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皇子X男扮女裝庶女【五十五】
一吻若蜻蜓點水,觸後即分。
黎莘親完他,方覺自己的大腦和緩了一些,趕緊後退了兩步。
她不得不說,美色誤人。
寧舒曜還站在原地,因面具阻擋,黎莘看不清他面容,自然也辨不清他神情,只是悔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讓她再難直視他。
她捂了捂臉,匆匆躍下窗臺,將窗戶緊緊閉了,只留下一句:
「這是報酬,不許惱我!」
說罷,連跑帶跳的衝回床榻上,將被子矇住頭,發誓要做鴕鳥裝死,不管他如何,她都不會出去的。
寧舒曜還不及反應,面前這一切就瞬息變幻,「嘭」的一聲,門窗緊閉,佳人難覓。
他呆呆望瞭望那窗,伸手輕撫脣,半晌,忽而舒展了眉眼,輕笑一聲,低聲道:
「賊丫頭。」
自然,這話是黎莘聽不見的。
————
何姑姑又來到盈妃宮中。
端坐高位的女人,態妍容艷,指尖輕撫一塊碧色通透的玉牌,美眸輕闔,恍惚如入夢境。
何姑姑不好打攪她,便靜靜半跪在地,只等她喚她。
盈妃靜默了良久,命她起身:
「王府裡如何了?」
何姑姑對她又敬又畏,不敢隱瞞,將這幾日發生的事一一說了。
實則她心裡清楚,盈妃安插的眼線遠不止她,她如今多問,無非是想知曉她有沒有說謊罷了。
果不其然,她的坦白讓盈妃頗為滿意,面上也露出一絲和悅:
「你做的極好,再撐兩月,我兒便能醒轉,屆時……」
她說了幾句話,慘白了何姑姑的臉。
香爐裊裊升煙,恍惚之間,何姑姑幾乎要分不清面前這玩弄權術的女子,城府深沈,手段狠辣,還曾是那個懵懂無知的赫連三娘麼?
不,她不再是了。
自誕下雙胎,鬼門關裡過一回之後,她就徹底變了。
何姑姑心神不寧的聽完了她的話,顫顫巍巍出了宮門,行至無人之地,方才倚著牆角,緩緩倒坐下來。
她揩去額角汗珠,後背泛涼,如有附骨之蛆。
何姑姑本喚做長纓,是盈妃,曾經的赫連盈身旁的大丫鬟,當年四個丫鬟,如今只餘下她一人。
因她是照顧黎莘長大的,才僥倖逃過一劫。
其他人,如今死的已死,活的也瘋癲了。
她喘了好大一會兒氣,慢慢的站起來,再往前走時,卻已是步履蹣跚的模樣了。
然後說到黎莘這處。
那日同寧舒曜一番談話,兼之她的「竊玉偷香」,總算是再不用面對美人一張冷臉了。
恢復男兒打扮去正屋時,還能得他一個笑靨,在外人看來,這就是解凍的前奏,上頭的兩位主子,總算有了和好的意思。
個中滋味只有黎莘清楚。
她雖面上與寧舒曜言笑晏晏,相談甚歡,殊不知在桌下,他將她的手攥的緊緊的,骨肉生疼。
她略一擰眉瞧他,他便勾著脣笑,笑的她腦袋迷糊,回過神來,屋中人盡退了,她也落入狼爪。
不,狼懷。
寧舒曜捏著她面上軟肉,牙關咯吱咯吱的磨:
「心胸寬廣,不同你計較?」
他眯起眼,
「你三番五次戲弄我,還想討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