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保留
舒岑愣了好久，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冷得直發抖。
文斐然看她走神也就沒有再繼續和她搭話，只是站起身從衣架上取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斐然……你覺得……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可是，範文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啊。
舒岑抬起頭，感覺腦袋裡都在嗡嗡作響，明明渾身都在發冷，可脊背卻又冒出了一層細汗來。
“有可能，但還不能確定。”文斐然手指溫柔地撥開舒岑眼前的一縷亂發，“不要著急，再給我一點時間。”
“……抱歉。”
舒岑趕緊別過頭去不讓文斐然看出她已經想哭了，畢竟她只要想起前年爸爸興高采烈地跟她說自己這回承包了一個市政工程，讓她專心高考，說不定來年寒假回來就能帶她來參觀了。
然後父女倆還在她下了晚自習之後特地找了個炸串攤兒吃了一頓，她那天吃了好多自己愛吃的東西，被辣得眼淚婆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爸爸看著她也微微紅了眼眶。
“以後你再也不用為我這個沒用的爸爸擔心了，岑岑。”
現在想起當時爸爸含著淚說出的那句話，舒岑都還忍不住會酸了鼻頭。她看得出爸爸當時對那個工程是真的充滿了希冀，那天吃完飯每次來接她都是眉開眼笑的，之後她考完試在暑假的時候還特地去工地看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爸爸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名叫意氣風發的帥氣。
舒岑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就被人從後抱住，男人溫熱的吐息伴隨著輕柔的吻一並在舒岑的後頸落下。
“別哭。”
剛才她扭過頭去眼眶是紅的，文斐然瞥見的時候心都擰了起來。
他掰過女孩子的臉一點點揩去她的淚，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顯得神色格外認真。
“我們一起查出真相，我會一直幫你的。”
“可是……”舒岑吸了吸鼻子，昨天她在文斐然睡覺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思忖著一件事，“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報答你的幫助，我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回報你的……”
文斐然看著女孩子紅彤彤的雙眼，含著淚的樣子就像是水汽氤氳的玻璃珠，他垂下頭去親了親她的鼻尖。
有的時候文斐然真的覺得舒岑身上的道德感把她捆綁得太死了，明明她可以不用這麼辛苦，只要朝他勾勾手指頭，他就會心甘情願地為她鋪平道路，為她俯首稱臣的。
可也正是因為這份難能可貴的道德感，文斐然更是對她完全放不開手，只能被吃得死死的。
“那就先為我保留一個願望吧。”文斐然小小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注視著女孩子小動物般的雙眸，彎起眼笑開。
對上男人溫柔的笑臉，舒岑心裡更過意不去了，文斐然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這小姑娘又開始糾結了，直接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了，我現在去叫餐，我們待會兒還得去一趟範文家呢。”
這話一下點醒了舒岑。
如果範文是為了那筆錢害死爸爸，那範文這次的意外又是怎麼回事呢。現在很顯然不是思忖報答的時候，舒岑立刻收拾好精神。
“好。”
在酒店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舒岑和文斐然兩個人就從酒店出發，範文家樓下靈棚已經搭好了，於晴娘仨都穿上了孝服守在範文的棺材旁邊。
文斐然在車裡不急著下去，先攬過舒岑的肩在她耳旁耳語：“你過去和她們聊聊天，我上樓去看看。”
按照文斐然的意思，舒岑下車後就徑直朝靈棚走過去，而文斐然則是繞到另一邊進了小區樓門洞。
於晴她們一時間還沒注意靈棚外，倒是範萌萌一眼就看見了舒岑，一下從椅子上躍了下來嘴裡喊著“舒岑姐姐”小跑著過來抱住了舒岑的腿。
“舒岑姐姐，斐然哥哥呢？”
舒岑這回是真信範萌萌顏控了，她低下頭摸了摸範萌萌的腦袋，“今天只有姐姐一個人哦。”
範萌萌立刻滿臉失望，卻還沒有鬆開舒岑的腿：“舒岑姐姐，斐然哥哥是你男朋友嗎？”
這小姑娘是真的早熟。舒岑被一五歲孩子梗了兩秒，才捧起她肉肉的小臉兒：“萌萌瞎說什麼呢！”
“不是嗎？”範萌萌臉上的肉都被擠到了一起，大眼睛卻還是眨巴眨巴的，一旁的範雯雯聞聲也扭過頭看和舒岑打了個招呼，“她昨天一直唸叨著斐然哥哥斐然哥哥呢，還一直問我你們倆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都無語了。”
“因為我想做斐然哥哥的女朋友呀！”範萌萌掙脫開舒岑的手，扭頭抱住姐姐的腿，“姐姐待會兒斐然哥哥會不會來啊！”
“我哪兒知道啊！”範雯雯頗為無奈地把小丫頭從地上拎起來，“你最早的時候說要當爸爸的女朋友，然後又是當陳巖哥哥的女朋友，現在又要當斐然哥哥的女朋友了，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小鬼……”
“我現在最不喜歡爸爸了。”範萌萌嘴一嘟，小臉兒的表情還有些嬌蠻，“反正爸爸是個蠢材，死了也沒關系的！”
“範萌萌！”
舒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卻聽一旁的於晴已經先一步怒道：“我都說過讓你不許胡說，爸爸對你那麼好，你在這裡胡說什麼！”
範萌萌被媽媽凶得一愣，一癟嘴就哭了起來，眼看於晴抬手就準備對著小丫頭打下去，舒岑趕緊拉住於晴，又開始勸。
可舒岑嘴上勸著，心裡還一直琢磨這剛才範萌萌那句無心的話。
小孩子就是大人的鏡子，如果不是原本就有點什麼的話，她是不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的。
舒岑和文斐然會合後，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文斐然笑開：“看來有新發現？”
“你那邊呢？”舒岑的手在空中晃了兩晃就被文斐然撈過去握住，她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沒掙扎開，就紅著臉別開了眼，“還順利嗎？”
“很順利，範文家對面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看了我的法醫證之後很相信我，還順便告訴我之前範文夫妻倆已經面和心不和很久了，於晴好像一直都明裡暗裡有嫌棄範文的意思。”
“我也發現了！”聯繫到剛才範萌萌的話，舒岑激動得緊緊握住了文斐然的手，“那案發現場有沒有什麼疑點？”
文斐然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小姑娘的每一個表情，然後點點頭：“我在廚房櫃子後面的夾縫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封袋，裡面裝著一個已經被炸得漆黑的東西，舒岑接過來在路燈下看了半天，才勉強辨認出這是完全被燒黑的手機屏幕。
舒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在煤氣濃度足夠高的情況下，手機通話產生的微電流也是有可能引起爆炸的。
文斐然看舒岑的表情就知道她懂了，“查一下範文的通話記錄就知道了。”
文斐然看她走神也就沒有再繼續和她搭話，只是站起身從衣架上取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斐然……你覺得……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可是，範文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啊。
舒岑抬起頭，感覺腦袋裡都在嗡嗡作響，明明渾身都在發冷，可脊背卻又冒出了一層細汗來。
“有可能，但還不能確定。”文斐然手指溫柔地撥開舒岑眼前的一縷亂發，“不要著急，再給我一點時間。”
“……抱歉。”
舒岑趕緊別過頭去不讓文斐然看出她已經想哭了，畢竟她只要想起前年爸爸興高采烈地跟她說自己這回承包了一個市政工程，讓她專心高考，說不定來年寒假回來就能帶她來參觀了。
然後父女倆還在她下了晚自習之後特地找了個炸串攤兒吃了一頓，她那天吃了好多自己愛吃的東西，被辣得眼淚婆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爸爸看著她也微微紅了眼眶。
“以後你再也不用為我這個沒用的爸爸擔心了，岑岑。”
現在想起當時爸爸含著淚說出的那句話，舒岑都還忍不住會酸了鼻頭。她看得出爸爸當時對那個工程是真的充滿了希冀，那天吃完飯每次來接她都是眉開眼笑的，之後她考完試在暑假的時候還特地去工地看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爸爸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名叫意氣風發的帥氣。
舒岑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就被人從後抱住，男人溫熱的吐息伴隨著輕柔的吻一並在舒岑的後頸落下。
“別哭。”
剛才她扭過頭去眼眶是紅的，文斐然瞥見的時候心都擰了起來。
他掰過女孩子的臉一點點揩去她的淚，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顯得神色格外認真。
“我們一起查出真相，我會一直幫你的。”
“可是……”舒岑吸了吸鼻子，昨天她在文斐然睡覺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思忖著一件事，“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報答你的幫助，我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回報你的……”
文斐然看著女孩子紅彤彤的雙眼，含著淚的樣子就像是水汽氤氳的玻璃珠，他垂下頭去親了親她的鼻尖。
有的時候文斐然真的覺得舒岑身上的道德感把她捆綁得太死了，明明她可以不用這麼辛苦，只要朝他勾勾手指頭，他就會心甘情願地為她鋪平道路，為她俯首稱臣的。
可也正是因為這份難能可貴的道德感，文斐然更是對她完全放不開手，只能被吃得死死的。
對上男人溫柔的笑臉，舒岑心裡更過意不去了，文斐然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這小姑娘又開始糾結了，直接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了，我現在去叫餐，我們待會兒還得去一趟範文家呢。”
這話一下點醒了舒岑。
如果範文是為了那筆錢害死爸爸，那範文這次的意外又是怎麼回事呢。現在很顯然不是思忖報答的時候，舒岑立刻收拾好精神。
“好。”
在酒店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舒岑和文斐然兩個人就從酒店出發，範文家樓下靈棚已經搭好了，於晴娘仨都穿上了孝服守在範文的棺材旁邊。
文斐然在車裡不急著下去，先攬過舒岑的肩在她耳旁耳語：“你過去和她們聊聊天，我上樓去看看。”
按照文斐然的意思，舒岑下車後就徑直朝靈棚走過去，而文斐然則是繞到另一邊進了小區樓門洞。
於晴她們一時間還沒注意靈棚外，倒是範萌萌一眼就看見了舒岑，一下從椅子上躍了下來嘴裡喊著“舒岑姐姐”小跑著過來抱住了舒岑的腿。
“舒岑姐姐，斐然哥哥呢？”
舒岑這回是真信範萌萌顏控了，她低下頭摸了摸範萌萌的腦袋，“今天只有姐姐一個人哦。”
範萌萌立刻滿臉失望，卻還沒有鬆開舒岑的腿：“舒岑姐姐，斐然哥哥是你男朋友嗎？”
這小姑娘是真的早熟。舒岑被一五歲孩子梗了兩秒，才捧起她肉肉的小臉兒：“萌萌瞎說什麼呢！”
“不是嗎？”範萌萌臉上的肉都被擠到了一起，大眼睛卻還是眨巴眨巴的，一旁的範雯雯聞聲也扭過頭看和舒岑打了個招呼，“她昨天一直唸叨著斐然哥哥斐然哥哥呢，還一直問我你們倆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都無語了。”
“因為我想做斐然哥哥的女朋友呀！”範萌萌掙脫開舒岑的手，扭頭抱住姐姐的腿，“姐姐待會兒斐然哥哥會不會來啊！”
“我哪兒知道啊！”範雯雯頗為無奈地把小丫頭從地上拎起來，“你最早的時候說要當爸爸的女朋友，然後又是當陳巖哥哥的女朋友，現在又要當斐然哥哥的女朋友了，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小鬼……”
“我現在最不喜歡爸爸了。”範萌萌嘴一嘟，小臉兒的表情還有些嬌蠻，“反正爸爸是個蠢材，死了也沒關系的！”
“範萌萌！”
舒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卻聽一旁的於晴已經先一步怒道：“我都說過讓你不許胡說，爸爸對你那麼好，你在這裡胡說什麼！”
範萌萌被媽媽凶得一愣，一癟嘴就哭了起來，眼看於晴抬手就準備對著小丫頭打下去，舒岑趕緊拉住於晴，又開始勸。
可舒岑嘴上勸著，心裡還一直琢磨這剛才範萌萌那句無心的話。
小孩子就是大人的鏡子，如果不是原本就有點什麼的話，她是不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的。
舒岑和文斐然會合後，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文斐然笑開：“看來有新發現？”
“你那邊呢？”舒岑的手在空中晃了兩晃就被文斐然撈過去握住，她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沒掙扎開，就紅著臉別開了眼，“還順利嗎？”
“很順利，範文家對面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看了我的法醫證之後很相信我，還順便告訴我之前範文夫妻倆已經面和心不和很久了，於晴好像一直都明裡暗裡有嫌棄範文的意思。”
“我也發現了！”聯繫到剛才範萌萌的話，舒岑激動得緊緊握住了文斐然的手，“那案發現場有沒有什麼疑點？”
文斐然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小姑娘的每一個表情，然後點點頭：“我在廚房櫃子後面的夾縫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封袋，裡面裝著一個已經被炸得漆黑的東西，舒岑接過來在路燈下看了半天，才勉強辨認出這是完全被燒黑的手機屏幕。
舒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在煤氣濃度足夠高的情況下，手機通話產生的微電流也是有可能引起爆炸的。
文斐然看舒岑的表情就知道她懂了，“查一下範文的通話記錄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