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春色撩人 祈福橋
從雅出來,三人大感生命自由的可貴,奮發圖強的奔赴路邊的小攤子,呼啦嘩啦唆著麵條,慰藉著自己可憐的胃。我們三個一邊吸,一邊看著彼此,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噴飛了好幾根麵條,幸好我們的碗捱得比較近,麵條從自己嘴裡飛到對方碗裡,沒有浪費一點糧食,沒做可恥的‘鳳國’蛀蟲!
吃飽喝足,就該辦正事了!經紅依綠意多年的打探,曲府線索漸有小成,劇不可靠消息說,某人在‘玉姿閣’見過一位很像當年紅級一時的名妓雪白雪公子。於是,我們三人就一邊觀摩風光,一邊往‘玉姿閣’晃,大有領導視察的派頭,到不像去找報仇的消息,嘿嘿……
夕陽西下,麗的金紅光暈打在細碎的樹葉上,撫在風吹的蘆葦上,折射在河水波光粼粼中,一切都渡上了秋葉的紅,應該是種讓人心曠神怡的麗吧……
但內心卻泛起淡淡的苦澀,一種糾結著的痛,難以形容的滋味在心裡慢慢暈開,纏繞在感情上的,竟然是一種無措的瑟縮。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是因為看見遠處如夢幻般虛渺的‘祈福橋’嗎?還是因為瞥見橋上屹立的兩抹孤單身影?
實在是太遠了,我炕清楚那兩人的臉,卻被某種不知名的情愫牽引著,試探著,感受著那無盡的落寞與渴望。長長的拱橋,被兩個孤獨的身影切成了三份,每一分都如歲月的鴻河,不能逾越,只是煎熬。
風吹動那桃粉的身影,就彷彿掙扎的四月,最後的一支,是怎樣的執著讓你如此?
那矯健的黑身姿,不畏風動,已化身成為橋石的一部分,難道是死寂的守侯?你又在為誰而等候?
‘祈福橋’顧名思義,是喲祈求與祝福,從雅出來往‘玉姿閣’趕,路過此地,就莫名其妙的想來看看。但當我離得越近,內心的慌亂就越明顯,我壓抑著狂跳而痛楚的心,站在遠處,看著那已經和橋合為一的兩人。
傳說在紅帶子上忻自己的願望與祝福,以虔誠的心繫在‘祈福橋’上,那個願望就會實現。所以,遠處的‘祈福橋’看起來就像在風中熊熊燃燒的烈火,紅帶子一頭系著祈求,一頭蔓延向天際……
我一攏白衣站在遠處久久凝望,風吹動裙擺拍打著小腿撲撲做響,不知道是讓我前進,還是讓我跳開那莫名的揪心煎熬。
身邊的綠衣紅衫與我一同眺望遠方,陪我駐足與此飄渺間,遊蕩。
突然間,我心高提,呼吸瞬間停止,我感覺到對面的兩人好象注意到我,頓時覺得十分慌亂,手腳不知道要放到哪裡才好,一切,變得無措。
“快!快!快……快把他們給我拿下!別傷到……”一聲類似跑完了長城後,又突遇搶劫的聲調在背後響起。
我一驚,回頭一看,好傢伙,居然是那小眼知府!我當即以指點江山的氣魄,發出簡潔幹練的號令:“跑!”
要說跑,在沒有人追的情況下,我以為自己已經夠快,如今看來,在有人追的情況下,那簡直堪比越野大奔!我一手拉著紅依,一手扯著綠意,在稻草叢中飛快的穿越。夕陽下,衣帶飄飄,嬉鬧人生。
“你們給我站住!”知府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喊。
“啥?”我邊跑邊問。
“你們給我站住!”捏尖了嗓子,再來一遍。
“啥?”繼續跑,繼續問。
“你們……你們……給我站住!”聲音開始拉線。
“啥?”真的聽不清。
“你……你……你們……給我……給我……站……站……站住!”斷斷續續的破鑼。
“啥?哈哈哈哈……”我的笑聲越來越遠。
當我們將知府衙役甩得無影無蹤時,三人大笑著躺在了地上,已經累得不想再動分毫。
我有氣無力的問:“呼呼……你們說我們這麼跑,是不是已經快到‘玉姿閣’了?”
紅依:“如果方向沒錯的話,應該快到了,可惜……我們還得多走小半天。”
我哀嚎:“天啊……那該死的小綠豆眼!收了我的玉,居然還敢來追我!哼!我們樑子結大了!”
綠意:“真能跑。”
我得意道:“那是,我曾經……”曾經怎麼了?怎麼話到嘴邊就沒有了?腦中一閃而過的東西,竟然如此的快速,抓都抓不住,堪比光速。
紅依綠意突然從地上彈起,貼進我的臉,用眼睛唰唰掃視著:“你……你想起什麼了?”
看兩人緊張的樣子,我撲哧一笑:“想起‘琴蕭曉閣’裡裡外外追著紅依跑的時候了。”兩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又看了我一會兒,才重新躺下。
我拉住兩人的手輕輕的說:“就算有天我想起過往的種種,也不會丟掉你們,除非我腦袋再次失憶,忘了我們的現在,但你們要記得,幸福永遠是靠自己來爭取的!”三人的手就這麼緊緊握著,傳達著彼此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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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我們用比跑出去慢十六倍的速度,終於龜爬回到‘祈福橋’旁,拖動兩條腿緩慢的拐上橋,往正確的方向搖去……
終於站在‘祈福橋’上,我張開臂膀,迎著風的方向,呼吸著秋的氣息。一輪特別皎潔的明月下,紅依綠意與兩旁攬上我的腰,橋下水波動盪,粼粼開來,柔化了恆古粗獷的心情,一切得不真實。
那暗紅載著無數祝福期盼與希望的帶子隨風飄揚,不停地拍打著我的手,我無意識的撫摩著它們,彷彿有生命的它們,不知道白天那長久站立的兩人是否等到了所謂的希望。隨手拎起一條祈盼,卻炕清楚,無哪放下,心變得若有所失。
“吟吟!”隨著一聲嘶心裂肺的呼喚,一抹人影以光速沖到我面前,用排山倒海之勢將我從紅依綠意懷裡挖了出來,狠狠鑲進顫抖的身子裡,緊得讓我無法呼吸,卻無力推開他,心中的某個角落被撞擊了一下,痛!
我掙扎著抬起頭,想看看是哪位大哥認錯了人,卻被鋪天蓋地的熱吻親迷糊了方向,如傻子般任人忘情的吸吮,口中順進淡淡的鹹,好象是……淚!
我一驚的功夫,紅依和綠意已經同時出手襲向那男子,見三人打在了一起,我才茫然的撫了撫紅脣,就這麼讓人親了?‘鳳國’的男子,真熱情,呵呵。
水洗銀月下,一攏紅衣袍的紅依,就像在黑中盛開的治野玫瑰,驚鴻中透漏著高貴的惑。
綠意的綠衣擺,隨著招式的變化,片片飛起,如池水中的荷葉,只為襯托出容的嫵媚風情。
皎月下,那男子一身鵝黃衣衫,黑白分明的大眼,如上好的琉璃,時時向我投來急切與愛戀的目光,水潤澤的小嘴喊著:“吟吟,吟吟……”聲聲深情而執著,纏綿而悱惻,卻載著明顯的哭腔,和一種壓抑不住的狂熱欣喜,就像天涯相隔的情人……那精如水晶娃娃的臉,真是越看越招人疼愛,讓我想……掐掐!嘿嘿……
他一直想沖過來,卻被紅依綠意全力攔下,他身形相當敏捷,就像輕盈的貓兒,以至於兩人防不勝防,一個不留神,那載著委屈的娃娃就沖到我身邊,緊緊抱著我顫抖著,埋頭在我脖子處,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不會……不會……”那聲音裡衝刺了刻骨的痛,讓我的心也隨之偏離了方向,陷入痛苦中,無意識地伸手撫上了他的背,一切彷彿都那麼自然。
眼見綠意將蕭放到脣邊,紅依手指撫琴,我一個高躥了過去,可惜沒有躥動,這漂亮得不像話的娃娃抱我實在是緊,只能吼道:“幹嘛!打不過就改成吹小曲了?跟我裝六指琴魔呢?都收了!”兩人一愣,身體僵硬。
我歎息道:“翰,不過是認錯人了,等會兒說清楚就好,別傷到人家,沒看見這娃還一副沒有斷奶的樣兒?”
撲哧……兩人被我逗笑了,果真將武器收了起來
可懷裡的這個超級大娃兒就彷彿什麼都聽見似的,抱著我就是不肯鬆開,比我高一個頭的超級漂亮水晶娃娃突然在我脖子吻了一口,我身體一緊,倒吸了一口起,感覺脖子上有滴冰涼緩緩滑落,順進衣裡,流到了哪裡?
他……怎麼又哭了?那滴淚從他眼裡流出,卻彷彿是我的心血祕製而成,讓我痛,讓我不捨……
當他遍遍親吻著我的細緻脖子精巧耳垂時,那軟軟酥酥麻麻的柔情緩緩蕩開,慢慢轉到我臉上,顫抖著尋找著我的脣,閉上的眼與長長睫毛間,閃爍著某種晶瑩,如鑽石般璀璨,耀了我的眼,刺了我的心。
我用盡了十二分的力量,別開了頭,不讓他親。他還真像沒有斷奶的娃,繼續顫抖著找我的脣,我再躲,他有粘了過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慌亂,低吼道:“別親了,我不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