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惡宴
我的心從花蜘蛛出現,就沒有消停過,他這不明擺是來找茬的嗎?在人家地盤,還這麼囂張?真不怕人家滅了你的口?可……他為什麼跑這裡來攪局?還一路針對老禽獸,讓他一再的下不來臺?不想了,不想了。
老禽獸眼睛微眯,對我點點頭:“啟某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了宮主了,宮主若有什麼需求,儘管讓小兒去辦,告辭。”轉身拂袖走開,怕再呆下去,會失手碎了花蜘蛛吧?
看見花蜘蛛我就腦袋痛,心更痛,有些不想想起的記憶又開始衝擊而來,我淡然道:“你們聊,我回屋休息了。”
起身要走,卻被啟尊叫住,他說:“了宮主,時下氣候怡人,屋裡煩躁,我已讓人煮了露水,泡了好茶,不如坐下來一起品茗。”
瞥見花蜘蛛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突然想到,自己對他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是不是會讓他起了疑心呢?因該不會,我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自己,又何況是他?但有他在,我的心情就變得及其不好,很煩躁,只想一個呆一會,當下還是拒絕了啟尊的邀請:“不了,我有點困,需要找個地方休息。”
桑渺忙說:“前面左拐有一處不錯的景色,小歇間,亦能聞到花草陣陣的芬芳,且風不大,正適合休息,我帶宮主去吧。”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渡步到前面去帶路。
我心中強烈鄙視了他一個,我花臉的時候,你就想著方法的折磨我,現在我好看了,你就屁顛屁顛的圍著我轉!我冷眼撇著分外熱心的他,沉聲道:“要帶路也是啟公子盡地主之儀,哪裡好勞煩桑公子的大架。”
桑渺神色一僵,臉上蒼白了幾分,轉身大步走開,連頭也沒有回。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有絲報復的小快感,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啟尊跟了過來,柔聲道:“我帶你過去吧。”
我點點頭,隨著他左拐,繞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位置,一個古樸的小亭子,正靜靜的矗立在片片嫩白的小花中間,既安詳又舒適的感覺。睏意襲來,我蹬了鞋子,閉上眼,躺在了長凳子上,朝的腿自動當起了枕頭,讓我舒服的依靠著。
我知道啟尊沒有走,還一直看著我,我閉著眼,勾起嘴角:“你這可算是偷窺我的女色啊,不都說武林中人最講究公平嗎?那啟尊你什麼時候也讓我偷窺一下你的男色?”
啟尊在我腳邊坐下,衣袖擦過我的腳指,歎息道:“了兒……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我呵呵一笑:“怎麼?有人時就宮主前宮主後的,沒人時就變成了兒了?我是怎樣一個人,你又是怎樣一個人?別打擾我睡覺,回吧。”身子一卷,正式進入夢鄉,我這夜貓子的習慣,看來是改不過來了。
這一覺睡得又是個天色烏黑,我支起身子,看見一動不動的朝,正深深的凝視著我,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腿:“麻了吧?”勾過他的脖子,送讓一吻,外加一啃咬:“去給弄點吃的來,我餓了,不想去飯廳。”朝轉起身走開,我又躺回到椅子上,暗想,以朝現在的輕功修為,應該能在人不知道,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我要打聽的消息帶回來。
身邊飄起了一片淡藍的衣衫,久久而立,卻不肯言語,他不說話,我也懶得理他,良久,他又是那句開場白:“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我轉過眼睛,瞄了桑渺一眼,又繼續望月亮。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明明對我含笑,現在卻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說我沒有吸引你的姿色嗎?難道我不比啟尊逸美嗎?我……”
我嘟起紅脣:“噓……”我從他手中拉出自己的手腕,支起身子,趴在欄杆上,抬頭仰望,將墨綠的眼染得又神祕幾分。
桑渺在我身邊坐下,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支起身子,轉而倚靠在他的胸前,他在輕顫中,一寸寸伸出手,纏上了我的腰,將我貼進他。
我側仰起頭,看著他的臉,伸手勾了勾他線條優美的下巴,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呼吸越發濃重,緩緩低下了頭,想要貼上我的脣,我不用去阻止,因為有個人已經觀看了很久,應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果然,就在桑渺熾熱的脣要貼上我的那一刻,啟尊啟大公子出現在亭子口,笑道:“原來了兒還在這裡啊。”聽聽,一來就變了稱呼。
桑渺身體一僵,眼中劃過一絲惱火與羞澀,隨即抬起了頭,卻仍舊親暱的抱著我,還用臉摩擦了一下我的銀髮,半惱半笑道:“啟尊怎麼沒有去陪韓曉?到有閒心跑到這裡擾人?”
啟尊在我腳邊坐下,望向我說:“陪伴劍莊裡的客人本就是我的應盡的地主之儀,更何況是了兒?”
我扯過一縷桑渺的髮絲,纏繞與指尖:“不用這麼客氣,你還是去陪韓曉妹妹吧,不然她會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個分寸,萬一知道我打算搶他的男人,就不好了,哈哈哈……”我身子一挺,離開桑渺,貼進啟尊,與他近距離的對視著,伸手撫上他的脣,用食指細細摩擦著,半眯著眼,魅惑道:“這個玩笑,還是不開的好……”
鬆手,身子向後倒去,手腕卻被啟尊一把抓住,直接將我貼向他,兩隻眼睛在我臉上流連,彷彿要看透我最真實的想法,我嘴角上仰,媚聲調笑道:“怎麼?想讓我吻你?”
要說我這眼睛,經過了數個月的夜晚修煉,即使天黑,也能將東西看的特清晰瓦亮,就跟倆火眼晶晶探照燈似的,相當詭異了。因此,經我一番調戲,我可以很肯定,很負責的說:啟尊臉紅了。
他手一鬆,裝做若無其事的說:“了兒總愛開這種玩笑。”
我身子後仰,又依靠進桑渺的懷裡,腳一踹,笑駡道:“專來壞我好事,還不許我開個玩笑?算了,和你動動嘴皮子,還不如和桑渺動動真格的呢。”
啟尊猛的轉過頭,看向我,眼神莫名閃動。
我側過身子,拉下桑渺長髮,直到他的臉與我對視,勾起一抹邪笑,問:“你覺得我們是開開玩笑好,還是動動真格的好?”
桑渺臉一紅,閃躲著我的眼,沒有吭聲。
我冷哼一聲,放開他的頭髮,起身,光著腳跳下地,打算回屋。桑渺一把拉住我的手,慌忙站了起來,急切道:“我送你回去。”
他說他送我回去?這什麼意思?打算從了我?讓我壓?哈哈……終於上鉤了!但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侮辱他一翻,讓他嘗嘗我曾經被他折磨的痛苦,並沒有真想如何了他,讓他既失心又失身的這種損事我還幹不出來。
轉身又坐了回去,再呆一會兒,等朝來。我對桑渺柔柔一笑,說:“陪我吃些飯吧,我讓人去取了。”
桑渺眼睛一亮,閃爍著興奮的光,忙坐到我身邊:“好。”
這時,一個嗲得酥骨要命的聲音響起:“人家也沒有吃飯,可否一起啊?”花蜘蛛扭著腰,一晃一晃的渡了過來,隨手將兩大罎子酒放到了桌子上,自己拎起一罎子,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猛灌了數口後,嘿嘿的笑了起來,抱著酒罎子依靠在另一張長椅上,又是一頓咕咚,又是一陣嬉笑,我嚴重懷疑他現在精神不正常。此丫,離瘋不遠了。
朝回來了,一手拎著飯菜盒子,一手提了盞紙燈,掃了一眼亭子裡的人後,始終無聲的將酒菜擺好,回身抱起我,輕放到石凳上。我挪了挪屁股,晚上的石頭還挺涼的。朝手又是一伸,將我抱起,然後自己坐下,將我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花蜘蛛捧著大酒罎子也晃了過來,啟尊桑渺陸續而坐。
我掃了眼飯筷,問:“都誰沒吃晚飯?”
花蜘蛛第一個答道:“我!我沒吃……呵呵……但我不餓。”
桑渺也說他沒吃,是因為前一刻沒有食慾。啟尊說他也沒有吃,是想等我一起吃。我感慨,就兩雙筷子,兩碗米飯,五個人,怎麼分?難不成,還要回去再取?當下把一碗飯推到他們面前:“你們三個一碗,我倆一碗,筷子不用了,直接用手抓,吃不習慣的,就別吃。”
我隨手抓起一粒花生米,彈起,用嘴接住,結果,花蜘蛛眼睛頓時一亮,弄得這粒花生米差點沒噎死我!當初在洪府,我就這麼扔葡萄吃的,現在又扔,簡直是怕人家認不出來我!這些細微的小動作,還真不好注意。
暗自鎮定一下心神,伸手抓著菜,和著飯,撚成飯團,然後高興的吞了下去,味道不錯,又包了一個,喂到朝的口中,看得那三人是一愣一愣地。反正我來,就是想折磨人的,不怕別人噁心,就怕別人不噁心。我抓抓包包的弄了個滿手色彩斑斕地菜絲飯粒子,朝吃得很香,我吃得更爽,將最後一個小包包吞掉,我笑眯眯的豎起手指,伸出粉嫩小舌,根根仔細的添著,見三個人都沒有動過手,那碗米飯還完好如初,我說:“你們吃不下就把飯給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確定還是不吃了,將飯推給了我,我又是新一輪的攙雜。
桑渺望著我,眼神飄飄的詢問道:“了了,幫我包一個,可好?”
我故意又添添手指,弄得髒兮兮地,特意抓了些蔥姜蒜,包了個髒兮兮的小飯團遞給他,他到也不含糊,張嘴吞了下去。我心裡讚賞道:果然有當乞丐的好胃口!
啟尊笑道:“好像真有些餓了,了兒也幫我包一個,好嗎?”
我看看他,淡淡說道:“你自己來吧,我累了。”伸手一推,將碗送了出去。
自己專心地舔著一隻沾滿飯粒的手,花蜘蛛突然躥了過來,把著我的另一隻手腕,媚笑道:“奴家也餓了……”做勢就要舔我的手。
我一使勁抽了回來,眼一轉,充滿鄙視瞥他一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怎麼這麼賤?看到一個就勾引一個?不理他,不理會心裡的憤怒,怕自己露太多的破綻,側過臉,繼續舔自己的手指。
眼波一轉,使壞地將另一根手指放到朝的口中,朝溫熱的舌一裹,一點點舔食個乾淨,手指間的敏感陣陣酥麻的傳來,我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軟在朝的懷裡,喘息道:“就知道勾引我。”手一搭,放到朝的肩膀上,曖昧道:“我們回屋,繼續下面的事……”
朝抱起我,大步渡回了屋子。
進屋後,我確定沒有人偷看,躺在床上踢著腿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見他們的樣子了嗎?太滑稽了!哈哈哈……”
朝的脣突然覆上我,將我無數個哈字,吞進肚子裡,抬起臉,凝視著我,手指滑過我的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捨。我別開頭,停止了笑容,不喜歡他用那樣的眼神窺視我,不喜歡他知道我內心的傷痛與不快樂。
我沉聲問:“查到了嗎?”
朝:“消失了。”
我一股心火堵在胸口,手憤恨地砸到床上,冷聲道:“是啟家下的毒手,是不是?”
朝無語。
我將牙齒咬得咯咯做響,曾經兩個鮮活的生命,曾經一個屋簷下的小甲小乙,竟因為與我親近的緣故而就這麼消失了!太可恨了!我絕對饒不了你們!絕對饒不了!絕對饒不了!饒不了!饒不了!!!!!
??? ??? ??? ???
半夜十分,當窺視我們的啟尊走後,我從床上爬起來,將頭發包好,和朝兩個人換上了夜行衣,悄悄往老禽獸的屋子溜去。
夜裡,我的眼神特別好使,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衣人趴在老禽獸的窗戶上吹著什麼東西,然後轉身間,消失在黑暗中。雖有疑慮,但也不能去追。
當我們趴在視窗,偷窺裡面的情景時,畫面變得既旖旎又殘暴……
老禽獸將一小男生雙手捆綁在身後,讓那小男生為其做口活,但無論那小男生多麼努力,老禽獸就是不舉,氣得他大發陰狠,指甲一弓,在小男孩的後背上抓出四道血淋淋的指痕!小男孩吃痛的剛要呼喊,就被老禽獸拉起頭髮,狠狠地甩了四個大嘴巴子,頓時鮮血直流。
不給小男孩一點喘息的機會,再次將他按到自己胯間,讓小男孩忍著痛,和著自己的口血,為其舔弄。
小男孩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發出一丁點聲音,只是賣命的討好著惡魔,希望他勃起,但無論怎麼努力,就是不行!老禽獸憤怒了,一把推開小男孩,又是一頓狠踹,我將手指攥得泛青,身子前沖,就要殺進屋子裡去,卻被朝一把拉住,迅速點了穴道扛回了屋子,放到了床上。
解穴後,我瘋一樣的沖到朝面前,又是打又是咬,直到將他的胸部咬出血腥的味道,才滑落了無聲的淚水。
朝雙臂一收,將我緊緊的抱入懷裡,啞聲道:“再等一個月。”
花蜘蛛,你那藥到底下得對還是不對?你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