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過澡了……
晚上節目組給左政接風,排場說不上大,誠意倒是挺足的,起碼舒瑤來這兒的幾天還是頭次見導演那麼殷勤,就連節目組的主創人員也都紛紛過來作陪。
至於舒瑤,多少就有些不自在了,那人雖然才到沒多久,可他倆的關係估計早在組裡傳開了,大家明面上沒說什麼,不過晚飯的時候卻意會地將左政旁邊的那個位置留給了她,一臉曖昧又一臉八卦地看著。
舒瑤面色無常地落座,順帶也把左政的外套遞給了他,一個舉動而已,不無意外又引來了四面八方的起鬨,鬧得舒瑤都有些招架不住。明明就是那人讓她把外套帶下來的,現在卻叫旁人覺得他倆是在秀恩愛,想到這會兒床上放著的那兩盒東西,舒瑤又是一番的坐立難安。
晚飯之前,左政讓她上樓幫忙取件 外套,還特意知會是行李箱夾層裡的那件,舒瑤當時沒多想,只是到了房間,抽出夾層裡的那件衣服時,「一不小心」也帶出了裡面裹著的東西,屋裡那會兒沒開燈,借著外頭的光綫,只一眼,舒瑤便反應過來,那是兩盒避孕套,而且……還是她喜歡的那種口味。
光是看著,舒瑤就覺得自己身上燥地不得了,像是著了火,非得有什麼東西壓一壓才好。
可能是怕了大家的那種起鬨關注,又或者……舒瑤是在期待今夜的到來?總之晚上的這頓飯,她都沒怎麼說過話,擔心自己會成了「眾矢之的」脫不了身,又擔心自己那不可言說的小心思會洩露出來。
只是晚飯快要結束的時候,溫然卻不知怎麼了,突然和她較起勁來,三番五次攛掇著舒瑤喝酒,嚷嚷著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舒瑤和溫然其實說不上多熟,這次的公益活動也是她倆的第一次見面,以往沒什麼交集,舒瑤也不覺得別人會平白無故地來找她麻煩,更何況……溫然的那副樣子看著就是喝高了,她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她不當一回事,不見得別人會輕易掠過,溫然見舒瑤不搭理她,心裡那股莫名的小火苗又蹭蹭地往外冒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溫然又託著昏沉沉的腦袋,不依不饒地問著斜對面的舒瑤:「舒瑤,跟咱們說說嘛,你是怎麼追到左老師的。」
這話一出,周遭不由都安靜了下來,身旁似乎是有人拉了拉溫然,顯然是覺得她這話問得有些不禮貌也有些看不起舒瑤的意思。
溫然隻擺了擺手,她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合時宜也有些陰阝曰怪氣,可溫然就是忍不住,可能是因為嫉妒,又可能是因為氣不過,嫉妒左政是她男朋友,氣不過鬱偉對舒瑤的過分關注!她哪裡好了,怎麼是個男人就圍著她打轉?!
估計是酒上頭了溫然也無所畏懼,聲音輕呵呵地又繼續:「分享分享嘛,別這麼小氣,我們也取取經,能追到左老師可是不得了的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待了幾天,舒瑤的性子都被養廢了,她難得沒有生氣,隻碰了碰身旁的那個男人,一臉揶揄的樣子:「那你說說吧,怎麼追到的,也好讓別人取取經。」
飯桌上又是一片寂靜,有八卦看好戲的,也有好奇的,都在等著左政的回答,結果主人公隻淡淡一笑,略委屈地反問著舒瑤:「取經?萬一哪個不長眼的來追你,那我怎麼辦?」
他倆這麼一唱一和,舒瑤原本只是做做樣子,可對方的眼中卻盛著柔情蜜意,倒叫她不好意思了起來,溫然看著還要說些什麼,像是非得把場面鬧得不愉快才肯罷體。可飯桌上的其他人卻看不過去了,也不掂量掂量這是什麼場面,再說左政說的那話她也不聽聽是什麼意思,輪得到她這麼一個小演員在這裡胡言亂語嗎?
導演給人使了個眼色,酒上頭的溫然也終於被人拖上了樓,一個小插曲而已自然沒影響到大家的興致,可舒瑤卻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和大家打了個招呼預備上樓,只是剛起身,身旁的人卻忽地扯住了她的手,若有似無地還在她手心撓了一撓,像是怕她生氣又或者是擔心她會忘記,「記得給我留門啊。」
舒瑤一楞,半晌才反應過來左政的意思,不動神色地抽出手,可面上卻不淡定地燒了起來,他怎麼能這樣,當著大家的面……
左政回屋的時候,門確實開著,但隻隱隱約約透著些小縫,他勾了勾嘴角,心情莫名就有些好。窗戶半開著,月色很好,照亮了屋子,而窗邊,月光下,女人靜靜地站著,月色落滿了舒瑤的肩頭,空氣裡有淡淡的香味,還有濕粘粘的水汽,她剛洗完澡,那梢滴著水,裹著水色的肌膚也透著瑩潤的光,左政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裡,不是,這碧夢還要美好。
漫天的繁星,美好的月色,而他們的目光終於交纏在一起的那刻,舒瑤破天荒的竟然有些緊張,她下意識地躲閃著視綫,可目光落在左政手裡拿著的東西時,卻又忍不住笑。
那人手裡違和地提著大紅色的熱水瓶還有一隻花底的大紅盆,舒瑤好笑之餘順嘴便回了句,「我洗過澡了。」是要告訴他,可因為說話的聲音過於迫切,總像是在暗示些什麼。
水泥的墻壁交疊著倆人的身影,長長的影子縮短,落在了舒瑤的腳邊,是那人靠近了,就在她身前,深深地望著她:「給你泡腳放鬆一下。」
舒瑤被那人指揮著去床上坐下,然後又看著左政忙前忙後地兌著水溫,等一切弄好了他才端來,在舒瑤將腳放進去的時候還一個勁地讓她小心燙。舒瑤撩著睡裙的裙擺,又用腳趾撣了撣冒著熱氣的水面,屋裡柔和的燈光,帶著暖暖的橘黃,都灑在了她的身上,還有那一截雪白的小腿上。
過分的白,像是透著光,所以才叫左政看痴了,一瞬不瞬地盯著瞧,瞧著她冒著粉色的腳趾,調皮撥動著水面,嘩啦啦的水聲,卻像是在晃動他心尖上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總是沒完沒了。可不知道是他看地太久了,還是舒瑤害羞了,那腳趾突然就蜷縮了起來,像是不想給他看。
左政堪堪移開了視綫,總覺得自己這樣子太過急色了些,可這時舒瑤又問他,她沒抬頭,但卻問地誠誠懇懇,似乎還帶著些莫名的害羞:「你……要不要一起泡?」
左政拖過一旁的椅子,終於如願所償,面對面地和舒瑤坐著,膝蓋碰著膝蓋,內也貼著內,那花底的紅盆不算小,可他進來的時候卻顯得這裡頭擁擠了不少,就連那熱水都漫過了腳踝,舒瑤不由瑟縮了一下,幷非是緊張,完全是覺得腳背被他蹭地酥酥麻麻的,像是過電了一樣。
水紋晃動,伴隨著腳趾的交纏,那人說是泡腳,可卻又惡意地作弄著她,總用腳趾刮著她的肌膚,勾著她的腳底,帶起她身體不安的躁動還有戰慄。舒瑤想躲,他就來追,追到最後,那水都漫了大半了左政又假模假式地問她,「要不要幫你按一按?」
這是勾人的話,帶著些心知肚明的誘惑,舒瑤微微後仰著身子,好整以暇地把面前那人瞧,久違的見面,熱烈的思念,可這會兒他們卻不焦不躁,像是要把錯過的那些都補回來,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次洗腳都叫舒瑤甜地冒泡。
她壓了壓嘴角,眼中閃著笑,腳趾從水中抽離,滴滴答答的水珠從腳尖滴落,舒瑤微微抬起腿,那裙擺也隨著她抬起的動作落在了腿根,大片的肌膚暴露在了對方的眼前,妖嬈而又魅惑,可舒瑤卻渾然不在意,濕漉漉的一雙腳直接攀上了左政的膝頭,泅濕了他黑色的褲子,也印出了深深的水漬。
她傾身,寬鬆的睡衣滑落到了肩頭,而舒瑤也問左政,風情萬種地問著:「你想怎麼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