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八十七】
眨眼的工夫,那婦人就在眾目睽暌之下,七竅流血而死。
她死時,雙眸圓 瞪,死不瞑目。祁大帥抖著手,指著祁甄半天說不話來,他面色慘白,嘴脣輕顫,眼中也終於浮現了一絲懼意。
祁甄的目光自他身後掃過,對著某個方向,莫名的笑了一聲。
“父親教導我的,”他放下雙腿,從座位上起身,將槍握在手中,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祁甄的指尖輕輕撫過槍身,極盡溫柔,宛若觸摸著情人的肌膚。
祁大帥復又頹然的坐倒。砰砰砰的幾聲槍響,祁甄吹散了槍口的硝煙,冷限望著賓客中倒下的那幾位他們壓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槍射中眉心,直接斃命。剩下的人難免躁動了起來。
死的都是祁蘅的人,那些飄搖不定的牆頭草,還有他埋下的暗線,都好好的
活著。祁甄雙目一凝,有如利刃:
“諸位,該如何選,不必我多言了罷?”一夕之間,地覆天翻。
祁蘅從未料到,祁甄隱藏的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那些他埋下的暗線,甚至還有許多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他終究還是輸了,一敗塗地。他被人壓去了廳後的暗室,眼睜睜的看著娘親被祁甄毒害,看著那些他曾以
為已經屬於他的一切,頃刻間蕩然無存。
而這些遠遠不夠。他被帶回了宅子裡,在那個關著黎莘的房間,他沒有見到黎莘,卻見到了王沛蓉冰冷而僵硬的屍體,
這一切,都是小柴做的。眾叛親離,無非如是。
祁蘅的神智已經有些恍惚了,隱約間,似乎回到了幼年之時,他親手端上了毒藥,灌進了祁甄的嘴裡。
他是為了什麼呢?好像是父親,娘親,告訴他必須得這麼做,他們說他是個孽種,不該存活在這世上。但是祁甄沒死,他活下來了,因為這一次的中毒,他身上的孽種之名也盡數
掃去,一躍成為父親最疼愛的小兒子。為什麼他沒死?
為什麼他要活下來?這一切的一切,已經沒人能告訴他了。
祁甄一月後又回到了小洋樓。他手頭的事務已經處理完了,於他來說,是時候不去考慮那些了。因為忙碌,他的身子一直都處於瘦削的狀態,反倒是黎莘好端端的養了一個月,雙頰漸漸恢復了些許圓潤。兩人見面的頭一晚,什麼也沒有做。黎莘靜靜的趴在祁甄的胸膛上,聽著那穩定有力的心跳,輕聲道:
“所以,爺的娘親,喚做纖纖?”祁甄低低應了一聲。
經歷了這許多,再提起她時,他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了。她無姓,只有一個纖纖的名字,聽說生的極美,是梨園名角,有大把的人奉上千金,只為一睹佳人風采。然而在祁甄的記憶裡,她只有一張蠟黃枯瘦的面龐,日日咿咿呀呀的在院子
裡唱戲,從未想過他,管過他。而當祁大帥來時,她又極盡卑微。
祁甄恨她,更多的卻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感,所以他養了無數個“纖纖”,透過
她們,依稀就能瞧見那個可憐又可悲的娘。
她們放下了尊嚴,將奴性浸潤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