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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田嬈這一走最快也要一週才能回來,田爾嘉又放棄了那塊地皮的競爭,也就清閒得很,還想要帶著田嬈到處去玩玩,那麼就不知道多少天才會回來了。
房子裡空蕩蕩的,九音竟然覺得舒服極了,好似那些緊繃的神經正在慢慢的放鬆了,果然她還是喜歡安靜的。每天例行晚餐,也不用下去吃了,老爺子見不見她都無所謂。
家教老師還是每天都來,風雨無阻的,又一次九音問過老師,她這個情況明年能不能參加高考,老師當時有些詫異,愣了許久,最後婉轉的鼓勵了她。九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基礎太差,估計是沒戲,不過只要能去學校,其他的也無所謂,大不了她就復讀一年,如果田家的人肯讓她復讀的話。
當窗口灌進來的風稍稍發涼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盛夏已經過去了,這貌似已經是她在田家度過的第三個秋天了,她剛來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天剛好是她十四歲的生日,不過沒人知道而已,那個炎熱的夏天,改變了她原本設計好的命運,是誰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她自己貌似沒做過主吧。
從窗口眺望出去,老遠看見一輛車駛進來,九音認得那車,是田藝馨的坐騎,是單位給配的奧迪。田藝馨在政府部門工作,出門不會太張揚,奧迪是他們廳裡的統一配車,他這一款算是鼎好的了。只是沒有辦法跟田藝馨自己的私家車相比罷了。
不過,這個時間他該是在上班,不然也不會開單位的車出來,只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呢?
尚在疑惑之中,田藝馨的車就停下來,他一身中規中矩西裝,意大利純手工製造,絕無僅有的一件。
田藝馨為人比較和善,所以家裡的傭人大多數跟他還算熟路,一一的打過招呼。九音在樓上看著,雖然她在四層,但也奇蹟般的好像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似乎有點疲憊了,但是還要笑面對人。
因為知道田藝馨許久沒回來,這一回來肯定是要去跟爺爺請安的,九音也就沒下去了,在房間裡翻著書本,嘴裡念念有詞的,背誦著某篇英語的文章。
“噹噹當……”門突然被敲響,九音耳朵裡塞著耳塞,自然是沒有聽到的,好在門外的人習慣了,敲了幾下就自己開門進來。
優質的皮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悄無聲息的。田藝馨看著臨窗書桌前的背影,她那認真的樣子,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他不由得脣邊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慢慢的走近了。
在她的身後站了一會兒,看著她拿筆在本子上胡亂的寫著,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出來是在寫什麼,俯下身去仔細的瞧了,又聽到她嘴裡細碎的朗讀聲,才知道這是在背單詞呢。
於是笑道:“九音都會了嗎?!”
“呀!”九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腰來,腦袋碰的一下撞在了田藝馨的下巴上。
田藝馨悶哼了一聲,捂著自己的下巴站直了要,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看見我就這麼激動?”
九音滿臉的歉意,她怎麼知道後面會突然站一個人?一邊揉著頭,一邊扁嘴說道:“大哥的皮鞋哪裡產的?真好!”
田藝馨低頭掃了一眼,“意大利的吧?九音喜歡?明天找個設計師回來給你設計一批來穿吧。”
“噗……”九音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大哥別麻煩,我只是覺得這鞋子真好,走路都是無聲的,裝了消音器了?”
田藝馨這才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在笑話他呢,脣邊的笑意更濃了,“你這丫頭,是跟誰學的?對大哥是越來越隨便了!”
九音嘿嘿的笑著,手仍舊按著自己的頭,剛才確實撞了個結實,這會兒疼得厲害呢。
“撞疼了嗎?我看看。”田藝馨再次彎下腰來,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頭頂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呦,起包了呢!我這下巴,有這麼厲害?疼嗎?”
九音搖了搖頭,昂起頭來看他,“還好,大哥的下巴疼嗎?”
田藝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在不是假下巴,不然就掉了。”
九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田藝馨笑了起來,“小時候我媽老說我長得醜,要去給我整容呢!”
“大哥長得還醜?”
“你是沒見過我媽媽,她人很漂亮,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長成這個樣子,倒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了。”田藝馨似乎是十分無奈,也十分的惋惜的說著。
九音暗自的撇嘴,田藝馨是屬於那種硬朗型的,不似小五哥那麼精緻,但絕對是個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男人,想必身邊也是鶯鶯燕燕的一大堆,他竟然還對自己的長相沒信心,是逗她玩呢,還是這人的要求太高?
無奈的嘆了口氣,總是有那麼意一種人,明明自己各方面都不錯,卻總是妄自菲薄的讓人嫉妒。
九音頓了頓岔開了話題,“大哥最近很忙,累了吧!”
田藝馨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翻看著九音的書本,輕聲的應答道:“還好吧,總算是開完會了,接下來就是一些瑣事,廳裡有人做,也沒我什麼事兒了。”
九音哦了一聲,竟然就找不到話題了,他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懂,就沉默了下來。
田藝馨突然指著九音的作業本責備道:“字怎麼寫成這個樣子?怎麼拿出去見人?也好意思!”
九音瞥了一眼,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好,還算是工整了,她書寫的時候是很小心的,生怕人家說她自醜,所以寫的很慢。
田藝馨提起鋼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頁的字,寫的還是繁體字,落筆剛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的確是讓人賞心悅目。寫完了田藝馨將鋼筆套上,推到九音的面前,“這才叫字。你那個是蝌蚪文!就你那字拿出去,保準讓人笑話,你就不怕你以後的同學都笑話你?”
“同學?”九音更是驚訝。
田藝馨向後仰了仰,“你要不要換件衣服?我帶你去學校。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聖倫學校,我大概瞭解了一下,環境還是不錯的,也不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你去那裡讀書我還放心一些。剛剛跟校長通了電話,我是來帶你去報到的。”
九音瞪大了那雙鳳目,流露出無限的驚喜:“真的?大哥你沒騙我?”
田藝馨呵呵的笑了,“我有那麼無聊?你當我一天沒事兒乾啊?!快點換衣服吧!我下午還要回去開會,是抽空出來的。”
九音一陣歡呼雀躍的去找衣服換,她記得電視劇裡的學生都是乖巧的樣子,她雖然不知道應該穿什麼,但是穿的老老實實的,總不會錯。
田藝馨看著她的那一身的打扮,好幾次都忍不住笑,乖巧是乖巧,但是死板的很,活脫脫的一個書呆子了。
司機為他們打開車門,兩個人並排坐在後面,田藝馨還是忍不住的發笑,九音卻渾然不知,這身打扮並不適合那學校。
聖倫算是這裡數一數二的貴族學校了,學生並不多,不過兩千多人,在精不在多。能讀這所學校的,家裡非富即貴,從這裡走出來的,也必然是人中龍鳳。張西亞還是這學校畢業的呢,好歹也不是條蟲。
九音是完全處在興奮的狀態中,田藝馨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發覺。田藝馨淡淡的笑了,這感覺才對,這才像個丫頭的樣子。貌似還不到十七歲吧,平時那老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舒服。女孩子,就該有個純真的樣子,如此這樣,甚好。
汽車裡的冷氣,開得併不低,田藝馨不太喜歡溫度太低的空間,他依靠在沙發上,漸漸地閉上眼睛,他的確是累了,平時他忙,不過這不是趕上了兩會麼,每天在中央開會還不夠,回到單位還要再開一次,他已經被大大小小的會議給淹沒了,早就喘不過氣來。
這要不容易結束了,人也徹底的乏了,渾身都開始放鬆。
九音盯著窗外,心裡一陣的竊喜,剛想回頭跟田藝馨聊幾句,他的身體就滑了過來,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九音一下子就不敢亂動了,渾身僵硬的,充當他的靠背。突然車晃蕩了一下,田藝馨的頭從九音的肩膀上滑下來,枕在了九音的腿上。
他略微睜開了眼睛,卻並沒有坐起身來,而是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九音更是不知所措了,動都不敢動一下。田藝馨囈語一般的說了句,“到地方了記得喊我。”
九音百無聊賴的坐著,看著田藝馨的側臉,他的線條剛毅,五官並不是十分精緻,但是搭配起來,卻是極其的好看。
汽車緩緩地停下來,九音並沒有叫醒他的意思,看樣子就知道,田藝馨很久沒睡過好覺了,所以捨不得叫他。
然而汽車剛一停穩,田藝馨就睜開了眼睛,疲憊的神色還是佈滿了他的臉,“不是讓你叫我的麼,怎麼不叫我?”
“你不是醒了麼?”
田藝馨呵呵的笑起來,捏了捏九音的鼻子,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為剛剛自己親暱的動作,但是旋即就恢復了正常,這是他妹妹啊,他緊張什麼,於是笑道:“你這丫頭,我要是沒醒,可就耽誤你了!到時候別埋怨我!走了,校長還等著呢。”
校長是個中年男人,看見田藝馨就跟看見了自己的上級一樣,點頭哈腰的,只差給他作揖了。
像是一陣東風吹過。別提有多順利。安排去了最好的班級,班主任也是屁顛屁顛的跑來。大家一起閒聊了一會兒,九音坐在一旁,看田藝馨天南海北的胡侃一番,將那兩個人說的雲裡霧裡的。
“九音過來。”田藝馨突然叫她,九音往他的身邊挪了一下。田藝馨微笑著看著九音,對校長說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就乖巧,在家裡常常一句話都不說的,別看我們家那麼多人,但是沒人敢欺負她。”
校長連忙說道:“您放心,學校是個溫暖的集體,同學們都會團結友愛的!”
田藝馨略微頷首,又聊了一會兒就說自己還有事要告辭。臨走看向九音,“明天再來上課吧,今天先讓他們給你安排著,明天我送你來。”
九音點點頭,“我聽大哥的!”
田藝馨含笑,帶著九音出去,校長一直將他們送到樓下。田藝馨這才站定了,低頭看著九音,“都聽我的?你什麼時候這樣聽話?”
九音頷首,輕聲的說道:“大哥謝謝你,我真的做夢都想來學校的。”
田藝馨突然有些心酸,不過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前怎麼就沒想到要滿足了她呢?
九音昂起頭笑的甜甜的,“大哥肯定很忙,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田藝馨突然說了句,“不回去了!”
九音愣了一下,“不是說要開會嗎?”剛才在家裡的時候,還說下午有事的,這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嗎?
田藝馨慵懶的摟過她的肩膀向前走著,“少我一個,他們還開不成了嗎?反正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我懶得去斷官司。帶你去個好地方!”
九音疑惑的看著他,“不回家嗎?”
田藝馨突然定住腳步,“你就那麼想回家?透透氣也好啊!走吧,保證你喜歡那地方!”
言罷,推著九音向前走著。司機還在門口等著,見到田藝馨過來,連忙為他開車門。
田藝馨卻拿過了司機手上的車鑰匙,擺了擺手,“你回去吧,告訴他們我不去了。就說我不舒服,知道怎麼說?”
司機會意的點頭,目送他們上車。
直到汽車開起來了,九音才忍不住問了句,“大哥我們去哪裡啊?”
田藝馨目不斜視的開車,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的公寓。”
會有人把自己的公寓說成是好地方?是他太自信了,還是他太喜歡自己的家了?
一路上九音都在想像,田藝馨的公寓到底該是個什麼樣子呢?奢華的?糜爛的?凌亂的?可腦子裡卻無論如何都沒有個具體的框架,索性就不去想了。
大約開了二十分鐘,車子在一棟大廈前停了下來,竟然是商業大廈,九音愣愣的看著田藝馨,猜想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棟大廈,不知道聚會了多少商業精英在裡面,怎麼會是公寓呢?
田藝馨解開安全帶,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不下車嗎?已經到了。”
“就是這裡?”九音還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
田藝馨點了點頭,“怎麼了?”
九音咬了咬嘴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這裡不都是公司嗎?”
田藝馨滿不在乎的笑了,“沒錯,不過這有什麼相干?我的公寓不能在這裡?”
九音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大哥想在哪裡就在哪裡。”
想想也是,不管這大廈是做什麼的,他田藝馨想幹什麼還不行?還有誰能攔著他?自己就是多餘一問。
田藝馨探過身子來,為九音解開安全帶,緩緩說道:“這裡安靜!我喜歡晚上的安靜。”
九音略有所思,的確,晚上這大廈基本上就沒有人了,只怕除了田藝馨,也就是管理員了,比起任何高檔的住宅區,都是安靜的。
保安大概是認得田藝馨的,見他回來,立馬過來幫他停車。
田藝馨拉著九音去乘電梯,繞過那些吃了午飯要回公司上班的人,直接去了最裡面的一部電梯,裡面竟然是空無一人,田藝馨隨便按了個密碼,電梯門就打開,兩個人走進去。
這電梯的空氣很新鮮,不像一般的電梯,無論怎麼打掃都還有一股子怪味,這電梯該是田藝馨的私人電梯吧,也符合他那獨來獨往的性子。
電梯直接上了四十五樓,是這座大廈的頂層,類似於閣樓式的建築,只是佔據了頂樓的三分之一。
電梯咚的一聲打開,直接是他的公寓,並沒有其他的門。門口擺放了一雙白色的拖鞋,毛茸茸的,設計的簡單大方。田藝馨在門口換了拖鞋,暼了一眼還在電梯裡的九音,伸手攔住正在緩緩關上的電梯門,笑了笑道:“發什麼呆?不進來嗎?”
九音是被眼前的這場景給震懾了,就像是那電視劇裡女主角常說的,我想過千萬種可能,但是現在看到的卻是另一種。
這房子的佈置和擺設,完全在九音的意料之外。田家的哪個人不是懂得享受生活的?所用的一切東西,必然是最好的。可田藝馨的這公寓,竟然如此的簡單。
房子不大,不過三百多坪,只電梯這一面是牆壁,其他的三面都是落地窗,讓這房子的視野一下子開闊了,站在這裡,可以將整個城市的景色盡收眼底,你看得到這城市的喧囂,這城市的浮華,這城市的糜爛,也看得到隱藏在現實壓力下的那蓬勃的朝氣。
建築格局極其的簡單,只是房子的中間象徵性的有幾面牆壁,將房子分割開來,南面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床,一個酒櫃,上面擺滿了不知名的洋酒,空氣裡有淡淡的酒的清香。旁邊一個CD架子,密密麻麻的CD,是房間裡唯一的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這房子簡單的甚至是簡陋,但是就有那麼一種舒服的感覺,整個人站在這裡,心曠神怡。
說是公寓果然沒錯,這裡真的不像個家,大概也只充當了逃離這喧囂的避難之所。不過尋求一時的安逸,也已經足夠了。
“還在發呆?我這房子有那麼驚世駭俗?”
九音猛地回神,抿著脣笑了笑。
田藝馨突然想到了什麼,將自己的拖鞋脫下來,“一直是我一個人住,也沒準備多餘的拖鞋,你穿我的吧。”
九音搖了搖頭,“大哥,我光腳就行,你這地板好得很!”
田藝馨按住九音的肩膀,讓她坐在門口的矮几上,然後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抓過她的腳,脫下她原本的鞋子,全神貫注的進行著一系列的動作,“女孩子不能著涼,我這地板再好,也還只是秋天,你要是想光著腳,回頭我找人來裝上地暖,你再光腳。”
在他抓住她腳的那一刻,九音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就要抽出自己的腳。
田藝馨抓得更緊,“別動!”
他將自己的那一雙拖鞋,穿在了九音的腳上,她的腳小巧的很,竟然跟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他只一手就握的過來,她不安動彈的時候,細膩的玉足在他手心裡來回的動盪著,他似乎有一絲的凌亂,但是旋即就恢復了正常,站起身看著她腳上晃蕩的那一雙拖鞋,著實是大了許多。
“先將就穿吧!這裡就我一個人來,也沒準備多餘的拖鞋。”田藝馨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西裝脫下,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九音還坐在那矮几上,雙腿有節奏的搖晃著,呵呵的笑起來,“真的就是大哥一個人住?這麼好的地方呢!”
田藝馨皺緊了眉頭,但是脣邊卻有笑意,“你腦子裡想什麼呢?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誰教給你的?!”
九音吐了吐舌頭,從矮桌上站起來,也不拘謹了,自顧自的向窗前走著,“我可什麼都沒想,倒是大哥你不要想歪了!”
田藝馨一把揪住她,舉起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幾下,“你這丫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都給我忘了!你可是第一個來的!”
九音哀嚎了幾聲,點了頭,“我沒亂想,我以後也都不亂想。”
是典型的面服心不服,男人她是從來都不信的,這麼好的地方,這麼有情調的地方,會只一個人享受?
田藝馨無可奈何的放開她,“就打兩下,我一分的力氣都沒用,你就乾嚎成這樣?要是換了衫非打你,你還不把這樓都叫塌方了?”
九音咬住了下脣,不再做聲了,那頭恨不得鑽進地板的縫隙裡去。田衫非她雖然沒見過幾次,就算見面了,也只是點頭之交,對她這個三哥,她知之甚少,只感覺那是田家最正直的一個了,也許是軍人出身,總讓人有種距離感,不怒自威。
“怎麼了?”田藝馨低頭問她。
九音搖了搖頭,昂起頭來,“大哥,我想在這裡看夜景!”
田藝馨淡淡的笑了,“讓你給踩著了!我就是帶你來看夜景的,這裡的夜景還算不錯。”
九音的眼睛瞬間睜大,“真的?我能留下來看夜景?!”
田藝馨點點頭,“等你看夠了,我再送你回去。”
九音瞥了一眼窗外的白晝,輕聲呢喃,“那我要是永遠都看不夠呢……”
田藝馨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九音回過神來,連忙的搖頭笑道:“沒什麼!我說我肚子餓了。”
田藝馨哈哈的笑起來,“你這丫頭,去那邊自己玩一會兒,馬上就有飯吃。”
九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大哥要親自下廚?”
田藝馨頗為無奈,“我也得會啊!”
九音就更加疑惑了,“那我吃什麼?”
“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送餐嗎?好了,你去一邊玩吧!”田藝馨催促著她進去,而自己拿了電話隨便叫了晚餐。他也有點餓了,忙了一整天,這都傍晚了,若不是她說餓了,他還想不起來要吃飯。
從衣櫥裡拿了換洗的衣服,徑自去了浴室,洗去這一身的疲勞。
九音在房間裡遊盪著,腳上穿著他的拖鞋,謹慎的走著,她剛才已經好幾次不小心了,差一點就摔倒。
CD架子上的CD基本上都是輕音樂,有鋼琴曲,也有大提琴演奏,最多的還是中國的民樂,琵琶曲、古箏、長笛……應有盡有。九音淡淡的笑了,他那樣的人,也會這樣的安逸嗎?
床頭邊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這突然而來的聲響,嚇了九音一跳,許久才恍然覺得,自己該去接電話。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田藝馨圍著浴巾出來,身上的水珠還沒有全乾,有些髮絲黏在臉上,他甩了甩頭髮,赤著腳走在地板上,一步一個水漬的。
“怎麼不接電話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接電話,是飯店過來送餐的,樓下的保安打過來詢問的。
九音看著他頓時僵住,手上的CD不經意的從指縫間滑落下來,掉在她的腳背上。
“呀……”直到感覺到疼了,九音才回過神來,蹲下身撿起散落的CD。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田藝馨放下電話走過來,從她的手上接過CD,放在架子上。
九音低著頭也不敢看他,只覺得面紅耳赤,小聲的說道:“對不起。CD沒弄壞吧?”
“你管那個做什麼,你的腳怎麼樣?傷著沒?讓我看看。”他說著就拉了九音去床上坐下,仔細的瞧過了她的腳確實沒有傷才放了心,“我那CD重的很,你下次小心點,別傷了自己。”
“知道了。”九音木訥的點頭,臉頰上的溫度絲毫沒有減退。她的目光瞥見了田藝馨精壯的小腹,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掛著晶晶水珠,映襯著他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紅暈。她突然腦子一片空白,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身體,不同於以往孤兒院裡的那些男孩,瘦弱蠟黃的身體。
電梯咚的一聲響了,電梯小姐帶著飯店的服務生進來。
電梯小姐甜甜的叫了聲,“田先生您好。”
田藝馨瞥了一眼服務生推著的那餐車,指了指茶几,“放到那邊去吧!”
然後從錢夾裡掏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遞給服務生,“謝謝。”
“田先生請慢用。”服務生將食物擺放好,同電梯小姐一起退出去。
田藝馨回了浴室,匆匆的換了條卡其色的褲子,一件白色的襯衫出來,看見九音還坐在床上發呆,彎下腰來,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
他溫熱的,帶著淡淡薄荷味道的氣息噴灑在九音的臉上,領口微微的敞開,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九音看著他的嘴脣,突然一陣的心猿意馬,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只覺得窘迫的不行。
將頭低下來,怎麼都不敢再看他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怎麼,我什麼都沒想!”
她想站起身來,可猛的一起身,又撞在了田藝馨的下巴上,他向後踉蹌了一步,九音直接摔到在床上,她悔恨的腸子都青了,怎麼就這樣的魯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從床上爬起來,卻因為慌亂,又摔到了幾次,這才徹底的站起來,急忙的道歉,卻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田藝馨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好了,去吃飯吧!不是餓了麼。”
“哦。”九音一溜煙的跑到茶几前,跪坐著,端起碗來埋頭大吃。
田藝馨卻沒急著過去,在酒櫃裡取了一瓶香檳和一瓶伏特加,又拿了兩隻高腳杯,這才走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下。香檳的瓶塞砰地一聲拔出來,淡黃色的液體傾斜進入高腳杯,他推了一杯倒九音的面前,“嚐嚐看。”
九音愣了下,放下碗筷,“我不會喝酒。”
“香檳而已,不會醉人的。”田藝馨堅持讓她喝一口試試看,九音大著膽子端起杯,舌尖舔了一口,甜甜的味道,清淡爽口,果然不是酒,她一仰頭,一飲而盡。
田藝馨無聲的笑了,倒了一杯烈酒在自己的杯子裡,對著落日觀察著這杯酒的顏色,清淺對抿了一口。
兩個人相對無話,各自吃飯,田藝馨吃得很少,基本上就是什麼也沒吃,九音無事可做,又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尷尬弄得不知所措,就一直的喝著自己杯中的液體。等到田藝馨發覺的時候,那瓶香檳已經見了底。
“九音,這雖然不是酒,但也有點度數的,你喝這麼多,就不怕醉了?別喝了。”田藝馨說著奪過了她手中的杯子。
九音咧開嘴傻笑,“不會的,我酒量好著呢!”
田藝馨搖頭笑笑,就她剛才那一聲傻笑,就已經是醉了的表現,還在強逞能。
“好了,別喝了,你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九音嘟著嘴,“我還要看夜景呢!”
“讓你去躺著你就去躺著!耽誤不了你看!”田藝馨說著就將九音拉起來,向床邊走去。
九音身體已經搖搖晃晃的了,嘴裡還在說著,“我沒喝醉。大哥,你不信我走幾步給你看,絕對是直線的。”
她說著竟然推開田藝馨,要自己走幾步,誰想腳下一個不穩,就直直的摔下去,田藝馨連忙拉住她,卻是沒想到這角度不對,使不上力來,兩個人一同摔到在床上。
他壓在了她的身上,聞到她脣齒間的酒香與她芳香的混合,胸膛感受著她的心跳狂亂。一時間四目相對,在這夜色瀰漫的城市裡,心猿意馬。
彼此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慌亂,這該是個怎樣的曼妙?
田藝馨看著她那雙眸子,是清澈見底的,可是自己的可還清澈嗎?早已經渾濁了,他的頭腦發脹,身體一陣的燥熱,喉嚨也在某一刻開始發癢。身體完全不聽大腦的支配,又或許,他早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大腦。
他壓在她的身上,許久都沒有起來的意思,那雙線條剛毅的脣,慢慢的靠近著,突然一下子吻上了那一雙柔軟的小嘴,包裹住她的雙脣,用力的吮吸著她的嘴脣,舌尖探出來,在她緊逼的雙脣上來回的舔吻著,企圖找到一條縫隙,能夠鑽進去,與她的舌頭共舞。
她的大腦早就是一片的空白,酒精已經將她麻痺,這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身體任由著他擺佈,也因為他的狂野,有了異樣,總感覺小腹燥熱的很。她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
田藝馨吻著她的脣,漸漸地變成了撕咬,因為她的不配合,那牙關總是閉得緊緊的,讓他不能夠品嚐她嘴裡的蜜汁。他咬著她的嘴脣,九音吃痛悶哼一聲,他的舌頭就趁機鑽了進去,勾住了她粉嫩的小舌,在她的脣齒間攻城略地。
顯然她不是他的對手,對於情事,她幾乎就是未知,而他是情場老手,自然知道,要怎麼挑逗對方的慾望。
他狂野的吻著,讓她腦子裡混亂一片,艱難的喘息著,她沉重的喘息,在他聽來卻是一劑催化劑,將他徹底的推上了情慾狂潮裡,再也忍不住那杯酒精蠱惑的神經。
九音皺緊了眉頭,感覺到她雙腿之間抵著的硬物,然而卻是渾身無力,身體早就被那些香甜,但是能將你癱軟的香檳融化,她的手腳軟綿綿的,抵在他的胸口,試圖推開她重新獲得自由,讓自己安全一些。
可卻是激怒了他的狂熱,一把按住她的雙手,箝制在一邊,腿壓住她的下身,將她徹底的固定住,像是釘在了木板上一樣的牢靠,任由她怎麼掙扎反抗,也都只是徒勞的做著無用之功。
他的動作漸漸地放慢,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極盡溫柔的對她,從她的脣角一直吻下去,撕咬著她尖尖的下巴,順著她柔美的弧線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長串的吻痕,起初是淡淡的粉色,漸漸地變成了奼紫嫣紅,她的鎖骨在他的脣下綻放,開出最嬌豔的花朵,像一隻蝴蝶,慢慢的展翅飛舞。
衣服的釦子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散落,她淨白如玉的身體展現出來,帶著少女的芳香,闖入他的視覺和嗅覺裡,更加的高漲了他的情慾,他的眸子裡是赤裸裸的慾望,想要將她揉碎在自己骨血裡的慾望。他迫切的想要佔有這美好,他早就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不應該發生的。
一個拉扯,將她的上衣拋在了一邊,她的身上只剩下那黑色的內衣,兩片薄薄的布,包裹著她珠圓玉潤的酥胸,雪白的一片,惹人憐愛。她的下身還完好無損的,只是那條短裙,已經被推到了腰間,裸露出她兩條修長的玉腿。
他吻著她的肩膀,手卻鑽進了她的內衣裡去,扣住左邊的渾圓,她尚在發育,剛好夠他一隻手握住的。她嫩白的乳,擠壓在他的指尖,那紅色的果實,在他的掌心裡戰慄著。
他不知道這樣的乳在與她同齡的女孩中是個什麼級別,但是比起他以往的女朋友,只能說是玲瓏,他沒有嘗試過這一種,剛碰上去,竟然就愛不釋手了,握在手裡,不住的用力揉捏著,她的脣齒間流淌出細碎的哼聲,是覺得疼了。可他還是不減輕力度,呼吸漸漸地就急促起來,噴灑在她臉上的酒氣也越發的濃重。
他的吻依舊是火辣,在她的肩膀上死咬著,咬住了她內衣的肩帶,扯著那肩帶,順著手臂一路的吻下去,慢慢的滑到了臂彎,雙脣橫向滑過,擦著她柔嫩的胸部。
九音死死地咬住下脣,抑制著自己即將崩潰的情慾,他果然是高手,只是這樣的親吻撫摸,就已經讓她崩潰。
他拉著她內衣的肩帶,生生的從她身上扯了下去,將她的身體完全的展現出來,方才因為用力拉扯,而剛剛從內衣裡解脫出來的雙乳,像是兩隻白兔,嬌嫩的跳動著,引得他血脈噴張,一口含住了她嫩滑的酥胸,舌尖捲著她嬌嫩的紅色果實,品嚐她動態的美好。
她突然一驚,卻不敢太用力的掙扎,感覺到自己的乳被他咬著,心驚膽戰的,怕她亂動的話,會不會被他咬斷?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開,卻又不敢下手,就那麼窘迫的看著他將自己吃透。
他吮吸著她的果實,似乎感覺到了脣齒間的甜蜜。那雙手也不再忌諱,順著她的肋骨滑下去,慢慢的抬起了她的大腿,手無摸著她的臀部,將她的下體抬高了幾分,那雙大掌將她的臀部揉捏成各種形狀,弄得她苦不堪言。
他終於吃夠了,脣遊離開她的胸部,等著晶亮的液體,再次的回到了她的脣邊,張口咬住她嘴脣的同時,將自己的衣衫脫去,露出健壯的蓬勃,對準了她的私密入口,橫衝直撞進去。
“啊……”她尖叫了一聲,眉頭擰在一起,她用力的搖頭,再也顧不得什麼的,開始廝打著他。
她的下體很緊,剛才那一下,只讓他進去大半,還未齊根深入,但是那健碩已經迅速的膨脹起來,充滿了她窄窄的甬道。
“疼,疼……”她閉起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只感覺自己被撕裂了一眼,似乎有什麼從她的身體裡流淌出來,讓她想就這樣的死去,沒有任何的直覺,沒有任何的感官。
他突然心疼起來,緩緩地從她身體裡退了出來,低頭看了看兩個人的私處,竟然帶了血絲,只片刻,就流淌出血來,染紅了雪白的床單,盛開出極致誘惑的玫瑰。
他萬分的懊惱,怎麼就忘記了,她可能是第一次,他方才該做足了前戲,怎麼就讓她疼成那樣?他歉意的去吻她,她臉上的淚水,在他火熱的雙脣下蒸發。
田藝馨柔聲的在她耳邊哄著,“我輕點,我輕點好嗎?”
她也不說話,只是咬著嘴脣,臉撇過去,什麼都不看。
他再次抬起她的雙腿,迫使她纏繞在自己的腰上,卻並沒急著進去,吻遍了她的全身,前戲做足,好幾次都去試探她的下體,直到那濕漉已經足夠,他才對準了她的肉瓣,循著那縫隙,將自己的蓬勃慢慢的擠了進去。
好似過了半個世紀,他幾乎是靜止不動的,慢的已經讓你看不到他在動,直到全部擠進她身體的那一刻,他依然滿頭大汗,然而她還是覺得疼的厲害。那種被人生生撕裂的感覺,一直都在,只是由迅速的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緩慢的過程,讓她清楚的記得,自己被撕裂的感覺。
而他終於進入了這曼妙的領地,感受著她狹窄的甬道,被她下體吸住的感覺,這一切都能讓一個男人徹底的失去理智,徹底的瘋狂一次。她曼妙,她清純,她妖嬈,她不過是躺在那裡,默默地流著眼淚,卻讓你欲罷不能,為她瘋狂。
她到底是什麼轉世?怎麼有如此的魔力?總歸是瘋了,不如徹底的瘋狂一次。
他夾緊了她的雙腿,打開到最大的程度,讓自己暢通無阻,在她身體裡快速的進出著,一連串的撞擊,讓她那兩顆渾圓的酥胸,來回的亂顫,做著無聲的誘惑。
若是凝神靜聽,除了他們細微的喘息聲,還有他進出肉體的聲音,將她的內壁撞擊的裡外翻著。將她的花瓣撕磨的火辣辣。
而她在他的身下,感受著那痛苦,漸漸地帶了一些的興奮,但是痛楚不會消退,只是被後來湧現的快感,慢慢的佔領了她的意志,於是是剩下翻江倒海的撞擊。
他似乎怎麼都索取不夠,那一室的光輝籠罩在他們赤裸的身上。
這是全市看夜景最好的地方,她躺著的那一張床,匯聚了三面而來的五彩霓虹,全部都照耀著他們,伴隨著他們在慾海裡沉淪。
完全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睡去的,只覺得暢快淋漓,是極致的嬌滴滴誘惑。
許是半夜時分,許是黎明之前,她還記得,他朦朧的說了句晚安,然後就抱著她昏昏沉沉的睡去。
九音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的,在他懷裡動也不敢動一下,睜著眼睛,頭稍微的側一側,一直看著田藝馨的睡顏。
他睡得還算是安穩,只是眉頭略微的皺著,與他醒著的時候一樣,似乎總是在思考什麼,所以一直都皺著眉頭,可是這一次,他思考過了嗎?
九音開始迷惑,她身邊躺著的這個男人,與其他田家的人相比,算得上是成熟穩重了,他跟他們的感覺都不一樣。田陸曉也曾撩撥過她,不過只當那是他在鬧小孩子脾氣,田思意也曾經玩弄過她,不過也只當作是他閒著無事,這樣的公子哥兒,本來就吃飽了撐的。
可田藝馨呢?跟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貌似總是緊張,他親暱的時候,也總是有異樣的感覺,以前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還能不知道嗎?
是被他的老練手法誘惑了?是被他的溫柔與強硬的夾攻之下放逐了自己?是被他帶來的血淋淋快感而蠱惑?還是隻因為酒精迷惑了他們呢?
九音將頭轉過來,不再看他,他已經睡得很沉,呼吸平穩,而她渾身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明明早就昏沉了,但是這會兒卻怎麼都不敢閉上眼睛。
輕柔的從他的身下抽離出來,緩慢的讓她自己都要失去了耐性,可又怕他被驚醒,只能盡量的輕緩。等到完全從他懷裡掙扎出來的時候,黎明竟然已經來臨。
她無聲的說了句晚安,然後站起身來,雙腿顫顫巍巍的,突然一股暖流,從她的身體裡流出來,順著她的大腿下滑著,她低頭看了一眼那渾濁,著實的嚇了一跳。想起昨夜,他曾無數次的在她的身體裡釋放過,而她那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的,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存了一夜嗎?
濃濃的液體,經過一夜的分解,已經變得像水一樣的稀。她動也不敢動一下,站在床前,任由著那些渾濁的液體流淌出來,沾染了光潔的地板。
許是心裡的作用,她每走一步,都感覺下體有東西流出來,她走的及其的小心,怕自己將他的公寓弄髒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東方已經微微發白,她似乎錯過了那斑駁絢爛的夜景,只剩下這清晨的孤寂。九音無聲的嘆了口氣,旋即自嘲的一笑,打開浴室的門,將自己洗刷乾淨。那腦子裡仍舊是空白的一片,她需要時間,把這些都想清楚了。
田藝馨翻了個身,手往旁邊摸去,空蕩蕩的一片,他那沉睡中的腦子,還沒有仔細的想明白,身體不自覺的又向前了幾分,再去摸身體,被子裡已經冷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確實是空無一人的。
他坐在床上,昨夜的激情浮現在眼前,朦朧中,還記得那嬌嫩的觸感。而現在,只是他一人了?難道說是做了一個夢?他也會做春夢嗎?那對像是,九音吧。
他動了動,突然發覺被子下的自己是赤裸的,緊接著看到了床單上的那一抹紅艷,已經不像是初生的玫瑰那般嬌豔,可確實是存在了的。他突然一驚,原來不是夢一場,那麼九音呢?
胡亂的在地上撿起一條褲子套上,四處的尋找著她的蹤影。
昨夜的事情已經漸漸的清晰起來,他記得是喝了酒的,並不多,但是酒太過猛烈。不過這是藉口嗎?還是他早就心猿意馬?對那個女孩有了心思嗎?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上心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也有了心疼的?
是藉著酒勁發作的吧,自己都不相信酒後亂性的藉口了。
這房間最大的好處,就是一眼可以看到任何地方,空蕩蕩的,他看到的只是從原本的整潔變成了凌亂,可是九音呢?他有些焦急,四處的尋找著她。
浴室的門關著,在裡面反鎖著,田藝馨敲了敲門,“九音……”
裡面悄無聲息的,他反覆的敲了許久的門,可是裡面卻完全沒有回答。他有些害怕,抬起一腳,哐當一聲將門踹開。
光線從門口照射進去,裡面是一片的黑暗,並沒有開燈,只看到九音蹲坐在馬桶蓋上,抱著自己的雙腿,散落在她光潔後背上的長發垂下來。她赤身裸體的,似乎還在瑟瑟發抖。
田藝馨將燈打開,浴室瞬間點亮了,她卻還是毫無反應的坐在那裡。
“九音?”田藝馨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背,感覺到她身上冰涼一片,不禁又皺了眉頭,“怎麼這麼涼?在這裡多久了?你這傻丫頭,坐在這裡幹什麼呢?”
九音還是不做聲,只是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十分的用力,脣齒間已經有了血腥的味道。
田藝馨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才赫然發覺,她已然淚流滿面,他突然開始心疼,張開雙臂抱緊了她,“怎麼了?為什麼哭?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
九音那張掛滿了破碎淚痕的臉突然笑了起來,抿著脣角,出奇的好看,她打斷他說道:“大哥別在意,酒後的事情,不能當真的。我沒當真,大哥也別在意了。我今天還能去學校嗎?”
這麼長時間,她坐在浴室裡,已經想得很清楚,她是什麼身份,說的好聽點是養女,可是說的直白些,她不過是田家的一個玩具,給你錦衣玉食,給你今天好臉色,你就忘記了你是寵物的身份嗎?
再說田藝馨,他是政府官員,形象自然是重要的,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絕對是個震撼,田家的人要是知道了,還能留下她嗎?她想也不敢想,這件事情要是敗露了,她會是個什麼下場,就算是田嬈再疼她,估計也保不住她。
那麼就只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只當自己真的被車輪碾過了,只當這是一場帶了血腥的夢。如今醒了,就什麼都沒了。她只要還能繼續去讀書,按照原本他們安排好的路,老老實實的走下去,那就算是極好的了。
可是她這樣說,到了他的耳朵裡,就形成了萬般的無奈,與他是蕩起了千層的浪,她一句不在意,他又怎麼能不在意?在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在看到她的瑟瑟發抖,在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時候,你還讓他怎麼不在意?他但凡還是個男人,就不能置之不顧。
她到底還是個孩子,那小心翼翼的詢問他還能不能去讀書的事情,你讓他如何不心酸?他自然是會讓她讀讀書的,以後她想要的,自然也會盡全力的給她。
田藝馨淡淡的笑了,撫摸著她的頭髮,溫柔的說道:“回房間去,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瞧你這一臉的疲倦,肯定是沒有睡好的。不然你待會兒上課肯定要犯困的,你要是上課偷偷睡覺的話,你們老師可不會留情面的啊!”
九音心中一喜,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流淌出來,“謝謝大哥!”
“傻瓜!你這小傻瓜,怎麼就這樣傻呢?”他嘆了口氣,將她抱得緊緊的,“只是這樣你就滿足了嗎?九音,以後你想要什麼,你就告訴我,我能給的都會給你。”
九音突然愣住:“大哥,為什麼?”
田藝馨柔聲說道:“我想為你做些什麼。”
九音突然面色一愣,“你覺得我們這是交易嗎?大哥你不用這樣,我什麼都不要。我這樣的身份,說穿了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你給我機會讀書,我應該報答你,怎麼報答都行。”
“九音!”田藝馨怒斥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解了。”
九音看了看他,再次的低下頭,死咬住自己的下脣,那原本就破裂的嘴脣,更加的殘破。
田藝馨無奈的嘆氣,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她平躺下的時候,他才看到她身上的那些斑斑吻痕,觸目驚心,她肩膀上的牙印還沒有消去,雙乳上已經青紫,是他留下的咬痕。他幾時這樣狂野了?不過是個丫頭,他也會這樣的瘋狂?看來還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睡會兒吧!今天不去了,等你身體恢復好了,我再送你去學校。田家也暫時不回去了,你就住在這裡,兩邊都不用你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
九音將頭悶在被子裡,並沒有回答他。
田藝馨扒開她的被子,捧住她那張略微負氣的臉,“生氣呢?不是不讓你去,只是你這身體……還是等恢復好了,再去也不遲。”
長久之後,九音才吐露,“我知道。”
“乖。”他靜靜地看著她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撅嘴的樣子,可愛至極,一時間也就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
九音並沒反抗,只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再次的將被子蓋在臉上。
田藝馨在床頭櫃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張房卡,遞給九音,“這是這裡的鑰匙,你拿著吧,想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過來。電梯時專用的,你不用擔心別的。這裡離你的學校也近一些,要是哪天放學晚了,就來這裡吧。家裡你也不用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她嗯了一聲,聽得出還有些氣鼓鼓的。
田藝馨站起身,“我去上班,你睡吧,待會兒我讓人送餐過來。”
“嗯。”她還是不冷不熱的。
他站著看了她一會兒,有些無奈,竟然突然不想去上班了,但是他今天還真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安排好了她的一切,才離開。
九音突然掀開被子,看著天花板,無聲的笑了,這算是什麼呢?
她睡得天昏地暗,什麼都不管了,只想就這麼睡過去。
似乎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很輕微的盤子碰撞聲,她知道是來送餐的,不過她絲毫沒有胃口,也就沒理會那些,繼續蒙頭大睡。
九音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期間不停的翻身,她睡得併不安穩,心裡好像總是被揪著一樣,懸在空中的,似乎隨時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就算事睡著了她也在不停的做夢,夢裡說混亂的一片,她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覺得恐懼,裡面的人形形色色的。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是田藝馨的,他對著她笑,問她吃飯了沒有,她剛想回答,就突然有人掐住她的脖子,她艱難的回頭看到的竟然是田陸曉,他猙獰的樣子可怖的很,他在咒罵著他們,質問著田藝馨,當初送他走是因為他對九音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怕那件事暴露出來,那麼現在呢?
夢裡的田藝馨只是微笑著回答,指著九音說,她不過是個玩具,玩膩了,當然要丟棄。
九音猛地驚醒了,滿頭大汗的,耳邊不斷的迴盪著夢中田藝馨的聲音,她將自己縮成一團,喘息良久,她才再次躺下,然而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夢境,又聯想到田家的每一個人,尤其是田嬈,她若是知道了自己做了這樣的不檢點的事,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太多的事情湧出,毫無頭緒的她也只能選擇暫時不想,倒在床上繼續睡覺。這床是極其舒適的,可是卻不屬於她的所以怎樣都不會安穩,就算田藝馨說了,讓她可以住在這裡,但是這借來的地方,能用多久?還不是人家想趕你走,你就得乖乖的走麼。
田藝馨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早,傍晚時分。這一整天他都有些精神恍惚,開會的時候老是集中不了精神,廳長關懷了他幾句,問他是不是沒睡好。
田藝馨只是笑了笑說還好。其實就是沒沒睡好的,又或者說是沒心思睡覺了。
他坐在辦公室裡,腦子裡會偶爾想起九音,想著她現在會在做什麼,想著她吃飯了沒有,想著她還疼嗎?好幾次抓起電話想打回去問問,卻都忍住了。自嘲的笑了笑,又不是毛頭小子了,又不是初戀那會兒,這麼緊張做什麼?
雖然是這樣,但是一下班就推掉了所有的應酬,片刻都沒耽誤的回了公寓。一進去就看到九音還縮在床上,桌子上的飯菜早就冷了,一口都沒有動過。他皺了皺眉,走到床邊,在她的身邊坐下。
仔細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她一動不動的,眉頭深鎖,身體蜷縮著,好似不舒服的樣子。他伸出手去,想要撫平她皺著的眉頭,她卻突然驚醒,瞪大了雙眼,在看到是田藝馨以後,略微的送了口氣。
“睡的好麼?”田藝馨明知道不好,還要這樣問她。
九音嗯了一聲,一開口才發覺聲音沙啞的不行,“還好。”
田藝馨順手將床頭櫃子上的水杯遞給她,“睡得好乾嘛皺眉頭?”
清涼的液體從她的喉嚨裡奔騰而過,帶來了些許的濕潤,卻也事冰冷的。她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大哥睡覺的時候也皺眉頭呢。”
田藝馨這倒是詫異了,他還不知道哦啊自己睡著了是個什麼樣子呢,聽她這麼說,難道真的自己也皺眉頭?還是說,所有的人睡著了都會皺眉頭?
想想也覺得這個問題可笑,於是板著臉文莉另外一個問題,“怎麼沒吃飯?”
“不餓。”九音輕描淡寫的說了。
田藝馨的臉色更加難看,“怎麼會不餓?一整天都沒吃了,你又不是修煉了法術可以不吃飯的。”
“可我就是不餓。”
“難不成真的修煉了妖術?”
九音詫異的看著他。
“狐狸精?”田藝馨一板一眼的說著,九音有些緊張了,剛想開口解釋,田藝馨就哈哈的笑起來,“逗你玩呢!別認真!不過,九音的確是個小妖精!”
也不知道是為何,最後的那一句小妖精,讓九音渾身不舒服,腦子裡再一次的不知廉恥的想起了昨天的情景,耳根都在發燙了。
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不過只掀開一角,她就停下來,想起自己是什麼都沒穿的,於是又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田藝馨也沒做他想,轉身去衣櫥裡找了自己的衣服出來,“先穿我的吧,等會兒我叫人送幾套女裝來。”
九音笨手笨腳的穿好,他的身材高大,她穿著他的衣服簡直像是戲服,十分的不方便,將袖子挽的老高,褲子也挽起來,不協調得很。
等她都穿好了,才發現,田藝馨已經又叫了一桌的飯菜,這會兒她再怎麼不想吃,也不能不吃了,只好坐下來,陪著他吃飯。
沉默著一言不發,她又像以前吃飯的時候一樣,一句話都不說,拘束的很。而田藝馨也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吃飯。
九音放下碗筷,大概是實在吃不下了,田藝馨也就不逼她了。有些時候,九音還是很乖巧的,不管是不是她發自內心的,但是就讓你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她咬著嘴脣,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幾次張開口想要說什麼,但是看了田藝馨一眼,就又低下了頭去。最後還是田藝馨忍不住了問她,“你想說什麼?”
就因抬起頭,窘迫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說了出來,“避孕藥……”
田藝馨有些發楞,回想起來,昨天是事出突然,的確沒做措施,不過讓他驚奇的是,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他竟然一點都沒擔心,完全沒想到她會不會懷孕的問題,倒是她先說起來了。
九音咬著脣,似是難以啟齒,“大哥能給我一點錢嗎?我去買盒藥回來。”
田藝馨的眉頭再次的皺了下,以前還真的沒有了解過,她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財物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嬈嬈給她的,似乎錢這個問題,他們誰都沒有想過。看她那可憐的模樣,整顆心再一次被揪住了,掏了一張信用卡出來,“你拿著,以後喜歡什麼就買什麼。至於避孕藥,我去買,你在家休息吧!”
九音卻沒有接過來,“我不要你的錢。大哥我不是想跟你要錢。”
“聽話,給你當零用錢的。”田藝馨執意塞進了她的手裡,裡面的不過幾十萬,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避孕藥這東西傷身,田藝馨挑了很久,才找了盒進口的,對人體的危害小一些。拿給九音的時候,心裡五味俱全,到底還是看著她吃下去,無力去阻擋。
在這裡一住就是一週,她身上的痕跡完全消退了,田藝馨才送她去學校,九音的長發乖巧的梳著,背著書包的樣子,讓田藝馨笑了好一會兒,這丫頭哪裡是個高中生的氣質阿,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又跟校長和老師交代了許多,田藝馨才放心的離開了。
來世帶著九音去教室的路上,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學校對她來說是個模糊的概念,在孤兒院的時候,小孩子們一起上過課,但是雜亂得很,還是頭一次這樣的正式。
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就下去,窘迫的要命。坐在座位上以後,心裡還砰砰直跳呢。同桌是個不錯的女孩,笑起來臉上兩個酒窩,甜美的讓人喜愛。
不多時就開始上課,是語文課,老教授頭髮白花,但是講話的時候底氣充足。
講的是《阿Q正傳》九音從一半開始聽,多少有些霧水。
老教授講了個實例,聽得底下人更是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繞著,最後竟然總結為,知識改變命運,引得大夥兒鬨堂大笑。
只有九音沒有笑,她鎮定自若的,這話說的沒錯,她想要獨立生存下去,就得有工作,而她如果什麼都不會的話,肯定是生存不下去的。知識當真就能改變她的命運嗎?並不全是,但是也不會全都不是。
似乎比想像中的長一點,又似乎完全沒有想到。
田藝馨還真的就留九音住了好多天,驚訝的可能也不僅僅是九音,田藝馨自己也驚訝得很,怎麼就捨不得了呢?
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但是真的來了的時候,任誰也沒辦法左右,他也不是個機器人,一個程序寫進去,可以改變一切。就是那麼順其自然的,好像是習慣了每天睜開眼睛能看見她的時候,緊接著一整天都心情好了。
自從九音來了,這房子裡有了些變化,他以前真把這裡當成公寓的,喜歡的時候,就過來坐一會兒,喝一杯酒,看看那茫茫夜色,有時候會留宿,有時候另尋一處歡場,可現在不一樣了,房子填滿了,就算他們誰也不會做飯,也買了廚具,還真像個家似的、
不過,他們在這個家裡的定位,還是說不清楚的。她像什麼?每天還要去上課的高中生,而他呢?是她的監護人,是她的哥哥,還是每天會給一個吻的愛人?
高三的課程比較緊,早晚自習都有,早上六點多鐘就要起床,晚上六點多鐘才下課,著實的苦不堪言。
而九音又一向都是起的很早,大概都是天一亮她就醒了,這床再好,她睡得也不踏實。行了之後也不敢翻身,他的胳膊壓在她的胸前,腿也纏繞著她,將她牢牢的固定住。九音的胳膊有些發麻,可也不敢動彈,怕吵醒了他,就那麼躺著,無奈的嘆氣。
這幾天,雖然他們睡在一起,但是田藝馨卻再也沒碰過她,確實是讓九音鬆了口氣的。由起初的根本就無法入睡,到現在的誰不踏實,已經是質的飛躍了。
她依舊是醒的很早,悄悄的看著他,也等待著天空徹底的放亮,已經事深秋,白晝是越來越短,基本上天全亮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六點多鐘了。
鬧鐘突兀的響起來,田藝馨猛地驚醒,閉著眼睛伸手去摸床頭的鬧鐘,抓過來按掉了,人還睡的迷迷糊糊的,去搖晃九音。,“起床啦,該上學去了。” 九音就忍不住發笑,田藝馨揉了揉眼睛,看見她滿臉的笑意,自己也笑了起來,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看她,“怎麼又醒的這麼早?”
“要上課呢。”九音淡淡的回答,雖然是這樣近的距離,也不怕他突然發難,田藝馨還是有分寸的,知道不能耽誤了她上課。
果然他皺了皺眉,神色頗為不悅,“你們那學校也真是的,上課這麼早,放學又那麼晚,回來還要留那麼多作業,把學生當超人阿?”
九音淡淡的笑著打圓場,“學校這麼安排,肯定是對的。”
田藝馨哼了一聲,“你就是好說話!對什麼對,還不是為了收費麼!”旋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笑著跟就因說道:“回頭,我跟你們校長說說,錢咱們一分都不少他們的,但是這早晚自習就不去了吧!”
九音略微皺了眉,“大哥……”
田藝馨聳聳肩,“好好好,你當我沒說過,我們家九音是好學生,去洗漱吧,等會兒送你去學校。”
九音一個人起身,隨手披上了一件睡衣,遮掩住她的春光,又將輩子給他蓋好,這才說道:“我自己去吧,你昨晚宿醉,今天肯定不舒服,多睡一會兒吧。”
田藝馨抓住了她的手,“真的不用我送你?”
九音點點頭,“我坐公車去。”
田藝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勾住她的脖子,強行的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九音一驚身體支撐不住這重量,一下子倒了下去,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剛想起來,他就抱緊了她,“今天不去不行嗎?”
九音有些為難,“老師說今天要測驗。”
田藝馨還抱著她,手已經順著她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在腿內側慢慢的撫摸著,“少測驗一次不要緊的。”
九音心裡一驚,窘迫的在他懷裡不安的亂動,卻明顯的感覺到,因為她的不老實,而他的身體起了異樣,頓時就安分下來,別過頭,“高數老師說今天要講新課。”
田藝馨在她的耳邊呢喃著,“我找個北大的教授給你補上這一課。今天就不去了,好嗎?”
言罷,他還張開口,咬住了她的耳垂,輕輕的吮吸起來。
九音哼了一聲,一陣的酥麻,但是意識上還在抵抗,“可是,我今天值日呢,不去不好。”
田藝馨呵呵的笑起來,這藉口有夠好笑的,“那就下午去。反正值日是下午放了學才做的!”
“但是……”
九音還要反抗,但是卻找不出什麼理由了,卻又聽到他說:“九音,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是不容置疑的,他已經有了些許的反感,她是怎麼都不敢再說一個不字了,只是低著頭,死咬住自己的下脣。
“乖。”田藝馨滿意的笑了,在她的脣邊一陣的輕吻,“瞧你那樣子,我逗你玩呢!好了,知道你熱愛學習。我送你去學校,晚上接你出去吃飯。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禮服下課之後我們去買。”
九音長長的鬆了口氣,再次起身,拿了衣服奔去,於是,兩個人都收拾整潔了,才出門去。
早上的時候堵車並不嚴重,田藝馨就又開始長籲短嘆的抱怨,“你瞧,連車都不堵了,你說你們學校這課上的多早?”
九音望著車窗外的景物,一時之間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田藝馨突然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掌,九音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他,“大哥叫我?”
田藝馨瞥了她一眼,繼續開車,“你想什麼呢?”
九音低了頭,咬著下脣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緊張的時候咬脣,高興的時候咬脣,害羞的時候咬脣,甚至生氣的時候也要咬脣,有時候田藝馨都驚奇,她那麼頻繁的咬嘴脣,會不會把那嘴脣給咬壞了?
“我臉上有東西?”九音有些窘迫的想去照鏡子,她事急忙出來的,別臉上真的有臟東西,讓田藝馨取消了她。
田藝馨突然一手捏住她的小巴,“有東西,我幫你弄掉!”
九音還在詫異,他的嘴脣就突然湊了過來,在她的嘴脣上咬了一下,又吸住她的嘴脣玩味著,九音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指著前面,這可還在開車呢,他就這麼大膽子,不怕出事故嗎?
田藝馨呵呵的笑了起來,放過了她的嘴脣專心去開車,“瞧你嚇的。”
果然還是被他取消了,九音懊惱的窩在副駕駛上。從鏡子裡總能看到,田藝馨春風滿面的樣子,她就更加懊惱,似乎他喜歡看她窘迫的樣子,喜歡看她出醜的樣子。不過,這樣的日子還能多久呢?田藝馨是用了什麼方法,她這麼多天沒回田家,田家人竟然一點都不奇怪嗎?就沒有人來找她?
這個疑問在她的心頭盤旋了很久,這會兒倒是想明白了些,田家的人本來就都不歡迎她,她最好是死在外面,永遠都不回去了才好。會關心她的,只怕也就田嬈一個了!想到這裡她突然問了句,“我姐什麼時候回來?”
田藝馨愣了一下,猛地一個轉彎,險些就撞在路邊上,幸好他反應的及時,鬆了口氣之後,有些責備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九音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沒什麼。只是我姐走了快一個月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跟爾嘉在一起,不用擔心,好了,到了。”田藝馨將車停下,並沒有進去,以往他是會開進去,直接到教學樓下的,雖然說這不合規矩,但是田藝馨一直都堅持著,他的車也沒人敢攔著。這會兒是生氣了吧,這男人的心果然是難猜測呢。
九音推開車門下車,將書包背好了,“謝謝。”
剛想關車門,就聽到他又說道,“晚上我來接你,等著我!”
直到坐在了課桌前,九音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整理著自己的書桌,看值日生打掃教室,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猛地一回身,再次鬆了口氣。
“做什麼虧心事了?嚇成這個子?”孫慧子嬌笑的看著她打趣道。
孫慧子是九音的同桌,大大咧咧的性子,聽說她爺爺也是老革命,爸爸是在外面一省之長,不過這女孩沒什麼大架子,鬼馬精靈的。難得的九音還能跟她聊得來,也許是因為,孫慧子喜歡講話,九音基本上是在聽。又或許是,跟孫慧子在一起的時候,九音才能放得開一些,不需要顧及那麼許多,真心真意的笑一笑,孫慧子是被她爺爺一手帶大的,直爽的像個軍人,自然不會像田家那些人一樣,你時刻都要謹慎小心,生怕哪句話,哪個眼神錯了,都給自己帶來一堆的麻煩。
九音白了她一眼,“你才做了虧心事呢!”
孫慧子盯著她的嘴脣就是不放她,“喲!讓我瞧瞧,這嘴脣是怎麼了?跟男人接吻了?”
九音面上一紅,“去你的!怎麼什麼都說阿!”
孫慧子呵呵的笑起來,“我看錯了嗎?我看著像是被咬的阿!可別告訴我,是你自己閒著沒事兒咬自己玩啊!”
“你管我呢!”
“喲喲喲!你還跟我裝腔作勢是吧!親就親了,不過到底是誰呢?什麼感覺?”
“你不是值日生麼,怎麼不做值日去?”
“哎……真是羨慕你,老師都不給你安排值日的。”
九音默默的笑了,她卻是撒謊了,老師因為田藝馨的關係,所以沒有給她安排值日,今天也並沒有任何的考試,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就撒謊拒絕他。
一整天的課有夠無聊,大多數的人都是睡過來的,孫慧子也是流了一桌子的口水,也就只有九音精神得很,她聽課的效果是最好的,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裡,比起那些富家子弟,她更有目標而已,因為她不想被人安排好將來。
放學的時候,她故意慢吞吞的收拾東西,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害怕見到田藝馨了,只是今天而已,前些日子還每天盼著見他呢,她甚至想讓孫慧子去跟田藝馨開口,讓自己去陪惠子住一晚上。
想來想去是害怕,因為田藝馨早上有說過,要讓她陪著去參加聚會,穿晚禮服去的話,該是個正式的場合,只是為什麼要帶她去呢,不是沒有女伴阿,田藝馨要找個女伴,還不是隨便揮揮手,那人就會從天安門一直排到王府井去?
跟孫慧子到了別,她的動作就更慢了,怎麼也想不清楚田藝馨的用意,她還算是他的妹妹吧,待自己妹妹去出席宴會,雖然也不是不行,但是她總覺得彆扭。
但是,無論你動作多慢,東西就那麼一點點,總有個收拾完的時候,她背上書包,緩緩地走出教室。
“九音!”突然有人喊了她一聲。九音震驚的抬起頭來,看著走廊的那一頭站著一男一女,女的依舊是光鮮亮麗,讓你無法忽視,男的脣邊一抹微笑,讓你怎麼都移不開目光去。好像是回到了幾年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吧!
“姐!”九音昂起頭來,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田嬈張開雙臂,驕傲的看著九音,“你還不過來!都不想我嗎?”
九音聽從她的話飛速的跑過去,撲進她懷裡,“姐,我想你了。”
田嬈呵呵的笑起來,“下次帶你一起去。”
九音用力的點頭,心裡五味俱全,原本就不想去那宴會,這會兒就更擔心田藝馨過來了,這要是撞上,該怎麼辦?
突然聽到有人嘆了口氣,“九音沒看見我嗎?”
九音不好意思的笑了,彎腰行禮說了聲,“七哥好!”
田棲墨佯裝傷心的說了句,“嬈嬈,九音這丫頭也就能看到你一個人!”
田嬈似乎心情不錯,滿面的笑意,“七哥吃醋呢?看見你的女孩多了去了,你跟我這兒吃醋!”
田棲墨擺了擺手,“我哪裡敢阿!”
“還有七哥不敢做的事情?你就等著爺爺收拾你吧!你在國外那點事兒,爺爺可全都知道呢!”
“怎麼又提起這個了?你不說了,要幫我的麼?!”
“我又沒說不幫忙,九音你看七哥,還跟我急了呢!”
九音是一頭霧水,只能微笑著看著他們也不發表言論,但是那心裡是七上八下的,時不時的向遠處眺望,尋找著田藝馨的身影。
“先回家去吧!”棲墨接過了九音的書包,背在身上以後感嘆了一聲,“比我讀書的那會兒重多了,九音你那小肩膀,受得住嗎? ”
“還好。”
但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著,他們沒開車來,下了飛機就直接趕過來的,家都沒回,田爾嘉倒是派車來接了,但是被他們打發去送行李了,兩個人打車過來的。田嬈跟九音說著一路上的見聞,倒是開朗了不少,笑聲不斷的,九音也跟著笑,看來多出去走走是對的。
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田嬈頓住了腳步,疑惑道:“那不是大哥的車麼,怎麼到這兒來了呢?”
九音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幾分,若不是夜色茫茫必定能看出她的慌亂。
棲墨也是一陣的好奇,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地降下來,果然是田藝馨,棲墨笑著打招呼,“大哥,可是來接我們的?”
田藝馨向外看了眼,有一瞬的慌張,但那一瞬間快的讓任何人都捕捉不到,他淡淡的笑了起來,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座的車門,拿出一套晚禮服來,幾步走過去,“嬈嬈,總算找到你了!”
田嬈也沒料到真的是她大哥,自然是喜出望外,兩兄妹長嘆了一番之後才問道:“大哥怎麼來了?”
田藝馨鎮定自若的說著,“找你的啊!我聽說你回來了,正好今天有個聚會,我缺個女伴,就跟到這裡來找你去陪我參加了。禮服我都帶過來了,怎麼樣,幫忙嗎?”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九音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裡了,緊咬住牙關,怕自己一張嘴,那顆心都會跳出來,手心裡全是汗水,只差渾身發抖了。
“行!大哥開口,有什麼不行的!”田嬈接過禮服,回頭看了一眼九音,“你先回家去等我,我們晚上好好聊聊。”轉而又對棲墨說道:“七哥幫我護送九音。”
“好,九音交給我你放心,少喝幾杯!”棲墨也叮囑了幾句,並沒多說,跟大哥出去,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田藝馨淡淡的笑了,瞥了一眼九音,九音剛好看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九音就低下頭去,面色有些潮紅,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田藝馨就忍不住發笑,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們又沒怎麼,他原本就沒打算蠻多久,那關係說起來微妙,但是也不是不能拿出來見人的。
出租車裡,一片的寂靜,有些尷尬的氣氛。後座上坐著的兩個年輕男女,女孩始終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樣子,另一個時不時的盯著身邊的女孩,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司機從鏡子裡瞥了幾眼,也不好自己開口,唐突了就不好,於是整個車裡,安靜的只聽得到車輪滾滾前進,和馬達的聲響。
九音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覺得累了,眼睛看著窗外,只當是放鬆自己,腦子裡卻是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來的。剛剛有多驚險?別人許是沒有發覺,可是她卻嚇得要命,萬一田嬈發現了什麼,她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田嬈?更何況,田嬈還有病,刺激了她會出什麼亂子?田嬈一直都讓自己安分的,她也想安分,但是總有那麼多因素不讓她安分。
再說田藝馨,他要不是反應快,那麼他們今天不久被抓了?
九音是典型的做賊心虛了,她就是覺得有人在懷疑她。有一種抓姦在床的感覺,讓她身心都不適。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錯的,是不該發生的,雖然從前也這樣覺得,但是今天這種感覺更為強烈,因為她今天見到了田嬈,那個會為她開懷大笑的小公主。
“在想什麼呢?這樣出神?”田棲墨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在九音的面前揮了揮,他觀察了她許久,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焦慮,這會兒又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心一樣。
“啊!?”九音猛地回過神來,被他嚇了一跳,旋即搖了搖頭,“沒什麼。七哥這幾年好麼?”
棲墨抿著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九音淡淡的笑了,“真的沒想什麼,不過是在想老師佈置的作業,說出來怕七哥嫌悶,就沒有說罷了。”
棲墨聳聳肩,“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姑且就這麼相信吧。九音這兩年過的好嗎?”
九音神色中難掩的黯然,“沒什麼不好。田家對我不是一向都很好麼!”
田棲墨一語雙關道:“田家對你好,田家的人對你好嗎?”
九音有些不明所以,“七哥……”
田棲墨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跟我還要藏著掖著嗎?我一直都以為,我們關係是不錯的,原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好了,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九音潔白的貝齒壓住了朱紅色的下脣,有些彆扭,“七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田棲墨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撥亂了九音額前的碎發,“緊張什麼,我又沒有說你是什麼意思不是麼!對了,有人讓我帶東西給你。”
九音疑惑不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給我?誰啊?”
田棲墨一邊從口袋裡翻找,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是陸曉,聽說我要回來,他託我帶給你的。”
九音心裡咯噔一聲,口齒有些結巴,“是六……六哥?”
田棲墨皺了皺眉,“怎麼這樣驚訝?”
九音勉強扯了個笑容出來,“沒……沒什麼。六哥還好嗎?”
棲墨聳聳肩,口氣淡然,“他除了學業什麼都好,夜夜笙歌,比在國內自在多了!陸曉讓我跟你說,感謝你呢!”
九音瞬間瞪大了眼睛,“謝我?六哥,六哥在國外發展的好,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她實在祈禱,祈禱那個玩世不恭的少爺不要回來了,祈禱她自己的日子能過的順心一些,可是似乎不是她祈禱了,就有用的。
棲墨仍舊是淡淡的口氣,“原本是明年要畢業的,但是他那個成績,誰知道呢!”他瞥了九音一眼,突然發覺她的臉色蒼白,抓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裡, “九音你的手怎麼這樣涼?”
“啊?”九音愣了一下,旋即恢復了平靜,“天冷了,沒事兒。七哥你怎麼跟我姐一起回來了呢?”
棲墨也沒放開她的手,索性就那麼握著,確實是冷得厲害,“順路而已。你的手一直這樣冷嗎?”
九音有些茫然,“沒怎麼注意。”
棲墨有些責備的口氣,“這丫頭,自己的事情怎麼能不在乎呢?女孩子手冷不好的,腳冷不冷?”
九音傻笑著搖搖頭,“不冷。”
棲墨臉上還是烏雲密佈的,“總算是知道一個了。以後自己的事情多上心一些!”
九音忙不迭的點頭。
司機見氣氛終於打破了寧靜,也鬆了口氣,開的士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這樣沉重呢,也笑著說道:“小姑娘的哥哥對你真好!”
棲墨洋洋自得的,“那是,這可是我親妹妹呢!我不疼誰疼?”
他握著九音的手更緊,溫熱的掌心,溫暖著九音冰冷的手掌。
達到田家大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早就是深秋了,寒風蕭瑟,說不出的寒意。九音裹緊了身上的校服快步向裡面走著,田棲墨將她的書包背在身上,確實重得很,那丫頭瘦弱成那個樣子,怎麼背得起來啊!
田家的豪宅離開不足一月,卻已經覺得陌生的很,或許就從未曾瞭解過這裡,與九音來說不過是個奢華的城堡。
“九音!”木質的樓梯上傳來緩緩的腳步聲,優質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清脆悅耳,發出這聲響的人,也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九音昂起了頭,正好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平淡的打招呼,“四哥好。”
田思意不慌不忙的走到九音的身邊,故意靠近樂她,脣邊始終是那抹笑意,在她的身邊嗅了嗅。
九音沉著的看著他,“四哥找什麼?”
田思意瞥了她一眼,說道:“騷味!”
九音挑了挑眉,異常的平靜,“找到了嗎?”
田思意直起腰身,“早就找到了!你這狐狸精,隱藏的再好,也逃不過我的鼻子。”
“四哥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棲墨一邊近來一邊笑著說道,不著痕蹟的擋在兩個人的中間。
田思意拍了拍棲墨的肩膀,“棲墨回來了啊!也沒聊什麼,只是問問九音,大哥對她好不好而已,九音,大哥對你好嗎?”
九音愣了一下,難道他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這樣問的嗎?還是他並不知道,來詐她的?田藝馨那人辦事,自然是會滴水不漏的。
田棲墨淡淡的笑了,“大哥那人四哥也是瞭解的,對誰都好啊!對九音肯定也好,畢竟是咱們家嬈嬈的掌上明珠呢!”
田思意若有所思的點頭,“也對,棲墨好久不見了,長高了!”
田棲墨哈哈的笑起來,“四哥笑話我呢,哥哥們當中我最矮了!”
九音暗地裡撇嘴,一米八幾的個子,還說自己矮,那她這一米六幾的要不要活了?
又聊了一會兒,田思意才問道“陸曉還好嗎?”
田棲墨自然是點頭,“六哥很好。他在哪裡都玩的開。”
田思意神色暗淡了幾分,頗有些幽怨的開口,“到底是不必這裡,天塌下來有人頂著,在外面,處處小心吧!好了,你們忙,我還有事要出去。棲墨改天一起喝酒!”
“那可是要四哥請客!”
“一定!”
木製的大門緩緩關上,客廳裡寂靜一片,九音還愣在原地,棲墨已經上樓了,走到樓梯中央的時候,回頭叫了她一聲,“還不上來?發什麼呆呢?我有話跟你說!”
九音猛地回過神來,快步走上樓去。
去的是九音的房間,仍就是纖塵不染的,完全看不出是好多天沒人住過的樣子,甚至她走的時候,書桌上的書本都還打開著,她掃了一眼,並沒有灰塵,可見是有人天天保持了原樣吧!
棲墨徑自坐在了沙發上,將她的書包放在一邊,“怎麼不坐呢?這是你的房間啊!那麼拘束做什麼?”
九音還是站在一邊,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襟,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大人的訓斥。
棲墨看著她那副委屈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拉了她一把,讓她坐在沙發上,“你看看那你,怕成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跟七哥說說,這幾年過得到底怎麼樣,我要聽的可是實話!別跟我打官腔!這兒可沒別人!”
九音抿著脣笑了起來,“真的過得很好,謝謝七哥關心。”
棲墨伸出手指在她的頭上用力的戳了幾下,“你啊,有夠愁人的!你就憋著吧!我到要看看不舒服的到底是誰,難得我有興趣聽你吐糟呢!真的不說,我可走了阿!”
“七哥再見!”
“你也跟我一起走!”
“去哪裡?”
“去我的房間,給你帶了禮物,你自己拿過來吧!”
棲墨的房間在三樓,幾個哥哥在大宅的臥室基本上都在三樓,四樓也只住了九音和田嬈,棲墨交給了九音一箱子東西。是他在各國旅行的時候買的,大大小小的,都是些好玩的東西。
九音抱著這一箱子東西回道房間之後,看著那些東西哭笑不得,還真把她當成小孩子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她就算想玩,也得尤娜個興致啊!更何況,這樣精緻,她哪裡捨得碰呢?
做了老師留的作業,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她的成績好得驚人,讓所有的老師都詫異,這種學校的學生,前途都是一片光明的,真正讀書的沒幾個,九音就成了那個例外。
洗了澡就睡下,時間早得很,她是怕田嬈會來找她東拉西扯的,喝了酒的田嬈她還是忌憚的。雖然她明知道,田嬈如果真的想找她聊天,是不會理會她到底有沒有睡著的。
這床許久沒睡了,也生疏的很,似乎就沒有一張可以讓她迅速入睡的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大半夜。
朦朧中覺得被子被人掀開了,緊接著是身上一涼,她揉著睡眼醒過來,再看清楚自己身上壓著一個人之後,瞳孔瞬間放大。
“你倒是睡得著啊!”
“四哥,你……”
昏暗的是燈光,黑暗的是角落,黯然了的是人心。
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心底卻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這一切本來就是讓她厭惡的,這一刻的感覺尤其的深刻。男人的嘲笑,自己的軟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已經被他無情的脫去了衣衫,明明已經讓他佔盡了便宜,他還要來恥笑你,來咒罵你,可還有公平可言?
九音自然事驚恐的,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又昏暗的燈光,看著身上壓著的田思意,夜涼如水,她的心竟然比水還要涼。
田思意卻是笑意盎然的,俊俏的臉上生出了幾分嫣然來,他薄脣一張一合,“九音一個人睡的著嗎?”
九音掃了一眼,被子跟她的距離並不遠,而她的睡衣早就被扔的不見蹤影,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拉輩子遮掩住自己的身體,卻被田思意發覺了,捉住了她的雙手,按在頭的兩側,一陣的輕笑,“你想幹什麼?”
田思意的笑意更濃,渾濁的酒氣噴灑在九音的臉上,“你光溜溜的躺在為的面前,我又壓在你的身上,你說我要做什麼?你當真就這麼天真無暇,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九音確實沒想過田思意會這樣的大膽,一牆之隔就是田嬈,他難道真的就不怕被人知道?
厭惡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她其實很討厭爛醉的人,那種酒氣讓她覺得噁心,前段時間跟田藝馨住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常常出去應酬,回來也是一身的酒氣,通常那時候,他都不會靠近她,大概是知道九音不喜歡酒的味道。田思意卻不同,是樂於看到她不舒服的。
九音強忍著心裡的厭惡感,面無表情的說:“四哥,這是在家裡。”
田思意卻突然笑了起來,“家裡?你怕讓誰知道?那你儘管這麼大聲的叫喊,或者是更大聲的叫喊。”
九音別過頭去,躲避著他噴灑出來的酒氣,“四哥,別鬧了,已經很晚了,我知道你是跟我開玩笑的。”
田思意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著她看著自己,“一口一個四哥的叫的倒是蠻親切的,你心裡怎麼想呢?我們這些人,你心裡真的當成哥哥來看待?”
九音怎麼都壓制不住心裡的煩躁,冷笑出來,“四哥,不是從來沒當我是你妹妹麼,現在怎麼來問這個?”
“說得好,我確實從沒幫你當成妹妹看待。不過你心裡呢?我們之中有幾個是你的絆腳石,又有幾個是你的跳板,幾個是你的最終目標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玩弄著她的頭髮,抓著髮尾,在她的胸口來回的掃蕩著,弄得九音癢癢的卻不敢動彈。
九音面不改色,只當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哥哥只是哥哥,四哥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我一直把你們當成親哥哥來尊敬的,從未有過逾越,也從來沒想過其他。”
田思意哈哈的笑著,“你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大哥調教出來的結果是不錯。”
九音心裡一驚,面上還是保持著淡然,旋即心裡有了些計較,他突然提起田藝馨,是什麼意思,真的知道了?管他知道什麼,關係到了田藝馨,只怕他也不會輕易地就說出去。
她壓低了聲音,畢竟是夜深人靜,“哥哥們都很關照我,四哥對我的提點也不少,一些道理,四哥講的也很好呢。”
田思意略微點頭,“這麼說陸曉的話,你也都沒忘記對吧!”
九音瞬間瞪大了眼睛,“六哥?”
她的所有變化,都盡收田思意的眼底,九音就算再怎麼鬼馬精靈,也還是缺乏了歷練,自然使不能跟他們這些商場上,官場上混久了的人相提並論的。
田思意似笑非笑的說道:“當年你略施小計,就讓陸曉遊離在外,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你,別哪天你再把我也趕走了!不過九音這風水可是輪流轉的,陸曉總是要回來的。你仔細的想想,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大哥送走他的,大哥又是因為什麼送走了他。若是陸曉回來了,知道如今你跟大哥的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九音再次呆愣住,那時候田藝馨確實是為了保全田家的顏面,為了不讓田嬈知道了難過,才送走了田陸曉的,一切的出發點都是這個家族的面子,現如今,她和田藝馨的確是有了難以啟齒的事情,田陸曉若是知道了,該是什麼樣子呢?她想都不敢想,田陸曉會把這事情鬧的多大。
田思意的笑意更濃,趴在她的胸口上,下巴擱在她的雙乳之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陸曉那人衝動的很,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回國的路上呢。他那個人,一旦想做什麼事,九頭牛都拉不住。爺爺他都敢忤逆,你說,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回國的路上呢!”
九音皺緊了眉頭,田陸曉那個人她心裡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田家的這幾個哥哥,五哥事真的灑脫,不在乎田家的一切,而田陸曉卻是放蕩不羈,他要做的事情,還真的就是不擇手段。
不過,田思意既然來找她,既然這樣說了,既然三番四次的警告,就必定是不會真的讓田陸曉胡來。
“四哥越來越會講笑話了呢。四哥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不然四哥也不會來。”
“錯了!你想太多了,我不過是覺得好玩,來找你玩玩,你呢?要不要跟我玩玩?”
田思意瞇著眼睛,散發出狐狸一樣的光芒,趴在她的胸口,手慢慢的下滑,分開了她的大腿,在她的大腿內側摸索著,偶爾掐一下她的嫩肉,隔著那一層纖薄的蕾絲,摩擦著她的私處,輕輕的掐一下,在沿著她的底褲邊緣,慢慢的將手指伸進去,順著那條縫隙,將手指擠了進去,嗖的一下被她柔軟的內壁吸住。
“喲!真嫩!沒做過幾次吧!還是保養的太好了?”田思意並不去看她的臉,就趴在胸口上,臉頰摩擦著她胸前的紅果。
九音咬住嘴脣,身體一陣陣的顫慄,藉助著嘴上的疼痛,來抵制身體帶來的誘惑,她確實敏感,經不起這樣老練的挑逗。
他感受到那胸口的起伏,淡淡的笑了起來,手指又深入了幾分,略微的帶了一點點的律動,緊接著又加入一根手指,瞬間塞滿了她狹窄的甬道,短短的指甲刮著她粉嫩的內壁,她的嬌嫩,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他強行的撐開了。卻還未有完全的開放,所以被撐得很難受,半開不開的樣子。
她咬著牙卻怎麼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撩撥。身體是不會說謊的,她意誌上再怎麼抵抗,這身體也會犯賤,下體早就開始濕潤,隨著他手指的進出,盡數的流淌在他的掌心。
“濕了?”田思意抬頭看了她一眼,“比我想像中的快了許多。九音你果然不是良家女子,放蕩才適合你。咬脣做什麼,你叫出來會舒服一些的。”
九音依然慌亂,“四哥,四哥別鬧了,這是在家裡呢,我姐會發現的,家裡的人都會發現的。”
她不怕其他人,只怕被田嬈知道,田嬈最是不能受刺激的,田嬈已經太過脆弱了。
田思意嘆了口氣,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看你,怎麼就急成這個樣子。放心,只要你不太大聲,太浪的話,是不會有人發現的,當日如果你想叫很多人來看,我也不介意表演一次。九音覺得如何?”
她實在是無力陪著他瘋鬧,只見誒說了句,“四哥到底要什麼,有話可以直說,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
他的手指還插在她的身體裡,輕佻的說道:“我可沒有陸曉那樣衝動,遊戲還是慢慢玩的好。不過,你問我要什麼,這我還沒想好,只是現在想看你放蕩的樣子。讓我滿意的話,今晚的遊戲就結束。”
九音強壓住怒氣,盡量平靜的看著他,“四哥就是想看我出醜對嗎?”
“玩樂而已,何必認真呢?”
九音咬緊了牙關,看他那俊秀的面孔,突然覺得一陣的反胃,原來美好的東西,也可以這樣的噁心,她瞪了他許久,終於吐露,“啊……嗯……”
她細碎的呻吟聲從脣齒間流淌出來,像是清泉叮咚作響,她清脆且沉吟,她清純且妖媚,她被枷鎖束縛著想要逃脫的渴望,她屈辱,她倔強,種種的矛盾,突然讓他勃然大怒,捧住她的臉劈頭蓋臉的吻下來。
“唔唔唔……”她的呻吟聲淹沒在他的脣舌之中,沒頭沒腦的親吻,剝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田思意突然有了怒氣,不過是兩根手指的挑逗,她都可以放蕩成這個樣子,那麼在別的男人身下呢?他只是這樣想了想,就覺得滿腔怒氣,莫名其妙的很,他將這些怒氣完全發在了她的身上,肯定是她太嫵媚,是她蠱惑了自己。
知道脣齒間有了腥甜,他才放開她的嘴脣,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對視,他惡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我改變主意了,突然不想就這樣罷手,遊戲要繼續彎下去才好,你喜歡偷,我就陪你偷。從今天開始,做我的情人。”
“你瘋了!”
“瘋了?你覺得這個家裡有正常的人嗎?”
“四哥,我是你妹妹阿!”
“妹妹?你充其量是個萬物,下週跟我出海,我知道你有方法不讓人發現,倒是等我電話。”
田思意淡淡的笑著,在她的脣邊吻了下,站起身來,略微整理自己的衣服,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