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元後X偽聖父色氣庶太子【二十七】做孤的皇后
事實也正如黎莘所料,延帝的確是有所顧忌。他本以為能在林中將兩人滅口,卻不料黎莘竟還是帶著元延君回來了。
雖身受重傷,卻沒有到將死的地步。
他心中暗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反倒是頗為憂心。黎莘一瞧他那臉就覺得虛偽,是以他來了,便裝作歇息不願見他。
元延君比她傷重,她只歇息了幾日,包紮一下也就恢復了。
除了這樣大的變故,大家都失了巡遊的興致,延帝下了旨,該審的審,該殺的殺,一行人籌備起來,只等元延君再好上一些,就能回宮了。
黎莘在床上躺的日子久了,心裡憂心著元延君,便抽空和執硯捻墨說了,備了藥膳去瞧他。
一行人堪堪走到了他的梁氏的殿外,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聽得裡頭有人砸了東西,叮鈴當啷的一陣脆響。片刻工夫,梁氏就紅著眼眶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託著碎瓷片的宮女。
見到黎莘,她不由有些尷尬。
「母,母后來了……」
她福了福身,又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掩飾道:
「兒臣還得去廚房取藥,母后恕罪,兒臣先行告退。」
說罷,也不等黎莘反應,微一褔身便走了。
捻墨在後頭撇了撇嘴,神色很有些不滿。
黎莘倒沒有發怒,她領著頭進去,一路上都是被遣出來的宮人。她不禁蹙了蹙眉,暗道莫不是元延君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步伐就快了許多。
行至最裡間,就聽得元延君又砸了東西,冷聲道:
「滾!」
不多時,就有個宮女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黎莘搖搖頭,撩開了簾子:
「七書,你身子還沒好,切忌生這樣大的火氣。」
她有些責怪,嗓音依舊是放了柔的。元延君瞧見她來,那滿面的冷厲瞬間便褪去了。
「母后!」
說著就要下榻來迎她。
黎莘忙過去把他按回床上,猝不及防間,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攥在掌心。執硯和捻墨對望一眼,遮了後頭宮人的視線,又帶著他們退了出去。
人都走光了,黎莘才鬆了口氣。
元延君的脣抿的緊緊的,只是看氣色是好了許多,黎莘發覺這回他眼裡多了些東西,細看時卻又不見了。
她想不透,便拋在腦後。
「怎的發這樣大的火?」
她掙不開他的手,只能由著他捏著。
元延君深深的凝她一眼,嘆了聲道:
「兒臣這樣做,是有原由的。有朝一日,定會同母後細細說明。」
他沒有直接告訴她,黎莘也就不多問了。
「身子要緊,我見你連藥都砸了,實在不好。」
她憶起那瓷碗的碎片和地上的藥汁,還是忍不住說道他:
「若是不將傷養好,怎能……」
她說的絮絮叨叨的,元延君也不反駁,只是默默聽了,眼中愈發的柔和起來。
「母后,兒臣想求母后一件事,」
待她說的累了,元延君才趁隙開口:
「母后可能應了兒臣?」
他神色是極為認真的,瞧的黎莘也鄭重起來。
「何事?但凡本宮能做到的,便應了你。」
她回道。
「母后,可願做皇后?」
元延君靜默良久,忽而冒了這樣一句,弄的黎莘一頭霧水:
「本宮已是皇后了,七書說甚呢?」
她不由得好笑道。
元延君卻緩緩逼近了她,那雙眼眸黝黑,深不見底:
「做孤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