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漢小文鳥【一】
白啾啾今天也在耐心的梳毛。
作為鳥籠裡唯二的雄鳥,他決意要努力贏得小彩的芳心,必須把那隻灰溜溜的第三者踩在爪底下。
想到這裡,他撲扇著翅膀飛到小鞦韆上,精神抖擻的舒展開潔白如雪的羽毛。
灰溜溜:「騷包。」
體型肥碩了一圈,有著深色灰羽和近黑色尖喙的雄鳥鄙夷道。
他飛的比白啾啾高,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其實他們都有很好聽的名字,飼養他們的主人是個多愁善感的文藝小青年,每天傷風悲秋的寫著詩。
白啾啾叫澹雅,灰溜溜叫泓涵,至於灰白相交的小彩,被取名為芳菲。
說實話,白啾啾一直覺得小青年腦袋出問題了。
這名字一點都不好聽!
還是白啾啾霸氣。
但是小彩卻說小青年浪漫而富有情感,就像電視劇裡深情的男二號,讓人……不,讓鳥都忍不住心疼憐惜。
如果不是白啾啾和灰溜溜攔著她,她就要控制不住化作人形了。
姥爺交待過,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所以他們絕對不能隨便變成人,除非遇到威脅性命的危險。
白啾啾從來不覺得做人有什麼好玩的。
他們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餓了有米糧,小零食是甜滋滋的黃瓜芯,無憂無慮。
做人就不同了,譬如小青年,每天一大早就抱著電腦出門,披星戴月的趕回家,匆匆吃了外賣,就繼續沈浸在他的「詩的世界」。
真是不知上進的雄性人類,居然連一隻雌性都沒帶回來過,發情時就糟蹋衛生紙,浪費。
可惜在白啾啾眼中的這只「愚蠢無用的雄性人類」,卻莫名吸引住了籠中唯一的雌鳥小彩,每次他寫詩的時候,小彩都會飛到他手臂上靜靜看著。
一臉傾慕。
真是氣死鳥了。
眼看著發情期即將到來,白啾啾並不想孤身一鳥苦苦支撐,他打算和灰溜溜進行公平競爭。
戰鬥,一觸即發。
白啾啾和灰溜溜對上視線,火花四射。
……
與此同時,鐘唐又撕爛了一張廢紙。
他是個敏感內向的男人,剛畢業進了公司不久,還在基層坐著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鐘唐不是H市人,他來自小鎮,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H大,經導師介紹,進入了C.A公司。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容貌,走在大街上,輕而易舉的就淹沒在人群裡。
因為知道自己沒有過人的優勢,所以鐘唐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只想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找一個溫柔的姑娘,結婚生子。
但是這一切計劃都在進公司的第一天被打亂了。
他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
她膚白貌美,身姿曼妙,還是他們部門的經理,只比他大了兩歲,很年輕。
然而暗戀她的不止鐘唐一個,根據周圍的同事所說,上至四五十歲的大老闆,下至二十出頭的富二代,多的是人在她身上栽跟頭。
比起那些人,鐘唐沒權沒勢,沒財沒貌,連追求她的資本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再度揉皺了手中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