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蕾倉惶站起來,警惕地抱著胸,上下打量了喬薇一眼,質問道:“這是誰?”
舒蕾語氣尖酸刻薄,抱有敵意,因為眼前的女孩子長得過分嬌氣漂亮,最可恨在比她年輕。
她猜測這小妹妹估計也是巴著裴禦不放的,今天擅作主張潛入裴禦家,是想要製造驚喜,結果卻撞見了她。
舒蕾對當下的處境不禁有些得意,裴禦主動邀請的人是她,而這個女孩子只是不速之客。
舒蕾貼到裴禦身後,手指順著他的肩膀往下遊,如同水蛇一般攀在他的背上。
舒蕾挑釁地看向喬薇,問:“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嗎?”
她一開口,喬薇臉色更難堪。
酒力和病痛相互揪扯,幾乎要將裴禦撕碎。一陣陌生的疼爬上裴禦的後腦,他皺起眉,將舒蕾從身上扯下來,“你回去。”
“禦哥?”
舒蕾被他這冷冷的一句命令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睛震驚地看向裴禦。
“回去。”
裴禦容色相當冷峻,但凡是被他看一眼,渾身就要犯寒。他不必再說話,舒蕾已被嚇得舌頭僵硬,滿腔驚怒和疑惑都發作不出。
她咬咬牙,忍不住淚水模糊,低低咒罵一聲“神經病”,捂著臉奪門而出。
房間裡全部陷入靜寂當中,只有雨珠跳在窗上的聲音,亂糟糟的。窗外一聲驚雷從夜色當中劈開,突如其來的裂響驚得喬薇抖了一抖。
裴禦一抬手,喬薇閉著眼瑟縮了一下,想往後退,後背撞在冰冷的牆上,“哥!”
看著她驚懼的模樣,裴禦欲言又止,接過來喬薇手中的蛋糕,末了才輕輕說了一句:“別怕。”
喬薇咬著脣,恨不得從牆上找條縫鑽走。
裴禦沉默,又沉默,最終轉身走到客廳,撥開一盞小小的昏黃的燈,將蛋糕放在桌子上。
喬薇跟在他身後,看見裴禦從酒櫃中拎來烈酒,在吧檯下的冰桶取了幾塊方冰。
琥珀色的液體很快沒過冰塊,轉眼就滑入裴禦的喉嚨。
她害怕他喝酒,脣哆嗦著,只能當做自己剛剛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故作尋常地說:“對不起,我應該打招呼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對了,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她取來一個精緻的小禮盒,卻不敢靠過去。
裴禦便伸出手來。喬薇閉眼往他手裡一塞,不等裴禦拿穩,她就鬆了手。
禮盒掉在地上。
裴禦一下攏緊手指,深深地望住她。
喬薇幾乎都快壓不住喉嚨裡的顫抖,“我要走了。”
裴禦彎腰將禮物從地上撿起來,他著意撣了撣盒子上的灰塵,打開看是條真絲領帶。
裴禦說:“你不是來祝我生日快樂的麼。”
喬薇:“……我想回去,哥,我想回學校。”
“天很晚了,外面還下著雨。”
“沒事,我讓同學來接我……不用擔心……”
喬薇轉頭匆匆朝著門外跑去。
裴禦抿抿脣,眉眼間戾氣一深,握著領帶的手驟然收緊。
他將吧檯上的烈酒飲盡,大步追向喬薇。
推開的門,被裴禦一手猛拉回來,而後重重關上。
“哥!”
裴禦將喬薇攔腰抱起,不顧喬薇掙扎尖叫,扔到沙發上,右腿狠狠壓上去。
“你幹什麼!”
喬薇動彈不得,莫大的恐懼籠罩在她心頭,讓她禁不住哭聲喊起來,“你放開!你放開我!”
他才是恐懼,一種無法言喻就近在咫尺的恐懼——如果讓喬薇走出這道門,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你讓誰來接你?”他眼底裡恨意猙獰,“駱鳴?”
“不關你的事!”
怎麼能不關他的事?怎麼能不關他的事!
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喬薇開始離他越來越遠?
父母死後,家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那時候裴禦剛剛高中畢業,喬薇才十歲大。
喬薇被送到姥姥家裡撫養,那人重男輕女的觀念很厲害,喬薇被送過去沒幾天,就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因為她喜歡讀書,又不太會乾活。
裴禦知道後想都沒想,就將她抱了回來,他領著喬薇到他曾經的家庭中,去找他親生母親。
他合臂摟著喬薇,相關的、無關的人圍在他面前指指點點,猩口白牙,唾沫橫飛,大致都是不要喬薇的。
裴禦媽媽扯著他的胳膊,想將喬薇從他懷裡剝出來,“我養你可以,但犯不著為裴友旭養女兒!你把她送回去,別讓我看到她!”
喬薇很懂事,被扯被擰都沒有哭,可她害怕被丟下,小手死死抓著裴禦的衣服不放。
裴禦眼眶發紅,一咬牙,將喬薇攏進懷中護著,擠開面前所有的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孤膽,劈開荊棘似的走出那個沒有人愛護喬薇的世界。
他背著喬薇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光芒透過淺淺的橘色晚霞,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喬薇伏在他的肩頭,兩人的影子溶在一起。
沒過多久,喬薇小小聲地哭起來。
沒有哪個跟她一樣大的小孩會這樣隱忍的哭,既忍不住委屈,又怕自己哭起來會讓其他人擔心。
裴禦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安身立命的本事,可聽見喬薇的哭聲,唯一念頭就是,他不要再讓喬喬受苦了。
他說:“喬喬,哥不會丟下你的,以後我來養你。日子會苦一點,可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你怕不怕?”
聽他這樣講,喬薇低忍的哭聲漸大,最後變成嚎啕大哭,終於敢對裴禦喊出心中所想,“哥哥別丟下我,別不要我……!嗚,我想爸爸媽媽,哥,我想要他們回來……”
爸爸媽媽回不來了,於是他們兩個人,也撐起一個家。
別人都道是他在照顧喬薇,可喬薇何嘗不在照顧他?
她學會做飯,燒得一手好菜,洗衣服、打掃衛生等等家務事都不必裴禦操心,她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那時裴禦還經常陷入鮮血淋漓的夢魘,無數個夜晚都能聽見男人發瘋的怒吼和女人淒厲的慘叫,嚇得他冷汗淋漓,輾轉難眠。
喬薇就會爬過來跟他睡在一起,用手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唸叨著:“呼嚕呼嚕毛,喬喬把噩夢打跑……”
他覺得那麼安寧又舒適,貪戀著她身上的香氣與溫軟,無法抑製地迷失、沉淪。
盡管如此,喬薇依舊怕有一天連裴禦也不要她。
她性格變得特別乖巧,試圖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在學校挨人欺負也不敢說,還是裴禦看見她胳膊上有掐痕才知道這件事。
裴禦去學校,拎著凳子就把那小混混給揍了,揍得他再也不敢罵喬薇沒爹沒媽。
因為這件事,他跟喬薇約定好,彼此之間再無祕密。裴禦跟她鄭重承諾,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拋下喬薇。
喬薇摟住他哭。
裴禦伸出雙手抱緊喬薇,女孩子的身軀似乎都快要融化在他的胸膛裡,而後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為什麼有這樣一天?
喬薇竟然叫他放手,竟然認為她的事再與他無關?
他掐住喬薇的臉,低聲問:“你聽見什麼了?”
喬薇眼中淚水越蓄越多,她聽見裴禦讓那個女人喊他哥哥,聽見他用低啞又輕佻的聲音喚“喬喬”……
喬薇脣哆嗦個不停,“哥,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要這樣……”
不準,他不準。
他抽開她買的領帶,纏在喬薇的手腕上,打著結用力一束,狠狠綁緊。
“哥!你做什麼!唔……痛……”
裴禦單手攏住她的臉,兩人四目相抵,喬薇知道他是喝醉了的,可他眼底燃燒的慾望那麼明烈清晰。
她第一次認識到,裴禦除了是她哥哥以外,還是個男人,一個有慾望的男人。
“哥……”
不等她央求,裴禦的脣重重地貼上來,他似乎要將喬薇吞入腹中,貪婪地吮著兩片嬌豔的脣。舌尖嘗試抵開她的牙關,喬薇咬緊牙,不肯順從。
裴禦手掌撫上她的小乳,有力道地捏了一下。陌生地侵犯令喬薇嗚咽一聲,舌趁勢驅入,勾著她的香舌含吮起來。
她脣舌被吸吮的又痛又麻,艱難地汲著空氣。喬薇掙著,領帶勒得她手腕子發疼,疼痛令她淚水湧得更凶。
裴禦在對她做什麼?她送他的禮物,卻成了她的束縛。
裴禦捏緊她的領口狠狠一撕,白裙在他手下變成塊破布,春光乍洩中,淡粉色的胸罩攏起少女的香胸。
涼絲絲的空氣探入喬薇的身體,喬薇打了一個激靈,驚呼著:“不要!哥,哥……唔唔……”
他捂住她的嘴巴,不再顧掌心裡濕潤的淚澤,俯首,親吻在她的胸上,“……喬喬,讓哥好好疼你。”
他揪推胸罩往上,露出一對白乳,兩粒櫻桃兒似的乳珠俏立,正是最嬌嫩的,鮮豔欲滴。
他張口含入,激烈地索求,濕熱的口腔裹住乳尖,舌不住地攪弄。
蟄伏在深處的酥麻從乳尖往四肢蔓延,奇怪又舒爽的感覺令喬薇呼喊的聲音都變得奇怪起來。
她發不清楚聲音,淚汪汪的眼睛迷離恍惚,軟綿綿地呻吟了幾聲。
她為此羞恥,羞恥地想要去死。
怎麼可以這樣?裴禦是她哥哥。
說不清是防線還是界限,在裴禦不停地索求與侵犯中一點一點崩潰。
她感覺到裴禦的炙熱正抵在她的腿上。這是他勃發的、幾乎都要漫出來的慾望,熱得能將她融化,多得能將她淹沒。
少女顫抖的雙腿被強製分開,男人粗糙的手撫著白膩柔滑的腿,一路往上,去揪扯她的內褲。
這一下,喬薇已恐懼到最深處。
她推開裴禦的手,往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裴禦皺起眉頭,疼得無比清醒。
她雙眼紅透了的,裡頭充斥著崩潰後的憤怒與恨意,“裴禦,我是喬薇!我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