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陳家直男最為致命(珍珠兩千一加更)
為了對自己的劇本瞭解得更透徹些,明月打算去圖書館查資料,陳淮有借閱證,和她同行。
還好他出門時也帶了些學習的材料,不然明月突然就抱著一堆書認真翻起來,他只能隨便從書架上抽一本打發時間等她,現在至少可以她看她的,他學他的。
出門前本剛吃完午飯,坐在這裡好長時間,陳淮刷完兩套題,英語作文都改過三遍,聽見對面某些人的肚子又咕咕叫起來,她才意猶未盡地揉著肚子抬頭。
「才這個點啊。」明月看著時間,距離平常吃晚飯還有一會,可她竟然已經覺得餓。
「動腦子餓得快。」陳淮說,「去吃飯嗎?」
「等等,我把最後這幾頁看完。」明月又埋下頭,一字一句地閱讀。
再過十幾分鐘,她終於捨得合上,挑了好幾本要借回去接著看。
陳淮知道學校附近的衚衕裡有家小館子,是那種典型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牆壁上會掛滿和各色人物合影的地方,其中還包括陳老太爺。這也導致陳淮其實不怎麼愛去,吃個飯還要被自家爺爺的照片盯著,有點擰巴。
館子做的基本都是正經的京幫菜,但也混的有其他。
說來有意思,基本這種餐館,瓦缸紅燒肉都做得著實不錯,地道倒不至於,明月也沒去當地吃過,但比起好些本幫菜館,她更喜歡這裡的味道。另外便是宮爆蝦球,他們不知道四川人到底吃不吃這道菜,反正明月挺愛吃。
有肉有蝦,再隨意炒個青菜,主食點盤炸三角和份炒餅,一人一杯熱豆漿,這頓晚飯算是齊活。
捂著衣服底下有些圓滾滾的肚子,明月和陳淮溜達回家。
中間自然要經過江大附的大門,不過這時候還在放假,雖有人看門,但冷清的很。
陳淮忽然提議:「要不要進去看看?」
「給開門嗎?」明月其實有些意動,當初如果不選擇去西府,她也是要在這裡念書的,能和那三個人天天見。
「試試。」陳淮帶著學生證,跟門衛說兩句。
他記得陳淮,雖覺得明月看著面生,但這麼大一學校,學生好幾千,他不可能全都記得住,隻叮囑幾句別太晚出來,就給打開門。
江大附的位置離老城區很近,就連學校裡面,都還保留著些古代建築的風格。
池塘、假山、小亭子,乍一進去感覺不像個學校,倒像個公園。
但再往裡就不一樣了,前兩年又翻修過的田徑場,環繞十幾層看臺,科技館、校史館、實驗室一應俱全,這棟樓是普通部,那邊樓還有個國際部,和剛才那古色古香的感覺大相徑庭。
樓裡沒開燈,黑漆漆,也空蕩蕩的。
「要不要去我們教室看看?」陳淮問她。
「好呀。」明月比較好奇的其實是,現在誰和他同桌。
然而從窗戶往裡看,才發現課桌都是單獨擺成一排,沒拼起來,更不存在什麼同桌。
「門鎖了誒。」假期裡肯定這些地方都是要鎖好的,她雖知道也仍遺憾。
陳淮說:「我有鑰匙。」
自從沒有陳槐和明月的拖累,他住得又近,一躍成為班裡第一個到校的優秀學生,老師自然而然地把班級鑰匙交給他保管。
推開門,明月站到講臺上,俯視過去:「哪個是你的桌子啊?」
「那個。」陳淮指向最中間這列倒數後幾排的位置,他個頭比起院裡其他幾個男生要矮點,但仍在平均水準之上。雖然成績好,還是被放在教室後方。
因為不是學年結束,很多學生其實還是把一些不需要帶回家的雜物塞在桌洞裡。
明月把椅子挪開,蹲下去翻他的,整整齊齊,除了有些書和筆記本以外,放在最外面的還有個小卡片似的東西。陳淮打開教室的燈,她才看清楚,這是拍立得的照片。
去年夏天拍的,她穿著吊帶熱褲人字拖,梳起高馬尾,右手舉著冰棒,仗著站的位置高,左手胳膊肘架陳淮脖子上,衝鏡頭仰下巴,陳淮好像沒感覺有人在拍他,臉衝的是明月的方向。
當時攝影師是阿澤,沒想到他會給陳淮。
摸著照片的厚度,下面還有不少,但好像被膠帶黏住,分不開。
「下面是啥?」明月抬起頭問半彎著腰的陳淮。
「你拆開。」
她小心翼翼地撕膠帶,生怕把照片紙扯壞,但好像其實比她想像的結實多了,輕輕一揭就脫落。
抽出底下的照片,兩人穿著同樣的衣服,但位置是室內,地方很熟悉,就是陳家樓梯的那個拐角。陳淮正把明月壓在牆角,頭貼得那麼近,在做什麼不用明說。拍照的角度,像是從樓梯上面伸出胳膊偷拍到的。
接下來幾張明月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明月發現有趙狗仔在偷拍,明月拿手指著鏡頭罵罵咧咧,明月衝了過來。
最後兩張,一個是模糊的天花板。
和陳淮拍的,明月把趙和澤騎地上打。
「阿澤有病……」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吐槽,「你留著這兩張就算了,要後面這些幹嘛?」
他答:「反正洗都洗了。」
她又把照片紙粘好放回去,跳到桌子上坐著:「你們班有多少個人啊?」
「42個。」
「女生有幾個?」
「11個。」
「記這麼清楚。」明月這語氣,故意找茬似的。
陳淮的回答卻無懈可擊:「因為男生有31個。」
「哦……」她討個沒趣,晃蕩兩條腿,「那漂亮嗎?」
「男生?」
誰會關心男生漂不漂亮,明月覺得他是故意的,手指戳他肩頭:「我問女生!」
「沒注意過。」
「那你平時都在注意什麼?就光埋頭看書,課間打籃球,回家玩遊戲?」
陳淮點頭:「差不多。」
「你這樣會不招女孩子喜歡的!」
「沒有吧。」他歪著頭一想,「好像喜歡我的人還挺多。」
「這你都知道,你還說沒注意過!」明月覺得她剛才被騙了,鼓起腮幫子。
陳淮解釋:「是他們跟我講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而且我隻注意你就夠了,管其他人的呢。」
這話聽得明月十分舒坦,心裡開花似的笑起來,抓起陳淮的一隻手握住,放大腿上玩他的手指:「……海底月是天上月?」
他未曾聽過這句話,沒能接上。
明月拍他手心:「就說你讀書讀傻了,張愛玲都不知道,《傾城之戀》看沒看過!眼前人是心上人!」
「我又不看張愛玲。」他的聲音從頭頂出來,不知何時他們已經捱得如此之近,可他眼睛看的是手心方向。
「你看著我。」她不依不饒地,「我是不是你眼前人?」
陳淮頭是抬起來,回答卻是:「不是。」
「哦。」陳家直男最為致命。
明月生氣地甩開他那隻手,要從桌上跳下來,可陳淮擋在面前把她按住。
又補一句:「但你是心上人。」
「……」她不掙紮了,縮回桌上,揉揉被酸掉的腮幫子,轉溜眼珠,好半天才肯回復,「行吧。」
勉強算你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