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色中的強迫

楚孌這個傀儡皇帝做的極是清閒,扶她上位時,姚顯與容欽聯手除掉了內閣的首輔趙明承,廠役大肆橫行,閣臣紛紛驚恐自危,導致一貫掌持政務的內閣勢力坍塌了,往日歸於內閣的票擬,也由司禮監代之,批紅蓋印之事更是輪不到楚孌。

直白些,她也就是個掛著皇帝名號的吉祥物。

這本已是慘無人道的事了,更倒黴的是,她還被容欽給時刻覬覦著。

“又在胡思什麼,靜心用膳。”容欽冷淡出聲,一手捻著織錦白金邊的袖擺,一手持著象牙筷箸,行雲流水般優雅地為楚孌佈菜。

兀自望著膳臺中央那頭烤乳豬出神的楚孌,驀地顫了顫眼兒,她覺得自己與這頭烤的噴香的乳豬命運頗是相似,因為很多時候,她能從容欽的眼中看到對自己的“食慾”。

甚至不需要長大,她就能跟這頭乳豬一樣,被容欽一點點的蠶食了。

見她瞧著金黃流香的豬肉目不轉睛,容欽便讓宮人切了一塊過來,夾了薄薄肉片蘸醬餵進了楚孌的嘴裡,目光幽幽掠過她的臉。

這已是她初葵的第四日了,較之前幾日,終於能下床行走起來,玉潤的臉兒紅艷了幾分,精緻的眉眼似是一夜長開了不少,俏生生的,便是穿著龍袍也掩蓋不住女兒的嬌美。

坐的近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馨香都是出離的撩人,容欽喉結微動,心頭那股邪火差些又控制不住,面上卻是一派讓人敬畏的清貴冷漠。

楚孌被他看的後背一涼,吃著肉片的細白牙齒停下,戒備的看了眼容欽。

這一眼戳的容欽肺管子都要炸了,她總是如此,無論他如何千方百計待她好,這丫頭卻是從根兒上都沒將他當做是好人。

啪,容欽丟開了手中的筷箸,霍然起來,轉身就往外走,俊顏上沉沉陰戾,驚的宮人慌忙跪了一地。

楚孌:“???”

一頭霧水的看著容欽的背影,又看看一臺珍羞,明亮的杏眸一彎,便招來了小安子伺候,離了容欽,她這下倒是吃的有滋有味了。

幸而容欽已走,不然怕是要氣的吐血。

小安子今年也二十來歲了,冷宮十幾載裡,他念著老宦人的恩情,便一直悄悄接濟,楚孌登基後,便讓容欽將他調來身邊。

“爺爺這幾日可還好?”

不似容欽那假閹人,小安子是自幼閹割,說話作態偏於陰柔,鞠著腰替楚孌佈菜時,傅粉的臉上笑的不停: “回陛下,老爺子好著呢,家裡頭的人尋到了一兩個,可要接入京來?”

楚孌搖了搖頭,她上位後,那老宦人就自請出宮去了,他一直念著親人,楚孌就讓人去他祖籍裡尋,也算是解了他十來年的心願。

“不必,爺爺說過,他想歸鄉去。”

老宦人曾說,落葉歸根,他也沒幾年活頭了,當年家中寒苦送了他入宮為內侍,他也不恨不怨什麼,老了老了,只想回到那個生他的地方去。

小安子如今算是楚孌的心腹了,雖是個傀儡皇帝,可保皇黨的人卻不少,能用的人還是有一些,這些都是由小安子出面在替她主持。

“陛下放心,奴會將此事辦妥。”

……

一晃便到了中秋節,此節與年關大節齊重,宮中早已準備大宴。

金桂飄香,月滿懸天,楚孌便在正心門與群臣行宴,笙樂靡靡,觥籌交錯,禦臺上的楚孌也難得多喝了兩盞秋露白,冕毓遮蔽的小臉緋紅,看著歌舞的眼睛已經迷糊了,痴痴的笑著。

顯然是醉了。

坐在下端的容欽自然一直在註視著她,往日是禁止了楚孌飲酒,也不知她喝醉會出什麼洋相來,他這裡一時半會走不得,只能讓人先送聖駕回西宮去。

容欽卻是沒料到,在御臺上還乖乖的小皇帝,被禦攆抬走後鬧起了酒瘋,跳下禦攆便在御花園裡沒了蹤影,偌大的皇家御園,黑燈瞎火尋人自是艱難,四處還不少長湖玉泉,若是小皇帝不慎跌下去……

“快快去稟報督主”

再說楚孌,飲的秋露白後勁兒頗凶,一身燒的難受,在禦攆裡根本坐不住,腦袋裡迷迷糊糊的,只想離這些壞人爪牙遠遠的才好,撒丫子跑進禦花園裡,瞧著一顆老桂樹長的極挺拔,上前就一把抱住,癱坐在地上,搖的一樹桂花雨。

“穆驍……穆驍……”她傻兮兮的喊著。

這地方僻靜昏暗,宮人一時找不過來,人高的繡球花叢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來,與夜色融合的影子詭異又危險。

“陛下在叫誰?”

那人蹲在了楚孌的身旁,哪怕是蹲下也比她高了許多,喝醉的小皇帝更加嬌嬌軟軟,認不清來人是誰,也不打算理他。

“陛下知道我是誰麼?”

楚孌眼睛都是花的,哪看得清人,只覺得聲兒還好聽的很,不過她卻不耐煩的很,嘟囔著嘴兒:“滾”

脾氣倒是挺大,那人聞聲一笑,淡淡的涼風中都是陰鷙的氣息,他擒住楚孌玉潤小巧的下巴一抬高,張口吻了上去,泛著酒香的甜軟簡直讓人發狂。

“唔唔”

楚孌被親的難受,喉間細弱的嗚咽糯糯無助,舌頭被那人含嘬著,便奮力掙紮起來,可那人力氣極大,將她按在了落滿桂花的草坪上,就著夜色恣意的輕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