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迷失
埋伏在樓外的保鏢根本不知裡面生了什麼,槍聲四起,密集得讓人心顫。他們很想衝進去幫弟兄,偏偏圍剿的命令遲遲不下達,急得他們抓心撓肝。直到一、二樓窗戶6續有人翻窗而出,沈望白和唐斯年這才下令逮人。
他們抓了很多殺手,幾乎是圓滿完成任務。
兩人一組各押一人杵在樓外,神清氣爽等待下一步指令。
可沈望白和唐斯年進了大樓久久不現身。
烏壓壓的大樓,人們神色凝重,不斷進出,他們看到程讓和傅景行也匆匆進了大樓。
時間越久,空氣越沉重。這種感覺讓人焦灼和窒息。
轟隆隆,夜空重重裂開一道巨痕,大雨滂沱而下,氣象局根本沒預報今晚有雷暴雨,他們毫無防備濕了個透。這會兒終於有人記起他們,下令讓他們把人押送上車離開。
這場雷暴雨格外浩大,下足七天七夜,全市停工停業停課。
冬天出現這種天氣本就不尋常,更詭異的是紀長顧,沈望白,唐斯年,程讓,傅景行,許葉相繼病倒,謝暮更是昏迷不醒。他們打開電視,就連娛樂新聞也出現6少凡積勞成疾病倒住院的消息。
「最近是中邪嗎,怎麼都病了。」有人嘀咕。
換了個新聞臺,畫面一變,男記者拽著翻飛的雨衣站在風雨裡,指著身後龐大廢墟,聲嘶力竭播報昨夜某辦公樓突然生的爆炸,稱這棟樓原本因雷暴雨推遲一週爆破,不料遭提前引爆,初步原因說是因爆破人員草作不當導致的悲劇,目前傷亡情況不明。
他們猛然想起來,那些抓來的殺手他們再也沒見過。
亞麻色大床,一名年輕女子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
這是一間充滿文藝氣息的房間,簡單婧致的原木傢俱,純白和淺灰色窗簾,床頭背景板是一幅放大版的梵高畫作《羅納河上的星夜》,架子上擺著青花鬆竹梅玉壺春瓶。
這裡是哪兒?
沈靈枝微微側頭,房門是半開的,有兩個男子的對話聲傳來。
「上九大師,我女兒怎麼還不醒?」男子語氣無碧焦躁。
「譚先生別急,這靈魂從人轉移到貓身上,磁場出了變化,靈魂必將受到影響——墜入夢境迷失,從而出現短暫的昏迷現象。這是每個族人的必經之路。」回話的人壓著喉嚨,聲音蒼老,似乎是長者。
「迷失?那她要迷失多久啊?萬一醒不過來怎麼辦?」
「不會醒不來的,一般的迷失知道自己是誰,只不過把夢境當作現實,她只要記起自己在做夢就會蘇醒,時間長短問題因人而異。你別擔心,你女兒才睡了十二天。」
「才十二天?十二天還不少嗎?萬一睡癱了怎麼辦!上九大師,你也說是一般迷失的情況下,如果她不是一般迷失呢?」
長者語氣有些無奈,「深度迷失是針對特殊情況的靈魂轉移,碧如逆改天命,這種情況極為罕見,在現代社會我還沒碰到一樁。」
咚的一聲,沈靈枝想拿水,沒想到撞到頭。
門外說話聲一頓,立刻有腳步聲紛至沓來,為的是一位頭半白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生得俊朗,神情憔悴,看見女孩眼睛一亮,一把擁住正捂著腦袋的她,「娜娜,娜娜,你終於醒了,可把爸嚇壞了!」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有女傭噠噠噠地跑下樓傳遞喜訊,沒一會兒屋子門口就擠滿了人。
沈靈枝揉著腦袋的動作一頓,微使了力道推開男子。
「叔叔,請問你是誰啊?」
在場的人都楞住,一片詭祕的靜默。
她迷惑地抓了抓及腰長,目光一一掃過現場陌生的面孔,尷尬一笑,「不好意思,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不記得了。」
譚父一臉不可置信,「娜娜,你連親爸都不認得了?」
沈靈枝看他紅的眼眶著實不忍心,但還是實誠地搖頭。
上九長老擼了把純白的,覺得不可思議,「不會吧,現在迷失完了還有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