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長會
開心的暑假過後就是痛苦的補課，在盛夏8月份，頂著酷暑天來上學，同學們怨聲載道。不過也沒有辦法，他們已經是準初三生了，一年後的中考會決定他們高中所就讀的學校。G省的高中分為重點高中、示範性高中和普通高中，重點高中的一本錄取率最高、教師資源最好。而N市有兩所重點高中，分別為二中和三中。
老師們也提升了講課速度，爭取在他們升上初三前把新課都上完，用一整年的時間來準備中考。他們的中考科目有6門，語、數、英、物、化和政史，成績按A+、A-、A到C-來評級，重點高中的錄取分數綫一般是總分A加上2個A+，幷且沒有B以下的科目。G大附中的重點高中升學率一向很高，全年級200名以前一般都可以考進重點高中。對於考重點高中，路念倒不是很擔心，她前世是以總分A+加上4A+的成績，考進了二中次重點班。現在她每次月考、期考都維持在年級前十，這回考進重點班應該是沒問題的。她比較擔心的是……
「你打算考哪所學校？」路念轉了轉手中的水性筆，望向坐在她對面的鄭渺峰。
「……和你一樣。」
「嗯……我想上二中，」路念看著她手中鄭渺峰的成績單，「你的成績還是有些危險啊。」鄭渺峰這一年的學習還算是認真的，就是一直徘徊在年級200名左右，不是很穩。
鄭渺峰搭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握成拳頭，「這一年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考上的！」
「好，那我們開始吧！」路念說完從書包裡掏出幾本練習題和試卷，今天她特意把鄭渺峰叫到家裡來，給他單獨輔導，要是讓大家知道了一起過來太鬧騰了，效率太低。
「這題畫出來的電路裡，兩個燈泡是串聯，電流是一樣的。這個電阻和它們幷聯，所以……」路唸的手點在試捲上，按著電流走向在紙上輕輕劃著。其實鄭渺峰對理科的學科一點就通，只是在語文、英語和政史上差了點，記不住知識點。這和路念一模一樣，前世她中考就是語文和英語沒拿到A+，高考的時候也是語文和英語分數比較低，她對這些文科類的學科實在是不太敏感……
夏季午後的蟬鳴聲不斷，濕熱的微風中帶著獨屬夏天的味道，室內只有筆和紙接觸的沙沙輕響。少女輕柔細緻的講解聲偶爾會響起，少年偷偷在心裡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想和她分開，高中三年，他想和她一起度過！
努力不會被白白辜負，鄭渺峰埋頭苦讀了幾個月，終於在12月的月考裡取得了飛躍般的進步，考進了年級前100名。
「很厲害啊！」路念欣慰地笑了，「就這樣保持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能進次重點班呢！」
「是啊，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徐子佩也感慨道，這幾個月鄭渺峰的用功他們都看在眼裡，他簡直是抓緊一切空閒時間學習，像是要把前兩年的全部補上，碰上不會的就來請教他和路念。
鄭渺峰被兩人這麼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彆扭地移開了目光。今天成績公佈後，下午就是家長會，他們學生被趕出教室。走廊上站著或喜或憂的同學們，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走進教室。鄭渺峰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從樓梯上走上來，他楞了楞，他的父親嚴肅著一張臉向他們走來。他張了張嘴，想打招呼，但是他已經走進了教室。
「怎麼了？」路念看他一直盯著別人，問道。
「那是我爸爸，我爸媽很久沒回家了。」沒想到本應在國外的爸爸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家長會上，鄭渺峰有些高興。
路念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不由也替他高興起來，許久未見的父親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看到兒子進步很大的成績會十分驚喜的吧。
教室內的講臺上，班主任呂老師說著家長會千篇一律的內容，這次考試班級整體如何、進步如何，然後發下各個同學的成績單。最後強調距離中考只有半年了，讓家長們也要配合老師，抓緊孩子的學習。
同學們站在外面閒聊著，享受著這一小段時間的偷懶。40分鐘過後，家長會結束了，家長們陸續出來找自己的小孩，還有一些家長圍在呂老師身邊細細詢問。
鄭渺峰看見自己的父親從教室後門走出來，帶著笑容迎了上去，「爸——」
「啪——！」
「鄭渺峰！」路念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想扶起被父親扇了一巴掌跌坐在地的鄭渺峰，被嚇待了的巖巖差點從她肩膀上掉下來。鄭父抬起手，還想再打他一個耳光，手掌落下時，感覺到被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拉住。
「叔叔，先別打他，有什麼話好好說吧。」徐子佩輕聲勸道，但是手上的力度沒有絲毫放鬆。
路念蹲在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的鄭渺峰身旁，抬頭問道：「是啊，叔叔，為什麼打他呢？」
「為什麼？」鄭父不苟言笑的國字臉動了動，「這小子沒有我管教，都學會作弊了！你還能考那麼高的分數？丟臉死了！都是被你奶奶給寵壞了！還不趕緊和老師承認，好好道歉！」
路念和徐子佩兩人都蹙起了眉頭，鄭渺峰推開路念攙扶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我沒有作弊。」
「你還嘴硬！你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嗎？別贏了考試輸了人品。」鄭父濃密的眉毛揚起，大聲喝道。
「我沒有！」鄭渺峰抬起頭來直視他，左邊臉上一塊泛紅的印記，現在已經有些微微腫起。他推開路念和徐子佩，悶著頭跑了下去。
「你去哪？！」鄭父甩開徐子佩的手，想追過去，路念上前一步擋在了他身前，「叔叔，我是鄭渺峰的同學，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絕對沒有作弊。」
鄭父看著眼前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神色不以為然，徐子佩也站到了路念身旁，「叔叔，我也是他的同學，我也可以證明，鄭渺峰絕對沒有作弊。」
走廊上被嚇到的同學們也回過神來，小聲議論著，「鄭渺峰是作弊？」
「我覺得不是，他這幾個月這麼努力。」
「我也覺得不是，上課的時候老師問他問題，他都能答對。」
「是啊，再說我們學校就算是月考，監考也很嚴的……」
鄭父聽到這些嘀咕聲，臉色僵了僵。
在教室裡就聽到動靜的呂老師也扒開圍著的家長走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鄭父走上前禮貌地和呂老師握了握手，「我是鄭渺峰的父親，他考試時存在欺詐行為，我感到十分抱歉……」
呂老師一頭霧水，「欺詐？沒有啊，鄭渺峰同學最近表現得十分好，各科老師對他的評價都很高。進入初三以來，他刻苦的學習，成為了班上同學們的榜樣，特別是這次月考進步這麼大，很多家長都想向您討教教育孩子的方法呢。」
鄭父露出詫異的神情，緊接著眉頭緊鎖，路念在他身後說道：「叔叔，您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您的兒子呢，他剛剛也說了，他幷沒有作弊。」
鄭渺峰在街上漫無目地遊走，他沒拿書包出來，身上什麼都沒有。天色漸漸暗下來，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回家。他坐在街邊的石凳上，呆呆地看著夜幕降臨，零星的星子升起，他想到了家裡著急的奶奶，終是站了起來往家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眼見著天黑了孫子還沒回家十分擔心的鄭奶奶，也從鄭父那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啪！」狠狠的一個巴掌扇在鄭父臉上。
「媽……你……」鄭父待怔地捂著被母親打過的左臉，他父親過世得早，他可以說是被母親一手養大的，自從他考上大學出人頭地之後，他母親再沒打過他。
「哇——爸爸——」兩歲多的鄭乾晟哇哇大哭起來，鄭母趕緊抱著他哄，略帶責怪地對鄭奶奶道：「媽，怎麼樣也別在孩子面前打人啊……」
「你當時可是在渺峰的同學面前打了他！你有想過嗎？」鄭奶奶厲聲道：「你不相信他，總該相信我吧？這幾個月渺峰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晚上學到12點，早上6點起床，我都心疼他想讓他別這麼拼！」
「媽……我這不是…看渺峰的成績和之前差那麼多嗎？我也沒想到……」鄭父開口想解釋什麼，被鄭奶奶打斷，「你們夫妻倆出國學習工作，把孩子拋在國內一晃這麼多年，你好好想想上次關注他的成績是什麼時候？都隔了多少年了？你們第二胎都生出來了！」
鄭父鄭母被說得躁紅了臉，「媽……這不是我們工作忙嗎。」
「渺峰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是怎樣的孩子我非常清楚，輪不到你們在一旁指手畫腳！」鄭奶奶氣得胸口起伏，不由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緩了緩。鄭父一臉擔憂地上前扶住了她，「媽，您別氣壞了身子……」
「哢噠」大門鎖一聲輕響，鄭渺峰推開家門看到客廳裡的一幕楞了楞，連鞋都沒換就匆忙跑進來扶住了鄭奶奶，「奶奶，你怎麼了？」
鄭奶奶這會也緩過來了，慈愛地撫著鄭渺峰的手，「我沒事，你回來啦，餓了吧？快來吃飯吧。」說完瞟了直立在一旁的鄭父一眼。
「咳。」鄭父清了清嗓子，「……渺峰啊，來吃飯吧。」沒提下午的事，轉身坐在了餐桌上。
鄭母覺得面前這個高大的小夥子十分陌生，上一次他們回國還是兩年前，他還是一臉稚氣的模樣，這讓她不知該和這個大兒子說些什麼才好，只能對他笑了笑，然後抱著啜泣的小兒子坐在了餐桌上。
鄭渺峰也沉默著扶鄭奶奶坐好，一家五口，三代人在這個平時只有鄭渺峰和鄭奶奶吃飯的桌前聚齊，小小的餐桌顯得有些擁擠。鄭渺峰全程沒有說話，本來許久不見的父母親回家，他應該十分高興的。只是，看著母親對弟弟溫柔的照顧，弟弟對父親肆無忌憚的撒嬌，不知不覺間流露的溫馨親情。他們三個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更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自欺欺人的小丑。
開心的暑假過後就是痛苦的補課，在盛夏8月份，頂著酷暑天來上學，同學們怨聲載道。不過也沒有辦法，他們已經是準初三生了，一年後的中考會決定他們高中所就讀的學校。G省的高中分為重點高中、示範性高中和普通高中，重點高中的一本錄取率最高、教師資源最好。而N市有兩所重點高中，分別為二中和三中。
老師們也提升了講課速度，爭取在他們升上初三前把新課都上完，用一整年的時間來準備中考。他們的中考科目有6門，語、數、英、物、化和政史，成績按A+、A-、A到C-來評級，重點高中的錄取分數綫一般是總分A加上2個A+，幷且沒有B以下的科目。G大附中的重點高中升學率一向很高，全年級200名以前一般都可以考進重點高中。對於考重點高中，路念倒不是很擔心，她前世是以總分A+加上4A+的成績，考進了二中次重點班。現在她每次月考、期考都維持在年級前十，這回考進重點班應該是沒問題的。她比較擔心的是……
「你打算考哪所學校？」路念轉了轉手中的水性筆，望向坐在她對面的鄭渺峰。
「……和你一樣。」
「嗯……我想上二中，」路念看著她手中鄭渺峰的成績單，「你的成績還是有些危險啊。」鄭渺峰這一年的學習還算是認真的，就是一直徘徊在年級200名左右，不是很穩。
鄭渺峰搭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握成拳頭，「這一年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考上的！」
「好，那我們開始吧！」路念說完從書包裡掏出幾本練習題和試卷，今天她特意把鄭渺峰叫到家裡來，給他單獨輔導，要是讓大家知道了一起過來太鬧騰了，效率太低。
「這題畫出來的電路裡，兩個燈泡是串聯，電流是一樣的。這個電阻和它們幷聯，所以……」路唸的手點在試捲上，按著電流走向在紙上輕輕劃著。其實鄭渺峰對理科的學科一點就通，只是在語文、英語和政史上差了點，記不住知識點。這和路念一模一樣，前世她中考就是語文和英語沒拿到A+，高考的時候也是語文和英語分數比較低，她對這些文科類的學科實在是不太敏感……
夏季午後的蟬鳴聲不斷，濕熱的微風中帶著獨屬夏天的味道，室內只有筆和紙接觸的沙沙輕響。少女輕柔細緻的講解聲偶爾會響起，少年偷偷在心裡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想和她分開，高中三年，他想和她一起度過！
努力不會被白白辜負，鄭渺峰埋頭苦讀了幾個月，終於在12月的月考裡取得了飛躍般的進步，考進了年級前100名。
「很厲害啊！」路念欣慰地笑了，「就這樣保持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能進次重點班呢！」
「是啊，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徐子佩也感慨道，這幾個月鄭渺峰的用功他們都看在眼裡，他簡直是抓緊一切空閒時間學習，像是要把前兩年的全部補上，碰上不會的就來請教他和路念。
鄭渺峰被兩人這麼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彆扭地移開了目光。今天成績公佈後，下午就是家長會，他們學生被趕出教室。走廊上站著或喜或憂的同學們，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走進教室。鄭渺峰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從樓梯上走上來，他楞了楞，他的父親嚴肅著一張臉向他們走來。他張了張嘴，想打招呼，但是他已經走進了教室。
「怎麼了？」路念看他一直盯著別人，問道。
「那是我爸爸，我爸媽很久沒回家了。」沒想到本應在國外的爸爸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家長會上，鄭渺峰有些高興。
路念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不由也替他高興起來，許久未見的父親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看到兒子進步很大的成績會十分驚喜的吧。
教室內的講臺上，班主任呂老師說著家長會千篇一律的內容，這次考試班級整體如何、進步如何，然後發下各個同學的成績單。最後強調距離中考只有半年了，讓家長們也要配合老師，抓緊孩子的學習。
同學們站在外面閒聊著，享受著這一小段時間的偷懶。40分鐘過後，家長會結束了，家長們陸續出來找自己的小孩，還有一些家長圍在呂老師身邊細細詢問。
鄭渺峰看見自己的父親從教室後門走出來，帶著笑容迎了上去，「爸——」
「鄭渺峰！」路念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想扶起被父親扇了一巴掌跌坐在地的鄭渺峰，被嚇待了的巖巖差點從她肩膀上掉下來。鄭父抬起手，還想再打他一個耳光，手掌落下時，感覺到被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拉住。
「叔叔，先別打他，有什麼話好好說吧。」徐子佩輕聲勸道，但是手上的力度沒有絲毫放鬆。
路念蹲在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的鄭渺峰身旁，抬頭問道：「是啊，叔叔，為什麼打他呢？」
「為什麼？」鄭父不苟言笑的國字臉動了動，「這小子沒有我管教，都學會作弊了！你還能考那麼高的分數？丟臉死了！都是被你奶奶給寵壞了！還不趕緊和老師承認，好好道歉！」
路念和徐子佩兩人都蹙起了眉頭，鄭渺峰推開路念攙扶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我沒有作弊。」
「你還嘴硬！你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嗎？別贏了考試輸了人品。」鄭父濃密的眉毛揚起，大聲喝道。
「我沒有！」鄭渺峰抬起頭來直視他，左邊臉上一塊泛紅的印記，現在已經有些微微腫起。他推開路念和徐子佩，悶著頭跑了下去。
「你去哪？！」鄭父甩開徐子佩的手，想追過去，路念上前一步擋在了他身前，「叔叔，我是鄭渺峰的同學，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絕對沒有作弊。」
鄭父看著眼前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神色不以為然，徐子佩也站到了路念身旁，「叔叔，我也是他的同學，我也可以證明，鄭渺峰絕對沒有作弊。」
走廊上被嚇到的同學們也回過神來，小聲議論著，「鄭渺峰是作弊？」
「我覺得不是，他這幾個月這麼努力。」
「我也覺得不是，上課的時候老師問他問題，他都能答對。」
「是啊，再說我們學校就算是月考，監考也很嚴的……」
鄭父聽到這些嘀咕聲，臉色僵了僵。
在教室裡就聽到動靜的呂老師也扒開圍著的家長走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鄭父走上前禮貌地和呂老師握了握手，「我是鄭渺峰的父親，他考試時存在欺詐行為，我感到十分抱歉……」
呂老師一頭霧水，「欺詐？沒有啊，鄭渺峰同學最近表現得十分好，各科老師對他的評價都很高。進入初三以來，他刻苦的學習，成為了班上同學們的榜樣，特別是這次月考進步這麼大，很多家長都想向您討教教育孩子的方法呢。」
鄭父露出詫異的神情，緊接著眉頭緊鎖，路念在他身後說道：「叔叔，您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您的兒子呢，他剛剛也說了，他幷沒有作弊。」
鄭渺峰在街上漫無目地遊走，他沒拿書包出來，身上什麼都沒有。天色漸漸暗下來，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回家。他坐在街邊的石凳上，呆呆地看著夜幕降臨，零星的星子升起，他想到了家裡著急的奶奶，終是站了起來往家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眼見著天黑了孫子還沒回家十分擔心的鄭奶奶，也從鄭父那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啪！」狠狠的一個巴掌扇在鄭父臉上。
「媽……你……」鄭父待怔地捂著被母親打過的左臉，他父親過世得早，他可以說是被母親一手養大的，自從他考上大學出人頭地之後，他母親再沒打過他。
「哇——爸爸——」兩歲多的鄭乾晟哇哇大哭起來，鄭母趕緊抱著他哄，略帶責怪地對鄭奶奶道：「媽，怎麼樣也別在孩子面前打人啊……」
「你當時可是在渺峰的同學面前打了他！你有想過嗎？」鄭奶奶厲聲道：「你不相信他，總該相信我吧？這幾個月渺峰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晚上學到12點，早上6點起床，我都心疼他想讓他別這麼拼！」
「媽……我這不是…看渺峰的成績和之前差那麼多嗎？我也沒想到……」鄭父開口想解釋什麼，被鄭奶奶打斷，「你們夫妻倆出國學習工作，把孩子拋在國內一晃這麼多年，你好好想想上次關注他的成績是什麼時候？都隔了多少年了？你們第二胎都生出來了！」
鄭父鄭母被說得躁紅了臉，「媽……這不是我們工作忙嗎。」
「渺峰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是怎樣的孩子我非常清楚，輪不到你們在一旁指手畫腳！」鄭奶奶氣得胸口起伏，不由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緩了緩。鄭父一臉擔憂地上前扶住了她，「媽，您別氣壞了身子……」
「哢噠」大門鎖一聲輕響，鄭渺峰推開家門看到客廳裡的一幕楞了楞，連鞋都沒換就匆忙跑進來扶住了鄭奶奶，「奶奶，你怎麼了？」
鄭奶奶這會也緩過來了，慈愛地撫著鄭渺峰的手，「我沒事，你回來啦，餓了吧？快來吃飯吧。」說完瞟了直立在一旁的鄭父一眼。
「咳。」鄭父清了清嗓子，「……渺峰啊，來吃飯吧。」沒提下午的事，轉身坐在了餐桌上。
鄭母覺得面前這個高大的小夥子十分陌生，上一次他們回國還是兩年前，他還是一臉稚氣的模樣，這讓她不知該和這個大兒子說些什麼才好，只能對他笑了笑，然後抱著啜泣的小兒子坐在了餐桌上。
鄭渺峰也沉默著扶鄭奶奶坐好，一家五口，三代人在這個平時只有鄭渺峰和鄭奶奶吃飯的桌前聚齊，小小的餐桌顯得有些擁擠。鄭渺峰全程沒有說話，本來許久不見的父母親回家，他應該十分高興的。只是，看著母親對弟弟溫柔的照顧，弟弟對父親肆無忌憚的撒嬌，不知不覺間流露的溫馨親情。他們三個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更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自欺欺人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