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淵合上春宮畫,隨手一扔,欺身壓向瀾臨。
細碎的親吻落在額頭,眼角和鼻尖。
瀾臨垂眸,有些後悔。早知道選完就要被……應該多拖一會兒的。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幹那檔子事。屁股還隱隱約約酥酥麻麻的疼,身體也很疲憊……可行淵多半不會在乎。即便自己中途暈過去,這個禽獸也只會自顧自的進行到底吧。
這麼一想,瀾臨覺得暈過去也挺好,起碼可以少面對一些不堪。
“在亂想什麼?”懷裡的人分神了,行淵捏住瀾臨的下巴,抬了抬。
仰起目光看過去,“沒有。”
“說。”
垂下目光,“……沒有。”
行淵看著他不說話。
瀾臨抿了下脣,手指揪住行淵的袖擺晃了晃,小聲說,“我不舒服,不想做。”
“哦。”摸了摸小上仙細膩光滑的臉,“可是我想。”
預料之中的回答。
可瀾臨還是有點失落,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失落。
但失落並不影響瀾臨配合行淵的索取。
嘴脣被舔弄,牙關被撬開,溫熱的舌頭侵佔口腔,宣誓主權地肆意掃蕩。行淵的吻深入而凶狠,懲罰地咬住躲閃的舌尖,含住吮吸,**濕潤的水聲在兩人貼合的脣瓣間溢出,喉結滾動,吞嚥彼此的津液。
“唔,嗯……”瀾臨低吟著,胸腔窒息般劇烈起伏,“行……淵,唔。”
緊貼的雙脣微微分離,行淵嗓音粗糲低啞,混雜曖昧的低笑,“喘不過氣了?”
“嗯。”乘著分開的瞬間,瀾臨努力呼吸。
行淵垂目,看小上仙張著嘴巴大口吸氣的呆樣,笑了笑,低頭,重新含住濕潤的脣瓣。手掌撫摸瀾臨因為缺氧而泛起潮紅的滾燙臉頰,加深親吻,親暱溫和,卻又不容抗拒地將對方口中的氧氣掠奪殆。
久久,行淵親夠了,放開瀾臨,後者已經被吻傻了。在行淵的舌頭撤走的瞬間習慣性地糾纏,邀請似的探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尖,歪著腦袋呆呆望向行淵,迷濛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親了嗎?
見狀,行淵眸子一瞇,磨牙,小盪貨!
惡狠狠再次咬上瀾臨微啟的嘴脣,交換了一個凶巴巴的親吻。瀾臨的下脣被啃出一道小口子,絲絲縷縷往外浸出鮮血,被行淵一點一點舔舐而去,吞入腹中。行淵用鼻尖感受小上仙頸部溫暖光滑的皮膚,留下一串細碎的輕吻,在凹陷的鎖骨處舔吸出一枚曖昧的紅痕。
瀾臨虛虛抓著行淵的衣袖,一副任君採擷的順從姿態。
行淵的手指在吻痕上輕輕摩擦,低低嘆息,替小上仙攏好凌亂散開的衣襟,遮住一片春光。
……
瀾臨不解地看向行淵。
“不做了。”
瀾臨:“嗯?”
大手捏住瀾臨的下巴,將清俊消瘦的臉擠變形,行淵盯著瀾臨被迫嘟起的嘴巴,低笑,“你不是說了嗎,不舒服,不想做。”
瀾臨傻兮兮地撅著嘴巴,眼睛眨了眨。
“欠我的騎乘,下次要加倍奉還。”
乖乖點頭,又一臉茫然地問,“何為騎乘?”
行淵看得心癢,意猶未盡地親了幾下小上仙的嘴,才鬆開手。
瀾臨呼吸的早已失了節拍,心臟莫名一下接一下地緊縮。側頭,不敢跟行淵對視,白皙的側臉印著幾個鮮紅的指印。
行淵沒有勉強自己,堵在瀾臨胸口的失落隨風散去。
逃過一劫,瀾臨在竊喜的同時,尷尬地曲起雙腿,在方才旖旎漫長的親吻中,他的下身起了反應,昂起的玉莖翹翹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行淵自然將一切看在眼裡,似笑非笑,“小賤奴莫非是後悔了,又想要了?”
試圖掩蓋的反應被揭穿,瀾臨臉一紅,“沒有。”
“那你為何也硬了?”行淵重點強調'也'字,牽過瀾臨的手搭在自己胯下。
滾熱的溫度灼燒掌心,隔著柔軟的布料也能清晰感受到又硬又粗的性器。瀾臨用力掙開,縮回手,低聲道,“別亂碰,過一會就好了。”說完,瀾臨以身作則,深呼吸閉眼躺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既是色。
哎。小上仙哀傷嘆氣,沒用,下身還是硬硬的。
偷偷看一眼身旁的行淵……更是硬得可怕,猙獰的**頂起支愣起衣料。
瀾臨想,不過是幾個親吻,後勁好大。難怪世間這般多的人貪戀肉慾之歡,水乳交融雲朝雨暮著實容易叫人沉迷。
兩人肩並肩的躺在床上,半晌,行淵喊道,“小上仙。”
“嗯。”瀾臨抿脣,行淵多半要後悔了,他不打算放過自己。
但只是行淵幽幽抱怨,“**痛。”
……粗俗!過於**裸的語言讓小上仙非常害羞,凶凶地瞪過去。
行淵不痛不癢,拽起一縷青絲晃了晃,問,“怎麼辦?”
瀾臨回望那雙暗紅眸子,幽深得彷彿令人墜入無盡深淵。想了很久,手指虛虛握住對方的衣袖,小聲道,“我給你繪一幅畫像吧。”等畫完了,**也該平息了。
“哦?”行淵挑眉,饒有興致。
沒什麼底氣地吹鼓自己,“我畫的很好的。”
“好。”相交於瀾臨的心虛,行淵倒很果斷,取出先前收繳的筆墨紙硯,塞進小上仙懷裡,“畫好看點。”
“嗯。”
“若是讓我滿意,我教你下棋。”
瀾臨眼睛一亮,“嗯!”
尋了塊平整的地面,鋪開宣紙,研墨,右手執筆,左手拂起寬大的袖擺。浸墨的狼毫懸在潔白的紙面上,久久未能落筆。
行淵懶洋洋盤腿坐在床上,支著下巴,垂眸看伏在地上對著白紙發呆的小上仙。瀾臨的手指修長而筆直,握筆時挽起長袖,露出一小截白皙骨感的手腕,很誘人。
即便不用抬頭看,行淵的面容也早已深深印在瀾臨腦海裡。即便這副俊美深刻風流倜儻的面孔總是染著一絲狠戾和邪氣,也不可否認,行淵是瀾臨見到過的最好看的人。
可這麼一副好皮囊擺在面前,瀾臨卻莫名無從下筆。
筆尖猶豫地起起落落,墨水快風乾了,還是只留下一片空白。
低沉的笑聲自上方響起,“我有那麼難畫嗎?”
瀾臨不敢抬頭,手指緊張地握緊筆桿。
“別著急,慢慢畫。”
“好。”瀾臨嘴上答應著,手卻僵硬地舉在空中。迷茫地瞪著蒼白的宣紙,不知該如何勾勒出行淵的面容。這般精緻完美的樣貌,縱然用濃墨重彩也無法徹底描繪出神韻吧。
但行淵說了,畫好了,會教自己下棋。
瀾臨低伏在地面全神貫注的構思畫作,行淵坐在床上漫不經心悠哉遊哉。
地上又潮又涼,他家小上仙趴在地上作畫,會不會難受?一怔,腦海裡浮現的想法讓行淵哭笑不得,他是不是關心過度了?
小上仙看上去太過無害。
無害到讓行淵時常忘記,此刻被困在這裡,都是拜瀾臨所賜。
可他,甘之若飴。
……
“瀾臨。”
被叫到名字,小上仙抬起清澈的視線望過來。
“你什麼時候才願放我離開重荒?”
眸子的裡清澈蒙上晦澀。
行淵嘆氣道,“等你關夠了,我們去人間逛一圈可好?”
瀾臨怔愣片刻,緩緩重複,“我們?”
“我和你。”
瀾臨還在發呆。
行淵緩緩道,“現在的人界,一定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嗯。”
“若有一天我離開重荒,你也要老老實實跟著我,否則小心我繼續胡作非為禍害蒼生。”
行淵目光直勾勾的目光彷若穿透身體,瀾臨避開過於炙熱的視線,盯著空蕩蕩的宣紙,輕聲道,“好啊。”
語畢,苦澀從胸腔蔓延到舌尖。
瀾臨埋頭自嘲一笑,復又輕輕搖了搖頭,無聲嘆息,不再多想。
……
“行淵。”
“怎麼?”
“我要開始作畫了。”瀾臨端起姿態,將早已乾硬的狼毫重新潤濕,“你轉過身去,不準看。”
呵,行淵譏諷似的哼笑,態度漠然,身體倒是很配合的轉過去,留給瀾臨一道寬闊堅毅的後背。
瀾臨歪著頭構思片刻,落墨。
寥寥數筆,勾畫出一隻前爪支地後爪踮起,撅高屁股咧出尖牙,邊撐懶腰邊打哈欠的小黑貓。溫潤流暢的線條惟妙惟肖地還原了小黑貓蓬鬆柔軟的毛茸感,長長的尾巴高高翹起,尾巴尖尖卷出傲慢的弧度。
收力,抬筆,瀾臨眼睛彎起。
可真是,一點都不像。
放下筆,正想揉皺棄了重畫,描繪著小黑貓的宣紙'唰'地一揚,飛到行淵手裡。
“在你眼裡,我便是這副模樣?”
不知何時,行淵已經站在瀾臨面前,居高臨下去俯視他。
瀾臨耳朵發燙,嚅囁著想尋個合理的說法。
行淵先他開口了。
“小上仙果然瞭解我。”
瀾臨:“?”
“這對殺氣十足的小獠牙,我甚是滿意。”
瀾臨:“……”
行淵不冷不熱似笑非笑地低哼一聲,捲起宣紙,把畫收了起來。大手一揮,對瀾臨道,“往後每日一幅,按時上繳。”
“……”
挑眉,“回答?”
瀾臨眼尾醞著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