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第472章 被離婚的顧輕舟

司行霈吻顧輕舟,甚至用牙輕咬她的脣。

他格外的用力,一把將她抱過來坐到了自己腿上。

顧輕舟這時候才想起,上次他在自己別館裡吻她,卻是那麼輕柔。

司行霈是什麼性格,顧輕舟最清楚,他沒有道德、沒有底線。他這邊答應了司慕不羞辱他,那邊就乾脆幫他們離婚了。

然而他之前小心翼翼吻顧輕舟,說明他在考慮顧輕舟的感受。

在前幾年,顧輕舟在他面前一次次說過,他們是不道德的。

他的輕舟在意,他就不得不在意。

如今,顧輕舟身上“司慕妻子”的外衣被他剝去,他的思念噴薄而出。思念是苦澀又炙熱的,能化為灼熱的巖漿,將他們全部吞沒。

他用力,他知道自己吻在她脣上的每一下都是理所當然,故而格外使勁。

她仍是他的,終究是他的!

“輕舟!”他的手,早已沿著她的衣襟滑了進去。

他吻到了她的眼淚。

眼淚鹹苦,卻是他吻過最多的。從前吻她,她哪一次高興?每次都要哭很久。

司行霈甚至變態得覺得,這才是她,才是熟悉的滋味。

他絲毫沒有放鬆,而是步步緊逼,想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忘情之際,司行霈腦袋中懵了下。

他的手逐漸無力。

顧輕舟在他的脖子裡,插了兩根銀針,將他放倒了。

她知道司行霈的警惕,她甚至在等待和尋找。

第一次!

自從師父和乳孃出事以來,她第一次找到了司行霈最放鬆的時刻,很順利將他弄倒。

手邊有槍,又有銀針,想要他被打成篩子死得慘烈,還是想要他被銀針入體死得悄無聲息?

都可以!

顧輕舟的眼淚,卻再次湧了上來,視線中模糊了。

在那模糊的視線中,司行霈已經坐了起來。

“.......還是捨不得?”司行霈問她。

其實,他的暈眩只有短短幾秒鐘,卻愣是裝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裡,他看到顧輕舟連嘗試都沒有,只是默默掉眼淚。

他的心全軟了!

她真可憐,如今只剩下他了,他卻要逼迫她!

司行霈再次俯身,將她抱過來摟在懷裡,卻沒有親吻她,只是用佈滿薄繭的手輕輕為她擦眼淚。

“輕舟。”司行霈把臉貼著她的面頰,“我託人辦的離婚書。離婚書是真的,但是備案文件被我抽了出來,沒人會知道。”

顧輕舟低垂著眼簾,羽睫已經被淚水打濕。

情緒太多,她已然是無法區分自己在想什麼。

她在想,為什麼下不去手?司行霈殺她的家人時,可沒有手軟。

她也在想,離婚了怎麼跟司督軍交代?似乎也沒這個必要,她幫過司慕很多,沒有佔督軍府多大的便宜,離婚了也是她的自由。

司行霈的胳膊,箍住著她。

顧輕舟還是聽明白了一件事。

離婚書和備案文件都在司行霈手裡,在這個法律形同虛設的年代,南京政府律法的漏洞實在太多了。

她需要拿到手。

“離婚書和備案文件都交給我。”顧輕舟道,聲音嗡嗡的。

“給你的話,你撕毀了怎麼辦?”司行霈低聲輕喃,“輕舟,別掙紮了,今天就跟我走吧。”

師父和乳孃的慘死還沒有半年。

半年啊,顧輕舟這顆灼熱復仇的心就冷卻了。

她是如此自私、無能、不孝!

“好。”顧輕舟道。

司行霈反而微愣。

這麼痛快答應了,就不是顧輕舟了。

司行霈看著她。

顧輕舟亦看他:“告訴我實情!司行霈,我哪怕冒著不忠不孝,也從未相信你會害我!告訴我,我師父和乳孃是誰,告訴我他們必死的原因。

我曾經跟你說過:只要你解釋,我就願意相信,這話至今有效。你告訴我。現在告訴我,我今天就是你司少帥的人!”

司行霈眸光中有點遲疑。

不是他不肯說,而是不能說。

司行霈害怕顧輕舟的好奇心驅使她,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她若是個才智平庸之輩,司行霈倒也不怕,可他的輕舟算無遺策,她若是為禍,會留下萬古罵名不說,還會讓天下慘遭橫禍。

司行霈不怕什麼,他只是不想顧輕舟的人生那麼複雜。

越是複雜,越是辛苦。

於是司行霈想編織一個錦繡藍圖給顧輕舟,讓她做他的小女人。

既然顧輕舟能退到這一步,那麼再逼逼她,她還能更多退一步。

“給我生個兒子!”司行霈輕輕咬她的耳垂,“生了兒子,我什麼都告訴你!”

顧輕舟的氣血,幾乎翻湧上來。

她反手過來,想要扇司行霈一耳光,手卻被司行霈捉住了。

他輕輕吻她的掌心。

顧輕舟掙扎,他就順勢吻住了她的脣,將她壓在靠椅之間。

“陪我一整天!你陪著我的話,我可以把離婚書給你看看,讓你知道真偽。”司行霈最終妥協。

“我不是要看,我需要文件!”顧輕舟狠狠甩手。

司行霈不肯。

“不行,萬一你撕毀了,我豈不是白忙一場?”司行霈耍賴道。

“那你滾!”顧輕舟眉宇冷冽。只是哭過的眼皮微微浮腫,有點委屈的凜冽,竟是那麼穠豔嫵媚,毫無威懾力,反而勾魂奪魄。

司行霈看著她,就想將她帶在身上。從前也時常分開半個月,卻沒現在這樣難熬。

大概是因為,那時候她是他的。

司行霈徐徐誘導她:“真不看看?萬一我騙你呢?”

顧輕舟心思縝密,她回去之後,靜下來就會明白,離婚書是她自己猜出來的,也許她猜錯了?

所以,司行霈要讓她看看東西,將她的猜測證實,免得她心存僥倖。

一定是要看的!

顧輕舟望著他。

若是他能拿出來,我可以搶過來嗎?

雖然很難搶,可顧輕舟還是做了決定。然而,決定只是一瞬,又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搶——她是孩子嗎?

為何所有的伶俐,到了他跟前就全沒了?固然是他這個人沒臉沒皮,顧輕舟拿不到他的錯處,何嘗又不是顧輕舟覺得在他面前,撒撒嬌就可以成事?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做成某件事,為何非要動腦子去搞複雜?

可她顧輕舟,又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