不想懂自己上司的意思, 更不想助紂為虐,但想想自己只是個小嘍 簿橢荒芘 狹恕br /
看向齊悅,面露淡淡的微笑︰“齊小姐,還是得麻煩你照顧一下副總,上次沒有詳細的和你說,副總喝醉睡著了之後有亂走的習慣,就相當是酒後夢遊,我擔心副總自己一個人住,不安全。”
齊悅愣了一下,掃了一眼喝酒上了臉的沈穆深,略微疑惑︰“上次好像也沒有見他亂走。”
“齊小姐,你確定你睡著之後,副總沒有亂走,更是在沙發上醒過來的?”
這麼一說,齊悅還真的不清楚。
“那今晚還是讓他在我這裡住一個晚上吧。”齊悅沒有再多疑,掏出鑰匙,開了自家的家門,讓狼入室。
把喝醉了酒的沈穆深放在了齊悅客廳的沙發上,宋祕書說︰“我那幾個哥們還在,他們喝了不少的酒,我先回去接他們了。”
齊悅點頭︰“你也送送海瀾,我見她好像也喝了酒。”
宋祕書點頭,為配合沈穆深把戲演足了,走之前不忘再次囑咐︰“那拜託齊小姐好好看著副總了。”
有齊悅在,且副總也沒真醉,後續的事情也就不需要用到他了。
宋祕書從齊悅家裡出來,按照副總的吩咐,拿出手機,找到凌越的電話。
剛剛,沈穆深趁著齊悅給海瀾打電話的縫隙,讓宋祕書給凌越打電話,相反設法的讓凌越把海瀾帶走。
“凌總,我是沈氏集團沈副總的宋祕書,我們見過的。”
電話另一頭的凌越把手中的書放下,想了想,記得是有這麼一個人,隨後皺眉問︰“有事?”
宋祕書回︰“是的,你的未婚妻同學聚會,喝了點酒,執意要開車回去,攔都攔不住。”
凌越眼眸微眯,酒後駕駛,海瀾膽子可真大。
“你和海瀾是同學?”
“不不不,說來話長,只是踫巧遇上了,我就是想問問凌總要不要過來接下你的未婚妻,如果不接的話,我讓我的朋友把她送回去。”
凌越略微沉默了半響,把腿上的書闔了起來,嗓音略冷︰“把地址給我,我過去接她。”
宋祕書把地址報給了凌越,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那抹職業假笑瞬間消失。
他相信,副總絕對不是為了讓凌越和海瀾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的親近,才特意讓他安排這麼一出的。
他有理由懷疑是因為海瀾在齊悅的面前出現得太頻繁了,所以副總才想把兩個人綁在一塊,及早結婚,就不會在有齊悅的地方就有海瀾。
…………
齊悅用紙巾沾熱水擦了擦沈穆深的臉,擦完之後,扔掉了紙巾,正要起來,手腕卻是突然被抓住了。
一愣,低頭看向剛睜開眼楮沈穆深,黑黝黝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她。
齊悅望著他如同眼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專注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想起他喝醉了,也就放柔了聲音,用溫和的語氣說︰“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回房給你拿一張毯子。”
沈穆深點了點頭,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視線依舊沒有移動,手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齊悅還是耐著性子,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先鬆手,你再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沈穆深略微的挑了挑眉,齊悅這真認為他喝醉了?雖然如此,但這聲音柔柔的,聽著不是一般的悅耳。
是非常悅耳。
嘴角略微一勾。
沈穆深拉著齊悅的手,離開沙發,站了起來,向齊悅逼近,齊悅一愣,腳步略微後退了兩步,小腿腿踫到了沙發上,人也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沈穆深手傷的手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另外一隻手依舊抓著齊悅,用身體堵住了齊悅,傾身把她圈在了沙發上,圍住了她。
齊悅隻好往沙發背靠去,但距離有限,沈穆深靠得非常的近,近得齊悅可以很清楚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四目相對,沈穆深的目光過於灼熱,空氣中絲絲曖昧縈繞。
“不鬆手,就這麼告訴你,我想做什麼,不可以嗎?”眼眸漆黑一片,嗓音也低啞得帶著一絲的蠱惑。
因為沈穆深的動作和嗓音中的曖昧,讓齊悅心跳得很快。
不像,不像喝醉酒的沈穆深,她記得上一次喝醉酒的沈穆深,非常的安分,安安靜靜的。
她懷疑沈穆深是在裝醉。
“……你沒有喝醉,對不對?”
沈穆深也沒有繼續裝下去,低笑了一聲︰“半醉半醒。”
還真是裝醉!
齊悅因為姿勢曖昧,臉色赧紅,但又因為他的裝醉而鬧怒,又羞又惱的瞪著他。
“差不多得了,我會生氣的。”
沈穆深忽然低頭,把頭埋到了齊悅的頸窩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反正也已經生氣了,也不差這麼一會了。”
……!
無賴嗎?!
齊悅身體略微僵硬,心跳加速得更快了。
沈穆深低聲問,“齊悅,就不能給個機會我,重新開始嗎?”
齊悅愣了愣,眼神有片刻的閃神,但隨即堅定立場︰“之前說得很清楚了。”
沈穆深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說謊。”
“要是說得很清楚,你就不會再搭理我,拒絕得徹底,不會因為我手受傷了而照顧我,更不會因為我喝醉了而照顧我,女人呀,總是口是心非。”
……
他是不是過於自戀了?
她是不搭理他了,他卻不當一回事,拒絕得徹底,他又當一回事了嗎?再說了,手受傷照顧他,是因為有一半是她的責任,喝醉酒……
這一點無法解釋,她完全可以要求宋祕書留下照顧他的,但想都沒有想就讓他進來了。
為什麼呢?
齊悅愣了下,卻沒有再去細想,把肩上的沈穆深推開,但也僅僅能把他從肩上推開而已,嘗試的推他,卻紋絲不動。
“先站起來,我們再說。”這樣的姿勢,根本無法讓人好好說話,好好的思考。
沈穆深搖了搖頭:,語帶無奈:“齊悅,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你似乎比我想的遲鈍。”
如果齊悅說對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沈穆深一個字都不會信,只是他沒想,齊悅還是拒絕得這麼快。
“你好好的想想,對我,就沒半點的觸動?”
齊悅又是一愣,這時候她才發現,沈穆深雖然沒喝醉,但也不夠清醒,如他自己所說的,半醉半醒。
“你起開,我才能好好想。”齊悅當然沒有要去想都意思,只是走了懷柔政策。
沈穆深注視著齊悅,隨之緩緩的吐出“騙子”兩個字。
“你一直都避開去想,不是不想去想,而是不敢想。”沈穆深一針見血的指正。
上半身傾身的幅度更大,齊悅退無可退,看著僅僅一個拳頭距離之外的沈穆深,後背緊緊的貼著沙發。
他的臉色比剛剛還要沉,眼眸更是越來越黝黑,黑如漩渦,想要把對視的人吸進去一般。
濃濃的危機感。
半醉半醒的沈穆深,比完全清醒的時候還要讓人棘手,更加的咄咄逼人,沒有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誓不罷休。
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落在了對方的臉上,齊悅的毛孔都在收縮著,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但心跳依舊在狂跳著。
緊張而繃緊的氣氛,讓齊悅不敢亂動。
忽然一低頭,在齊悅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輕輕的一吻落在了齊悅的額頭上。
齊悅的眼眸驟然放大,僅僅只是一個輕吻,沈穆深就解開了對齊悅的桎梏,站了出來,直了身體。
看著齊悅,說了一句“以前不敢去想,現在好好想想,拋開沈家,拋開之前的成見,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話音到了最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沈穆深很清楚的,齊悅像是刺蝟,因為太過理性,太過清楚自己害怕的是什麼,所以會用她尖銳的表層隔絕了一切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東西。
齊悅害怕和沈家有牽扯,害怕孩子被沈家搶走,所以抵觸了對他的任何感覺。
所以他要適當的引導,適當的去強壓著她去想,不然她就還是會在原地止步不前。
聽到關門的聲音,齊悅才愣愣的回神,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隨後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跳加快的胸口。
抬起手,手指顫抖的摸了摸被沈穆深親吻過的額頭。
那一瞬間她腦子完全是空白的,什麼感覺,什麼想法都沒有。
腦海中再次浮現沈穆深的話——
“拋開沈家,拋開之前的成見,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對他的感覺?
頭疼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沈穆深卻愣是把她看到那麼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