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償是被他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的,他還沒躺下她便要黏在他身上,賀程書單手摟著她,撫摸她的脊背,最終將手停留在她的細腰上。
她抬起腿盤著他,兩人性器貼合,倪償想蹭著逗他,賀程書嚴肅地拍了下她的屁股蛋。
“睡覺。”
“你不是想要了?我們再來一次嘛。”
他沒理會,倪償自己沒趣兒,就縮在他懷裡,半分鍾就睡得很香了。
她第二天才反應過來,或許他不是想要,只是擔心她過勞死吧。
這個猜測在她第二天想去畫廊畫畫時被印證了。
賀程書說:“在家待一天。”
倪償道:“可是都要畫完了。”
他又陷入沉默。
倪償笑著湊過去,問他:“你擔心我呀?”
賀程書戴上眼鏡,跟她道:“走吧,送你一程。”
她掛在他腰上上了車,在後座也不老實,總想摸他親他,賀程書的手掌捂住她的嘴,捏緊小臉輕笑:“你怎麼回事?”
她嘟囔:“我喜歡你呀。”
她已經成年了,表達喜愛還是用嘴,完全停留在嬰幼兒時期一樣,什麼東西都要含起來試試。現在他的掌心也被她用脣瓣磨蹭,賀程書鬆開,把她抱過來,低頭道:“都多大了還這樣?”
倪償喜歡他這樣暗藏寵溺的輕度抱怨,自己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說:“我就這樣。”
賀程書笑起來,側臉壓在手背上,撫摸懷裡的人,她長得很漂亮,高挑身材,兩條細腿,一雙眼睛比狐狸精還能魅惑人。
他握著她的腿窩,親了親她的膝蓋,倪償就用大腿磨蹭他的胸膛。
倪償在他耳邊說:“叔叔,有空在車上做,好不好?”
她濕漉漉的空氣撲在他的耳廓,賀程書睫毛微動,側過去貼著她的脣道:“你聽話就做。”
倪償高興得很,等下了車便規矩地挽著他的手臂往前走,走到門前又忍不住踮腳吻他,賀程書後退兩步,她又追過去捧著他的臉親吻,他隻得將手放在她的腰上,微微彎腰,張嘴把她勾住了。
她今天穿的很貼身,身材一覽無餘,賀程書微睜開眼,看到玻璃上兩人的身影,她的胸埋在他的西服裡,但是挺翹的臀還是圓溜溜地露在外面,便用雙手遮住了。
倪償察覺投過來的視線,眯著眼睛看向這邊看的女人,勾勾脣,又合上眼睛享受他的親吻。
“好了。”他沉聲道,“還是早晨。”
“沒有法律規定早晨不能親親的。”
賀程書的眼角又多了三分笑意,用額頭抵著她的,跟她說:“晚上接你。”
“好呀,但是你不能偷看,不然我就不給你…”
賀程書捂住她的嘴,她笑嘻嘻地閉上,扭頭將手背在身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倪償畫得沒日沒夜,賀程書來接她,負手而立,在窗外看到她宏偉的畫作。
小小的人啊,心卻有天那麼大。
賀程書用手比對,坐在座位上孩子似乎還沒有他的手掌大,手上拿了三根筆,大小不一,勾描上色,還舉著吹風機,線繞了凳子三匝仍渾然不知。
她似團純白的熱火,倪償將他當做神父陳述罪過的時候,流著淚說她是黑色的,永遠都不會好了,讓他放棄她吧。
倪償像這座城市的結晶,自然而然地容納違背倫理法度的罪行。反而顯得很純粹,她不是任何人教壞的。
可沒有一位叔父的會放棄他的孩子,她做錯什麼,他都會把她拉起來。
每每看到她作畫,就想起那個趴在地上用油畫棒描繪藍天的丫頭,賀程書提起褲管坐在她身邊問她:“商商是不是想變成小鳥啊?”
“小鳥會飛呀,有翅膀當然好。”
“不想出去嗎?”
她疑惑地問他:“家很好,你們很好,商商為什麼要出去。”
很奇怪,澤城人對於“家”並沒有太深的眷戀,“家人”亦是。唯一一戶群聚又珍重血親的,反而是最沒什麼人性的賀家。
小孩子戀家,也戀他。
賀程書想得出神,就聽到倪償一聲尖叫,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她下意識抹了下臉,沒什麼形象地竄出來逼問他:“你看到多少了?”
賀程書輕輕道:“我剛來。”
倪償臉上三道灰痕,像花貓的胡須,她打量他,審視他,最後才問:“真的啊?”
“真的。”
“騙我你就是臭老頭,長白頭髮。”
賀程書笑著說:“你太惡毒了。”
倪償鼓著腮幫敲敲手錶,“你來早了!”
他撫摸她的側臉,想給她擦去髒痕,擦了半天仍是不行,便將手帕拿出來,倪償見了笑話他:“老古董。”
他的動作重了,倪償又哭喪:“臉疼啦!”
她怎麼這麼難伺候。
賀程書垂頭看她,又驚覺她的可愛,他心愛的商商,長大了也是可愛的,賀程書把她摟過來,手撫摸她的後腦,倪償不知道為什麼,鼻子酸了。
“叔叔。”她摟緊他,下一句是,“我們什麼時候在車上做啊?”
賀程書手掌抓在她屁股上,氣得都笑了出來:“想點正事。”
倪償仰頭吻他,甜蜜地說:“賀程書,我現在在最大的正事就是你。”
給他畫畫,跟他做愛,倪償的戀愛腦已經塞滿了漂亮的賀程書,哪裡還會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