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X千年狐妖【六十一】

紫檀這下終於明白了，一時間哭笑不得。

見她焦急不安的模樣，胸口微微熨帖，只是到底不想讓她太過擔憂，便出口解釋道：

「這事無礙，你未回來時，這斑紋足有巴掌大小。」

那會兒他才是天人交戰，腦中混亂，時不時就要失去理智，才終日將自己鎖在思訢殿中。

的確，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會變成徹頭徹回的妖魔。

黎莘一頓，紅著眼睛望他：

「你的意思是……」

紫檀用指尖抹去她眼角欲墜未墜的淚珠兒，淺淺笑道：

「你便是我的良藥，有你在，我早晚能驅散了心魔。」

也是靈犀純常不知黎莘對紫檀的含義，這件事他們說的沒錯，心魔是個禍患，若它成了形，說不得還能強佔了紫檀的靈識。

屆時，他就不再是「紫檀」或是「阿木」了，他只是魔。

然而他的心魔有大半是因黎莘之死而生，解鈴還需系鈴人，待她完好無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些積攢的怨氣與恨意，幾乎立時消散了大半。

她待在他身邊愈久，他便愈釋然。

是以黎莘才會有種錯覺，紫檀彷彿一日比一日溫和，偶爾露出溫良的信號，和當初的阿木愈發相像。

實則，就是他心中戾氣的消散。

說到這裡，紫檀的話鋒一轉，露出個欲言又止的神情：

「只不過……」

黎莘一直側耳細聽著，不願錯漏一句，聽他停頓，忙連聲接上去：

「只不過什麼？」

紫檀望瞭望她，為難道：

「我還有些戾氣鬱結，想是心願未成，久久無法釋懷。」

黎莘現在簡直草木皆兵，擔憂之情佔據了大半，竟沒能瞧出他眼中閃爍的笑意，反而追問道：

「是何心願？你且說來我聽，得緊著做完了才是。」

不然一想到他體內還有團戾氣時不時的造反，日子都得過的提心弔膽的。

紫檀偷偷覷她一眼，吞吞吐吐道：

「說來有些難以啟齒——」

把黎莘急的，恨不能掰開他的嘴讓他快點說完。

「前些日子修為停滯，心中急躁，難免生了惱意。」

黎莘聞言呆了呆，十分不解：

「那與你的戾氣也有關係？」

紫檀一本正經的頜首。

黎莘眉心擰出褶皺，只覺腦殼子有點疼：

「修為停滯……這事我要如何幫你？」

難不成要去系統商店裡買個什麼大補丹？靈氣丹？可她好像沒看見過這些用來修煉的藥物。

那邊的紫檀故作鎮定道：

「我倒是想起前日的修煉，讓我功力大有進益，說不得日日修煉，就能破了面前這瓶頸。」

前日，不就是花田？

黎莘靜靜聽他說完，一時無言。

兩個人沈默對視許久，她忽而抬了手，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瞧的紫檀不明所以：

「這是何意？」

莫非他說的太過了？

黎莘翹著嘴角冷笑一聲，前頭的焦急神態徹底消失不見：

「你學聰明瞭，竟會拿話唬我了是不是？」

還雙修散戾氣，她信他個鬼！

出師未捷身先死，紫檀明白這一招是擺了，拐不到黎莘與他顛鸞倒鳳，甚至還有可能被冷落好幾日。

他得趕緊補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