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路薇和路元姐弟倆嗎?”
舒岑回到家之後,還在消化當時文星闌跟她說的後招。
“路氏當時因為路薇和路元的醜聞被爆出來之後,股價跌到了近年來最低點。”
“我和喬進以他的名義一口氣掃了很多散股,再加上他們有些股東宣佈退出,當時喬進手裡頭拿到了路氏40%以上的股份。”
當時他們也算是趁火打劫了,因為先知路氏馬上就會被收拾,在路氏醜聞爆出前就已經先一步放出了風去,並處理掉了手頭上的路氏股票,當時股民將信將疑,一面不信一面又因為他們拋股而發酵出不安情緒,後來新聞一出立刻引起恐慌,他們等著股民們的情緒發酵了幾天才開始收割,用比預期的更低的價格就幾乎掃完了市面上所有的散股。
“後來,我用手頭上的瑞福股份換了他手頭上路氏那40%,當然也是為了讓喬進能放下心來放手去幹。”
文星闌說到這裡的時候,舒岑當時就已經有點懵了,她一直以為文星闌看起來傻乎乎的,做生意也只不過是秉持著以誠待人的準則才能用誠意打動消費者,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當然,其實白宏哲那個局對我來說是死局,因為他當時如果咬死了一定要20%,我也只能先給他再來秋後算帳,還好……”
文星闌當時似乎是因為想起那合同內容,嘴角雖然還是彎著的,可眼底的神色已經湧上一抹狠意。
“說起來我也應該感謝他的貪婪和不留後路。”
舒岑想起白宏哲說的那些話,其實當時是想安慰安慰這小皮球兩句的,可想了想語言又好像有些蒼白,就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文星闌不光不躲,還主動把腦袋湊上來,一邊親她一邊讓她摸,最後摸著摸著就又摸床上去了。
等文星闌再次進入賢者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舒岑那個時候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可是瑞福的股東應該都和你舅舅關系比較好吧?持股量對於董事長任命也不一定有關系啊……”
“大概有那麼三成吧,但我在的三年裡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支持我的也會有三成,剩下四成就是中立的牆頭草了。”文星闌當時聳了聳肩,滿臉不以為意,“可商場不談感情,股東說白了還是要看利益的,我做這麼一場秀其實對白宏哲影響倒不算太大,畢竟他現在還是第二大股東,可這麼一出鬧完之後,他被外甥戲耍一頓的事情就會永遠被股東們記住的。”
不被股東信賴,再想當董事長那可就難了。
說白了只要白宏哲掌不了權,以後對付他的法子就有的是了。
“那、那你要那麼多路氏的股份幹什麼?”舒岑隱約嗅到了文星闌野心的味道,可又不敢確定。
“我本來沒想要路氏的。”
但是文令秋也對路氏下手了。
那老東西下手比他狠多了,他頂多是誰下手針對誰,老東西直接針對整個家族和企業,一下完全讓路氏失去了政府的支持,資金鏈從銀行開始斷裂,一下就搖搖欲墜了。
再加上路薇和路元當時找了最好的律師團隊,外界都猜測會酌量減刑,但最後的判決卻還是按照數罪並罰的最終量刑來做的。
當時文令秋處理那件事手段格外強硬,完全到了不留餘地的程度,把喬進都嚇得瑟瑟發抖,說了好幾遍以後絕對不要惹文叔叔生氣。
文星闌說到這裡還特地看了舒岑一眼,“我只不過是趕在其他禿鷲尋味而來之前先下了手而已。”
聽得舒岑當時一背雞皮疙瘩。
舒岑一早又去了一趟奶奶家,到傍晚才回家,阮小北聽見開門聲就屁顛屁顛地撲到了舒岑腳邊:“姐姐,哥哥呢?”
昨天她回來得晚,阮小北已經睡了,今天又出門得早,可把這小鬼憋壞了。
舒岑簡直不知道阮小北現在到底是她的弟弟還是文星闌的弟弟,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阮小北的頭:“哥哥有事兒要忙呢。”
阮小北聞言一雙小肩膀都耷拉下去了:“啊……我還想讓哥哥幫我過這關呢……”
李巧雲正好從廚房裡忙完出來,“對了岑岑,你那個包裹趕緊拆了啊,那麼大一個放在那太礙事了。”說完順勢拎起阮小北:“你還過關呢,你再不寫作業可過不了你媽這關了!”
舒岑進房間的過程中還伴隨著客廳阮小北的哀嚎,她進了房間趕緊關上房門,看著房間裡的包裹,心兒莫名地砰砰跳。
這裝筆記本電腦的箱子比她預期中大了好多,舒岑把箱子平放,坐在地上正準備開箱,結果文令秋的電話又正好打了進來。
“文先生?”
“電腦用上了嗎?”
“用上了……”做了虧心事的舒岑應得頗沒有底氣,還悄悄地放輕了手上拆包裹的動作,“謝謝文先生。”
那邊文令秋沒接舒岑這句客氣話,就聽舒岑又開口:“文先生,其實我也買了個小玩意兒……明天寄過去給你好不好?”
“不急。”文令秋說,“開學再拿給我。”
聽著文令秋平穩低沉的聲音,舒岑想想自己瞞著文先生的事情越來越多,心裡更是愧疚得難受,這種愧疚於她而言太過折磨,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其他方面補償文令秋。
“文先生……”
可文令秋各方各面都用不上她,舒岑坐在地上猶豫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還能為文先生做點什麼,好一會兒沒說話,文令秋也不著急,就靜靜地在那頭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你了……”
最後舒岑還是說了一句最老土但最實用的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臊得慌。
舒岑啊,你怎麼好意思。
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有點以前看過電視劇裡那些壞女人的味道了,兩面三刀的,前幾天還躺文星闌身邊呢現在又對文令秋說這種話,想著就更是難受得不行,不斷地在心裡對自己進行嚴厲的批判。
“對不起文先生……我剛又說傻話了……”舒岑想著文先生對她這麼好,還給她找著由頭買電腦,更覺得難受得想哭,“您先忙吧……”
說完就慌慌張張地把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舒岑也沒心情拆電腦了,坐在地上就抹了眼淚,正準備起身去抽兩張紙的時候文令秋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不敢再掛文先生的電話,只能小心地接起,還沒敢說話就聽對面文令秋先開口:“我什麼時候說我在忙了?”
舒岑硬生生被文令秋的聲音壓得縮起了頭:“抱歉文先生……”
“天天做些傻事。”那邊文令秋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就說話總算有了點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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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岑:嗚嗚嗚嗚嗚我好壞我是壞女人了嗚嗚嗚嗚好討厭自己
文房四寶:??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