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姚杳待傅遠,那叫一個細致入微。
傅遠活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哪怕他早已無需進食,她仍學著燉雞湯,每天喂給他喝,說是對他身體好。
實際上,他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就連太上老君煞費苦心煉製出來的丹藥,都不過是給他用來止血而已,這點雞湯,於他而言,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這段時間,要說傅遠最難以忍受的,還屬姚杳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要求他禁慾,停止了一切動作激烈的活動。
她就連跟他接個吻,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的小手會碰到他後背的傷口——哪怕他再次施法把那個肉窟窿遮住了。
轉眼,距離下個月就只剩3天的時間了。
姚杳考慮到傅遠背後的傷,沒好意思再提兩人去月老那兒登記的事。
傅遠看出了她偶爾的欲言又止,心下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故而也沒少聯系姚靖,想盡快落實婚姻登記的事。
偏偏,事不遂人意。
晨光熹微,姚杳莫名其妙地醒了過來。
有點冷。
她下意識扯了扯被子,蜷縮著身子,想往傅遠的懷裡鑽去。
突然發現身旁早已沒了她所熟悉的體溫,睡意頓時散了個七七八八。
她摸著他騰出的那片空位,被子還帶著屬於他的一絲絲餘溫。
“老公?”她脆生生地叫了一聲,還當他是去上廁所了。
可是,一室寂靜,無人應答。
姚杳心慌意亂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看到了床頭櫃上壓著的小紙條。
“等我回來娶你,傅遠。”她緩緩念著他留下的這一行字跡,兩頰發燙。
“臭狐狸,去妖界拿我的戶口本,也不跟我說一下……”
她羞赧地拍了一下他的枕頭,好似自己打的是他,臉上卻洋溢著怎麼也止不住的笑意。
她捏著他留下的那張小紙條,看著上頭鐵畫銀鉤、氣勢磅礴的幾個字。
喃喃道:“早知道,當初來人界尋他時,就該把我的戶口本一並帶上了。”
那樣,就省得他特地去妖界一趟了。
裘祿是在睡醒後,才看到傅遠發來的短信的。
內容倒是簡潔明瞭:去妖界,代我照顧好她。
“呸!你個糟老狐狸,還真不讓人省心!去什麼妖界啊,這擺明就是去送死嘛!”
他罵罵咧咧地收了手機,剛要瞬移到妖界找傅遠。突然想起所謂的家族聯姻,頓時慫了,把目的地換成了傅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