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藤真是氣瘋了,又不見了,又他媽不見了。
“我讓你看人,你說你跑不過她?好得很啊,那現在人丟了我找誰去!”
祕書低著頭不敢吭聲一句。
“該死的,我要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給我找啊!”
門口的男助理小聲安慰,“老闆,我們馬上找,您冷靜點。”
“我冷靜,我很冷靜!我妹丟了,從哪裡被人拐走的,沒監控,你們全都不知道,找不回來,誰做我妹啊?你嗎!”
他低下頭,“也不是不可以。”
“滾!”他扯著嗓子大吼,抬起腳往他腿上猛踹。
“我我這就去找!”
桃藤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怒目瞪著門口,手中抓著一張A4紙,氣的捏碎。
把進來的人嚇了大跳。
“老,老闆,下面有兩位男士想要見您。”
“誰!”
“一位自稱季杜。”
怒著怒著,便彎起了眼角,“季杜?我還沒找他,自己就上門了,來的正好。”
他拍著桌子起身,雙手插進西裝褲口袋,氣勢洶洶往外走。
譚嵐沮喪的仰躺在大廳沙發上,黑眼圈沉重,頭髮凌亂,顴骨青紫,一隻眼鏡的鏡框被上次桃藤打爛,高挺的鼻樑上貼著創可貼,手中夾著還沒點燃的香煙,頹廢的跟個廢物一樣。
季杜看不下去,踹了踹他的小腿,“我說你跟死了八輩似的,能不能有點志氣。”
他有氣無力,“沒志氣,見到雲蘇蘇我才有志氣,快點解決完,我要去醫院看她。”
藍舵和許辛兩個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善意,把抓到雲蘇蘇的事情還通知給了他們,就是沒聯繫上鄭毅。
很快,桃藤從電梯裡出來了,疾步衝過來,一副殺人的模樣,拽著季杜的衣領瞪他,他們之間的距離都要親到一塊兒去,譚嵐歪著頭想看的清楚些。
“你他媽把雲蘇蘇拐去哪裡了!”
“冤枉桃藤,可不是我拐的她,上次說好一個星期給我答覆,結果你們直接搬了家,我還沒找她算帳呢。”
“那你這次來找我幹嘛?”
他笑著眯眼,“當然是告訴你,雲蘇蘇要被我們帶走了,順便把這幾年的撫養費都給你,多虧你把她照顧的這麼好,以後你這個當哥哥的,也可以隨時來看看她。”
桃藤憤怒掐著他的脖子大吼,“你還說不知道她在哪裡!把她給我還回來。我不允許你們帶走她,還回來!”
“嘖嘖,脾氣這麼暴躁做什麼,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東西,說吧,你要多少錢。”
“我要你大爺,今天不把她給我,我弄死你!”
說完,揚起拳頭便往他身上打。
季杜哪裡是吃素的,輕鬆掰著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砸在了地上。
身後的前臺都看呆了,大吃一驚,急忙聯系保安過來。
譚嵐仰躺在沙發上拍手叫好。
季杜冷哼一聲,站的筆直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裝,隨手拍了拍肩頭不存在的灰塵。
桃藤倒在地上指著他,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吃,“給我等著!”
很快,一樓大廳外麵包圍了許多保安,個個身材傀儡,不少黑人肌肉健壯,譚嵐瞥了一眼,哦呦一聲。
“你打不過這麼多人啊。”
“廢話。”
桃藤怒笑,指著他命令,“給我抓活的,把他打成半死!”
季杜瞥了一眼,邁著步子飛快上前抓住譚嵐的胳膊,拽起來朝著門口跑。
“幹什麼!”他扶著眼鏡差點滑倒。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反正話是傳到了,他不可能再見到雲蘇蘇了。”
兩人一路衝破大門重圍上了車,果真後面的人見狀不追了,桃藤在門口氣的跺腳,找車準備追上他們時,才發現前面馬路上的車早就不見了。
雲蘇蘇在醫院止血包紮,他們嘴裡哄著甜言蜜語,給她打止痛針,說著不綁架她,待會親自把她送去桃藤那裡。
結果打完針她就睡著了,再醒過來後,自己在飛機上。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針劑就是麻醉針,到頭來完完全全被耍了一套。
醒過來看到他們四個人圍在她的床前,那模樣震驚又害怕,蜷縮在被子裡的樣子小巧可愛,只露出一雙萌萌的大眼,簡直像個小白鼠。
藍舵安慰著她不要害怕,還沒等他的手觸碰過去,哇的一聲,委屈的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撲面而來的哭聲。
“憑什麼綁走我,你們憑什麼這麼做,我要回去!放我回去啊!”
四個男人頓時有些慌,畢竟這幾年離開了她,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女人在他們面前哭,簡直是一件稀奇不已的事,連怎麼哄都忘了。
“別,小雲兒,別哭別哭。”藍舵上前想抱她。
結果被她兩隻腳輪流踹在身上,把他踹的差點沒提上呼吸,捂住胸口跪在了床邊。
譚嵐取下眼鏡,露出煞意凶狠的眼神,“再哭操你了!”
“不準操我,你他媽不準操我!我不讓你們操,操我我就去死!”
她又想起來了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拿起身後的枕頭往他頭上砸。
這副模樣完全變得天不怕地不怕,瘋了一樣跟他們反抗。
譚嵐被枕頭打的頭懵,狠心將枕頭猛地拽過來扔到了地上,還沒露出凶煞的表情,看見她抱著自己雙腿,蜷縮成小小的一坨,低頭把臉埋進膝蓋裡,肩膀顫抖的哭泣。
“我要桃藤……嗚要哥哥,我不想回去,你們放過吧,我不要回去。”
她很少會叫他哥哥,只有在撒嬌的時候知道這樣最能討好他,可現在才發現他有多好,不會動她,給她從沒體驗過的尊重。
許辛別提有多心疼她現在這副樣子了,跟她之間保持的距離,輕聲說著,“蘇蘇,是我們不好把你拐過來,可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求求你跟我們走。”
“我不要跟你走,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走!”她抬起頭紅著眼,咬著牙,憤恨的瞪著他。
“可飛機都已經飛回來了,剩下的油也不夠再飛去瑞士了,等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季杜說道。
她含著眼淚,吸了吸鼻子,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季杜輕笑著伸手颳了刮她紅紅的鼻頭,“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騙她的次數可多著呢。
可她絲毫不知的是,飛機才剛剛飛離瑞士。
剩下的十幾個小時裡,幾個人拚命想辦法討哄著她,讓她打消回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