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 首次交鋒
一連三天,洪仙兒和曲閱天天來捧場,我卻一直沒有露過面,任他倆使銀子換金子撐面子的,就是推說身體不適,誰也不見。
第四天,曲閱繼續追捧藝名螢火的花魁桑渺,是個沒有沒有職業操守的追星門派。
洪仙兒點了東風、南煙、西水、北霧做陪,卻沒做出什麼滾床單之事。
古虹再次來捧場,從第一次來過後,就迷上了藝名非墨的雪白,看雪白的眼神,就彷彿透過他能望見自己的初戀般,那麼幽幽眷戀著。
第五天,我仍舊坐在二樓的隱蔽包廂裡,看著事態的發展,收集著她們每個人的細微資料,宮瑤除了我演出那天來過,就再也未曾出現過,連同那個包裹得紋絲不露的人也沒有再出現過。
第六天,桑渺表演完節目後,曲閱終於按耐不住,在臺下抓住了欲退場的桑渺,就要往房間裡帶,還對迎過來的阿爹說:“螢火,今天曲爺我要了!誰要還敢攔著我,要你們‘墜落凡間’吃不了兜著走!”
不要臉的人很多,他這真的不算什麼,但對於桑渺來講,這就是奇恥大辱。在曲閱流著口水戲弄桑渺的時候,我沒有阻止,看著桑渺急得不知道應如何是好時,我仍舊喝著果子酒。是的,我想讓桑渺自動退出,何必作賤自己陪我演這出戲呢?但當曲閱硬是將桑渺拉進屋子,我心猛的一收,火燒般的難受。桑渺不是擺脫不了曲閱,他是想試探我對他的態度,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不出現,他就讓曲閱佔些便宜?想想,很不舒服,於是,我就出現在他們的門口。
將門推開,看見曲閱壓著桑渺想要用粗,桑渺怕曲閱發現他有內力,所以只用體能掙扎著,免不了氣憤得紅了臉。
我打了個口哨,倚靠在門框上,笑道:“曲大人的蠻力到使得不錯,想用強,找個人就成,得人不得心,是最沒有玩頭的遊戲。”
曲閱吸了吸氾濫的口水,對我淫笑道:“看看,看看,這不是終日身體不適的綠焱嗎?難不成,今日見曲爺我寶貝著螢火,而冷落了你,不吃醋了吧?哈哈哈……”
我挑起一縷頭髮,輕斜著眼角,以極其嫵媚的眼神看向他:“是…不高興了。”
那曲閱呼吸一緊,伸手就要抓我,口水再次氾濫道:“來,寶貝,讓曲爺好好疼你,讓你和螢火都嘗嘗曲爺我的胯下之勇!消魂著呢…”
我並沒有閃躲,只是巧笑著:“好啊…”
卻見那曲閱的動作出現停滯,然後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直勾勾地倒地,昏死了過去。
花蜘蛛從門側晃著大花布衫扭著胯部,一搖一擺的渡到曲閱發出極其恐怖的哀嚎,接著,緊緊縮著身子,卻無力動一下,仍舊昏迷著。
花蜘蛛轉向我,四爪並用的將我圈入懷裡,問:“主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處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我輕哼著:“他不是想炫耀自己的胯下之勇嗎?就給他喂些‘迷情’吧,量不要太大,哈。只要不死人,就當娛樂大眾了。”“迷情”就如同字面理解的一樣,會讓人產生情緒錯亂澎湃的藥物,吃了它的人,簡直就如同活在自己的假想世界一樣,瘋癲的可怕。
花蜘蛛露出興奮的笑,屁顛顛的跑去撬開曲閱的嘴,將藥餵了進去。
只見曲閱那原本充滿痛苦的嘴臉,漸漸轉為極度興奮,睜開模糊的眼睛,發出難耐的呻吟,躁動地撕扯著衣服,想要在屋子裡開場自己的肉慾秀。
我這邊看得正起勁,就差讓花蜘蛛弄些瓜果過來,邊看邊吃。哎…就不知道,當曲閱脫光,那副下拉的身材秀在我眼前,我還能吃下什麼?桑渺那邊就發生了變故,只見他將門打開,一腳將正在發騷的曲閱踹了出去!
我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心想:壞菜了!
本就打算私底下折磨一下曲閱,卻不想桑渺的少爺脾氣上來,竟然將人踹出了房門!姑且不說曲閱這四大護國長老之一的發騷樣子,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就說眼下曲閱帶來的家丁在外面等著,這將以何種局面收場?要知道此事,哪怕是一步算計錯,也將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皺著眉,看向桑渺。桑渺彷彿才考慮到事情的後果,眼波有些閃躲,不敢看我。而我耳邊卻傳來大廳裡猛然倒吸氣的聲音,心下明瞭,這是曲閱發騷引起的慌亂。
用視線抓住桑渺,緩步走近,沉下臉,問:“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桑渺輕顫了一下,抿了抿脣:“他…他想侮辱我!”
我態度強硬繼續問:“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桑渺在我淩厲的目光中,緩緩低下了頭:“我…我壞了你的計畫,對不…”
我冷聲道:“閉嘴!”
“……”桑渺好像真的很怕我,我一吼,他立刻無聲,還象徵似的抖了一下。
“告訴你,今天,你錯就錯在,不應該等我來救你,尤其是在自己有能力自保的狀態下!如果你讓曲閱佔了便宜,也只能說明,那是你自己願意!怪不得任何人!”我口不留情的數落著桑渺。
卻見桑渺抬起不可置信的眼,茫然的問:“你…你不是怪我踹曲閱出去,給你招惹了麻煩?”
我氣憤道:“怪!只怪你沒多踹兩腳,再將他提出去!搞什麼東東!敢對我的人用霸王硬上功,鳥兒給他砍成十八段!嘿嘿~~不過,就他那隻小小鳥而言,還很有點技術難度!靠!不說了,走,看熱鬧去!”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一無實力二無財力三無以上兩點的人,如果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我還混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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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二樓的隱蔽包房,正看見曲閱光著屁股在歡場裡裸奔,還別說,那小屁股一顫一顫的,還蠻有意思的。只見他邊跑邊撫摸自己的下體,還用手上下套弄著,嘶喊著:“啊……啊……真淫蕩,幹死你!”
一個人演繹兩個角色,已經是很困難,更何況是一個幻想中的床上大戲?我開始佩服曲閱的能者多勞了。
曲閱在前面跑,他的家丁在後面追,卻沒有人敢真正靠近。我正在納悶,就見那曲閱突然反過來追起家丁,按住一個,就開始扒那男子的褲子,口中還叫嚷著:“玩死你個小賤貨!”
就在我以為他會強姦那家丁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曲閱一口含住了那家丁的鳥兒,猛吞了幾口,硬了吸出了一片白色渾濁。一仰脖,咕嚕咕嚕嚥了下去,興奮道:“真解渴!”
我靠!服了丫!
這場鬧劇終究在眾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中結束,我們只能把這充滿歷史意義的一刻,歸結為曲閱的酒後亂性。據說,就連女皇都對他此次行為表示出了深切地關注,真是風頭他一人出,可憐了我們一干後臺工作人員,無露臉之緣啊……
也許是這次丟臉丟大了,曲閱隔天沒有出現在“墜落凡間”,為桑渺帶來了片刻的寧靜。
我卻被洪仙兒約到湖上泛舟。
想想,一連拒絕了她數日,也該是釣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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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攏白色霓裳,輕裝簡出。輕挽半部髮絲,以簪盤繞。脫去浮華,抹去豔彩,白衣黑髮渺渺間,迎風而立,透漏出幾許出塵的味道。
遠山汝岱,潑墨山水,碧波粼粼,恍若隔世。
深深吸一口氣,慢慢放掉,嘴角沁著慵懶的笑,轉向一隻看著我的洪仙兒。
她今天身穿一攏絳紅色衣裙,將那明媚的臉龐襯託得更加美麗動人,卻也擦不去那深埋的狠毒與多日堆積的陰霾。
自從上了船,洪仙兒與我就沒有人肯先開口,說一句話。我一直掛著薄涼的淡笑,不親近,不疏遠。而她,卻一直面目不詳,神情不定。
就這樣對視了半晌,洪仙兒還是忍不住打破平靜,對我笑了笑,說:“綠焱不像出身紅塵。”
我微笑,踱步坐到酒桌旁:“從落入凡間的一瞬間,就註定要在著紅塵中打滾,若天不下雨,就只是浮灰,不泥濘。”
洪仙兒將眼投向遠方,幽幽道:“可惜,這天,總是要下雨的。”
我舉起一杯酒,含入口中,緩緩飲下腹:“聽說過叫花子雞吧?用泥巴裹好,然後送入火中烘烤,取出後,去泥,即可食。我最愛的,就是那烘烤的過程,以及扒開泥巴後,那濃烈的肉香。”
洪仙兒也飲下一杯酒水,低頭想了些什麼,又抬頭看我,直視道:“做我的女人,如何?”
心一收縮,沒想到她突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將憤怒的情緒強行壓下,舉杯,自飲道:“如果洪長老是男子,綠焱會考慮一二。”
洪仙兒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凶紅般,強硬道:“為什麼都拒絕我?”
我緩緩愁抽手回手,嗤笑道:“都?看來洪長老用情並不專啊?”
洪仙兒一愣,反應過幾許味道,又將眼睛投向遠處,嘟嚷自語道:“你和她很像。”
心漏了半拍,裝做不在意的笑道:“原來,綠焱還有替身的作用。”
洪仙兒轉過頭來看我,突然爆發發轟然大笑,陰森森的說道:“你也配。”
我用手指摩擦著酒杯的邊緣,淡淡的語氣說道:“我配,也只與男人配。”
我淡然的諷刺顯然刺激到了洪仙兒,卻也挑起了她對不可征服事物的強烈佔有感。然,這一節,卻都是我想要的。就如同洪仙兒曾經贈送給我的背叛之痛,我若不原數奉還,怎配擁有我賈絕色真吟魔的自產封號?
被洪仙兒送回“墜落凡間”,剛下馬車,她就拉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的宣佈著:“綠焱,我相中的人,沒有一個能跑得掉!”
我挑眉:“即使是死?”
洪仙兒身體一僵,微微顫抖道:“對!即使是…死!”
我極盡嫵媚的一笑,緩緩貼近她,在她脣上呵了一口氣:“那麼…地獄裡見。”
甩開局部僵硬,渾身顫抖的洪仙兒,我勾起半邊嘴角,邪惡的笑著,緩步走進“墜落凡間”。
洪仙兒,你迷茫嗎?
洪仙兒,你恐懼嗎?
洪仙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盼了多久?痛了多久?等了多久?死,絕對不是我的目的,那樣簡單的報復,簡直辱沒了我興奮的靈魂,就讓你嘗嘗我的惶恐,我的畏懼,我在黑暗中澌啞哭喊著不要的滋味吧……
變態,等於,我。
進入“墜落凡間”的後院,就被眾寶貝拉了過去,直問今天有沒有吃虧,被沒被洪仙兒佔了便宜去?
我將我們之間的對話學了一遍,逗得大家笑成了一團,直說我語言犀利,算得上狀元之才。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狀元要都我這樣,那國家就跟爛市場似的,整天對罵就成了。
看著圍繞在周圍的親親寶貝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想了想,問道:“你們…看見桑渺了嗎?”
眾人一致搖頭。
若薰說:“今天,你走了不久,他就出門了。”
我問:“沒說去哪?”
花蜘蛛扇子一挑,嘟嚷道:“那麼關心他做什麼?”
我瞪花蜘蛛一眼:“把你那破扇子拿走,一扇一掉毛。”
花蜘蛛臉一抽巴,硬是拿那破扇子往我臉上扇。哥哥軟劍一閃,花蜘蛛尖叫一聲,那扇子只剩下手柄仍舊握在花蜘蛛手中。
哥哥環上我的腰,鳳眼微挑,貼近我的耳朵若有若無的用脣觸碰道:“弟弟怕桑渺出事?”
我點點頭:“這麼久沒回來,怕是出事了。”皺眉道:“他沒說去哪?”
哥哥就像懲罰似的輕咬了下我的耳垂:“弟弟可真掛心啊。”
不是吧,這也要嫉妒?我往哥哥身上噌了噌,乖巧道:“朋友嘛,就得夠意氣!”
“啊!!!……”又是一聲尖叫從花蜘蛛口中發出。
我忙沖了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吼道:“鬼叫什麼?”
花蜘蛛眨了眨可憐兮兮的眸子,嗚咽道:“寇筱然砍我扇子…”
我翻了個白眼,這丫反應還真快!放下手:“不就是把破扇子嗎?砍了砍了。”
花蜘蛛四腳並用,纏上我:“你偏心,偏心!”
我剛要張嘴,哥哥就半眯起鳳眼掃向花蜘蛛,害得花蜘蛛掛在我身上抖了一下,樣子有說不出的可憐。
我的同情心馬上轉向弱者,對哥哥說:“哥,你好好的砍花蜘蛛扇子做什麼?”忘了是自己讓花蜘蛛拿走破扇子的。
哥哥眼波一閃,狀似慵懶的往樹上一靠,問:“怎麼?心疼了?還是怨哥哥做得不對?”
雪白忙出來打圓場:“一把扇子,不是什麼大事,大家就別鬧…”
花蜘蛛見我向著他,忙瞪雪白,想要在哥哥面前搬回點面子,張口就說:“關你什麼事?”
雪白一愣,柔柔的笑了一下,沒再言語。
我卻看不慣有人欺負雪白,剛想張口,就被紅依搶了臺詞,只聽那暴龍不屑似的冷哼道:“賴狗不識好人心!”
花蜘蛛眼睛一眨,人隨之噌的穿起,卻又掛回到我身上,用鼻子哼哼道:“呵呵,還真是‘一家人’哈。”他把“一家人”咬得分外重,明顯暗示雪白曾經是紅依後爸的事實。
紅依,雪白,臉色一僵。
綠意這直來直去的孩子卻突然發難,小嘴一張:“雪白是家母的…家母的…又怎麼了?淨流哥哥還是絕色的爹爹呢!”
突然被點名的爹爹仍舊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子旁,飲著水。
而這邊各處無名的戰火卻一再蔓延……
我腦袋突然變得有點大,掙開花蜘蛛的纏繞,默默無語的走到朝的面前,依偎進那寬厚而溫暖的胸膛。
朝的手撫上的腰,緊緊抱著,若寶物般護著。
我抬頭苦笑道:“朝,你說,我是不是收了太多的麻煩?”
這句話剛落,嘈雜的四周突然陷入空前的寧靜,彷彿掉一根頭髮,都能聽見聲音。
朝,沒有言語,只是將我更緊的護入懷裡,給予他特有的溫暖。
我歎息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半晌,絕色美男們突然爆發了自己的小宇宙,氣勢洶洶的聲討我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不想要他們了?是不是不愛他們了?是不是要甩掉他們?有假哭的、有鬧人的、有咒駡的、有憤怒的、有哽咽的、有凝視的、有迷茫的……
在眾多嘈雜的聲音裡,我緩緩張開眼睛,從朝的懷裡,站起,微仰著下巴,清冷的掃視了一圈,頓時又變得鴉雀無聲。
我沉聲道:“鬧,可以,但絕對不可以影響我的心情!現在,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我不待見你們!各位隨意,想上吊的,我不攔著;想撞牆的,東邊請去;想吃毒藥的,就別吞金子,那樣很浪費!”
說完,我轉身就走,卻被無數的手拉住,眾人擠到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我,都沉默不語。
我想掙開他們的鉗制,卻又不忍心放火燒人,只能這麼幹耗著。
半晌,我轉過頭,冷聲道:“你們要明白,在這個家裡,誰才是一家之主!我寵你們,愛你們,但,絕對不接受你們無止盡的胡攪蠻纏!誰要是破壞我的規則,就請出局!現在,我要去找桑渺!”
轉身,大步走開。
偷笑:丫地,還擺不平你們幾個?因為吃點醋,就跟我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口舌無辜,卻最是傷人。你們,還都給我乖乖聽話的躺在床上擺好造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