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色遍天下 色鬥小倌

“彩蝶媽媽,我的小倌呢?”都說好要叫兩個頂級的來陪我,怎麼還不見人?

彩蝶酥骨的一笑:“別急,他們剛好出去散步,已經派人去尋,馬上就來。”

我嘀咕一聲,古人真沒有時間觀,再次對美食發起新一輪的猛攻。

嗯,這個味道不錯;哦?這個辣得很爽嘛!對,這個最好吃,真皮筋哦!哇,怎麼咬都咬不斷?太過分了!我生氣了,將筋用牙齒咬著,用手拉著,拼命的拔著河,只見筋越拉越長,卻沒有任何中斷的意思,我拉,我拉,我咬,我咬……再拉,再咬……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燈火輝煌的大廳漸漸暗了下來,大家彷彿都屏住了呼吸,望向臺上。一直喧嘩萎靡的大廳,靜得彷彿能聽見彼此間狂亂的心跳聲,害得我也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的往臺上看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琴與蕭,七絃與十指,若潺潺溪水,若清風徐徐,彷彿夾雜了古老的誓言,如此的引人神傷。琴聲,悠揚婉轉,繞樑三日,可以潛入身體的神經,撩撥著無知的生命。如泣如訴的蕭音,能沁透人的思緒,引起情感的漣漪。那天然合一的琴音,勝過世界上最好的溝通語言,這一刻,琴與蕭之間渾然一體,天地一色……

薄沙層層挑開,裡面的人兒已經隱約可見……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絃,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一攏綠衣,柳絲雲袖,手中一通體潤白玉蕭,輕至脣邊,人立與紅衣男子身側,眼神縹緲在未知的國度,那樣纖細,那樣無助,髮絲拂動,滑過小小的心型臉,撫過那本應該豁豁明亮的杏眸,產生一種空洞的絕美,讓心痛絲絲侵入感官,糾結著神經。

兩張臉,七分像,卻別具風情地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觀,簡直是一道讓人流連忘返的絕美風景。

一曲完畢,全場譁然,掀起了熾熱的高潮,我很不懂,明明很讓人心碎的曲調,怎麼會讓大家如此興奮?真是男色鬧人啊,不懂,不懂,繼續吃飯,這破筋,真有彈性,我還不信憑藉我這牙口,還搞不定它了?我抽抽鼻子,狠瞪眼睛,擄起袖子,咬牙切齒地和這根筋較量上了!

恍然間,有人影而至……

“媽媽……”柔柔的調調響起,我咬著筋,瞪眼望去,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一翻,真是男色生動處啊……

撫琴的紅衣男子,大概十五六,應該和我一般大小,吹蕭的男孩大概十一二歲,雖然他們皆溫順的低頭柔語,可那綠衣男孩仍舊略顯不安的站在紅衣男子的身後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安全,而那紅衣男子雖做柔順狀,可那微不可見的感覺,卻無一不渲染著他外露的保護欲。看來,這兩兄弟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呢。

我失神的片刻,覺得所有的聲音都已經停止,卻有無數隻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們,若說剛開始大家都被琴兒蕭兒的天姿所吸引,可看著看著,就被我搶了頭彩。只見我幹擰鼻子豎瞪眼猛嗤牙狠咧嘴的和筋較著勁,而此副尊容正與琴兒蕭兒對視著,形成了絕對鮮明的對比。

當我意識大家都在看我的時候,忙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結果那根筋猛彈了回來,直接彈到我臉上,無言地抽出了一行清淚和一道鼻血……

我頓感天地旋轉,頭腦迷糊,人癱軟地依靠在哥哥身上,將頭高剛仰起,哥哥手忙腳亂地為我處理著鼻血和眼淚,斥責著我的不小心。

此突發狀況,加上這一桌子的絕美之色,看得大家是一愣一愣地,我則擺擺手,表示無礙,示意大家繼續玩樂,別看我。

彩蝶笑道:“琴兒,蕭兒,坐吧,這兩位是我的貴賓,這位是寇筱然寇公子,那位是……”

我好像沒有做自我介紹,當即吸著鼻血,囔囔道:“吾興加。”我姓賈

“寇公子。”兩人異口同聲的做禮,又將面容調向我,紅衣男子微微皺眉,綠衣男孩仍舊站在琴兒的身後側,抬起杏眼快速掃了我一下,一同叫了聲:“賈公子。”

“撲哧……”哥哥很不給面子的小噴出來,

我狠瞪回去,不許笑,本來我就姓賈嘛。讓他這麼一笑,弄得我好像故意告訴別人我是假公子,真女子似的,TNN氣人!

哥哥無奈的搖了搖頭,提了杯酒,邪笑著飲下。

我直覺琴兒和蕭兒的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又將頭拉回,抹了把滿是鼻血的臉,對他們露出個高深的笑,輕佻的喚了聲:“美人好啊。”

他倆身體皆一僵,琴兒的眼壓了又壓,卻不似剛才的溫婉,蕭兒的眼裡也染了絲神采,但這也只是一瞬,兩人馬上恢復如常。琴兒淡笑著與我敬酒,溫順的態度和尿水之戰完全是兩個人。我嬉笑著起身,一臉淫笑的緊坐到他倆中間,對哥哥拋了個看好戲的媚眼。

因為我的突然擠入,三個人頓時成了肉粽子,顯得很擁擠。他們不著痕跡的與我拉開距離,琴兒的臉色開始不善,眼睛裡的怒火漸漸燃燒,我笑,這才是你,差點被你剛才柔順的樣子騙你。蕭兒也因為我的突然加入而顯得有些急促,不知道應該如何才好,綠衣下的小手開始猛扯袖子玩。

我伸手攬向兩人的纖腰,淫笑道:“喂小爺酒喝,伺候爽了,今晚爺就包了你們,自己享受不了,就隨便送給別人,哈哈……讓我好好看看,還是蕭兒招人憐愛,至於琴兒嘛,就當爺日行一善,隨便便宜一個老頭子,或是打發一個要飯的婆娘就好,全看小爺我開心嘍。所以,你們要乖哦……來,給大爺我笑一個,要標準的服務性微笑哦,只准露八顆牙。喂,說你呢,琴兒,你看人家蕭兒不笑都好看,再看看你,笑都是以嚇人為主,欣賞為輔!你嘴角抽動做什麼?想笑得還是哭啊?你可別嚇我哦,做服務性行業地,微笑是最基礎的禮貌,要上下一共八顆牙,不是一排八顆牙,那是十六顆,靠!你要吃人啊?”我擠眉弄眼的調戲他們,其實也就針對琴兒,誰讓他害我一潑尿,尿到一半就被迫停產了,害得我到現在肚子都難受,尿不出,化不掉的。

而寇筱然這只聰明的老狐狸,馬上明白了我報復的意圖,將那好看的鳳目半眯著,嘴角仰起詭異的笑,一副看好戲不要錢的樣子。

看著琴兒的臉跟走馬燈似的換著顏色,嘴角抽搐,臉蛋跳動,眼珠子豁豁明亮,就跟會噴火似的,但說句實話,這樣的他真讓人有種驚豔的感覺,就彷彿跳躍的篝火,紅火而熾熱,彷彿隨時會噴出絢麗的火焰,把我燒死,哇哈哈……

我正洋洋得意地晃動著肩膀,彩蝶的話就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賈公子,琴兒蕭兒是清倌,不陪身子,只買藝。”

“啊?”我瞪大眼睛,看著琴兒嘴角爬上一抹勝利的微笑,心裡就如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氣憤的瞪了一眼看好戲的寇筱然,腦袋飛快的轉著,爺不打算讓你消停就是了!於是,我搬出若薰的招牌面孔,無辜地眨動著大眼,張開求吻型的小嘴,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琴兒就是那種,上身隨便摸,褲子不能脫的主嘍?”說完還在他的腰上狠捏了一把。

果然,琴兒悶哼一聲,馬上變臉:“賈公子,您是媽媽的貴客,琴兒蕭兒理應照顧。也希望賈公子明白,琴兒蕭兒在‘草花香閣’沒有賣身契約,請您自重!”說完,將身子一扭,掙開我的手臂。

既然能喊我賈公子,就是不想拆穿我女扮男裝的身份,可說出的話卻是如此氣人,真是讓我忍不住想要和他逗上一逗:“我也想自重啊,可惜就是身體太輕,重不上去!不如我抱著你,咱一塊重重,好不好?哈哈……你別一副棺材臉,既然沒有賣身契約都能在‘草花香閣’裡做得有聲有色,看來琴兒的愛好真是特別呢。不過,以你這種喜歡情色的人,在這裡發展那是最好。看見好的就勾搭一下,既享受了,又賺到銀票,多好!”我柔聲細語地將琴兒的臉弄得慘綠。

他咬咬下脣,雙眼冒火,就像一隻憤怒的爆龍:“要是知道來此的客人都如賈公子一般,琴兒是斷不會來參這一腳!”

我心裡被他氣得夠嗆,卻有著打死不能輸面子的概念。仰起嘴角,笑道:“要是知道你來參這一腳,我也絕對不會來此地遊玩!你那一腳得多臭啊,可別薰壞了‘草花香閣’的招牌!我還就納悶了,‘草花香閣’好歹也算是京城的大名牌,怎麼就讓你這麼個東西溜了進來?”我繼續氣他,也許是大家看出了我們只是文鬥,沒打算升級到武鬥,所以,沒有人管我倆,只是笑著看著,像是在聽笑話。

“哼!我壞了‘草花香閣’的名牌?也不知道是誰一過來,就膩人發賤強行摟抱調笑!如果沒有賈公子等眼光獨到的人來捧場,琴兒也不會當此紅牌。”他一身紅衣,一臉的階級鬥爭,一雙眼睛瞪得火旺,彷彿有柴在其中燃燒,劈啪做響,一張紅脣氣勢洶洶的怒吼,如同火山爆龍。

我猛地揪住他的臉頰,將自己猙獰的面孔貼向他,從陣勢上看,就像我要吻他,可我卻呲牙咧嘴一臉忍受:“知道我為什麼摟你嗎?告訴你一個祕密,我是想練習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只要看著你沒有吐,我就算是公德圓滿了!”

他纖手抬起,啪地拍掉我的鉗制,臉如彩燈似的不停變化著顏色,看得我這個爽啊!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轉開一張得意的臉開始找酒潤喉。一雙如玉般的嫩手,提著杯酒,伸到我面前,我拿過來一飲而進,對著蕭兒笑笑。小傢伙將脣一咬,忙低下頭,又開始與自己的袖子叫勁,同樣是兄弟,長得又很像,可這兩兄弟真是兩個極端,哥哥整一火山爆龍,弟弟一標準的自閉兒童。

我噌的將身子再次轉回,與火山爆龍的臉形成個超大特寫,他大眼冒火怒視著我,呲牙咧嘴地蹦出幾個清楚的大狠字:“我看著你的臉,居然沒有撞牆死,真是奇跡!”

我頓時氣截,一口氣險些背過去,張口就吼:“別相信奇跡,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