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緊張

醫館內，靠右邊的墻邊是張木質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擺著一個茶盤，燕橈正和自己的爺爺喝茶討論一些關於幾味中藥的藥理問題。

沈蜜低著頭，跟自己爺爺才邁上醫館的臺階，就看到燕橈了。

他黑色的運動服外面已經套上白大褂，微微弓著腰，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拎著茶壺正在倒茶。

是感覺到有人來，他抬起頭看向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謹，眸裡的光清冷。

燕橈淡淡的目光掃過沈蜜，沈蜜心臟過電一樣的顫慄了下，呼吸都有些窒住的連忙低下頭，熱浪一陣陣的朝腦門湧。

「喝茶啊？」沈爺爺笑著打招呼，那聲音透過沈蜜的耳膜，帶了嗡嗡的轟鳴。

「是老沈啊，過來坐。」燕爺爺也笑，「燕橈，燙個杯。」

「不用了不用了。」沈爺爺連忙擺手，「我是來麻煩你的。」

「怎麼了？」

雖然沈爺爺說了不用，但燕橈還是拿起茶夾，夾了兩個杯子到面前，用熱茶燙杯。

「這不，我孫女好像是上火了，今早起來就咳嗽，說是咽口水喉嚨都痛。」沈爺爺說著，側過身對楞楞的沈蜜努了下顎。

燕爺爺將視綫挪到沈蜜身上，對她招了招手，「小蜜餞兒，過來燕爺爺看看。」

「誒？哦！」被點名的沈蜜心臟瑟縮了下，反應慢半拍的應了聲後，低著頭，微微縮著走到燕爺爺身前。

「坐下。」燕爺爺朝燕橈的方向挪，然後從白大褂胸前的口袋掏出個小電筒，「張嘴，我看看。」

「……」張嘴？！

剛坐下的沈蜜有些懵的抬起頭，就見燕橈也看著自己，脣顫了顫，這嘴怎麼也張不開的轉頭看向自己爺爺。

「看我幹嘛？張嘴啊！」沈爺爺好笑。

「呃……」沈蜜很尷尬的轉回頭，張開嘴。

燕爺爺手上的小手電亮了起來，往她口中照，微偏過頭，「嘴張大點……說啊。」

「啊——」沈蜜一邊啊，一邊想找的快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臉一陣陣的發燙，耳邊的轟鳴聲更響了。

她是想藉故來看燕橈，但是……也不是張大了嘴的挫樣啊！

「紅腫有點厲害，這幾天吃什麼好的了？」燕爺爺關掉手電筒。

沈蜜連忙閉上嘴，心虛的小聲回，「沒吃什麼啊……」

「都腫成這樣還沒吃什麼。」燕爺爺說著，拉起沈蜜的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她手腕，頓了幾秒又說：「沒感冒，沒著涼，還說不是好的吃多了。」

「……」沈蜜心更虛了，都不敢應。

燕爺爺這時候鬆了手，轉頭對燕橈說：「給小蜜錢兒弄兩天的藥，上火，喉嚨紅腫，伴乾咳。」

「好。」燕橈簡單應了個字，站起身就朝靠左邊藥櫃的長桌走。

燕橈這一走開，沈蜜胸口那股壓迫感頓時銳減，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明明想見，見了又緊張得要死，喘口氣都覺得不對勁……好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