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爹！爹地！」簡從窗戶伸出頭用力的揮手， 然後她急急的縮回去， 乒乒乓乓的把自己的箱子拎起來就搖搖晃晃的向著火車門口擠過去。
火車正緩緩進入車站。這個時候還冒著寒冷搭火車的旅人大都是為了趕回家過聖誕節， 所以他們對這個曆為見到親人而激動不已的姑娘都抱著寬容的心情。
「爹地， 我好想你， 你想我不？」簡剛下火車就給了班納特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然，當然了， 我的孩子，哦， 好了， 我們趕緊去拿你的行李回家。」班納特先生不太適應在外頭這麼肉麻，他提著簡的箱子走到旁邊等待她的行李。
「這是什麼，這麼重。」班綱特先生問。
「是吃的啦， 有三個大瓶子的醬呢，小心點爸。」
「……這玩意還用得著特地帶回來嗎？回家再做不行嗎？」
「哎呀， 咱們這兒沒有啦~我特地買了朗博恩都沒有的水果做的果醬呢。」
「很貴吧？」
「也不會啦。」
然後班納特先生又看到了簡託運的行李， 他無語了片刻。
「簡， 就算有錢也不能亂花知道嗎？」班納特先生都不知道這一大堆盒子要怎麼搬了。
「不會不會。」簡趕緊說， 「都是聖誕節禮物啊，而且主要是怕壓壞才裝這麼大的， 不會重。」
不是重的問題……
班納特先生只好多跑了幾趟這才把盒子都扔上了馬車。
簡的箱子安安穩穩的放在後廂，以防裡面的玻璃瓶出問題， 她本人早就包著厚厚的頭巾坐在馬車前了。這幾天下了雪， 清晨更是冷得讓人站都站不住。
班納特先生爬上駕駛座， 簡馬上把裹在膝蓋上的毯子分了一半蓋在班納特先生腿上。
「我不用， 一會兒就到了，慢慢的走就沒風。」班納特先生說。
「總比膝蓋疼的好。」簡已經從妹妹們的信裡得知班納特先生的身體狀況。很多年紀大了的人都會有風濕痛，除了英國天氣的原因，主要是很多人年輕時不注重保養。
「對了，這個給你，爹地。我想還是現在給你吧，不然回去給萬一被媽咪發現的話不好解釋。」就在班納特先生拉著韁繩準備走的時候，簡突然塞了一個東西在班納特先生的口袋裡。
「這是什麼？」班納特先生拿出來一看，是個信封，再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支票，班納特先生看到上面的數字嚇了一跳。
「這麼多？簡，你沒必要全部給我。」班納特先生又問，「這對店裡會有影響嗎？」
「當然不是全部啦。」簡得意的說，「我已經把備用金劃開來了，爹地，這就是還你的錢，嘻嘻，我是不是很能幹？」她摟了摟班納特先生，低著頭說，「以後我能養活自己，你和媽咪也不用總為我們擔心。」
班納特先生什麼都沒有說，他摸了摸簡的頭髮，他的女兒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沒辦法為她做更多的事，只能讓她去做想做的事。
「駕！」
「梅！梅！肉湯已經煮上了嗎？」班納特太太站在客廳急急的大叫。
「太太。」梅從廚房伸出頭，「可是現在才剛吃完早飯，離中餐還遠著呢。」
「真是的。」班納特太太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暈頭轉向，但她忍不住，「麗茲，麗茲，床都鋪好了嗎？噢，可憐的簡，上次她從倫敦回來坐火車就累得半死，這回肯定得先好好躺一躺。」然後她突然又想起來，「莉迪亞，拖鞋，拖鞋呢？烘暖了嗎？」
「媽~咪！」莉迪亞對全家為簡一個人上上下下滿個不停十分不滿，「我們已經準備得夠多了，簡只是走了幾個月，又不是幾年。」她嘟囔，「幹嘛搞得好像女王駕到一樣。」
「莉迪亞，你的作業準備好了嗎？如果簡發現你沒有完全她給你佈置的學習進度，搞不好她要建議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去了，你在那裡會像修女一樣生活。」路過的瑪麗恐嚇莉迪亞說。
瑪麗這不能算完全的危言聳聽，之前簡就寫信介紹了劍橋一家非常有名的修道院寄宿學校，據說很多有錢人也會將女兒送去學習，簡如果有誰在家裡自學不下去的，她可以搞到推薦信，送去那裡學幾年。
因為簡說那裡是有名的新娘學校，班特納太太差一點就動心了，凱瑟琳和莉迪亞簡直嚇壞了，她們才不要去當修女！
「我當然，當然……啊，媽咪，拖鞋烘好了。」莉迪亞跳起來去拿拖鞋。
「噢，好的，謝謝，親愛的。」
瑪麗聳聳肩，去廚房看看水燒開了沒有，簡回來肯定得喝口熱茶的。
「來了，他們來了！」伊莉莎白咚咚咚咚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嘴裡大喊著：「他們馬上就到！」
「什麼！我的天哪，快，快！」
「凱瑟琳！凱瑟琳！」
「拖鞋在這兒！」
「別管拖鞋了，我要出去等他們！」
「我也要。」
「我也是。」
一路上簡都要被凍僵了，雖然班納特先生已經儘量慢的行駛馬車了，但她還是覺得臉和耳朵沒有了知覺，然而這幷不能讓簡火熱的心冷靜下來。當她遠遠看到家裡的屋頂時，簡忍不住激動的抓住班納特先生的手臂尖叫：「到家啦！我看到媽咪了~」
「簡！簡！」四個姑娘像鴿子一樣跑出老遠圍著馬車，然後跟著馬車向回走，伊莉莎白還不時伸手拉一拉簡。
「簡簡，你可回來了。」
「路上累嗎，簡？你的手好冰啊。」
這是伊莉莎白和瑪麗。
「簡，你帶了好多東西回來啊。」
「有我的嗎，有我的禮物嗎？」
這是凱瑟琳和莉迪亞。
這倆傻孩子，簡就故意問：「你們倆都有乖乖做功課嗎？」
莉迪亞：……不帶這樣的啊。
幾步就到了門口，簡在伊莉莎白和瑪麗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都凍僵了。
「簡！我的簡啊~」沒有孩子們動作快的班納特太太撲了過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大哭起來，「你可受苦了啊，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的簡啊~~都是你這個死老頭，把我的女兒送去給人家當傭人，你看看把我的簡都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班納特太太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她更加嚎啕大哭起來，其他幾個女孩聽得都忍不住跟著摸起了眼淚。
簡真是又好笑又尷尬，她不好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只能轉移班納特太太的注意力，「哎呀，媽咪，我不是去做傭人是去學習的啦，別說這個了，我都要凍僵了，先進屋吧。」
「對對對，瞧我，趕緊進來暖和暖和。」
「凱瑟琳，莉迪亞，你倆幫爹地把我的行李搬進來吧，我看你倆就喜歡這個。」簡又吩咐。
「好勒。」凱瑟琳果然歡天喜地的拉著莉迪亞一起去搬那些盒子了。
「這天可真冷。」
「快在爐子前坐下，我可憐的簡，瞧瞧你手，簡直像冰一樣。」
「喛，簡，裹著這個。」
「簡，我煮了熱茶，我給你端來。」
「簡，東西放在這裡啦。」
「簡，我烘暖了拖鞋。」
「簡，這是熱毛巾，趕緊擦擦臉和手。」
簡很快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墊著厚厚墊子的靠手椅上，脫下靴子把腳放在踏腳凳上烤著火，手裡端著一杯熱茶，腿上還蓋著厚厚的羊毛毯。全家人都圍著簡團團轉，她嘴裡還在說：「別把盒子弄扁了，裡面是聖誕禮物，哦，放在聖誕樹下吧，上面都寫著名字呢。小心箱子，裡面有玻璃瓶……算了，拿過我這兒來打開吧。」
即使是這麼說了，其實簡仍然是保持舒舒服服坐著不動的姿態指揮著凱瑟琳打開的箱子。
凱瑟琳從箱子裡小心的拿出三個大玻璃瓶……醬瓶。
「你這孩子，我們自己也可以做，還這麼老遠帶這麼重的東西。幹嘛還帶了一個這麼大的奶酪，我們這裡沒有嗎？」班納特太太嘴上抱怨著把箱子裡的東西分撿出來讓梅拿去廚房，然後她看了一下瓶子上的標簽，「馬肉醬。」班納特太太張大了嘴巴驚訝的重複，「馬肉醬？」
馬肉還能做肉醬？這玩意能吃嗎？
作為一種養殖成本很高的牲口，馬在朗博恩會被奴役到老死為止，這時候的老馬肉根本就不好吃，也就是平時吃不起肉的窮人會買去打打牙祭，反倒像班納特家這樣的人家不怎麼吃。
「我們這兒是很少這麼吃，不過做成醬的話真的很不錯。」簡眯著眼睛說，「可以用捲心菜葉直接裹著醬吃，最好吃了。」
「好吧。」既然簡都這麼說了，班納特太太決定中午就試試，反正正好有捲心菜。
「這是什麼，嗯……嗯……這個詞是什麼意思？」瑪麗正蹲在旁邊看另一個瓶子，發現她竟然不認識標簽上的單詞。
「芒果醬，芒果，我們這沒有，這是外國來的水果，小心別打碎了，真的挺貴的，我特地買了幾個，想讓大家也嘗嘗。小心，麗茲，小心點。」簡瞪著眼睛讓拿起瓶子看標簽的伊莉莎白手穩著點。
「趕緊放下，麗茲。」班納特太太馬上緊張的讓伊莉莎白趕緊住手。
「辣椒醬，啊，我認識這個字，辣椒。」凱瑟琳讀出最後一個標簽。
「哦，是的，這個不是很辣，我放了糖，冬天吃能讓人感覺暖和的。」簡點點頭，她最喜歡這個了。
「那我們中午先嘗嘗吧。」莉迪亞拍著手說。
「只能試一樣。」班納特太太指揮梅把瓶子都搬到廚房放好。
「那就……」
「馬肉醬！」
「芒果醬！」
伊莉莎白和莉迪亞同聲說出了不同的選項，然後她倆互瞪著眼。
「那就先嘗馬肉的，那個什麼果醬早上吃。」其實班納特太太早就想好了，只是象徵性的問問罷了。
「爹！爹地！」簡從窗戶伸出頭用力的揮手， 然後她急急的縮回去， 乒乒乓乓的把自己的箱子拎起來就搖搖晃晃的向著火車門口擠過去。
火車正緩緩進入車站。這個時候還冒著寒冷搭火車的旅人大都是為了趕回家過聖誕節， 所以他們對這個曆為見到親人而激動不已的姑娘都抱著寬容的心情。
「爹地， 我好想你， 你想我不？」簡剛下火車就給了班納特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然，當然了， 我的孩子，哦， 好了， 我們趕緊去拿你的行李回家。」班納特先生不太適應在外頭這麼肉麻，他提著簡的箱子走到旁邊等待她的行李。
「這是什麼，這麼重。」班綱特先生問。
「是吃的啦， 有三個大瓶子的醬呢，小心點爸。」
「……這玩意還用得著特地帶回來嗎？回家再做不行嗎？」
「哎呀， 咱們這兒沒有啦~我特地買了朗博恩都沒有的水果做的果醬呢。」
「很貴吧？」
「也不會啦。」
然後班納特先生又看到了簡託運的行李， 他無語了片刻。
「簡， 就算有錢也不能亂花知道嗎？」班納特先生都不知道這一大堆盒子要怎麼搬了。
「不會不會。」簡趕緊說， 「都是聖誕節禮物啊，而且主要是怕壓壞才裝這麼大的， 不會重。」
不是重的問題……
班納特先生只好多跑了幾趟這才把盒子都扔上了馬車。
簡的箱子安安穩穩的放在後廂，以防裡面的玻璃瓶出問題， 她本人早就包著厚厚的頭巾坐在馬車前了。這幾天下了雪， 清晨更是冷得讓人站都站不住。
班納特先生爬上駕駛座， 簡馬上把裹在膝蓋上的毯子分了一半蓋在班納特先生腿上。
「我不用， 一會兒就到了，慢慢的走就沒風。」班納特先生說。
「總比膝蓋疼的好。」簡已經從妹妹們的信裡得知班納特先生的身體狀況。很多年紀大了的人都會有風濕痛，除了英國天氣的原因，主要是很多人年輕時不注重保養。
「這是什麼？」班納特先生拿出來一看，是個信封，再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支票，班納特先生看到上面的數字嚇了一跳。
「這麼多？簡，你沒必要全部給我。」班納特先生又問，「這對店裡會有影響嗎？」
「當然不是全部啦。」簡得意的說，「我已經把備用金劃開來了，爹地，這就是還你的錢，嘻嘻，我是不是很能幹？」她摟了摟班納特先生，低著頭說，「以後我能養活自己，你和媽咪也不用總為我們擔心。」
班納特先生什麼都沒有說，他摸了摸簡的頭髮，他的女兒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沒辦法為她做更多的事，只能讓她去做想做的事。
「駕！」
「梅！梅！肉湯已經煮上了嗎？」班納特太太站在客廳急急的大叫。
「太太。」梅從廚房伸出頭，「可是現在才剛吃完早飯，離中餐還遠著呢。」
「真是的。」班納特太太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暈頭轉向，但她忍不住，「麗茲，麗茲，床都鋪好了嗎？噢，可憐的簡，上次她從倫敦回來坐火車就累得半死，這回肯定得先好好躺一躺。」然後她突然又想起來，「莉迪亞，拖鞋，拖鞋呢？烘暖了嗎？」
「媽~咪！」莉迪亞對全家為簡一個人上上下下滿個不停十分不滿，「我們已經準備得夠多了，簡只是走了幾個月，又不是幾年。」她嘟囔，「幹嘛搞得好像女王駕到一樣。」
「莉迪亞，你的作業準備好了嗎？如果簡發現你沒有完全她給你佈置的學習進度，搞不好她要建議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去了，你在那裡會像修女一樣生活。」路過的瑪麗恐嚇莉迪亞說。
瑪麗這不能算完全的危言聳聽，之前簡就寫信介紹了劍橋一家非常有名的修道院寄宿學校，據說很多有錢人也會將女兒送去學習，簡如果有誰在家裡自學不下去的，她可以搞到推薦信，送去那裡學幾年。
因為簡說那裡是有名的新娘學校，班特納太太差一點就動心了，凱瑟琳和莉迪亞簡直嚇壞了，她們才不要去當修女！
「我當然，當然……啊，媽咪，拖鞋烘好了。」莉迪亞跳起來去拿拖鞋。
「噢，好的，謝謝，親愛的。」
瑪麗聳聳肩，去廚房看看水燒開了沒有，簡回來肯定得喝口熱茶的。
「來了，他們來了！」伊莉莎白咚咚咚咚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嘴裡大喊著：「他們馬上就到！」
「什麼！我的天哪，快，快！」
「凱瑟琳！凱瑟琳！」
「拖鞋在這兒！」
「別管拖鞋了，我要出去等他們！」
「我也要。」
「我也是。」
一路上簡都要被凍僵了，雖然班納特先生已經儘量慢的行駛馬車了，但她還是覺得臉和耳朵沒有了知覺，然而這幷不能讓簡火熱的心冷靜下來。當她遠遠看到家裡的屋頂時，簡忍不住激動的抓住班納特先生的手臂尖叫：「到家啦！我看到媽咪了~」
「簡！簡！」四個姑娘像鴿子一樣跑出老遠圍著馬車，然後跟著馬車向回走，伊莉莎白還不時伸手拉一拉簡。
「簡簡，你可回來了。」
「路上累嗎，簡？你的手好冰啊。」
這是伊莉莎白和瑪麗。
「簡，你帶了好多東西回來啊。」
「有我的嗎，有我的禮物嗎？」
這是凱瑟琳和莉迪亞。
這倆傻孩子，簡就故意問：「你們倆都有乖乖做功課嗎？」
莉迪亞：……不帶這樣的啊。
幾步就到了門口，簡在伊莉莎白和瑪麗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都凍僵了。
「簡！我的簡啊~」沒有孩子們動作快的班納特太太撲了過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大哭起來，「你可受苦了啊，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的簡啊~~都是你這個死老頭，把我的女兒送去給人家當傭人，你看看把我的簡都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班納特太太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她更加嚎啕大哭起來，其他幾個女孩聽得都忍不住跟著摸起了眼淚。
簡真是又好笑又尷尬，她不好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只能轉移班納特太太的注意力，「哎呀，媽咪，我不是去做傭人是去學習的啦，別說這個了，我都要凍僵了，先進屋吧。」
「對對對，瞧我，趕緊進來暖和暖和。」
「凱瑟琳，莉迪亞，你倆幫爹地把我的行李搬進來吧，我看你倆就喜歡這個。」簡又吩咐。
「好勒。」凱瑟琳果然歡天喜地的拉著莉迪亞一起去搬那些盒子了。
「快在爐子前坐下，我可憐的簡，瞧瞧你手，簡直像冰一樣。」
「喛，簡，裹著這個。」
「簡，我煮了熱茶，我給你端來。」
「簡，東西放在這裡啦。」
「簡，我烘暖了拖鞋。」
「簡，這是熱毛巾，趕緊擦擦臉和手。」
簡很快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墊著厚厚墊子的靠手椅上，脫下靴子把腳放在踏腳凳上烤著火，手裡端著一杯熱茶，腿上還蓋著厚厚的羊毛毯。全家人都圍著簡團團轉，她嘴裡還在說：「別把盒子弄扁了，裡面是聖誕禮物，哦，放在聖誕樹下吧，上面都寫著名字呢。小心箱子，裡面有玻璃瓶……算了，拿過我這兒來打開吧。」
即使是這麼說了，其實簡仍然是保持舒舒服服坐著不動的姿態指揮著凱瑟琳打開的箱子。
凱瑟琳從箱子裡小心的拿出三個大玻璃瓶……醬瓶。
「你這孩子，我們自己也可以做，還這麼老遠帶這麼重的東西。幹嘛還帶了一個這麼大的奶酪，我們這裡沒有嗎？」班納特太太嘴上抱怨著把箱子裡的東西分撿出來讓梅拿去廚房，然後她看了一下瓶子上的標簽，「馬肉醬。」班納特太太張大了嘴巴驚訝的重複，「馬肉醬？」
馬肉還能做肉醬？這玩意能吃嗎？
作為一種養殖成本很高的牲口，馬在朗博恩會被奴役到老死為止，這時候的老馬肉根本就不好吃，也就是平時吃不起肉的窮人會買去打打牙祭，反倒像班納特家這樣的人家不怎麼吃。
「我們這兒是很少這麼吃，不過做成醬的話真的很不錯。」簡眯著眼睛說，「可以用捲心菜葉直接裹著醬吃，最好吃了。」
「好吧。」既然簡都這麼說了，班納特太太決定中午就試試，反正正好有捲心菜。
「這是什麼，嗯……嗯……這個詞是什麼意思？」瑪麗正蹲在旁邊看另一個瓶子，發現她竟然不認識標簽上的單詞。
「芒果醬，芒果，我們這沒有，這是外國來的水果，小心別打碎了，真的挺貴的，我特地買了幾個，想讓大家也嘗嘗。小心，麗茲，小心點。」簡瞪著眼睛讓拿起瓶子看標簽的伊莉莎白手穩著點。
「趕緊放下，麗茲。」班納特太太馬上緊張的讓伊莉莎白趕緊住手。
「辣椒醬，啊，我認識這個字，辣椒。」凱瑟琳讀出最後一個標簽。
「哦，是的，這個不是很辣，我放了糖，冬天吃能讓人感覺暖和的。」簡點點頭，她最喜歡這個了。
「那我們中午先嘗嘗吧。」莉迪亞拍著手說。
「只能試一樣。」班納特太太指揮梅把瓶子都搬到廚房放好。
「那就……」
「馬肉醬！」
「芒果醬！」
伊莉莎白和莉迪亞同聲說出了不同的選項，然後她倆互瞪著眼。
「那就先嘗馬肉的，那個什麼果醬早上吃。」其實班納特太太早就想好了，只是象徵性的問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