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禁區(五)
舒蕾倉惶站起來,警惕地抱著胸,上下打量了喬薇一眼,質問道:“這是誰?”

舒蕾語氣尖酸刻薄,抱有敵意,因為眼前的女孩子長得過分嬌氣漂亮,最可恨在比她年輕。

她猜測這小妹妹估計也是巴著裴禦不放的,今天擅作主張潛入裴禦家,是想要製造驚喜,結果卻撞見了她。

舒蕾對當下的處境不禁有些得意,裴禦主動邀請的人是她,而這個女孩子只是不速之客。

舒蕾貼到裴禦身後,手指順著他的肩膀往下遊,如同水蛇一般攀在他的背上。

舒蕾挑釁地看向喬薇,問:“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嗎?”

她一開口,喬薇臉色更難堪。

酒力和病痛相互揪扯,幾乎要將裴禦撕碎。一陣陌生的疼爬上裴禦的後腦,他皺起眉,將舒蕾從身上扯下來,“你回去。”

“禦哥?”

舒蕾被他這冷冷的一句命令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睛震驚地看向裴禦。

“回去。”

裴禦容色相當冷峻,但凡是被他看一眼,渾身就要犯寒。他不必再說話,舒蕾已被嚇得舌頭僵硬,滿腔驚怒和疑惑都發作不出。

她咬咬牙,忍不住淚水模糊,低低咒罵一聲“神經病”,捂著臉奪門而出。



房間裡全部陷入靜寂當中,只有雨珠跳在窗上的聲音,亂糟糟的。窗外一聲驚雷從夜色當中劈開,突如其來的裂響驚得喬薇抖了一抖。

裴禦一抬手,喬薇閉著眼瑟縮了一下,想往後退,後背撞在冰冷的牆上,“哥!”

看著她驚懼的模樣,裴禦欲言又止,接過來喬薇手中的蛋糕,末了才輕輕說了一句:“別怕。”

喬薇咬著脣,恨不得從牆上找條縫鑽走。

裴禦沉默,又沉默,最終轉身走到客廳,撥開一盞小小的昏黃的燈,將蛋糕放在桌子上。

喬薇跟在他身後,看見裴禦從酒櫃中拎來烈酒,在吧檯下的冰桶取了幾塊方冰。

琥珀色的液體很快沒過冰塊,轉眼就滑入裴禦的喉嚨。



她害怕他喝酒,脣哆嗦著,只能當做自己剛剛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故作尋常地說:“對不起,我應該打招呼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對了,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她取來一個精緻的小禮盒,卻不敢靠過去。

裴禦便伸出手來。喬薇閉眼往他手裡一塞,不等裴禦拿穩,她就鬆了手。

禮盒掉在地上。

裴禦一下攏緊手指,深深地望住她。

喬薇幾乎都快壓不住喉嚨裡的顫抖,“我要走了。”

裴禦彎腰將禮物從地上撿起來,他著意撣了撣盒子上的灰塵,打開看是條真絲領帶。

裴禦說:“你不是來祝我生日快樂的麼。”

喬薇:“……我想回去,哥,我想回學校。”

“天很晚了,外面還下著雨。”

“沒事,我讓同學來接我……不用擔心……”

喬薇轉頭匆匆朝著門外跑去。

裴禦抿抿脣,眉眼間戾氣一深,握著領帶的手驟然收緊。

他將吧檯上的烈酒飲盡,大步追向喬薇。

推開的門,被裴禦一手猛拉回來,而後重重關上。

“哥!”

裴禦將喬薇攔腰抱起,不顧喬薇掙扎尖叫,扔到沙發上,右腿狠狠壓上去。

“你幹什麼!”

喬薇動彈不得,莫大的恐懼籠罩在她心頭,讓她禁不住哭聲喊起來,“你放開!你放開我!”

他才是恐懼,一種無法言喻就近在咫尺的恐懼——如果讓喬薇走出這道門,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你讓誰來接你?”他眼底裡恨意猙獰,“駱鳴?”

“不關你的事!”

怎麼能不關他的事?怎麼能不關他的事!

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喬薇開始離他越來越遠?



父母死後,家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那時候裴禦剛剛高中畢業,喬薇才十歲大。

喬薇被送到姥姥家裡撫養,那人重男輕女的觀念很厲害,喬薇被送過去沒幾天,就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因為她喜歡讀書,又不太會乾活。

裴禦知道後想都沒想,就將她抱了回來,他領著喬薇到他曾經的家庭中,去找他親生母親。

他合臂摟著喬薇,相關的、無關的人圍在他面前指指點點,猩口白牙,唾沫橫飛,大致都是不要喬薇的。

裴禦媽媽扯著他的胳膊,想將喬薇從他懷裡剝出來,“我養你可以,但犯不著為裴友旭養女兒!你把她送回去,別讓我看到她!”

喬薇很懂事,被扯被擰都沒有哭,可她害怕被丟下,小手死死抓著裴禦的衣服不放。

裴禦眼眶發紅,一咬牙,將喬薇攏進懷中護著,擠開面前所有的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孤膽,劈開荊棘似的走出那個沒有人愛護喬薇的世界。



他背著喬薇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光芒透過淺淺的橘色晚霞,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喬薇伏在他的肩頭,兩人的影子溶在一起。

沒過多久,喬薇小小聲地哭起來。

沒有哪個跟她一樣大的小孩會這樣隱忍的哭,既忍不住委屈,又怕自己哭起來會讓其他人擔心。

裴禦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安身立命的本事,可聽見喬薇的哭聲,唯一念頭就是,他不要再讓喬喬受苦了。

他說:“喬喬,哥不會丟下你的,以後我來養你。日子會苦一點,可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你怕不怕?”

聽他這樣講,喬薇低忍的哭聲漸大,最後變成嚎啕大哭,終於敢對裴禦喊出心中所想,“哥哥別丟下我,別不要我……!嗚,我想爸爸媽媽,哥,我想要他們回來……”



爸爸媽媽回不來了,於是他們兩個人,也撐起一個家。

別人都道是他在照顧喬薇,可喬薇何嘗不在照顧他?

她學會做飯,燒得一手好菜,洗衣服、打掃衛生等等家務事都不必裴禦操心,她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那時裴禦還經常陷入鮮血淋漓的夢魘,無數個夜晚都能聽見男人發瘋的怒吼和女人淒厲的慘叫,嚇得他冷汗淋漓,輾轉難眠。

喬薇就會爬過來跟他睡在一起,用手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唸叨著:“呼嚕呼嚕毛,喬喬把噩夢打跑……”

他覺得那麼安寧又舒適,貪戀著她身上的香氣與溫軟,無法抑製地迷失、沉淪。



盡管如此,喬薇依舊怕有一天連裴禦也不要她。

她性格變得特別乖巧,試圖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在學校挨人欺負也不敢說,還是裴禦看見她胳膊上有掐痕才知道這件事。

裴禦去學校,拎著凳子就把那小混混給揍了,揍得他再也不敢罵喬薇沒爹沒媽。

因為這件事,他跟喬薇約定好,彼此之間再無祕密。裴禦跟她鄭重承諾,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拋下喬薇。

喬薇摟住他哭。

裴禦伸出雙手抱緊喬薇,女孩子的身軀似乎都快要融化在他的胸膛裡,而後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為什麼有這樣一天?

喬薇竟然叫他放手,竟然認為她的事再與他無關?



他掐住喬薇的臉,低聲問:“你聽見什麼了?”

喬薇眼中淚水越蓄越多,她聽見裴禦讓那個女人喊他哥哥,聽見他用低啞又輕佻的聲音喚“喬喬”……

喬薇脣哆嗦個不停,“哥,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要這樣……”

不準,他不準。

他抽開她買的領帶,纏在喬薇的手腕上,打著結用力一束,狠狠綁緊。

“哥!你做什麼!唔……痛……”

裴禦單手攏住她的臉,兩人四目相抵,喬薇知道他是喝醉了的,可他眼底燃燒的慾望那麼明烈清晰。

她第一次認識到,裴禦除了是她哥哥以外,還是個男人,一個有慾望的男人。

“哥……”



不等她央求,裴禦的脣重重地貼上來,他似乎要將喬薇吞入腹中,貪婪地吮著兩片嬌豔的脣。舌尖嘗試抵開她的牙關,喬薇咬緊牙,不肯順從。

裴禦手掌撫上她的小乳,有力道地捏了一下。陌生地侵犯令喬薇嗚咽一聲,舌趁勢驅入,勾著她的香舌含吮起來。

她脣舌被吸吮的又痛又麻,艱難地汲著空氣。喬薇掙著,領帶勒得她手腕子發疼,疼痛令她淚水湧得更凶。

裴禦在對她做什麼?她送他的禮物,卻成了她的束縛。

裴禦捏緊她的領口狠狠一撕,白裙在他手下變成塊破布,春光乍洩中,淡粉色的胸罩攏起少女的香胸。

涼絲絲的空氣探入喬薇的身體,喬薇打了一個激靈,驚呼著:“不要!哥,哥……唔唔……”

他捂住她的嘴巴,不再顧掌心裡濕潤的淚澤,俯首,親吻在她的胸上,“……喬喬,讓哥好好疼你。”

他揪推胸罩往上,露出一對白乳,兩粒櫻桃兒似的乳珠俏立,正是最嬌嫩的,鮮豔欲滴。

他張口含入,激烈地索求,濕熱的口腔裹住乳尖,舌不住地攪弄。

蟄伏在深處的酥麻從乳尖往四肢蔓延,奇怪又舒爽的感覺令喬薇呼喊的聲音都變得奇怪起來。

她發不清楚聲音,淚汪汪的眼睛迷離恍惚,軟綿綿地呻吟了幾聲。

她為此羞恥,羞恥地想要去死。

怎麼可以這樣?裴禦是她哥哥。

說不清是防線還是界限,在裴禦不停地索求與侵犯中一點一點崩潰。

她感覺到裴禦的炙熱正抵在她的腿上。這是他勃發的、幾乎都要漫出來的慾望,熱得能將她融化,多得能將她淹沒。



少女顫抖的雙腿被強製分開,男人粗糙的手撫著白膩柔滑的腿,一路往上,去揪扯她的內褲。

這一下,喬薇已恐懼到最深處。

她推開裴禦的手,往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裴禦皺起眉頭,疼得無比清醒。

她雙眼紅透了的,裡頭充斥著崩潰後的憤怒與恨意,“裴禦,我是喬薇!我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