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一個現實的事例
沈浪看著唐慕，發現後者很平靜。神色略帶嘲諷的平靜，沈浪好像又看見了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唐慕，神色間滿是淡然，但是嘴角卻是刻骨的嘲諷。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小祖宗！”沈浪忍不住開口喝道，這人明明心腸比誰都要軟，可是這嘴巴真的是欠抽！滿嘴的毒，誰惹噴誰，誰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沒有例外！
“慕，這不是他的錯……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莫諾苦笑著搖頭，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悲哀。
“這都是我自己強求的，不是他的錯，真的不是……”
“莫諾，你……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耿卓的表情就像是哽了一頭牛在喉嚨間，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他們在一起他們不知道，分手不知道！這算什麼事兒啊？
“歐陽，你們-”林爾也是驚訝得瞪大了眼，他們居然是-
這好像有點脫線啊？！這怎麼可能啊？！
“他們早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唐慕眼神微斜，看著這些個臉色各異的好友，繼續爆料。
“唐慕-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歐陽赫指著唐慕的手指都在顫。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祖宗，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是昨年看見你們之後，才聯想到你們在我三年前去德國之前就怪怪的。”那是他不懂，直到義大利看到那一幕。
莫諾淡淡一笑：“其實，慕，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因為這人性格的缺陷，他對身邊的一切都保持著高度的視覺感和警覺，什麼東西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們就是三年前才在一起的，就在你走之前不久，還記得那年特別熱嗎？我剛從法國回來，出了一場小車禍……”包間裡，靜得出奇，就只有莫諾的聲音低緩優雅的響著，莫諾的聲音很好聽，優雅磁性，連沈浪的那幾個兄弟也安靜的坐著，聽著這個俊雅的男人講著他的故事。
歐陽赫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他靜靜的坐在莫諾身邊，聽著這個為了一份禁忌的愛情而奮不顧身的戀人，講著他們的故事。講著他不顧一切的愛了，卻最終敵不過現實的殘酷，面臨一切失控時，他們除了放手別無他法……
“……昨年你在義大利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是相約一起過最後一個情人節……但是一份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我試過了，但是我寧願放棄活著也不想放手，但是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莫諾痛苦的搖搖頭，什麼都賠上也不能讓家人坦然的接受他們的感情。
“你們就沒想過公開嗎？”耿卓皺著眉不解為什麼這兩人連公開都沒有就已經分手陌路呢？
“家裡知道嗎？”
“……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公開，但是我父親說了，如果我敢公開這件事，他就死給我看，歐陽伯伯那裡我雖然沒說，但是歐陽試探過他的意思，也是堅決不同意，甚至比我爸的反應還要大，歐陽伯母的身體差到連床都不能下，如果她知道他的兒子是同性戀，後果實在是歐陽不能接受的。我這樣已經對不起父母了，我不想拿生命來給這本來就沉重的愛加上更沉重的枷鎖！我媽就讓我待在國外，我知道她擔心我和歐陽感情複合……唐慕啊！不是誰都能像你這樣，幸運的能有這樣不干涉你感情的家人。”
所以他羨慕也嫉妒，羨慕他能這樣大大方方的公開感情，嫉妒他有那樣不干涉他感情的家人，嫉妒他有這樣開明的家庭，他努力得近乎耗盡心血也不能得到的，這人卻這般輕易的得到。
“你沒努力過怎麼會知道一定不行？難道，你就打算抱著這個要命的疑惑過一輩子？”唐慕把玩著手中的杯子，還是那個嘲諷的語氣，還是那淡淡的表情，但是沈浪明明就看見這人淡然嘲諷下的憎恨！憎恨這兩個傻子，試都沒試就放棄。
莫諾看著歐陽赫，知道唐慕的這話是對他說的，他已經努力過了，但是歐陽赫……
歐陽赫苦笑的搖頭，是啊！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不行呢？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他們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呢？
他承認對這樣的禁忌的感情，他是存著恐懼的！他不知道唐慕和沈浪牽手走在人前時是什麼感覺，但是他是恐懼的！又愛又怕，大概就是他的心境，明明對這人已經不能自拔，但是卻又是那般恐懼將這份愛攤在世人眼前！
沈浪說愛不用勇氣，因為太愛已經成了本能，所以不用那什麼勇氣，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坦然的勇氣！即使他愛這個人……
“其實你並不是很愛吧？”唐慕幽然的問。
歐陽赫一驚：“不是-我愛他！”隨即大聲反駁。
“你不愛，所以你恐懼這樣的感情攤開之後怕自己最終頂不住壓力，因為你不愛，所以你怕最終這樣努力也是會白費，因為你不愛，所以你沒有那個勇氣告訴家裡人，因為你不愛，所以怕這樣的愛你堅持不到老，其實，歐陽，你真的不是那麼愛莫諾。”因為不愛，所以任何的努力都很可笑。
“我知道，慕，這事兒就當過去了吧！以後能不提了嗎？”莫諾笑笑，蒼涼而苦痛，他一直都是在強求，可是卻不願放手！即使知道沒有結果，還是死死的抓著不願放，只是為了那一點希望，希望這人是愛他的！這感情不是他一個人在奢望，不是他的一廂情願，可是連唐慕一個局外人都知道，歐陽赫不愛他，這一切都是他在強求！還有什麼可奢望的？不說，不提，不想，以後他會記得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他拼盡全力去愛的人不愛他，他早就知道，但是因為太愛，所以不能放手，可是這樣的堅持在見到沈浪喝唐慕的婚帖時，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感情是兩個人的，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是空的，因為累死也是自己在努力。就像想要聽見掌聲，一個手掌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他在迷霧裡兜兜轉轉找不到出口，即使分開也走不出歐陽赫織就的網，唐慕的話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他看見出口了，也許走到那個地方會耗盡全力，但是沒試過怎麼知道過不去呢？
歐陽赫看著張口無言，拼命想說點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出來，就看著那如浴火重生的人，離他越來越遠。
莫諾倒好酒，遞上一杯給唐慕：“謝謝哥們兒，你讓我從這樣的沼澤中爬出來了！”他笑，那是釋然後的倦意，但是他眉間的陰鬱慢慢的在消散。
他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整理好自己的心，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為了這份不屬於他的感情，傻傻的拼盡所有。
唐慕把手裡的酒杯順手給了沈浪，接過莫諾的酒杯，輕輕的碰上杯沿：“希望你以後可以遇到一個，真正能為了你不需要勇氣的人。”氣死這木頭疙瘩！氣死這個對愛怯弱到底傻子！讓著白痴回去抱著被子哭吧！
哼！傻蛋！激到這份兒上也沒反應，回去慢慢哭吧！
就當回報他給他取的那個噁心的小名。
沈浪真的被這祖宗給唬住了，直到看到酒杯邊角那一抹憤恨，他才無可奈何的笑了，這個彆扭的小祖宗啊！拐了這麼大一彎就是為了激那個不主動的傢伙主動啊！真是！
莫諾沒附和，只是喝著酒。
“喝吧！今天不是要把我們兩口子灌趴下嗎？不要被我們把你們灌趴下，那就不好意思了。”唐慕招呼那些個還沉浸在故事中的人，喝酒吧！刺激也刺激夠了！喝酒！喝酒！
“喝酒，什麼都不提了。”莫諾把桌上的杯子倒滿，挨個挨個的招呼，今天丟人丟大發了，但是他覺得值了！真值了！
柯詢和陳拓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這事兒對他們的衝擊太大了！從來沒想過他們身邊竟然有這樣一對？！而且還是已經開始到結束了，他們也沒半點察覺！至於林爾和耿卓也驚得夠本兒了！
“唐慕，他們倆沒說就算了！你小子明明知道也悶著？！欠抽！兄弟們，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該新仇舊恨一起上，來個一次性解決徹底？”
“就是！唐慕！你他大爺的！你這個悶騷男，你早說一聲會死啊？！居然知情不報，該抽！”
“自己傻還怨別人？要不要臉？”
“臉值多少錢一斤？你要價高，我揭一層給你。”
“今天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小子豎著走出去，現在罪加一等！灌死他算數！”
“那還愣著幹嘛？倒酒吧！”
“倒酒倒酒！”
“灌趴他算數！”
“就是，新帳舊賬一起算！”
“滾！老子不是來喝死的！”
“哼哼。你以為你還有發言的權力嗎？兄弟們！上！”
他們都知道莫諾不想再提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想！那他們就避開吧！不說，不提！
歐陽赫至始至終都沒有緩過神，他木木的看著那群人，心裡是五味俱全，他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但是心裡空得痛……
沈浪看著唐慕，發現後者很平靜。神色略帶嘲諷的平靜，沈浪好像又看見了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唐慕，神色間滿是淡然，但是嘴角卻是刻骨的嘲諷。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小祖宗！”沈浪忍不住開口喝道，這人明明心腸比誰都要軟，可是這嘴巴真的是欠抽！滿嘴的毒，誰惹噴誰，誰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沒有例外！
“慕，這不是他的錯……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莫諾苦笑著搖頭，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悲哀。
“這都是我自己強求的，不是他的錯，真的不是……”
“莫諾，你……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耿卓的表情就像是哽了一頭牛在喉嚨間，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他們在一起他們不知道，分手不知道！這算什麼事兒啊？
“歐陽，你們-”林爾也是驚訝得瞪大了眼，他們居然是-
這好像有點脫線啊？！這怎麼可能啊？！
“他們早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唐慕眼神微斜，看著這些個臉色各異的好友，繼續爆料。
“唐慕-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歐陽赫指著唐慕的手指都在顫。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祖宗，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是昨年看見你們之後，才聯想到你們在我三年前去德國之前就怪怪的。”那是他不懂，直到義大利看到那一幕。
莫諾淡淡一笑：“其實，慕，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因為這人性格的缺陷，他對身邊的一切都保持著高度的視覺感和警覺，什麼東西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們就是三年前才在一起的，就在你走之前不久，還記得那年特別熱嗎？我剛從法國回來，出了一場小車禍……”包間裡，靜得出奇，就只有莫諾的聲音低緩優雅的響著，莫諾的聲音很好聽，優雅磁性，連沈浪的那幾個兄弟也安靜的坐著，聽著這個俊雅的男人講著他的故事。
歐陽赫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他靜靜的坐在莫諾身邊，聽著這個為了一份禁忌的愛情而奮不顧身的戀人，講著他們的故事。講著他不顧一切的愛了，卻最終敵不過現實的殘酷，面臨一切失控時，他們除了放手別無他法……
“……昨年你在義大利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是相約一起過最後一個情人節……但是一份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我試過了，但是我寧願放棄活著也不想放手，但是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莫諾痛苦的搖搖頭，什麼都賠上也不能讓家人坦然的接受他們的感情。
“你們就沒想過公開嗎？”耿卓皺著眉不解為什麼這兩人連公開都沒有就已經分手陌路呢？
“家裡知道嗎？”
“……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公開，但是我父親說了，如果我敢公開這件事，他就死給我看，歐陽伯伯那裡我雖然沒說，但是歐陽試探過他的意思，也是堅決不同意，甚至比我爸的反應還要大，歐陽伯母的身體差到連床都不能下，如果她知道他的兒子是同性戀，後果實在是歐陽不能接受的。我這樣已經對不起父母了，我不想拿生命來給這本來就沉重的愛加上更沉重的枷鎖！我媽就讓我待在國外，我知道她擔心我和歐陽感情複合……唐慕啊！不是誰都能像你這樣，幸運的能有這樣不干涉你感情的家人。”
所以他羨慕也嫉妒，羨慕他能這樣大大方方的公開感情，嫉妒他有那樣不干涉他感情的家人，嫉妒他有這樣開明的家庭，他努力得近乎耗盡心血也不能得到的，這人卻這般輕易的得到。
莫諾看著歐陽赫，知道唐慕的這話是對他說的，他已經努力過了，但是歐陽赫……
歐陽赫苦笑的搖頭，是啊！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不行呢？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他們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呢？
他承認對這樣的禁忌的感情，他是存著恐懼的！他不知道唐慕和沈浪牽手走在人前時是什麼感覺，但是他是恐懼的！又愛又怕，大概就是他的心境，明明對這人已經不能自拔，但是卻又是那般恐懼將這份愛攤在世人眼前！
沈浪說愛不用勇氣，因為太愛已經成了本能，所以不用那什麼勇氣，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坦然的勇氣！即使他愛這個人……
“其實你並不是很愛吧？”唐慕幽然的問。
歐陽赫一驚：“不是-我愛他！”隨即大聲反駁。
“你不愛，所以你恐懼這樣的感情攤開之後怕自己最終頂不住壓力，因為你不愛，所以你怕最終這樣努力也是會白費，因為你不愛，所以你沒有那個勇氣告訴家裡人，因為你不愛，所以怕這樣的愛你堅持不到老，其實，歐陽，你真的不是那麼愛莫諾。”因為不愛，所以任何的努力都很可笑。
“我知道，慕，這事兒就當過去了吧！以後能不提了嗎？”莫諾笑笑，蒼涼而苦痛，他一直都是在強求，可是卻不願放手！即使知道沒有結果，還是死死的抓著不願放，只是為了那一點希望，希望這人是愛他的！這感情不是他一個人在奢望，不是他的一廂情願，可是連唐慕一個局外人都知道，歐陽赫不愛他，這一切都是他在強求！還有什麼可奢望的？不說，不提，不想，以後他會記得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他拼盡全力去愛的人不愛他，他早就知道，但是因為太愛，所以不能放手，可是這樣的堅持在見到沈浪喝唐慕的婚帖時，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感情是兩個人的，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是空的，因為累死也是自己在努力。就像想要聽見掌聲，一個手掌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他在迷霧裡兜兜轉轉找不到出口，即使分開也走不出歐陽赫織就的網，唐慕的話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他看見出口了，也許走到那個地方會耗盡全力，但是沒試過怎麼知道過不去呢？
歐陽赫看著張口無言，拼命想說點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出來，就看著那如浴火重生的人，離他越來越遠。
莫諾倒好酒，遞上一杯給唐慕：“謝謝哥們兒，你讓我從這樣的沼澤中爬出來了！”他笑，那是釋然後的倦意，但是他眉間的陰鬱慢慢的在消散。
他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整理好自己的心，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為了這份不屬於他的感情，傻傻的拼盡所有。
唐慕把手裡的酒杯順手給了沈浪，接過莫諾的酒杯，輕輕的碰上杯沿：“希望你以後可以遇到一個，真正能為了你不需要勇氣的人。”氣死這木頭疙瘩！氣死這個對愛怯弱到底傻子！讓著白痴回去抱著被子哭吧！
哼！傻蛋！激到這份兒上也沒反應，回去慢慢哭吧！
就當回報他給他取的那個噁心的小名。
沈浪真的被這祖宗給唬住了，直到看到酒杯邊角那一抹憤恨，他才無可奈何的笑了，這個彆扭的小祖宗啊！拐了這麼大一彎就是為了激那個不主動的傢伙主動啊！真是！
莫諾沒附和，只是喝著酒。
“喝吧！今天不是要把我們兩口子灌趴下嗎？不要被我們把你們灌趴下，那就不好意思了。”唐慕招呼那些個還沉浸在故事中的人，喝酒吧！刺激也刺激夠了！喝酒！喝酒！
“喝酒，什麼都不提了。”莫諾把桌上的杯子倒滿，挨個挨個的招呼，今天丟人丟大發了，但是他覺得值了！真值了！
柯詢和陳拓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這事兒對他們的衝擊太大了！從來沒想過他們身邊竟然有這樣一對？！而且還是已經開始到結束了，他們也沒半點察覺！至於林爾和耿卓也驚得夠本兒了！
“唐慕，他們倆沒說就算了！你小子明明知道也悶著？！欠抽！兄弟們，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該新仇舊恨一起上，來個一次性解決徹底？”
“就是！唐慕！你他大爺的！你這個悶騷男，你早說一聲會死啊？！居然知情不報，該抽！”
“自己傻還怨別人？要不要臉？”
“臉值多少錢一斤？你要價高，我揭一層給你。”
“今天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小子豎著走出去，現在罪加一等！灌死他算數！”
“那還愣著幹嘛？倒酒吧！”
“倒酒倒酒！”
“灌趴他算數！”
“就是，新帳舊賬一起算！”
“滾！老子不是來喝死的！”
“哼哼。你以為你還有發言的權力嗎？兄弟們！上！”
他們都知道莫諾不想再提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想！那他們就避開吧！不說，不提！
歐陽赫至始至終都沒有緩過神，他木木的看著那群人，心裡是五味俱全，他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但是心裡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