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騎士」?!
軍訓過後有兩天的週末休息時間,路念在家好好休整了兩天,在週日的下午再次回到了學校。她坐在一晃一晃的公交車上,越靠近學校車上的人越少,畢竟學校周圍的空地都是正在施工的樓房。
還有幾站就到目的地了,路念突然直起了身子,抓住貼在窗口解暑的巖巖,「巖巖,我好像感覺到了新『騎士』的氣息。」自從徐子佩後,再沒有新的「騎士」出現,她都以為巖巖所說的金、木、水、火、土五位「騎士」是騙她的呢。
時隔兩年半,終於再次出現了「騎士」,而且還是最後一位,巖巖也興奮起來:「在哪在哪?」
「嗯……應該是在我們學校的方向。」路念把目光放在前方,公車在空曠的路上快速前行,她能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感應。
10分鐘後,公車穩穩地停在學校大門口50米外的公交車站牌旁,路念背著書包跳下車,向著學校走去。黃昏中的學校顯得格外靜謐,路上行人寥寥,路念加快腳步向著感應到的方向前進。
新校區地廣人稀,路念拐進大路左邊的小道,曲折的林蔭小路上能隱約看見兩個相擁的人影。路念頓時止住腳步,這兩個人是側對著她的,因此她能看清那是一男一女,而新「騎士」便是那位男生。
路念踟躕了一下,低聲對巖巖道:「你飛過去看一下他的臉,然後查一查他的資料,我就不過去了。」小情侶胡訴衷情神馬的還是別打擾,今天先弄清楚他是誰吧。
巖巖聽話地飛過去,在兩人周圍繞了一圈,小情侶全無察覺,它忽閃著翅膀飛回來,很快就查到了男生的資料:「他叫劉燁,現在高二,嗯…根據貼吧的資料看來,他也是位風雲人物。」
「風雲人物?」
「對,」巖巖點了點頭,「上高中以來交往過5任女朋友,深受學校裡的女生歡迎,據說很多女生喜歡他,收到情書更是常事。」
路念點點頭表示瞭解,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猛地一驚,一邊射出長長的藤蔓一邊拔腿朝兩人的方向跑去。
劉燁手上尖利的刺就要扎進被他擁住的女生脖子上,藤蔓迅速纏繞住刺尖,然後向外一扯,同時藤蔓上的花朵灑出點點花粉,女生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暈過去了。
劉燁被突然的攻擊扯得踉蹌了兩步,然後抬頭看著藤蔓襲來的方向,目光中透著陰狠。路念緊盯著劉燁,不,應該叫做「饕餮」才對,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感覺到「騎士」的感應變成了「饕餮」的感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眼下淨化這隻「饕餮」才是最要緊的。
「饕餮」手中的尖刺突然化成數把,它的雙手在空中劃了個圈,瞬間,那數把鋒利的利器就向路念襲來。她凝出一塊土盾,擋在身前,聽到利器扎進土裡的聲音她剛想鬆一口氣,就聽見背後傳來呼呼的風聲,同時巖巖的尖叫聲響起:「念念!身後!小心!」
路念一驚,下意識地扭身躲了一下,不過還是遲了一步,被利器深深地扎進了左臂上。這些利器被「饕餮」靈活地操控著,路念神情緊張地先凝出高溫的藍色火焰,向著「饕餮」襲去。它不慌不忙地化出一個圓形的類似大鍋蓋一樣的物品,材料像是金屬,泛著銀白色的光澤,路唸的高溫火焰碰上它,被灼得通紅。
路念咬牙忍著傷處鑽心的疼痛,趁著空隙用能力稍稍治療了一下,加大對火焰的輸出,「饕餮」面前的火焰越燒越旺,隱隱有種將其融化的趨勢。「饕餮」的臉色變了變,從手指中射出如髮絲般纖細的金屬絲,直取路唸的脖頸。
路念彈出藤蔓纏上金屬絲,兩條綫狀物纏繞在一起,鋒利的金屬絲強硬地纏緊了藤蔓妄圖想絞斷它。路唸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饕餮」面前的火焰已經把它的防禦金屬蓋給融化了,「饕餮」看情況不妙,拔腿想跑。路念竪起一堵土墻攔住了它的去路,熊熊烈火燃起,把它燒得毫無還手之力。她拖著受傷的胳膊跑到它身邊,伸手淨化了它,然後治療了他身上的輕傷,把能力都收了回來,校園的小路上又恢復了寂靜。
路念舒了口氣,剛想好好治療還在滲血的傷口,身後忽地傳來樹枝被碾壓的一聲輕響,她猛地回頭,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距離她十幾步開外。背對著夕陽金紅的光綫,他的臉隱在陰影裡看不分明,快步向著這邊走來。當他走到了路念跟前的時候,她已經站了起來,腦中想好了應對的說辭,這時抬起頭的路念才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顧維楨?」
「路念!你剛剛怎麼了?你沒事吧?」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雙方都楞了楞,路念搶先開口:「沒什麼,剛剛看到有人暈倒了,我就過來看看,不小心摔了一跤。」
顧維楨的視綫從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移到她的身上,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她被染紅了的衣袖上,她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因此顯得上臂的那片殷紅格外顯眼。
「你受傷了?」顧維楨焦急地說道,想靠近她檢查。
路念稍稍避開了他的手,用右手按住了傷口,不想讓他看出端倪,「嗯,剛剛摔跤的時候被石頭劃傷了,沒事的。」
「可是,你出了這麼多的血……」顧維楨沒有質疑她漏洞百出的說辭,反而皺著眉說道。
「路念!」一聲高喊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顧維楨的話,他們同時向著小路盡頭望去,秦邦彥邁著長腿幾步就來到了路念身旁,發現她受傷了更是焦心,平時冷峻的眉眼間滿是心疼擔憂。
「學長,你怎麼……」路念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邦彥一把抱了起來,還是橫在胸前的公主抱,然後她才看到跟在秦邦彥身後飛舞著的巖巖。
「我沒事的……放我下來吧。」路念尷尬地對抬腳想要離開的秦邦彥說道,她是手臂傷了也不是腳傷了啊,再說旁邊還杵著一個顧維楨,地上還倒著兩個人呢!
秦邦彥一語不發,緊抿著脣大步往回走,聽見路唸的話也只是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路念只好趴在秦邦彥的肩膀上,對身後的顧維楨說道:「我真的沒事,能麻煩你通知一下老師這裡有兩人暈倒了嗎?」
本想追上去的顧維楨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看著只露出了一顆腦袋搭在男生寬厚肩膀上的路念,點頭應了,路念只來得及說了句謝謝,就被秦邦彥抱著走出了小路。
顧維楨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才蹲下身來。地上倒著的男女依然人事不省,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塊燒得變形了的金屬。
「念念,你沒事吧?我看情況不妙就趕緊去找秦邦彥了。」巖巖擔憂地停在路唸的肩膀上,綠豆般圓圓的小眼睛瞅著她的傷口。
「我沒事,學長,放我下來吧,我治療一下就好。」路念輕輕推了推秦邦彥箍得緊緊的手臂。
秦邦彥這才恍然驚醒,剛剛被後怕、焦灼和擔心佔據了全部心神,都忘了他的能力是治療,只想著帶她去醫院。他抱著路念走到了教學樓後方隱蔽的角落,用能力幫她治療胳膊上的傷口,路唸的胳膊白嫩纖細,更顯得胳膊上刀傷般的傷口猙獰可怖。
秦邦彥皺著劍眉專注地為她治療,有幾顆調皮的水珠滾落到了路唸的脖子上,她抬頭,這才發現秦邦彥的頭髮濕漉漉的,一直在往下滴著水。
「剛剛我去秦邦彥的班裡找他沒找到,趕緊又飛到他宿舍的浴室才找到他,徐子佩和鄭渺峰又還沒來學校,可急死我了。」巖巖嘆了口氣,用稚嫩的童音老氣橫秋地說道。
他竟然是洗著澡就跑出來了,路念望著秦邦彥稜角分明的下頜綫,張了張嘴,「學長,謝謝你。」
秦邦彥看著女孩手臂上的傷口逐漸癒合,直到一絲疤痕都看不見才收回手,緊皺的濃眉也舒展了些許。為了方便治療傷口,秦邦彥已經把路念放下來了,他低頭凝視她,「『饕餮』出現了怎麼不叫我?為什麼一個人去?」
「剛開始我感應到的是『騎士』的氣息,」說到這個路念也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變成了『饕餮』,那個時候它正要傷害人,已經來不及了。」
秦邦彥注視著眼前鮮活的女孩,再也擋不住心中翻湧的後怕,伸手拉過路念,緊緊擁住了她。他埋頭在她小巧的頸窩裡,灼熱的氣息和帶著涼意的水滴落在她敏感的皮膚上,激起了她一片小疙瘩。
「學長……?」路念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秦邦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著女孩身上獨屬她的沐浴露清香,鬆手放開了她,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沒什麼,以後別再讓我擔心了。」我會守在你身邊保護你。
「巖巖,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路念忽然有些無法直視秦邦彥灼灼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
「嗯……根據我的資料顯示,幷沒有哪一種『饕餮』具有偽裝『騎士』的能力。倒是還沒被你契約的『騎士』會有變成『饕餮』的可能,所以,剛剛的準金『騎士』大約是被『饕餮』附身了。」巖巖歪著腦袋說道。
「但是我淨化了它之後,就沒能在劉燁身上感受到『騎士』的氣息了。」
「準『騎士』若是被『饕餮』附身過,就沒辦法再成為『騎士』了。」
路念思索了一會,「那這麼說,金『騎士』從此就不會再有了?」
巖巖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我也不太清楚這樣的情況,但是據史料記載,金『騎士』是存在的。」
路念嘆了口氣,這和沒說差不多嘛,不過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耐心等著史料中的那位金「騎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