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償深呼吸,轉身面對他。
許久不見,賀程書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尤其是架上眼鏡,讓他很斯文。
她知道他是斯文敗類。
拿貨拿槍,殺人也不手軟。
倪償見過他懲罰手下的樣子,也不愧為“玉面閻王”,估計凌遲他都能笑著做下去。
倪償不覺得他禮貌的微笑礙眼或者恐怖,她從小就對他有種獨特的迷戀。
她原來是賀家家主的掌上明珠,驕縱,也有點扭曲神經。
十五歲看到他在陽臺抽煙,就託著腮幫和他說:“叔叔,幫個忙。”
正在三十大關的青年人側頭看她,“讓叔叔幫什麼忙?”
“給我破個處唄?”
吸煙能玩出花來的賀程書第一次被煙嗆得哐哐咳嗽。
她還是個小孩兒,但是嘴裡說得話一點也不小:“我的好多同學都在說這件事,她們在找第一次的對象,我想來想去,全澤城最好看的就是你。”
賀程書再度恢復他的紳士風度,溫和警告:“我是你叔叔。”
“不生孩子不就得了。”
她語出驚人,驚駭世俗:“不是說,‘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餘皆可’?”
那時候的賀裳有未來隋煬帝的氣魄,她跟風狩獵她的第一個男人的火苗被賀程書迅速按滅,再度警告:“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你爸爸。”
她氣餒道:“真的不行嗎?”
“你再大點。”
如果沒以後的事,她還以為等她大點,漂亮叔叔會給她破處,她就能跟同學一樣享受性愛了。
倪償短暫的失神,眼睛已經挪到他西褲間,她見過他的性器,可他沒進來過。
嘖。
她盯著人家的襠,怕不是精神病。
賀程書也察覺她的視線,還問:“低頭看什麼?”
倪償誠實道:“看屌。”
他輕哂,“商商,你病還沒好?”
她道:“或許吧。”
倪償就是神經兮兮的。再被他囚禁後加劇了這種神經質。
賀程書覺得她很厲害,想過操他,想過操她學校所有帥氣男同學,還要操她親祖母。
給她一個槓桿,她或許能操地球。
倪償胖了些,初見都會說你瘦了,但是她就是胖,因為之前在他腳下,她瘦得後背能看到隆起的脊椎骨。
兩個人站在巨幅的黑夜前,相對無言。兩個分別二十年的初戀情人見面才會這樣沉默,眼前又會凝聚濃重的感傷氣氛。
她指了指那幅畫。
“這個畫家用兩米長的畫布畫黑色,居然售價十萬元。”
賀程書卻道:“你比我更懂藝術。”
他走私過藝術品,每一個都要過年幼的她的眼,她熟讀藝術史,小小年紀就有不少藏品,去一個國家,首先去他的藝術館。她在繪畫上絕對是天才,但是財政卻學的一塌糊塗。
所以她以後想做家主非常困難,只能作罷,從皇太女掉到小公主。
而且賀家主要業務也不是倒騰破紙破罐子。
賀程書想起她掛在廁所的畫作,說:“沒展位了麼?”
“沒有,因為我菜。”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綁著廉價的發圈,中間還翹起一條。
不像一個藝術家,像個土裡土氣的學生。
賀程書找來人,將這幅黑夜取下。
這是正中的位置,服務人員禮貌地拿出刷卡機,賀程書身後兩位助理向前,一人簽字一人刷卡。
“請您填一下地址,我們會裝裱好送到貴府。”
“燒了吧。”
工作人員愣了愣,他又讓她去廁所把倪償沾上味兒的玫瑰火拿來,掛在這裡。
倪償看他的操作,覺得他特別牛逼。
工作人員掛畫的時候,倪償還問他:“為什麼要燒了?”
賀程書道:“因為你跟我都不喜歡。”
倪償讚同:“那就燒了吧。”
原來在夜裡,她月白的嶙峋瘦骨趴臥在他純黑床單上,就這樣給他口交。
他想起來,現在的黑色背景和她的連衣裙,像他們原來,很不適。
她的蝴蝶骨長出兩對沒有羽毛的黑色骨架,屁股也有了條小尾巴,賀程書排精時覺得她變成一隻小惡魔,把他的血都吞嚥了。
她不再咬他的肉,順從他,承接他的洩慾。
一開始沒有性,從來沒有。他把她拉過來讓她忍受饑餓,折磨她,不讓她死。喝多了也不會亂性,賀程書那天吃了些藥,很迷幻,看到她單薄的坐在角落若有所思,就走過去,把蓬勃的性慾在她嘴邊試探,問她要不要給他口。
她說餓了,他就給她做飯,一口一口喂她。
吃飽後她說可以了,漱了漱口,給他含了一次。
賀程書那天有很強的快感,不知道是藥給的,還是商商給的。
等畫掛好後倪償才問:“你知道我回來了對不對?”
澤城每個外來人口都會登記,這裡流通量不大,像個封閉城,倪償離開兩年再回來,她也登記了,而他可以隨意翻閱政府的資料。
賀程書點頭,又問:“你回來做什麼呢?”
倪償說:“有安全感。”
“外面很大,到一個人在外面,有飄若浮萍的感覺。”
他不再問,而是說:“名字改了。”
倪償看著畫面的角落,有她的簽名,楷體的“倪償”。
“我死掉了嘛。”
賀程書問她:“為什麼叫這個?”
倪償說:“因為我有罪。”
她有罪,叔叔懲罰了她,但是她還沒還完,要一輩子記得自己的罪孽,用一生來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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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珠珠沒夠100我也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