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做夢了,春夢。
無邊無際的火紅床褥中,膚如凝脂檀發似瀑,纏綿繾綣如痴如醉。如玉一般的人,身段纖細妖嬈,靡顏膩理玉骨冰肌,舉手投足風情萬種。
劉恆清晰的覺察到自己的慾望勃發堅硬如鐵緊繃脹痛,被窒息般包裹著,火熱潮濕消魂如天堂般的柔軟又堅韌,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不過如此了。
身體裡的慾望在咆哮在叫囂,而且不受控制的,他恣意的抽動撞擊,利用著狹窄的肉套滿足自身附著的野獸,也利用瘋狂沉重的撞擊讓身下的人顫慄款擺。
太過舒服太過爽利,他仰頭張嘴,耳畔一片寂靜,事實上,這個夢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可他卻知道自己在咆哮,是那種極度被取悅滿足的吶喊。
渾身的毛孔都在舒暢的舒張,大滴大滴的汗水滾滾下流,一直染到被壓製的人身上,他去摸,滿手的滑膩,又嫩又彈加上汗濕,他竟然抓了幾把才能握住那纖細得過分的腰肢。
對比起古銅色的雙手,這如軟玉一般的肌膚欺霜賽雪中浸透著快慰的嫣紅,比起春日裡最美的桃花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漂亮得讓他痴迷不已,俯頭下去,虔誠而迷戀的親吻。
“生兒……”無聲的歎息沙啞情濃。
顫抖的人兒緩慢的扭過頭來,下半身的相互緊咬讓對方只能勉強側過半邊肩膀,精緻的眉眼,含情脈脈的神色,如斯如媚的鳳眼,殷紅的櫻脣微微張開,似笑似泣的回應著他。
夢裡的他從心底泛出愛極了的情和寵,抽出依依不捨的慾望,將懷裡的寶貝翻過身來摟抱住,捨不得放開,連連親吻著汗濕的鬢角,大手握著纖長的喉嚨往下,滑到平坦精瘦的胸口……
平坦?!
猛然的掀開眼睛,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和震驚。
是男人!即使那張臉於雲生相差不大,可那仍然是個男人!
垂下長長的睫毛,劉恆沉默的思考著,從春夢的起源分析到春夢的內容剖析,怎麼也不能得到一個讓自己接受的答案。
他確定是愛雲生的,也確定雲生的性別是女人。為什麼夢裡面的人有著和雲生相似的臉,卻是個男的?況且,夢裡那種愛戀纏綿的柔情,連醒來後都依舊刻骨銘心得貼切真實,那意味著他愛著夢裡的雲生,那個身為男人的雲生?
為什麼?
如果是無稽之談,為什麼他會起了慾念?
不是沒有做過春夢,可沒有一個春夢這麼清晰明瞭的確定是誰,以及確認對方的性別。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若有所思的垂眸凝視著懷裡睡得香噴噴的小家夥,夢裡的那個雲生顯然比她的年齡要大上些許,也許是因為性別區分,身量也大了些,可同樣的修長纖細,眉眼也情動得多了,並非搔首弄姿,而是情深意濃時的情不自禁。
可,為什麼偏偏是個男人?!
劉恆想不明白,更無法解釋。最後隻得匆匆先暫時拋至腦後,對著蘇醒過來的小可愛印上疼惜的吻,醇厚的嗓音滿是寵溺:“早安,小甜心。”
雲生根本不想起來,連動都不想動,醒的時候,眼皮子重得直打架,又酸又澀,比連續熬了三天夜還慘。眯了好一陣子,才打著呵欠的被抱了起來,腿間舒適得不再有時不時的抽搐灼熱,應該是被上了藥。
當被放在浴室裡馬桶上時,高大英俊的男人半天都不離開,還半蹲在她面前,她這才掀起睏倦的雙眼,納悶的與他對望:“公公……恩恩,非禮勿視啊……”您老人家還杵這兒做什麼?
劉恆笑得眼角都帶了成熟好看的細紋,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小乖乖昨天不是答應了要尿尿給公公看麼。”
頓時整個人僵硬如石,雲生喀啦喀啦的抬起頭瞟他,想要確定這男人不是惡劣的開玩笑,那雙漆黑眸子裡的認真讓她心都涼了半截,不是吧……
男人挺順手的還抽了兩張紙巾搖了搖,“尿完公公幫小心肝兒擦屁股。”
額角繃出青筋,找個什麼東西把他打一頓行不行?用力憋住尿意,她努力的裝出好可愛好可愛的樣子,歪著腦袋嗲嗲道:“公公在這裡,人家尿不出來啦~”
劉恆一臉挺無所謂的,笑眯眯道:“寶寶是要公公幫你舔出來嗎?”
靠!雲生還沒有多罵幾句,那老混蛋就恬不知恥的低笑起來:“舌奸哦~”
晴天霹靂啊,劉恆到底是在她不知道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態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她就突然成了變態的愛人?順帶就被提攜為變態情侶了?!
精美的小臉滿是打擊和震驚,就這麼愣愣的瞧著劉恆。
劉恆倒是安靜的看著她,笑容加深,忽然曲指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好啦,這次放過你。”說罷,很痛快的起身走人,還體貼的關上了浴室門。
雲生又呆了一小會兒,突然跳起來撲過去反鎖了門,才蔫不嘰嘰的倒回馬桶上,心情那個悲壯,她的貞操,5555,保住了!
接下來幾天,劉恆很忙很忙,忙到沒有什麼時間去撩雲生,她得以呼吸了不少新鮮空氣,和雲父雲母快樂的又是逛街又是撒嬌的享受了一把正常家庭的溫馨親情,然後,雲家裝修完畢,配角雲父雲母順利退場。
咬著小手帕淚別的雲生轉回空蕩蕩的小洋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男主劉恆很久沒有出現了……
管家恭敬的回答:“上面下達了最新文件,主人正全力以赴的奮鬥著。”
瞧著嚴謹的管家,雲生有點眼角抽搐,這麼可愛的回答不太搭這嚴肅的男人吧?而且劉恆已經是帝都的市長了,還需要奮鬥什麼?他要進帝國集權中央那個大旋渦嗎?想想曾經的往昔,也不奇怪,劉家就天生對政治敏感,不走這一行就是浪費。
上一世,怎麼劉恆就偏偏從了商呢?難道那一世腦子抽了,所以導致現在的變態形成?這麼一想很是苦惱,以她的經驗,實在是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從最先認識,她的臉皮和無恥度就不及劉恆,現在連變態底限就更拚不過了,生生要被玩死的節奏,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搖頭晃腦的感歎兩句,決定回房去上網,尋覓一下良好的對應措施,至少不要死得措手不及慘痛無比。
而此刻的劉恆,正坐在辦公室裡皺著眉頭聽下屬匯報工作。
貼身高級祕書瞧著劉恆的神色,直接在手上的pad上做出調整,硬是在下一個會議之前擠出了10分鍾休息時間。
待所有人離開辦公室,劉恆在仰頭後靠上座椅,閉上眼,頭痛的揉著眉間。
自第一次夢見和男性的雲生做愛後,他的睡眠便被大量的夢境所充斥,一個個片斷如同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無論哪一個,都有雲生,男性的雲生。
有古代的,也有現代的,有兩人相處的,有愛欲纏綿的,甚至,媾和的夢境更多一些。而在夢裡的劉恆,對那個少年簡直是愛不釋手憐惜萬千,光從做愛的出發點和角度及心情來判斷,不是放在心尖尖兒的他也就可以不用姓劉了。
而且性慾有激情勃發的,有隱忍難耐的,有溫情脈脈的,有狂野放蕩的,簡直比任何男人情愛的資料片還齊全。
劉恆這輩子還沒這麼刺激的親身經歷與瞭解過這麼多的男人之間的性愛,不得不佩服夢境裡的自己花樣百出玩法萬千……
如此多的男性性交春夢的衝擊下,雖然不至於嚴重影響到現實生活,也導致他開始對這麼大量頻繁的夢境的疑惑。
難道,他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下意識的暫時遠離了家裡的嬌寶貝,在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他暫時不願意去將被夜夜淫夢引發的慾望給不自覺的發洩到雲生身上,哪怕夢裡夢外的人似乎都是同一個。
見鬼了,他竟然會非常喜歡為夢裡的少年口交,就因為要誘發那少年的情慾,以及陷入情愛中他的妖嬈神情?這是有多愛,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性器在嘴裡?還主動去吞嚥舔吮費盡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