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4-1,密室藏A書

牧師在午夜時宣佈洛華為神的罪人,冰染看見了他,明明是個看上去相當溫柔的人,纖細軟弱得感覺連只螞蟻都捏不死,就因為遊戲ID而成為眾矢之的,被警員們帶到地底的刑房進行槍決。

砰地一聲巨響,城堡內已有兩名玩家進入死亡狀態,但還是所有人還是有些惴慄不安,畢竟不到天明,是不知道真正的殺手是否已被處決的。

隔了一日,又死一人。

顯然那個名為洛華的玩家只是倒楣的成為箭靶,真正抽到King這張牌代表的是Killer的涵義的玩家,另有其人。

只是這次的犯案,殺手似乎想讓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似的,做得非常過火,那是個高挑偏壯的男人,死在床上的模樣既淫穢又殘忍,衣襟大敞,古銅色的肌膚上有著一條條怵目驚心的割痕,最讓人不敢逼視的是下半身,由於犧牲者處於死亡狀態,那些猙獰淫靡的白色穢物早已乾涸,沾附在臀瓣上、腿間,以及被粗暴對待的穴口。

究竟殺手是誰,難道覺得遊戲還不夠有趣,這麼做不是欲蓋彌彰?

死去的人一看便覺沒有被上過的經驗,恐怕一直都是攻方的身份,但被蹂躪成這個樣子,那個殺手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吧?而接下來,還活著的玩家都有可能遭受到這種對待嗎?

議論紛紛,人人面上都是各有所思。

冰染看著被姦殺的屍體,躺在血泊中與白色精液交織的驚悚畫面,真慶幸自己是抽到?,那個殺手太變態了,他在圍觀人群中環顧了下,沒見著青瀾的身影,這麼久沒說到話,真是快受不了了,很想衝到青瀾房間踹開他的門破口大罵,王八蛋發什麼瘋!還敢不理他!不、不知道……他很寂寞嗎……

但是那個死悠草除了晚上回房之外,無時無刻都黏著他,他哪拉得下臉去找青瀾啊!

發現冰染又在瞪自己了,悠草無辜的回看他,他什麼事也沒做為什麼要這樣凶狠的望著他呀?

「這次被懷疑的都是第一個死的玩家的朋友唷。」硬是不請自來,無視於他不歡迎的臉色,極其不要臉的擠進他房裡的悠草,自顧自的泡起熱騰騰的紅茶,貴婦似的喝起下午茶聊是非。

「因為嘛,為了擺脫嫌疑反其道而行,先殺一個自家人,這是很常見的吧?所以現在大部分都不會這麼做……但是你看呀,第一個死的人身上衣著完好毫髮無傷,第二個人卻落差這麼大,死得這麼慘,所以大家又忍不住懷疑這是袒護朋友才讓他安然死去的行為唷。」

「……你喝茶喝完就給我出去。」

完全不想和他五四三,冰染雙手交抱胸前,露出相當不耐煩的神色趕客人。

像是充耳不聞似的,悠草竟然還拿出自備的小餅乾配茶,繼續愜意地說著:「然後呀,大家都鎖定其中幾個很攻的壯漢,畢竟凶手那麼粗魯嘛……唉,那屍體我看得屁股都痛了。」

悠草說到最後一句時,露出害怕的驚懼模樣,一邊微微啜泣著一邊裝模作樣的撫著自己臀部。

「……放心,那人再變態也沒你變態。」

「嗚嗚……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是真的很害怕呀,手無縛雞之力又長得這麼可愛,肯定會先被先姦後殺再奸再殺……吶,你就不害怕嗎?」悠草嘟著嘴偏著頭問,剛才一連串屁話也才花他幾分鐘講完,結果眼角竟然已經逼真的掛著珠淚了,眼眶中楚楚可憐地淚花直轉。

「我連你都不怕了我還怕他嗎?快、給、我、滾!」

悠草落寞的站起身收拾杯具和小碟子,一邊哀傷的喃著:「人家很害怕一個人,才想找你作伴……可是你卻這麼不近人情……」

冰染又很想拿東西朝那張微微顰眉的清雅麗容砸去,明明會在他面前會露出那種讓人心生厭惡的壞笑與嘲諷,現在又老是連獨處時,都要裝成小白兔,這反而比他的真面目更容易讓他想抓狂啊啊啊──

手好癢,好想好想撕爛他的嘴臉──

悠草終於在他爆走之前,怯怯的逃離他的房間,冰染躺在床上還咬牙切齒的瞪著天花板,和悠草相處,真的比被青瀾壓在床上做個幾次還累!

突然聽見什麼窸窣聲,冰染四處找尋那個聲音,心臟有些碰碰跳的,還沒深夜,吸血鬼進食的時刻還未到達,那該不會有人經由密道到他房裡了吧?

戰戰兢兢的沿著牆角俯下身找著,在牆上一個細縫裡發現了隻老鼠,好奇的向微微發著光的縫隙伸進,似乎是按著了什麼,牆壁轟隆隆地發出響聲向左右打開,只見裡頭是一小間密室,上頭垂吊著一展迷你水晶燈,昏暗的燈光照亮裡頭密密麻麻的書冊。

沿著只有三層的階梯下到密室中,心裡有些興奮,原來是真的有這麼有趣的支線設計啊,冰染再怎麼裝老成,也還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國中生,忍不住有種發現了什麼密寶似的亢奮,隨意抽起一本老舊的書本,拍去上頭厚厚的灰塵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緩緩打開它。

一看見裡面的內容冰染先是愣了下,才立刻滿臉通紅地輕叫了聲,裡頭的圖文以最簡單的說法可以說是春宮圖,但是畢竟這不是古裝島,是中古島,並非以水墨勾勒出較為抽像的型態,而是極為寫實的現代畫法,擬真度幾乎要與相片不相上下。

然後如果是各種體位的性愛畫也就算了,果然中古島不愧是中古島,裡頭講解的是各種繩縛的方式,冰染翻了翻,看那些男體被繩子折成各式各樣的姿勢,還全身牢牢實實的纏滿繩子,不但解說各式各樣的繩子材質適合什麼樣的綁法,竟然連綁完之後要先有什麼樣的前戲再怎麼進入,都有一套見解。

看見連命根子都被緊緊纏了兩圈綁上可愛的蝴蝶結,冰染光想像就覺得好痛,連忙丟下這本,又在書櫃上隨意拿下一本閱讀。

4-2,抓姦在房

鑲著金邊的那本書,一翻開就是各式各樣的鞭子,再下一本是五花八門的調教寵物守則,連餵食都講求一套方法,再下下一本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束縛工具,當冰染目瞪口呆地張著嘴研究站在窗邊做時如何用窗簾布云云……房間內又傳出了聲響,這次很明顯的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冰染嚇了一大跳,趕快把密室復原衝了出去,一看見進房的人他頓時怔在那說不出話來,對方顯然也愣了下,而後似是無力的扶了下額──被擺了一道了。

「……出去。」冰染完全不想和眼前的人有交集,指著未關上的門,冷冷的說著。

神樂突然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冰染對他敵意這麼重,原因是挺能理解,但是有些事說分明才不會像隔了層深深的鴻溝一般,要不這層鴻溝只會淪為悠草玩樂的對象。

「我想和你談談。」神樂不但不走反將門拉上,又向他走近一步,冰染立刻戒慎惶恐的退開大叫:「不!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馬上給我出去。」

一直覺得對他有點虧欠,神樂也歎了口氣任他凶,就只好這麼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隔了段距離自顧自的說著:「副本的事我很抱歉,都是悠草亂搞我才會闖入你們的副本裡,不過還好Bug副本到一半就中斷了,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事實為慶幸。」

冰染死死的瞪著人,一臉嘲諷的抿著嘴,他這麼說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強姦你,但是還好沒奸到你沒損失皆大歡喜有什麼兩樣?對他的低聲下氣不屑一顧仍舊惡聲惡氣的趕人:「隨你便,快滾好嗎?」

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呀,脾氣一等一的倔,突然很能明白悠草為什麼這麼喜歡玩他了,他的任何一個劇烈反應都能讓悠草百看不厭樂此不疲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聽聽我的想法……」神樂語氣平淡,冷靜的黑眸也沒讓他的惡劣對待弄出裂痕,依然沉穩的保有自己的優雅風範:「這個遊戲畢竟是以H為主,會進來的玩家,肯定在現實得不到滿足,不是需要在性上找尋刺激,就是因為苦無對象而只能在遊戲裡尋覓,不管是哪一種,在虛構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是一樣荒淫無度的。」

冰染蹙了下眉,突然有些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因為是網路遊戲,所以大多數人享受的是左摟右抱、夜御數男,沒有任何的壓力因為都是靈肉在遊戲中為自由的,就是不想有特定歸屬才會以多人連線的方式來玩H Game,要不情侶也能自己在家進入單機遊戲,沒必要進入網路遊戲。」

神樂頓了頓,緩緩的看著冰染道:「……所以我沒想到你們是一對愛人,只鍾於彼此的,還以為你們和大多數人一樣享受性愛的刺激,我真的對你感到相當歉然。」

鯁在心中的刺好像被連根拔起,悶住的那一口鬱氣彷彿煙消雲散,冰染忽然也怒不起來了,神樂說的很有道理,假如他沒遇到青瀾,更假如他沒有誤打誤撞進入這個BL Game,他的確有可能現在還天天和不同的漂亮大姐姐玩網路一夜情……

而青瀾沒被他寸步不離的管著,大概淫亂得幾?都來吧?好吧,這麼容易原諒神樂……他承認愛人那句讓他對神樂的好感大幅飆升!

冰染望了望他,發現他確實沒有任何的不軌之心,而且他沉靜高雅的氣質也很難讓人真心排斥,這才終於不像暴怒的刺蝟,慢慢地松下戒備坐在床的另一端淡淡的回答:「嗯,我知道了。」

看冰染似乎理解了造成誤會的原因,神樂點了點頭,開口說:「我聽說你們在收集MVP,古裝島的那次也算因禍得福了吧?」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硬要這麼講也不能說是錯,冰染回道:「大概吧,不過……MVP榜上只有我們兩個的名字。」

假如上頭還多了神樂的名字,他們肯定當下就知道他是玩家,不過就是隻顯示青瀾和冰染,才會拖到現在才糾糾結結、複雜難明。

「嗯,因為在那之後我還是在副本裡,不玩到結局就不能出去,所以後面的我自己過了,分數可能只有算我個人的。」

「……你來就是為了講這個吧?還是還有其他事?」雖然同樣是趕客人,但語氣不同連涵義也不一樣了,主要是夜深了,再過不久就是獵殺的開始。

「不是,我是被騙來的,悠草叫我去他房間,卻給我你的房間號碼還有你的鑰匙。」說到這裡時,神樂又覺得頭微微痛了起來,悠草想逗弄冰染,結果工具是……自己。

「……所以他下午來我房間廢話,根本是要找機會偷我鑰匙……」冰染咬牙切齒的說著,難怪他死賴著不肯走,就是為了上演這出鬧劇,他吃飽太閒嗎?

「我……」神樂話還沒說完,沒上鎖的門又自動開啟,冰染還額角青筋跳動的想著今晚還真熱鬧啊?門一開站在外面的有兩個人,很不巧的正是事件主角……

悠草明明是設計這局的人,卻還露出張驚訝的表情指著神樂說:「學長……你怎麼會在冰染房間裡?」

然後絕對是被拐來增加劇情精彩度的青瀾,俊美的五官上則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發一語地看著被抓姦在房的姦夫淫夫,冰染頓時不知道該罵人還該哭了。

4-3,曲折離奇

神樂看了一眼自家學弟,表情比起其他三人冷靜得出奇,基本上他還直挺挺的站著,距離冰染也有幾步遠,明眼人一看也知沒有任何逾越舉動,向青瀾禮貌性的點了下頭,什麼也不解釋的離去。

悠草看看逕自穿過他們離開房間的學長,再看看房內乾瞪眼的小情侶,一臉尷尬的退開房,留下他們自己好好的溝通協調,偷偷地露出狡黠的笑,轉身去追他家學長了,呵呵,真有趣呀。

神樂走到一半突然被悠草拉住,他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話,神樂一聽愣了下,悠草偏著頭依然笑得很可愛,他知道他的學長不會拒絕他的。

青瀾和冰染在房裡你看我我看你,吹鬍子瞪眼,卻同是一語不發,冰染隔了這麼大段時間的思念,好不容易看見人了當然是開心得無以復加,只是這種情況下見面,實在也是糟糕到不行。

青瀾突然轉過身,冰染嚇了一跳,以為他就要走掉,不加思索的連忙開口:「喂!你……」

他卻只是把門反鎖之後朝他走來,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動作,現在光是這樣兩人獨處,冰染就忍不住心跳撲通撲通跳得好大聲,青瀾坐到了床邊,朝他意義不明的扯出一抹淡笑,冰染相當不領情的撇開頭,心跳卻更快了。

可惡,笑什麼笑,如果沒有跪下來磕頭謝罪說對不起我錯了──休想他會原諒他!

一邊賭氣的想著,卻突然被拉過去落入一個久違的溫暖懷抱中,還分不清天南地北便被勾起下顎,嘴脣立刻被堵住,他掙扎著發出曖昧的嗚咽聲,但隨著鑽入他嘴裡的舌與探入衣襟的手,挑起他身體的熱情,剛才的信誓旦旦都不知跑哪去了。

被吻得氣喘吁吁的,甚至在熱烈的深吻之中,被壓在床上渾然不覺,在口腔內激烈肆虐的舌尖退出,舔了下他紅豔的脣瓣,又往下開疆擴土,將滑膩的肌膚一點一點的啃吻品嚐,動作也十分迅速的剝除著冰染的衣物,大片雪白的冰肌玉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等、等等啦……這麼晚了……」冰染忍不住阻止他,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午夜,吸血鬼獵殺的時刻,假如不在時間內回到房裡的話,便是違反遊戲規則。

「沒關係,反正不會有事。」青瀾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將他的衣裳往上拉,含住冰染因情動而挺立的乳蕊,輕輕吃咬著,另一邊也以指輕捻住,邪肆地揉捏著。

「呃……不是這樣說吧?你、你要是不回房的話……」覺得青瀾說的話很奇怪,好像知道誰是殺手似的……最讓冰染訝異的是以往把勝敗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結果現在卻毫不在乎?

青瀾突然將埋在他胸前的頭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向他,銀白色的髮絲滑落至胸前,像是月牙破散的碎片閃著微弱的光芒,平淡的問著:「你在說什麼?就是因為你寂寞難耐我才留下來陪你的啊?」

「什麼?」冰染腦袋又轉不過來了,到底哪時候開始青瀾的話變得這麼難以理解?

「我一沒碰你,你就找了人幽會,不是很飢渴嗎?」

「你……」冰染瞠大紫紅色的眸子,裡頭先是不敢置信而後轉為憤怒,一把用力的推開他坐起身咬牙罵著:「結果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一樣在發瘋?」

「我在發瘋嗎?」青瀾冷淡的反問著,看著冰染氣得滿臉通紅的拉起衣裳,再想想他在床上可愛又撩人的樣子全入了別人的眼,他又難以抑制的將人用力的壓回床鋪:「我才不懂為什麼你要三番兩次的勾引那男人,然後現在又拒絕我?」

冰染吃痛的叫了聲,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關你屁事啊!」

「所以你真的比較喜歡他?這麼喜歡被他插?」

「……」完全氣到說不出話,冰染覺得心頭被嗆住十分痛苦,像能咳出血來一般,腦袋也在聽見青瀾講出這種智障話來時無法作用,憤恨的朝壓住他的那隻手毫不留情的咬去。

青瀾抽回被咬得出血的手腕,他知道自己很幼稚,絕對是幼稚到不行的在亂吃飛醋,明明知道那場面兩人相敬如賓的,可是光是看見兩人在房間獨處,他就相當無法釋懷,第一次佔有慾這麼強烈,難道是因為冰染是他現在唯一所擁有的寶物嗎……?

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遇見冰染的事怎麼樣也成熟不起來,醜態百出的氣憤、遷怒,青瀾難堪的皺著眉抿起薄脣,拿起自己的外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冰染一個人死盯著門,不知道是想要他回來還是期待些什麼,度過這苦悶的一晚。

時光的流逝相當迅速,當以數倍速率的指針繞了無數圈後下一回合開始,冰染想都沒想過,神樂死了。

4-4,成為目標

雖然說知道這個遊戲本來就會不斷的有人死去,直到剩下最後三個人,但他沒有想過這麼多人當中,死的會是算是隊友的其中一人。

這殺手遊戲很奇怪,明明每個人都要當成敵人,卻有隊伍設置,悠草便擅作主張的將四人都列進隊伍裡,雖然遲早都要死的,不過冰染真是沒料到神樂會在第三天就陣亡。

儘管交情不深,還有段時間相當厭惡,但畢竟是認識的人誤會也化解開了,冰染心裡有點不舒坦,於是忐忑不安的跟著悠草一同前去察看,只能說真的完全不明白這個殺手到底在想些什麼,三次的作案風格都截然不同。

這次神樂是死在房間獨立連結的露天陽臺上,只是個觀景臺也設置得美輪美奐,有一部分還是以蝶型的彩繪琉璃拼湊而成,欄杆上則纏著銀白朝露點綴的紫花籐蔓,沿著欄杆則有一條長長的座椅,賞景觀星可休憩。

而神樂就坐在椅子上,兩手向後靠在欄杆之外,低垂的頭微微側著,俊逸的五官與黑色的長睫羽在綢緞般的髮絲襯託下,幾乎只是睡著一般的安詳,乾涸的血水沿著頸子流淌在胸前,染紅了有些凌亂而顯得性感的白色襯衫,身上則灑滿了同樣艷紅的玫瑰花與花瓣。

血花與玫瑰糾結在一起,那是種奪魂攝魄的美,殘忍而極致的藝術。

玫瑰花堆將人幾乎是要埋藏起似的多,而他的下半身,拉?已被拉開,底褲與微微露出的私處在花中若隱若現的,雖然下半身的衣物被拉得極低,卻還沒有真正暴露出什麼,但是下腹處又像是有幾滴愛液……

到底有沒有怎麼樣還是被怎麼樣,光看這副畫面,實在無從得知。

「學、學長……嗚……」悠草捂著嘴,珍珠一般的眼淚不斷從水藍色的眸子裡滾出,大顆小顆的滑落臉頰,哭得梨花帶淚,他嬌弱的外表加上肝腸寸斷的哭泣,一旁的人都不禁有些動容,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冰染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他,人又不是真的死了,哭喪哭得這麼真實要幹麻?重點是這只假白兔,眼睛就像水龍頭似的,說哭就哭,而且他的個性又那麼變態,就算他再怎麼愛他家學長好了,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演戲。

不耐煩的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淚人兒拉走,悠草還沒哭過癮,都走出人群了還在那嚶嚶啜泣不知啜泣給誰看,冰染正好看見青瀾也在最外頭查看情況,四目交接過後,反而是冰染自己賭氣的甩頭就走。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明明很希望和他說話,問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可是又拉不下臉,做不出來低聲下氣討好人的舉動,只能這樣逞一時之快,事後再來懊悔莫及。

「學長、學長死了……嗚嗚……」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很煩欸!」冰染實在是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

「你好沒良心喔……不行,學長在那裡很孤單的,我也要去陪他,你不要阻止我──」

「……請便。」

「通常這種情況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嗎?」悠草抬起頭來,嘴脣微噘大大的眼睛還可憐兮兮掛著淚,但是語氣是耍賴加責怪。

「我還滿希望你去死的。」冰染不加思索的回以肺腑之言,然後就看見悠草一臉震驚,然後嘴脣開始蠕動,眼眶開始收縮,再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顯然就要更加驚天動地的放聲大哭──

冰染立刻雙手摀住耳朵,煩躁地補上一句:「他又不是真的死了,抓到殺手他就復活了啊。」

你是白痴嗎?

其實後面還有這麼一句,但是他現在頭好痛耳朵也很痛,只好忍著不說出口。

悠草愣了下,模樣天真的一擊掌:「咦?對喔!」

即刻破涕為笑,舉起雙手擦擦眼淚,又恢復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挽著冰染的手笑嘻嘻的問:「昨天和我學長做的怎麼樣?很舒服吧?」

冰染看他換臉速度直逼翻書速度,一時間又嘴角抽搐了,被耍了的感覺充斥滿心頭,不爽得快要內傷、重傷,再聽他腦殘的問那麼一句,冰染要爆走了──

決定要無視於這個人,冰染自顧自的踩著憤怒的爆走步伐甩頭離去,當然是很想罵這個不斷設計坑讓週遭的人跳的神經病,但是罵歸罵,悠草還不是不痛不癢的,冰染懶得浪費氣力與精神了,他現在已經夠多事煩心了。

昨天青瀾說不會有事,好像是確定殺手不會找上他似的……可是他看起來那麼生氣,又和神樂有仇的樣子,怒氣沖沖的出去過後……

該不會是青瀾抽到鬼牌吧?

不對!不可能!

冰染想著第二個人被姦殺的畫面,拚命的甩著頭,青瀾不可能會做那種事,那個人被蹂躪得相當淒慘,絕對是隻長肌肉不長大腦的壯碩變態才會幹出這種事……

算了,現在活著的玩家還很多,自己擁有免死金牌是不用太擔心受怕,只要不被懷疑或陷害到被槍決都能撐到最後,反正到了最後一切都會揭曉吧?

是夜,冰染回到房裡,和之前一樣對自己設了幻術屏障,看看窗外昏暗的雲霧,依然詭譎而變幻莫測,換算了下差不多現實的半小時就天亮了,也不怎麼累……

他臉紅的轉了下眸子,溜進密室拿書來打發時間。

正當他看調教寵物手冊看得津津有味……不是,是心兒砰砰跳時,門忽地傳出被打開的聲音,午夜能隨意進出別人房間的……不就是殺手嗎?

冰染探頭出去,就見到一個獐頭鼠目的變態……真的是一臉猥瑣的乾瘦男人,躡手躡腳的走進倒映的房間內。

由於幻術的關係,冰染的房間旁,多了一個鏡子倒映似,與房內擺設一模一樣的影像卻是裡外相反的,冰染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猥褻的男子,朝對面鏡像中在床上安祥入眠的自己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