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3章 我願妥協

顧城沒有轉身,香菸的火星掉到地上,皮鞋尖尖踩上去左右碾壓。

秋末的夜風已經帶上了寒涼,眠風無聲地走到他的側後肩。

四平飯店處於高位,眠風站在此處,可以看見小半個蘇北城,蘇北城陷入寂靜的安眠,零星的燈火亮在暗夜裡。

「你來了。」

眠風嗯了一聲,上前一步同他幷排站住。

顧城偏過頭來,眼睛裡反射著了路燈照射出來的火光:「如果,哪一天離開這裡,捨得嗎?」

眠風定定地看著他,一時無法挪開目光,他的笑和姿態,永遠是親暱而遙遠,似乎隨時就可以毫無牽掛地離開

消失。

「捨得的,乾爹。」

眠風凝望著他:「乾爹在哪裡,那裡才是我的該去的地方。」

如果我還有家的,那裡就是我的家。

顧城抬手撫上她的側臉,手指帶著溫溫的熱力,掌心貼住了她的臉頰:「 阿眠,乾爹愛你,知道嗎。」

眠風在夜風裡忍不住抖了一下,顧城牽住她的手往頂樓的雜物間帶。

小小的房間,方寸的窗戶,玻璃破損無人修繕。

顧城把她抱到靠墻的木桌上,一手打開她的雙腿。

衣服一件件的扔到旁邊的生銹的鐵架上,昏暗的光綫裡,唯獨她的胴體雪白無瑕。柔軟的曲綫,羞澀隱忍的神

情,這些讓他很快有了慾望。

顧城解開皮帶,捲住眠風的雙腕,就係在頭頂的鐵架上。

修長柔韌的手臂往上吊了起來,侷促緊張的呼吸中,胸口豐盈的兩團顫顫地,栗色的奶頭已經挺立起來。

眠風撇開頭,顧城的臉貼近了,鼻息裡噴出的熱氣撒到脖頸上,一片酥麻致癢。

輕柔的吻落下去,顧城左手握住她的腿彎撐上去,下面漲得發痛的物件抵在細縫中,對住嬌嫩的珍珠上下滑

動。

眠風咬住下脣內的嫩肉,後背崩得很緊。

那東西沾了濕滑的淫液後,順利地一寸寸地、極度充盈的擠了進來。

顧城的手握住她的後背,緩慢的遊走,他把臉送到她的眼前,追逐著她霧濛濛的雙眼:「怕什麼,阿眠,看著

我。」

扶著眠風額角的髮絲,顧城的血液一層又一層的沸騰起來,用力的頂進她的體內,耳膜裡隨即鑽進細碎難忍的

嚶哼。

阿眠,我們馬上就要親手把血債奉還了,你說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真相,你不用知道,你也不用記起,哥哥會幫你好好記著。

以鐵為骨,以忠為愛,我不介意。

前者是我的目的,後者我願意妥協。

眠風身上越來越燙,皮帶上的金屬零件打到鐵架上,顧城的手馬上蓋住了她的嘴巴。

無數的嘶啞喊叫被埋在這隻手下。

事畢,眠風光溜溜地白玉一片地蜷在顧城的懷裡。

顧城的手摸進腿心,又送到她的脣邊,沙沙地低笑:「阿眠的身體比這裡老實。」

他指的是她的左胸房。

繾綣著調笑了幾句,顧城給她把衣服妥帖著穿好,同時交與她最後一項任務。

於此同時,保安局的看守所內,地下最後一間牢房中,毛玉順眨眼從體面的官派成了亂糟糟萎靡的階下之囚。

他餓快要昏過去,武副官的腳從欄杆外伸進來,一腳踢翻了他面前的黑麵饅頭和半餿的米飯。

毛玉順苦兮兮的,但還有最後一點人前的體面:「長官,這飯裡還有沙子,那人端進來的時候,我沒看錯的

話,還朝裡面吐了一口口水。」

武志平歪著嘴眯著眼睛,不屑和狠厲毫不掩藏:「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怎麼樣?」

毛玉順羞憤欲死,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土匪模樣的大兵來侮辱他。

尖銳的侮辱刺進他的毛孔裡,不出三天,就像武志平說的,這次他想要吃的,不論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的時候,

已經連一口水都不給他了。

他像一團閹掉的豬肉,髒兮兮地油膩膩地,在稻草堆和老鼠窩裡翻滾。

第四天晚上,他在失力的昏睡中身體被拖了出去,小腿無力地拖在地上,接著被四肢打開著綁到刑具上。

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

黑乎乎的天花板上吊下來一隻黃色的燈泡,下面方方正正地擺著一把椅子,兩分鐘後,季仕康脫去外套卷著袖

口坐到上面。

長筒皮靴在黃光下折射出錚亮的光。

季仕康手上拿著一隻高瓦數的電筒,武志平撐開毛玉順的眼皮子,那束刺眼的光直直得射進他的視網膜。

眼淚不斷地往下淌,半個小時後,毛玉順發出乾嘔的聲音。

高光拿開,他好不容易看清對面的人,季長官右手邊隔著一隻鐵皮桶的爐子,裡頭的火焰往上升騰,武志平把

鐵烙拿起來潑一勺水進到爐子,滋滋的聲音立時竄出來。

熾熱的火光打在季仕康的側臉上,火更熱,眼更冷。

此刻,毛玉順的尊嚴一蓋不存,知道不吐點什麼,他就別想完整地從這個大門內出去。

季仕康點了一根菸,雙腿交疊:「聽說葉翠微是你親手安排進來的,為什麼?」

毛玉順有氣無力,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小舅子沒有正業,就喜歡在外面瞎混,吃喝嫖賭一個不少。我老婆

非要我給他安排工作,我也安排了,」說到這裡他萬般憋屈:「在機關裡沒幹兩天就跑了,這還是去年的事。後來

他消失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半夜給我們打電話,說自己欠了二十萬的賭債,拿不出錢就要被人砍手砍腳。」

「二十萬塊,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我老婆就非要跟我鬧,說就算賣房子也要把人贖回來。季長官,我跟您說

實話,就算真湊得出二十萬,平白無故地我就要把自己全部身家去換那個白眼狼嗎?如果您中意這個錢」

武志平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別廢話!繼續說!」

毛玉順疼地要吐血,喘了兩口氣繼續:「但錢還是得籌,籌到一部分再跟那邊人商量。沒想到過了兩天,在一

個工商業的大會上,碰上一個老闆。他說他有人可以幫這個忙。而幫我們忙的這個老闆,跟葉翠微的大伯有沾親帶

故的關係。」

「反正就是這麼來來去去的一圈,他們提條件,就是想把侄女送到機關來上班,就圖個體面。」

「你知道她大伯是哪裡人嗎?」

「知道知道,是瑞安縣的」

毛玉順被拖回牢房,賞了一碗青菜和一隻泡發的饅頭。

次日,從季家部隊裡挑了一對人馬,火速跑去瑞安。

然而探查幾圈下來,姓葉的這家人沒什麼人口,早年戰亂,只留下了一個大伯和一位侄女,這位大伯四經商,

早就不在這裡生活了。

電話從那邊打過來,季仕康坐在辦公室裡,菸灰缸裡堆滿了煙頭。

這些看起來很合理,然而查無可查,才是最大的問題。

煙霧繚繞的混濁空氣中,菸灰缸猛地砸向對面墻壁,登時四分五裂。

武志平緊著胸口進來,大步跨過玻璃隨便,走到長官跟前彙報他這邊的消息:「顧城手下有很多産業,這人很

低調,很少拋頭露面。跟人投資了藥店、典當、百貨旅店等國銀行開了戶頭。」

他把一封純黑鎏金的請帖遞到桌面上:「長官這是他送到季公館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