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123，不許動【四十二】番外•溫堯

黎莘攥緊了行李箱：

「你，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

他根本沒想過要瞞著她，要不然，那本冊子早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不是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出現在她面前。

「溫旭」眉眼舒展，脣角含笑：

「你還是這麼細心，和以前一樣。」

黎莘只覺得荒謬可笑。

她知道他不可能放自己走，索性平靜下來，坐在了沙發上。

「我不想猜，也沒有這個必要。」

「溫旭」坐到了她的對面，拋去了偽裝，他的眼神赤裸的不加掩飾。

強烈的佔有欲，也許摻雜著一些複雜的情緒。

「那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他支著下頜，眼睫輕顫。

黎莘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你的目的，還有你現在的身份。」

她抬頭望向他，

「告訴我，溫堯。」

溫堯挑挑眉，饒有興致：

「我該慶幸，你還是把我認出來了嗎？」

黎莘不說話。

溫堯垂眸一笑，伸出手，緩緩解開了襯衣上的扣子。

光潔的皮膚，沒有紅疹與過敏，只有一隻色澤鮮明，展翅欲飛的黑蝴蝶。

「雖然我很不願意，可惜最適合我的身體，也只有他了。」

溫堯輕輕觸碰著那隻蝴蝶：

「我的弟弟。」

黎莘的喉間乾澀，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擠出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溫堯靠向沙發，感慨一般：

「你還記得三年前嗎？」

他嘴邊帶著淺淺的暖意，

「從小到大，橙橙都是家裡的寶貝，我們為她遮風擋雨，不想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黎莘默然，靜靜的聽下去。

「那一天，我已經拼盡全力的救她了，可是隻差那麼一點，我的好弟弟，就這樣放開了手。」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又浮現起複雜的表情，似恨，又似解脫。

溫橙摔下斷崖就死了，溫堯雖然受了傷，但並沒有到致命的程度，勉強活了下來。

然而等他找到溫橙屍體的時候，怪物已經將屍體啃食了大半。

他那時候的大腦一片空白，直直的衝了上去。

等到再反應過來以後，他失去了一條腿，而那隻怪物，也被他用牙齒咬斷了喉嚨。

「我很餓，我也很想活下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溫堯的目光對上了黎莘，

「所以，我吃了它。」

黎莘悚然一驚。

彼時，溫堯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四肢僵硬的她溫柔的攬進了懷中：

「我不會傷害你的，不必害怕。」

他輕聲細語的哄著她，本就是如出一轍的樣貌，現下已經徹底的和原本的「溫堯」重疊了：

「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黎莘靠在他懷中，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而是遍體生寒。

她蠕著脣，低低道：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溫堯撫著她的發絲，指尖一如既往的冰涼：

「你知道嗎，三年前的旅行，原本是我為你準備的驚喜。」

他喜歡了她那麼久，久到無法壓抑，可她卻一無所知。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他本該在三年前就擁有了她。

溫堯在黎莘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現在，沒人再來打擾我們了。」

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