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H)
成媽媽這幾日可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提心吊膽的。她是個聰明的,能在深宮大院裡活得平平穩穩,後來一家舊主獲罪,也能逃脫火坑,免了晚年淒涼漂泊之苦。



伺候了這些日子,李軫和楚楚之間什麼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兩人的關系她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楚楚這樣,她見過不少,剛開始仗著夫君的寵愛,還能過清淨日子,時間長了,那股熱乎勁兒一過,就該受苦了。



可她家這男主子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對奶奶言聽計從,兩人之間,他倒是付出且患得患失的那一方。這樣恩愛的主人家,於她也就意味著太平日子。



倒是那突然冒出來的後院的孕婦,叫她有些亂了陣腳。她瞧著,小將軍不是很想要孩子,房事過後,藥從未斷過。原來不是不想要孩子,是不想跟奶奶要孩子,依照兩人禁忌的關系,有了孩子未必就是好事。



奶奶那一日回去,在小將軍面前並未表現出半點異樣,她就怕往後真鬧起來,不好收場。楚楚沒事人一樣,該串門還是串門,往十三奶奶屋裡走動的很是勤快。



十三奶奶肚子大了,並不是每回都出來見客,楚楚去了幾次,也就不去了。面對成媽媽打探消息一樣的勸慰,楚楚跟沒聽懂似的,她自然不會跟李軫鬧,怎麼回事兒,他還沒交代清楚呢。



楚楚歪在美人榻上,細讀府裡這一日的開支帳本,成媽媽沏了茶上來,楚楚嘗了一口,“這些小事媽媽何必親自動手,交給下頭的小丫頭,你自去歇著。”



成媽媽雙手攏在袖子裡,微微笑道:“小將軍厚德,我有幸在奶奶身邊伺候,心裡是極感激的,趁還能動,多為奶奶做些事,我心裡也舒坦。”



楚楚笑了笑,搖搖頭,由她去。成媽媽道:“說句大話,奶奶在我這裡,與老奴親生閨女無異。有些時候,有些話還是要說。”



又來了,楚楚好笑,“媽媽為我著想,我心裡自然感激。媽媽放心,我明白呢,不會胡亂鬧的。”



她與哥哥之間早已開誠布公、心意相通,他養個孕婦做什麼她有何不明白。也並不是懷疑他在外面有人了,不過就是有一種被他瞞著的小矯情,還有他為他們的未來付出頗多的感動,怎麼會胡亂怪他呢。



外頭有人進來,說是鄭同知家裡來人給奶奶請安,楚楚最後寬成媽媽的心,“快去請人進來。過兩日我就跟大爺說清楚。”



這前來的鄭同知乃是鄭家的遠方親戚,聽說族親的女兒嫁進了西北都護府這樣的大戶人家,輾轉求見到楚楚跟前。楚楚見他家光明磊落,人也是極好相處的,與後院女眷漸漸走動起來。



這一日乃是鄭家老夫人八十歲的壽宴,提前一天請楚楚過去赴宴。李軫早得了通知,知道楚楚今日不在家,只是往日早回家已經成了習慣,處理好公務,慢慢踱步子進後院,自己躺去楚楚常睡的貴妃榻看書。

因著李軫上一次對待金釧兒的狠辣手段傳得兩府皆知,嚇破了丫頭們的膽子,輕易不敢在他面前來露臉。時常在楚楚跟前說說笑笑,見到李軫卻是有多遠躲多遠。



兩個大丫頭跟著楚楚出門了,屋裡還有兩個二等丫頭看家,李軫回來了,怎麼著也不能晾著,硬著頭皮上去敬茶。李軫環顧一眼空蕩蕩的屋子,覺得沒趣兒極了。



“這幾日奶奶在家心情怎麼樣?”他隨口問了一句。



小丫頭一頓,斟酌道:“挺好的,昨兒還跟我們打葉子牌來著,奶奶大方,輸了錢就叫我們剝核桃給她吃,贏了錢卻請咱們吃寶餚閣的點心。又跟我們說無事別圍著她轉,去學學針線,做做菜,誰學會了算誰的。瓊玉姐姐想學算帳,奶奶就指著成媽媽說‘這是個難得的師傅’,小丫頭們都喜歡奶奶。”



李軫嘴角揚起笑,輕哼出來的氣音都帶著與有榮焉的輕快。他的阿楚,世界無敵第一好,誰能不喜歡她呢,他每次回來屋裡都熱熱鬧鬧、歡聲笑語的,叫人放鬆。



小丫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見李軫面色柔和,心裡鬆一口氣,他家大爺喜歡聽人說奶奶好話,已經是府裡下人心照不宣的事。有時候犯個無傷大雅的小錯,搬出奶奶來,大爺絕不會生氣。



李軫有一句每一句的問著,聽到小丫頭說楚楚前幾日常去十三奶奶那裡走動,無端攏了攏眉心。小丫頭道:“杜媽媽跟馮媽媽會說話,前些時候奶奶叫人過來,聊得開心,賞了一大把錢呢。”



“你說什麼?”



突然就凶神惡煞的,小丫頭嚇了一跳,來不及回味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就、就是杜媽媽和馮媽媽……”



那兩個婆子,是他派去看著阮香蓮的,她知道了。李軫渾身一寒,半晌說不出話來,小丫頭覷了一眼,便見小將軍捏碎了手裡的杯子。



楚楚陪老壽星吃完壽面,因著她的緣故,屋裡太太奶奶門齊聚一堂,聊得熱火朝天。成媽媽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楚楚挑眉,“做什麼?這邊還沒完呢……”



鄭家老太太打斷她,“了不得,小將軍親自來接還拿喬,小丫頭快些回去,我這老婆子有甚好瞧的。”



李軫託人上來問安,又給老太太封了一份禮,這樣的殊榮看重,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趕著楚楚出去,鄭家太太也忙道:“近幾日忙忙亂亂的,得空了再請奶奶過來,倒時可不興推辭。”



楚楚這才帶著成媽媽和一眾丫鬟施施然出來,“大爺在哪裡呢?”



“鄭老爺請大爺進屋入席,大爺推了,就在門前等著呢。”



楚楚哦了一聲,成媽媽恐她真跟大爺別扭,扯了一把她的袖子。楚楚立在臺階上,等李軫和鄭老爺說完話,看他眼睛不住往這邊看,還一本正經閑聊,就忍著好笑。



鄭小公子掃了李軫一眼,再看看他爹,不由扶額,在心裡道:‘老爹,你再說下去,小將軍臉就要黑了。’上前打斷話頭。



馬車趕到臺階下,李軫朝楚楚伸出手,嘴角抿著沒看她,半晌手上還空空,眼瞼不由輕顫了兩下,漆黑的瞳孔朝她看過去。眾人見小將軍黑臉,面面相覷,靜若寒蟬。



楚楚掃過他眼底那一瞬間無措的委屈,將手放上去,李軫立馬握住,牽著人上了馬車。成媽媽帶人上了後面的車子,便回府了。



一路上楚楚半句話也沒說,一進門就吩咐準備水要沐浴,李軫站在塌前,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受夠了無視。瓊玉一見大爺撈起簾子進來了,悄悄放下毛巾出去。



楚楚等著人給她擦背,喊了一身瓊玉,溫熱的帕子落在背上,撫過肌膚的手有些粗糲,睜開眼睛,眼裡含笑,“你來幹什麼?”



“乾你。”他口不擇言。



楚楚瞪他一眼,哼著扭開身子,不一會兒水波微蕩,有人進來了。被從後面成包圍式抱住,楚楚臉上一紅,“出去,丫頭們會笑我的。”



“她們不敢。”



她們確實不敢,可她會不好意思,李軫下巴擱在楚楚肩上,手在溫熱的水下沿著平坦的小腹下滑,“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該知道什麼?”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她一縮。



“我們馬上就有孩子了。”他氣息有些不穩了,濕熱的嘴啄在羊脂玉般的肌膚上。



楚楚哼了一聲,眼睛變得霧濛濛的,“就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十三夫妻倆是不是都知道?”芸香是不想要這個孩子,藉此扔給她,所以不敢見她?



“十三媳婦不知道,十三叫瞞著。”他指尖四處點火,一根手指順著溫熱的水流探進小肉洞裡,立馬便被甬道咬住,緊得他嘶了一聲。



楚楚被突然的進入攪亂了思緒,像貓一樣哼道:“別動,我還沒問完。”



而李軫隻想快點跳過瞞著她導致她生氣這一環節,使盡渾身解數撩撥,楚楚很快便淪陷了,腦子裡亂的全是他的親吻。兩隻手把住浴桶邊沿,雙腿亂蹬想站起來。



李軫箍住楚楚的腰,已經精神起來的肉棒在水波中不住點頭,慢慢抽出手指,指尖輕輕分開肥腴飽滿的陰阜。龜頭很快探到肉肉的小洞口。



楚楚抿住嘴脣,雙乳高聳椒尖腫脹,蜂腰輕扭,粉白的大腿不由一下繃緊。因為就著後入的姿勢,肉棒突然全根沒入,兩個人頓時齊齊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吟。



鮮嫩的小穴彷彿吃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不由瘋狂蠕動吧唧吧唧嚼弄戳進來的大東西,一股刺激的熱流在五髒六腑炸開。楚楚勉強攀住浴桶邊沿,很快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抽插,電閃雷鳴,一陣接著一陣欲浪迎頭打來。



小穴裡潮濕潤滑,肉肉的內壁、紅豔豔的軟肉,艱難的吞吐肉棒。直挺尖爽的龜頭獨眼圓睜,棒莖青筋鼓漲、肉刺挺拔,在溫柔銷魂的小穴裡如魚得水,每一次前衝後退都快如迅雷。



這一場一開始便大開大合的情事,讓楚楚很快攀上高峰,身體裡不可忽略的刺激讓她渾身發抖、身心激蕩。急不可耐的親吻刺得她百爪撓心,乳房被規律又有力道的揉捏,讓她筋骨發麻。



永無盡頭的肏乾,細細的電流爬過全身,渾身的肌膚酸軟無比,體內的血液奔湧狂熱,小穴裡越積越多的刺激轉為酥麻,慾望的浪潮攫取了全身力氣。熱汗將頭髮黏在臉上,小穴無力承受著強烈的衝刺,抽插的速度在不斷加快,抽插的肉棒在不斷深入,她隻覺得肉棒像一根火柱,在小穴裡熊熊燃燒,燒得渾身發熱,口乾舌燥。



楚楚再沒力氣了,哼哼唧唧伏在桶邊上,熱水已經涼了,一浪一浪拍出桶外,一地狼藉。最後,楚楚嬌喘籲籲,春潮澎湃,身子一顫一顫的,甬道劇烈收縮攪緊。



知道她又要到了,李軫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開始最後的狂抽猛送,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最後一下重重抵在小穴深處,火山爆發般射出一大股濃稠滾燙的精液。



擦乾淨兩人的身子,他將人輕輕抱去床上。肉棒還頂著花心,小穴緊緊挾著肉棒,被緊致的小穴裡滿滿的精液淫水浸泡、滋潤著,享受妹妹高潮後被美穴吮吸的幸福。



楚楚慢慢緩過來,輕輕闔著眼睛,窩在哥哥懷裡不想動彈,忍著倦意問他,“那個人是誰?”



都這樣累了,還記掛著那事,看來不告訴她是睡不成的,李軫扶著妹妹頭髮,輕蹭著說,“從揚州來的,十三弟看上養在外面。本來只是當個玩物,倒是有幾分心機,趁著府裡懷孕纏著十三,換了藥自己也懷上了。”



“你怎麼想到把她弄過來的?”楚楚的手搭在哥哥側臉上,捏著他的耳垂,玩得很開心。



李羨搞大了外室的肚子,家裡又是個母老虎,嚇的魂飛魄散,他從小就知道有麻煩找七哥,這次也不例外。恰好李軫需要個孩子,得來全不費工夫,裝模作樣教訓了李羨一頓,幫忙收拾爛攤子。



李羨自己也不好意思極了,意識到這次是真給七哥添了大麻煩。七哥太好了,明明愁眉不展,還不肯李家的子孫流落在外,竟然想到幫他背鍋養孩子,他以後一定對七哥言聽計從。



李羨不知道李軫怎麼對楚楚說的,反正他心驚肉跳了一陣子。阮香蓮乖乖進了李軫府裡,半點風聲沒傳出來。他一邊放心,一邊覺得愧對七嫂。



楚楚不知道自家哥哥有多腹黑,從來稱了意得了好處還叫旁人感恩戴德,也就理解不了李羨愧疚不敢見她的狼狽。她也算明白了,李軫不會讓她冒險生孩子。她想要孩子,十個八個他都能弄得來,何苦折騰。



經歷過張姨娘和李纖纖,再跟哥哥一對比,她對孩子的執念已經沒那麼深了。楚楚依偎進李軫懷裡,撒嬌抱怨,“連成媽媽都以為你對我膩了,看上旁人了呢。我不舒服,你是我的。你要是有了旁人,這就是咱們最後一次。”



李軫一聲不吭,攬著她的腰,大腿擠進她腿中心,緩慢而有力的挺了一下腰,生龍活虎的大東西瞬間就沒入進去。楚楚被入的哼了一聲,抬頭看見他危險黑黝黝的眼神,求饒已經來不及了。



不一會兒,咯吱咯吱快要散架的床後便傳出壓抑嗚咽的痛呼,呼吸又快又急,“哥哥、哥哥……繞了我,我亂說的……不敢了,啊……輕點……嗚嗚……太深了唔……”



回應她的只有延綿不絕的啪啪聲和怎麼也要不夠的撞擊,在暴風雨般鋪天蓋地的情事中,楚楚迷迷糊糊聽見李軫低吼,“阿楚,不準丟下我,你是我求來的,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想離開,除非我死……”



死……楚楚一激靈,清醒了幾分。抱緊哥哥厚實有力的肩背,雙腿夾住他精瘦的腰桿,全身心的朝他敞開,眼神糜豔,雙頰赤紅,小聲道:“哥哥,你要隻愛我,更愛我,最愛我,一隻愛我。”



“好。”他扣住她手腕,十指相交。



在十三奶奶傳出生下一對龍鳳胎之後,楚楚府裡也傳出好消息,阮香蓮生下一個六斤重的胖兒子。楚楚高興壞了,李軫看她那樣高興,走到一邊喚去接生婆。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話。



接生婆點點頭準備,雖然覺得產婦有些可憐,但也得罪不起將軍府。剛準備動手,被看完孩子的將軍夫人攔住。



楚楚找到李軫,不滿得問他,“哥哥要做什麼?”



李軫溫柔得撫摸她的頭髮,“孩子的母親只能是你,沒人會跟你搶,他長大也只能記住你的恩情。”



楚楚能理解哥哥的想法,卻不讚同他的做法,“我想養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用來取樂、寄託感情的工具。我想好好養他,等他長大了交給他為人處世的道理,能引導他走正道,他自然會感激我,將我當成他的母親,但這也不可能取代親生母親在他心裡的地位。哥哥,有朝一日,他知道為了得到他,我們殺了他的母親,要如何自處,怎麼面對我們?”



李軫蹙眉,“那就別讓他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楚楚無奈。



“她教不出來好人,留著她對你不好。”萬一辛苦養的受了蠱惑,阿楚會傷心,這是他不允許的。



“那你把他們送走吧,我現在也不是很想要孩子。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那孩子有他親生母親在,才能跟咱們坦坦蕩蕩的相處,我也就不用費盡心思籠絡他,才能更好的照顧哥哥。”她笑眯眯地說。



有那麼個人全身心的依賴妹妹,他自然不會舒服,李軫開心妹妹時時刻刻最看重他,嘴上還要別扭一下,“既然你這樣想,以後不要後悔,那、那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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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有兩個母親,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一個是獨自一人住在府外的阮夫人。他不明白為什麼別人都只有一個母親,他卻有兩個,奶孃告誡他不能問,只有李夫人才是他母親,外頭的那個不是。



李沐悶悶地,他知道,外頭的那個才是他親生母親。



這個問題困惑了他許久,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卻從兩個娘那裡得到不一樣的答案。阮夫人歇斯底裡,罵他薄情寡義的父親,罵他攀高枝嫌棄親生母親,用她的話說李家沒一個好人。



李沐難受極了,哭著跑到李娘親跟前,李娘親卻溫柔的彷彿他在做夢。她告訴他,他也只有一個母親,那便是阮夫人,她只是太喜歡他,而他們又很有緣,所以她也想成為他母親。

她不會逼他喊娘,卻總是把他抱在膝頭,教他讀書認字,找特別有文采的大儒為他啟蒙。



李沐成長中有一段時間很迷茫,他真的很崇拜喜歡他的將軍爹爹,他從小便是聽著關於爹爹的讚頌長大的。可有時候他也很怕他討厭他,他不明白爹爹為什麼拋棄他親娘,害他被嘲笑,在兩個府裡奔波長大。



他的爹爹似乎很深情,只要在家就粘著李娘親,兩人一起下廚、一起修剪院子裡的花草。他有一次甚至看到爹爹摟著李娘親的腰撒嬌,讓她哄一鬨他,他分明都留鬍子了,還叫夫人哄。



他討厭爹爹的深情,因為他對李夫人的深情顯得對阮夫人太殘忍,對他也很殘忍,他一度對將軍爹爹又愛又怕。直到有一次他意外得知,原來他親爹另有其人,他跑去看他的龍鳳胎哥哥和姐姐,也沒哪裡更好,他爹怎麼就因為他們不要他呢。



李沐真的傷心了,因為被拋棄,因為恨錯了人,那次他生了一場大病,李娘親日夜不離的陪他。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溫柔的聲音裡沉沉睡去。李沐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後,他的李娘親就把將軍爹爹教訓了一頓,原因是真相透露的太早,害他生病。



他的將軍爹爹振振有詞,小兔崽子從小看他眼神就不對,當他不知道為什麼?身世這個東西,早知道了早超生,他憑什麼在兒子眼裡當大惡人,誰造得孽誰還去。



當然最重要的他沒說,阮香蓮敢誤導李沐認錯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生出更不要命的心思,他得把萌芽趁早扼殺。



李沐經過那一病,更加親近楚楚,對李軫也向往崇拜大過懼怕。都收養他了,還能對他厭惡不成?他也大膽要求想跟著爹爹學武,李軫打量他一眼,哼了一聲,第二天就給他扔進訓練場,開始沒日沒夜的捶打了。



李沐跟李軫越久,越受李軫影響,楚楚經常抱怨他們父子性子一樣難琢磨。又一邊給李沐擦汗一邊埋怨李軫把兒子當狼崽子養,小小年紀帶他去軍營。



李沐從小就喜歡待在楚楚身邊,特別眷戀一家三口在一起時其樂融融的氣氛。也深受父母的影響,在目睹了十三一家雞飛狗跳的日常後,渴望能找一個與自己一生一世的姑娘。



外頭的人都以為他是李軫的私生子,只有少數人心知肚明怎麼回事,都一致瞞著他。有的人怕傷害到他,有的人怕他糾纏上去,他都明白。



祖母一直以為他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父親不在的時候總想為難母親,他就暗暗護著母親,不叫她見祖母的面。祖母總是挑撥他和母親的關系,但他知道,父親和生母半點關系都沒有,他並沒有被李娘親霸佔著,她甚至常勸他去看阮夫人,說她也可憐。



她一點都不可憐,因為他的存在,父親和母親對她親善的很,甚至為她準備了嫁妝。只要她樂意,她可以過上任何想過的日子,可是她不,她就是喜歡糾纏過去,甚至生了別樣的心思。



他十二歲那一年,阮夫人告訴他,她應該和他還有父親生活在一起,她應該進府。李沐隻覺得這個女人陌生,他絕對不是她的兒子。他表面上答應的爽快,卻親自將送命的藥端給阮夫人,他很冷靜。他的父母,不能被這樣一個女人纏上,他來之不易的溫暖家庭不能因為她毀掉,她不該存在。



他越長大就越清楚明白,擁有那樣溫柔的母親和軒昂的父親,上天有多厚愛他。他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東西讓他受益終生,李家對他的栽培付出,他永遠都還不了。



母親總是覺得他不快樂,想盡辦法讓他敞開心扉,李沐卻明白,他就是這樣子了。他雖然深沉狠辣,心機卻永遠不會用在家人身上。



直到鄭家姨媽帶著女兒來看望母親,他和表妹見到彼此的第一面,就對對方產生了濃烈的好奇。他終於有了點十幾歲少年的毛頭小子樣,竟然會臉紅,母親為了逗他,再三確認到底要不要表妹,李沐惱了,媳婦也就到手了。



他看著父母十年如一日的相親相愛,兩個人互把對方當小孩子寵著哄著,身世的陰霾終於從心頭移開。他本不該快樂,因為靠近溫暖,也終於會發光,暖到他每一個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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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啦,沒番外,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