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15 檢查出了結果……白肅軒不想要這個孩子？
一大早白肅軒就開車帶小久來到了醫院，因為柳荔那邊人還不多，所以先到她那裡去做B超檢查。
“姐姐早上好。這個……給你。”剛見面，常久便紅著臉將手裡的小袋子遞給柳荔。
柳荔接過來，微笑道：“這是什麼？”
“巧克力！小久很喜歡的……覺得姐姐應該也喜歡，所以……”常久忙解釋道。他雖然比柳荔高一點，可是氣場就弱了很多。
“啊，謝謝小久！姐姐很喜歡哦。”柳荔收好巧克力，笑著將他和白肅軒帶進了B超室，“小久情況特殊，就破例允許老白你也進來。”
“還真是謝謝柳姐姐你了。”白肅軒學著常久的口氣叫柳荔，結果招來對方一頓白眼。
柳荔讓常久解開大衣躺在床上，準備給他做檢查，結果意外發現常久微微隆起的胸。
常久是夏天來到白肅軒身邊的，現在已經冬天了呢。
“啊……胸比我想像中的大嘛。”柳荔邊檢查邊淡定地說。
“以前很小的。”白肅軒頗有些自豪，這可是他一手摸大的。
柳荔發出了意味不明的鼻音。檢查完畢後，柳荔看了看白肅軒，忽然道：“別的檢查就不用做了。”
“怎麼？”
“意思就是懷孕了蠢貨。”柳荔指著B超機的圖像道：“這是胎囊，懷孕得有快兩個月了吧，你看，腦袋、手腳基本上都有了。”
白肅軒愣愣地看著圖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小久的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了？”
柳荔拍拍他：“要不然還是我的嗎？別那麼緊張啊，二十七八快做爸爸的人了。”
“肚子那麼平……根本看不出嘛……”白肅軒的手溫柔地覆在了常久平坦的小腹上。
“當然了，才剛開始呢。”柳荔笑起來，把各種注意事項跟白肅軒說了一遍，最後著重道：“想要這個孩子的話，前三個月不要同房，容易流產。”
“不能跟哥哥睡在一間房裡嗎？”常久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
“……”她忘了這還有個聽不懂的小可愛了。
“不是那個意思，前三個月小久不可以跟哥哥做那種事哦。”柳荔跟他解釋道。
常久懵懂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將手搭在白肅軒的手上。
好奇怪，他的肚子裡有一個小孩子嗎？
柳荔交代了一些事情，白肅軒才帶著常久回到家中。
“哥哥，”坐在沙發上，常久拉了拉白肅軒的衣袖，“好奇怪。”
“怎麼了？”白肅軒轉頭看著他問道。
“小久的肚子裡有個小孩子呢……可是小久的肚子那麼小，怎麼裝得下呢？”
“寶寶現在只有這麼大哦，”白肅軒比劃了一下胎囊的大小，表情卻隱隱有些奇怪，“寶寶以後會長大的，到時候小久的肚子會像皮球一樣大。”
“那寶寶變得這麼大，要怎麼從小久肚子裡出來呢？”
“……”白肅軒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道：“從小久下面生出來，也可能在小久肚子上劃一刀，把寶寶取出來。”
“啊？那不是會很疼嗎……”常久瞪大了眼睛，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很疼的，小久害怕嗎？”白肅軒摸了摸常久柔軟的頭發，卻皺著眉，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不害怕，因為哥哥想要寶寶吧？”常久略一猶豫後搖了搖頭。
白肅軒沒說話，忽然起身道：“哥哥去做午飯了，小久先看會兒電視等一下。”
“好。”常久乖乖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吃完中午飯，常久漸漸困了，枕在白肅軒腿上睡了一下午。
晚飯因為常久沒胃口，兩個人吃得很簡單。
白肅軒洗了碗，拿著換洗的衣服進去衛生間。
常久正在在看電視，不會過來的。
白肅軒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撥打了柳荔的號碼。
“荔荔，小久肚子裡的孩子……可以打掉嗎？”
“你搞什麼，”柳荔明顯有些驚訝，“今天早上也沒見你有這個想法啊。”
“我很高興啊，可是我也擔心小久，他剛二十，自己都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怎麼放心他懷孕……”白肅軒嘆了口氣，“而且你也知道小久的情況，身體方面暫且不說，智力方面也……我一個人怎麼看得好兩個人，到時候要是孩子再出什麼事，我也怕小久承受不了啊。”
生孩子是件危險又辛苦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因為孩子到來的喜悅就忽視小久的安全問題呢？
就算小久說不害怕生孩子的痛苦，那也是因為他不知道會有多痛苦而已。
“那你就應該做好避孕措施。”柳荔“嘖”了一聲。
“小久沒有大姨媽，我也不知道子宮啊什麼的是正常的啊，我以為他懷不了孩子的。都是我的錯。”白肅軒皺起了眉。
“唉呀你倆的事兒……讓我想想，就算小久腦子不……就算小久對這些事情沒有概念，你也要找小久商量，孩子在他肚子裡，不是你說讓他打掉就打掉的。”柳荔撓了撓頭發，剛剛吃掉的小久送給她的巧克力，到了嘴裡有點苦味呢。
“況且，今天早上知道有孩子了，小久很高興吧。”
白肅軒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小久很高興啊，不僅小久，他其實也很期待的。
他說的那些想讓小久給他生孩子的話全都發自真心，可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會懷上孩子。說實話，他沒有信心照顧這個孩子。而且常久要是因為這個孩子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一定一定會很自責。
“小久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打掉比較好呢？”
“人流越早做越好，不過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柳荔還在勸他，“風險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你想想你坐個飛機都可能失事，坐車還可能翻，坐船也可能翻。生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別搞得緊張兮兮的。”
“好了好了別咒我，我還要養小久的。我想想吧……再問問小久的想法，那我掛了。”白肅軒無奈道。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常久白著一張臉，抱著浴巾愣愣地看著白肅軒。
“哥哥……打掉是什麼意思？是不要小久肚子裡的孩子了嗎？”常久的聲音有些抖。
他本來在看電視，卻發現白肅軒忘了帶浴巾，就給他送過去，結果來到門口就聽到白肅軒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說要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為什麼？明明說想要小久給哥哥生孩子的！
“哥哥是騙子！”常久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他把浴巾扔給白肅軒，轉身跑回了臥室，反鎖了房門。
“小久不是那樣……！”白肅軒手忙腳亂接住浴巾，往旁邊一扔，過去追常久，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叫著常久的名字敲了敲門：“小久，開門聽哥哥解釋好不好？”
“哥哥明明說要小久生孩子的，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哥哥……不喜歡小久了嗎？所以才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常久的聲音很近，明顯就在門後面。
“哥哥怎麼會不愛小久！你把門打開，讓哥哥進去。”
“不要！哥哥如果愛小久，為什麼不先跟小久說，要先跟別人說？”常久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們說傻子生的孩子也是傻子，哥哥一定是因為這樣對不對？”
“才不對呢！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白肅軒哭笑不得。
“小區的婆婆說的！”常久有些生氣，“小久是傻子，小久生的孩子也是傻子，所以哥哥不要這個孩子了。”
“不是這樣……小久，哥哥沒有那麼想……”
“哥哥是騙子，小久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常久的聲音遠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回到了床上。
“……”白肅軒深呼吸一口氣，“好吧，你別生氣，小久先休息好不好？哥哥就在客廳。”
屋裡靜悄悄的，常久沒有回答。
白肅軒回到客廳，默默地點了根煙。
自從小久來了以後，他抽煙的頻率就很少了，至少當著常久的面不會抽，再加上常久也不喜歡這個味道，他抽的次數就更少。
以小久現在的情況，也是聽不進他的話的，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話說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久這麼生氣的樣子啊，他果然讓小久很傷心了吧？
希望明天起來就能把話說清楚了。
夜裡，哭過一陣子的常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抱著枕頭，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回來，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其實他也有點後悔，剛剛為什麼對哥哥那麼凶……早知道就聽他解釋了。
房間裡黑黑的，一個人有點害怕啊……哥哥說他在客廳吧？去找他好了。
常久委屈地抱著被子，悄悄地打開了門，來到客廳找白肅軒。
客廳的窗簾沒拉，借著外面的燈光，常久看見白肅軒蓋著毯子睡在沙發上。
“哥哥？”常久推了推白肅軒的手臂，對方卻沒有什麼反應。
啊，哥哥不會被他氣死了吧？
常久緊張地摸了摸白肅軒的鼻子，發現還有熱氣出來，這才鬆開手。
常久又試著叫醒他，無奈白肅軒睡得太死，完全叫不醒。常久委屈地撇了撇嘴，裹著被子在沙發邊坐下，有白肅軒陪在一邊，他竟然靠著沙發扶手漸漸睡了過去。
白肅軒是自然醒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醒得特別早。他伸了個懶腰，忽然被餘光瞥到的一大團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常久裹在被子裡，靠著沙發扶手睡覺。
“小久？！你怎麼睡在這兒……？”白肅軒連忙把他抱起來，心疼地放在沙發上。小久不會這樣睡了一晚吧？
常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白肅軒看著自己，眼淚忍不住又要掉出來了：“哥哥……小久夜裡來找哥哥，可是哥哥都不理我……”
“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不是故意的。”白肅軒抱著他，兩個人擠在沙發上躺下。
他昨天好像是睡得有點死……
“小久不生氣了？”白肅軒摸了摸常久的頭發，沒有小久摟著睡覺，真的有點不習慣啊。
……不習慣還睡得那麼死，白肅軒你是豬嗎？
白肅軒狠狠地吐槽了一下自己。
“嗯！是小久不好，小久應該聽哥哥說話的。”
“小久昨天說得對，是哥哥的錯，哥哥不應該先跟別人說這種事的。”白肅軒聞著常久身上的香味，明明兩個人用的洗發水沐浴乳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小久那麼好聞？
“哥哥很愛小久，就算小久是傻子哥哥也愛，就算小久會生個傻寶寶哥哥也愛。哥哥想讓小久打掉這個孩子是怕小久出事啊，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情，哥哥會心疼的。到時候小久會想吐，會惡心，身體會不舒服，生的時候也會很疼，即使是這樣，小久也想生這個孩子嗎？”
“想！因為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小久喜歡哥哥，也喜歡小孩子，小久想生下來。”常久認真道。
“是嗎……”連小久都這麼果敢，他為什麼還要畏畏縮縮的呢？完全對不起小久的決心啊！
“哥哥知道了。”白肅軒親了親常久的額頭，摟緊了常久，盡量貼近了他的肚子，“哥哥會保護好小久和肚子裡的寶寶的。”
他這麼怕，其實也是因為擔心常久會因為辛苦而忽然後悔，但既然常久都這麼堅決，他也就釋然了。
一大早白肅軒就開車帶小久來到了醫院，因為柳荔那邊人還不多，所以先到她那裡去做B超檢查。
“姐姐早上好。這個……給你。”剛見面，常久便紅著臉將手裡的小袋子遞給柳荔。
柳荔接過來，微笑道：“這是什麼？”
“巧克力！小久很喜歡的……覺得姐姐應該也喜歡，所以……”常久忙解釋道。他雖然比柳荔高一點，可是氣場就弱了很多。
“啊，謝謝小久！姐姐很喜歡哦。”柳荔收好巧克力，笑著將他和白肅軒帶進了B超室，“小久情況特殊，就破例允許老白你也進來。”
“還真是謝謝柳姐姐你了。”白肅軒學著常久的口氣叫柳荔，結果招來對方一頓白眼。
柳荔讓常久解開大衣躺在床上，準備給他做檢查，結果意外發現常久微微隆起的胸。
常久是夏天來到白肅軒身邊的，現在已經冬天了呢。
“啊……胸比我想像中的大嘛。”柳荔邊檢查邊淡定地說。
“以前很小的。”白肅軒頗有些自豪，這可是他一手摸大的。
柳荔發出了意味不明的鼻音。檢查完畢後，柳荔看了看白肅軒，忽然道：“別的檢查就不用做了。”
“怎麼？”
“意思就是懷孕了蠢貨。”柳荔指著B超機的圖像道：“這是胎囊，懷孕得有快兩個月了吧，你看，腦袋、手腳基本上都有了。”
白肅軒愣愣地看著圖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小久的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了？”
柳荔拍拍他：“要不然還是我的嗎？別那麼緊張啊，二十七八快做爸爸的人了。”
“肚子那麼平……根本看不出嘛……”白肅軒的手溫柔地覆在了常久平坦的小腹上。
“當然了，才剛開始呢。”柳荔笑起來，把各種注意事項跟白肅軒說了一遍，最後著重道：“想要這個孩子的話，前三個月不要同房，容易流產。”
“不能跟哥哥睡在一間房裡嗎？”常久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
“……”她忘了這還有個聽不懂的小可愛了。
常久懵懂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將手搭在白肅軒的手上。
好奇怪，他的肚子裡有一個小孩子嗎？
柳荔交代了一些事情，白肅軒才帶著常久回到家中。
“哥哥，”坐在沙發上，常久拉了拉白肅軒的衣袖，“好奇怪。”
“怎麼了？”白肅軒轉頭看著他問道。
“小久的肚子裡有個小孩子呢……可是小久的肚子那麼小，怎麼裝得下呢？”
“寶寶現在只有這麼大哦，”白肅軒比劃了一下胎囊的大小，表情卻隱隱有些奇怪，“寶寶以後會長大的，到時候小久的肚子會像皮球一樣大。”
“那寶寶變得這麼大，要怎麼從小久肚子裡出來呢？”
“……”白肅軒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道：“從小久下面生出來，也可能在小久肚子上劃一刀，把寶寶取出來。”
“啊？那不是會很疼嗎……”常久瞪大了眼睛，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很疼的，小久害怕嗎？”白肅軒摸了摸常久柔軟的頭發，卻皺著眉，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不害怕，因為哥哥想要寶寶吧？”常久略一猶豫後搖了搖頭。
白肅軒沒說話，忽然起身道：“哥哥去做午飯了，小久先看會兒電視等一下。”
“好。”常久乖乖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吃完中午飯，常久漸漸困了，枕在白肅軒腿上睡了一下午。
晚飯因為常久沒胃口，兩個人吃得很簡單。
白肅軒洗了碗，拿著換洗的衣服進去衛生間。
常久正在在看電視，不會過來的。
白肅軒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撥打了柳荔的號碼。
“荔荔，小久肚子裡的孩子……可以打掉嗎？”
“你搞什麼，”柳荔明顯有些驚訝，“今天早上也沒見你有這個想法啊。”
“我很高興啊，可是我也擔心小久，他剛二十，自己都跟個小孩子一樣，我怎麼放心他懷孕……”白肅軒嘆了口氣，“而且你也知道小久的情況，身體方面暫且不說，智力方面也……我一個人怎麼看得好兩個人，到時候要是孩子再出什麼事，我也怕小久承受不了啊。”
生孩子是件危險又辛苦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因為孩子到來的喜悅就忽視小久的安全問題呢？
就算小久說不害怕生孩子的痛苦，那也是因為他不知道會有多痛苦而已。
“那你就應該做好避孕措施。”柳荔“嘖”了一聲。
“小久沒有大姨媽，我也不知道子宮啊什麼的是正常的啊，我以為他懷不了孩子的。都是我的錯。”白肅軒皺起了眉。
“唉呀你倆的事兒……讓我想想，就算小久腦子不……就算小久對這些事情沒有概念，你也要找小久商量，孩子在他肚子裡，不是你說讓他打掉就打掉的。”柳荔撓了撓頭發，剛剛吃掉的小久送給她的巧克力，到了嘴裡有點苦味呢。
“況且，今天早上知道有孩子了，小久很高興吧。”
白肅軒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小久很高興啊，不僅小久，他其實也很期待的。
他說的那些想讓小久給他生孩子的話全都發自真心，可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會懷上孩子。說實話，他沒有信心照顧這個孩子。而且常久要是因為這個孩子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一定一定會很自責。
“小久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打掉比較好呢？”
“人流越早做越好，不過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柳荔還在勸他，“風險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你想想你坐個飛機都可能失事，坐車還可能翻，坐船也可能翻。生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別搞得緊張兮兮的。”
“好了好了別咒我，我還要養小久的。我想想吧……再問問小久的想法，那我掛了。”白肅軒無奈道。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常久白著一張臉，抱著浴巾愣愣地看著白肅軒。
“哥哥……打掉是什麼意思？是不要小久肚子裡的孩子了嗎？”常久的聲音有些抖。
他本來在看電視，卻發現白肅軒忘了帶浴巾，就給他送過去，結果來到門口就聽到白肅軒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說要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為什麼？明明說想要小久給哥哥生孩子的！
“哥哥是騙子！”常久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他把浴巾扔給白肅軒，轉身跑回了臥室，反鎖了房門。
他叫著常久的名字敲了敲門：“小久，開門聽哥哥解釋好不好？”
“哥哥明明說要小久生孩子的，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哥哥……不喜歡小久了嗎？所以才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常久的聲音很近，明顯就在門後面。
“哥哥怎麼會不愛小久！你把門打開，讓哥哥進去。”
“不要！哥哥如果愛小久，為什麼不先跟小久說，要先跟別人說？”常久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們說傻子生的孩子也是傻子，哥哥一定是因為這樣對不對？”
“才不對呢！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白肅軒哭笑不得。
“小區的婆婆說的！”常久有些生氣，“小久是傻子，小久生的孩子也是傻子，所以哥哥不要這個孩子了。”
“不是這樣……小久，哥哥沒有那麼想……”
“哥哥是騙子，小久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常久的聲音遠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回到了床上。
“……”白肅軒深呼吸一口氣，“好吧，你別生氣，小久先休息好不好？哥哥就在客廳。”
屋裡靜悄悄的，常久沒有回答。
白肅軒回到客廳，默默地點了根煙。
自從小久來了以後，他抽煙的頻率就很少了，至少當著常久的面不會抽，再加上常久也不喜歡這個味道，他抽的次數就更少。
以小久現在的情況，也是聽不進他的話的，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話說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久這麼生氣的樣子啊，他果然讓小久很傷心了吧？
希望明天起來就能把話說清楚了。
夜裡，哭過一陣子的常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抱著枕頭，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回來，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其實他也有點後悔，剛剛為什麼對哥哥那麼凶……早知道就聽他解釋了。
房間裡黑黑的，一個人有點害怕啊……哥哥說他在客廳吧？去找他好了。
常久委屈地抱著被子，悄悄地打開了門，來到客廳找白肅軒。
客廳的窗簾沒拉，借著外面的燈光，常久看見白肅軒蓋著毯子睡在沙發上。
“哥哥？”常久推了推白肅軒的手臂，對方卻沒有什麼反應。
啊，哥哥不會被他氣死了吧？
常久緊張地摸了摸白肅軒的鼻子，發現還有熱氣出來，這才鬆開手。
常久又試著叫醒他，無奈白肅軒睡得太死，完全叫不醒。常久委屈地撇了撇嘴，裹著被子在沙發邊坐下，有白肅軒陪在一邊，他竟然靠著沙發扶手漸漸睡了過去。
白肅軒是自然醒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醒得特別早。他伸了個懶腰，忽然被餘光瞥到的一大團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常久裹在被子裡，靠著沙發扶手睡覺。
“小久？！你怎麼睡在這兒……？”白肅軒連忙把他抱起來，心疼地放在沙發上。小久不會這樣睡了一晚吧？
常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白肅軒看著自己，眼淚忍不住又要掉出來了：“哥哥……小久夜裡來找哥哥，可是哥哥都不理我……”
“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不是故意的。”白肅軒抱著他，兩個人擠在沙發上躺下。
他昨天好像是睡得有點死……
“小久不生氣了？”白肅軒摸了摸常久的頭發，沒有小久摟著睡覺，真的有點不習慣啊。
……不習慣還睡得那麼死，白肅軒你是豬嗎？
白肅軒狠狠地吐槽了一下自己。
“嗯！是小久不好，小久應該聽哥哥說話的。”
“小久昨天說得對，是哥哥的錯，哥哥不應該先跟別人說這種事的。”白肅軒聞著常久身上的香味，明明兩個人用的洗發水沐浴乳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小久那麼好聞？
“哥哥很愛小久，就算小久是傻子哥哥也愛，就算小久會生個傻寶寶哥哥也愛。哥哥想讓小久打掉這個孩子是怕小久出事啊，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情，哥哥會心疼的。到時候小久會想吐，會惡心，身體會不舒服，生的時候也會很疼，即使是這樣，小久也想生這個孩子嗎？”
“想！因為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小久喜歡哥哥，也喜歡小孩子，小久想生下來。”常久認真道。
“是嗎……”連小久都這麼果敢，他為什麼還要畏畏縮縮的呢？完全對不起小久的決心啊！
“哥哥知道了。”白肅軒親了親常久的額頭，摟緊了常久，盡量貼近了他的肚子，“哥哥會保護好小久和肚子裡的寶寶的。”
他這麼怕，其實也是因為擔心常久會因為辛苦而忽然後悔，但既然常久都這麼堅決，他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