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一比十,對壘戰
三國接壤處,三處鐵騎軍隊,千鈞一髮,一觸即發.
筱楓嵐,一身絨裝,跨坐在大白馬上,胸口起伏堆積著怒氣,陰晴不定的瞪著我.
我掃視一圈,被憤恨的目光殺得心肝顫抖,最後,強打起勇氣,對筱楓嵐笑道:"Hai!這麼快就又見了,你還是真掛念我啊."
筱楓嵐僵硬的勾脣笑道:"好啊,好啊,還以為你被獸族俘去,做了人肉餃子!朕正好帶兵出來,操練一番,動動筋骨.現在看來,你到是滿愜意,消失了三天,竟然還弄了個大肚子回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野獸的肚子,滿臉幸福的笑,驕傲道:"我的,小野獸."
筱楓嵐臉色一暗,將臉轉開,不看我.
一身絨裝的曉晴,歎息道:"你啊,太胡鬧了,若不是你趕回來得及時,鳳國和麟國的鐵騎,一定踏平了獸族!"
野獸眼神一凜,迸發出凶狠的獸光.
哥哥策馬來到我身邊,半眯著邪魅的眼睛,笑得水般溫柔,卻笑起了我一身雞皮疙瘩.哥哥笑問:"弟弟這幾日,玩得可好?"
我覺得背脊汗毛直立,孫子般道:"還不錯,就是想哥哥......咳......還有親親寶貝們."
紅依紅了眼睛,直接沖下馬,飆到我身前,一把揪住我的衣襟,狂吼道:"你沒有心!沒有肺!死到外邊就好,還回來做什麼?"
我點起腳尖,在紅依脣上輕吻一口,柔柔笑道:"回來,當然是想我的暴龍紅依."
紅依一僵,傻乎乎的放開我後,微張著驚訝的紅脣,成經典木乃伊狀.
野獸喉嚨裡反出一聲不滿的哼哼聲,我忙回過身,抱著他的皮球肚子,安撫著.
我是誰啊?經歷了這麼多,如果還如個毛孩子一樣,只會躲閃,簡直對不起我所受的苦!但是,若能安全的避開問題,可以比正面迎擊問題要有頭腦的多.我,爭取做個智者.
綠意眼巴巴的看著野獸的肚子,紅了眼睛,來我身邊,探出半顆頭,仍舊盯著野獸的肚子.
我將綠意拉出,親了親他的小嘴,柔聲問:"想不想摸摸?"
綠意忙點頭,又不安的掃了眼眾親親寶貝,猶豫的對我搖搖頭,最後,還是狠扁扁脣,堅決的對我點點頭.
我拉過野獸,安撫他張狂的霸氣,軟軟地環抱住他的腰,親了親他的厚脣,說:"讓綠意摸摸,好不好?"
野獸僵硬著身子,忍著怒,低沉道:"我,不敢保證,不傷他."
我笑:"你就當他是我的一部分,好不好?"
野獸沒有說話,但從那雙眼裡,宣洩出不滿的情緒.
綠意小心翼翼的靠進,抬起杏眼,試探的伸出手,一點點,一寸寸,覆蓋到野獸的肚皮上,靜靜貼著,緩緩張開紅潤的小嘴,在野獸的緊繃中,驚歎道:"會動哦!"
若薰突然躥出,好奇道:"我也摸摸."
野獸身子一動,我忙安撫:"他們是摸小野獸,不是摸野獸,我的野獸不讓任何人摸!"
紅依憤怒地冷哼到:"花言巧語!"
野獸霸氣十足的瞪出一眼,沒有言語,只是佔有性地攬住我的腰.
若薰剛躥到野獸身邊,伸出手,就發生了意外.
在我以為野獸的潔癖已經好轉的情況下,野獸再次張開大口,哇地吐了出來,幸好若薰身形靈敏,才免遭汙染.
野獸在旁邊吐得昏天暗地,急得我如熱鍋上的螞蟻,花蜘蛛才扭著腰,晃著屁股,扇著雜毛扇子,扔給我一包零食,我打開一看,竟然是酸梅.
忙給野獸含入口中,野獸喘息著,漸漸恢復平靜,但堅決不讓任何人再碰他的肚子!
在眾人都將目光投到野獸身上時,只有我的朝,仍舊只關注著我一個人,久久,不變的注視著.
我飛出一記吻,惹得朝別開了紅著的臉.
我又對已經下馬的桑渺,用脣語說:謝謝寶貝,我想你了.
桑渺臉色微紅,點點頭,用脣語對我說:我也想你,
桑渺擅長追蹤,若沒有他的指引,我和野獸哪裡會有這三天的悠然自在,鬥智鬥勇?聰明如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此番道理?
哥哥半揚扇子,裝做若無其事的問:"真是怪事啊,還以為弟弟的霸道野獸不會和弟弟回來,與我們分享呢,這回出現,又唱得哪出啊?"
爹爹冰涼的手指,撫上我胸口隱約露出的傷痕,冷聲問:"怎麼回事?"
我笑:"那個......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在真女皇打敗假女皇的反攻大勝利中,野獸被同族的人劫走.其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不是有人想要救他,而是,蠻族裡的族長,命在旦夕,想要與野獸互飲其血,達到假說中的續命.
因為野獸本身,就是傳說中的妖孽,可以吸附人的生命,但亦有傳言說,如果生命垂危的人,與野獸互飲其血,就能將自己的晦氣過給野獸,自己則可以康復.若自己遭遇襲擊,斃命,那麼,死的會是野獸,而不是自己.這樣的野獸,就成了蔽命的奇談.
然後......大家就都知道了,野獸殺了獸族族長後,當上了獸王,然後叫囂著,讓我出來,想要再次綁架我.卻不想,被我給綁架了回來,呵呵......"
爹爹的眉頭微皺,壓低聲音道:"吟,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受傷?"
我瞭然道:"啊......這個啊,還不是野獸非要綁我走,我就只好告訴他,我乃火鳳轉世,以與你們互飲其血,休成了一體命。
結果,野獸,就啃破了我的胸口,劃破了自己的胸口,非逼著我與他交換血。
野獸告訴我說,族長估計錯誤的是。互喝其血,必須取胸口之血,才能修成一體命,死同死,生同生。不然,就是子母關係。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哥哥勾脣,釋放邪氣,緩緩調眉重複道:“一體命?”
我忙撲了過去,掛在哥哥身上,對眾親親猛眨眼睛,急道:“可不!哥哥,你們都不知道,這幾天,離開你們,我都處於半昏迷狀態,還嘔吐不止!今天,若不是野獸把我送回來,我就客死異鄉了。”雖然說得有點玄乎,但,還真是半昏迷,半噁心的,只想睡覺。
紅依呲鼻說:“賈絕色,你就不能有點新鮮的?”
我瞪眼:“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不覺得胸口鬱悶嗎?”
紅依提了一口氣,最終,用鼻音鄙視著我。
雪白搖了搖頭,不對我的說法表示意見。
哥哥的鳳眼凜冽地眯起,仍舊不冷不熱不依不饒道:“怎麼,即使喝了彼此的血,就想收入門裡?弟弟太不把哥哥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無賴地晃著哥哥的身子:“別這樣嘛,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真的,絕對是最後一個!”
哥哥不甩我,冷臉道:“弟弟的保證,太不可靠。”續而長歎道:“弟弟,哥哥也有會累的時候,你說,該怎麼辦?”
心抽搐,緊緊抱著哥哥,顫抖道:“不許!即使再累,也不許離開我!再累再苦,就當自己是二百五!”
“噗嗤....”若薰噗嗤一聲,爹爹嘴角悄悄上仰,雪白忍笑內傷,紅依憋紅臉,綠意顫抖著肩膀,桑渺輕咳掩尷尬,朝緊抿薄脣,野獸僵硬如鐵,花蜘蛛笑得直抽。
哥哥一臉黑線,挑眉道:“二百五,哈?”
我忙討好道:“不是,不是,我經常這麼開導自己,真的不是說你,以哥哥的智商,絕對是五百!”就當兩個二百五好了。
哥哥拉開我的八爪魚攻勢,將眼投向遠方,任那淩亂的發無規則的飛舞,苦澀一笑,道:“弟弟,你與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可謂是患難與共,我們九人,對你來說,就是一段無法抹殺的情感歷史。我曾經以為,除了我們,你不會再愛任何人,因為那人,沒有我們所共同擁有的過去。可惜,我錯了.....”
哥哥的話,使我啞然。所有的親親,都以同樣不解且感傷的眼神,望著我,期待我給予所謂的答案。就連野獸,都用那雙泛著沽藍色光芒的眸子,直視著我,等待著什麼。
筱楓藍亦下了馬,與晚晴一起走到我身邊,陰沉不定的問:“這麼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不可以?”揚手一指,指向野獸,繼續說:“而他,卻可以!”
被眾人逼視得無法遁形,我只好深吸一口氣,掃視一圈眾位家眷,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下千遍。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中,還有一個人,是我要庇護的,要守護的。我想,大家應該與我一樣,同樣迷茫為什麼任的眼睛像我曾經養過的一匹狼,為什麼他的名字會與‘人’重音?你們是否想過,‘人’與任,本就是一體?”
眾人猛地倒呼吸,以各種紛亂且驚訝的目光,看向任。更誇張的是,若薰嚇得直接蹦高叫到?“人狼啊!!!”
我一掌將若薰拍下,罵道:“丫的聯想能力,真好,哈!”
若薰紅著臉,撲到我身上,抱著我的腰,眨動黑白分明的大眼,討好道:“吟吟講過人狼的故事,我才想到那裡的。”
野獸見若薰黏著我,有點不高興,繃著臉,硬是將我拉入自己懷裡,扣在肚皮之上。
若薰見野獸護食,眼波一轉,掃向眾位親親,可憐巴巴的扁了扁脣,什麼也沒有說。
可此招甚毒,使各位親親寶貝都對野獸表現出強烈的不滿。
我忙吸引各位大爺的視線,接著說道:“我曾經懷疑過,是狼,幻化做人型,變成了任。但要知道一點,任是從小時候,一點點長起來的,怎麼可能是我的狼呢?”
花蜘蛛媚眼一瞥,呲牙道:“說跟沒說,沒有什麼區別。我看,你今天是講不出個四五六了。”
我笑:“錯!告訴你們,我想來想去,終於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野獸環著我的手,支得緊緊地。
我掙開他的環繞,看著他的眼睛,字字清晰道:“任,你是打算自己招,還是讓我說?”
任臉色蒼白,身子忽然晃了一下,緊緊抿著脣,秉著打死不招的態度,不言不語。
我詭異的一笑,說道:“任,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無論我清醒與否,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在‘菩衍劍莊’時,和狼的經典組合,叫做‘閒人’”
野獸眼波閃爍一下,劃過可疑的痕跡。
我步步緊逼,眼睛瞪得瓦亮地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人!我的狼!”
野獸身子變得異常僵硬,手指攥得泛青。
我呵呵笑道:“你一定奇怪,我怎麼會知道,對不對?我問過宮瑤,你的白髮,是去年十二月份,在一夜之間,忽然變黑的。若我沒有記錯,那一天,我從個‘瑰崖’墜落穀底!
有人說,一夜之間,悲白髮。難道就不能有人是一夜之間悲黑髮的?我也問過宮瑤,你確實在十二月初時,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就不言不語,甚至,還有過半夜起來咬雞脖子的英勇事蹟。這些,我都沒有說錯吧?”
野獸一步步後退著,彷彿受到驚嚇那般,高大的身軀,竟然顯得那般驚恐,無助.....
我步步緊逼道:“任,你有太多的破綻,讓我可以猜測!但有一點,我想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你是從小長大的,而不是突然出現的,難道說,原先的任,被你殺了,你又變成了他的摸樣?
呵呵.....錯了,錯了,我想,事實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