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闌簡直氣得要爆炸了,他一隻手拎著狗,也顧不上去考慮舒岑的反應,一隻手直接把人扛上了肩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星、星闌!?”
舒岑喊出聲的時候還覺得難以置信,文星闌昨天還在電話裡抱怨她太忙,今天晚上就出現在了她家樓下。
“對,是我!真難為你了還記得我的名字!”文星闌打開車後座先把狗放了進去,然後又把舒岑塞進副駕駛,“你告訴我,你到底同時和幾個男人在一起啊,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文星闌自己說著都覺得又氣惱又委屈。
昨晚他掛了電話就尋思著要去小狐狸精家裡給她一個驚喜,本來想著定動車票的,但又思忖如果帶著酥酥一塊兒來她一定很高興,就連夜開車過來了。
前一天夜裡出發,第二天傍晚才到,文星闌累得神智都快不清了,結果和線報員阮小北取得聯系後才得知舒岑出門了。
好,出門很正常,他等她回家就是了。文星闌從日落等到天黑,從車裡等到車外,最後乾脆坐樓梯上去了,自己晚飯還沒吃呢先給找了點溫水給酥酥泡了狗糧,滿心期待著小狐狸精看見他和酥酥一起來了會有多高興。
然後呢!結果呢!
舒岑認識文星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生氣到這個地步,一張臉陰沉著,就像是醞釀了好幾天的積雨雲,馬上就要帶著狂風閃電肆虐大地。
背後的酥酥都被嚇著了,大氣兒都不敢喘,也不敢賣萌了,往角落一趴蜷縮成了一顆小白毛球。
文星闌反手鎖了車門發動了車引擎,油門踩滿車身立刻像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時間已晚,文星闌的車在逐漸空曠下來的城市中漫無目的地狂飆,舒岑又害怕又難受,胸口就像是堵著一塊重物一樣喘氣都無比艱澀。
“你不解釋點什麼嗎?”紅燈的十字路口,文星闌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隆起了青筋,“告訴我是我誤會了啊,是我胡攪蠻纏是我蠻不講理是我眼瞎了看錯了啊!”
舒岑也覺得自己也許應該解釋點什麼,可解釋什麼呢?
一切確實就像是文星闌看到、感受到的那樣,她故意冷落了他,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看清楚她並不值得他去做這一切,她也確實剛才在路燈下和文斐然接吻擁抱互道晚安,這一切哪怕在旁人看來都像是熱戀中的戀人,更何況是在文星闌的眼裡。
她沒有任何話可以用來辯解。
“你說話啊!”
文星闌說完定定地盯著舒岑,他想從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讀出一點點情緒,比如委屈,比如憤怒。
可沒有。
舒岑的眼裡只有愧疚,這種愧疚是現在的文星闌最不想看見,也是最怕看見的。
他再次被踩到了痛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一拳打在方向盤上洩憤。
“所以就像是我看到的那樣是嗎,你和文斐然接吻,你和文斐然抱著,然後你們還咬耳朵,說悄悄話,最後戀戀不捨的分開!”
文星闌不想,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嫉妒得要瘋了。
他的心心念念想要卻又沒能在她身上實現的一切對於另一個男人來說不過就是唾手可得!
舒岑握緊了拳頭,她知道文星闌現在生氣是很正常很正常的,可同時她也知道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一個修正錯誤的機會,一個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有軌道上去的機會。
“抱歉星闌。”
女孩子沉默了一路,終於開口。
“我沒有什麼能辯解的,因為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什麼意思?我看到的哪樣?”文星闌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底線在不斷的降低,他從一開始一定要舒岑把一切都講清楚,到現在可能只要舒岑說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願意去相信。
哪怕那是自欺欺人,他也願意跟著舒岑騙自己一回。
“我確實和斐然……”舒岑不敢去看文星闌,隻敢看向車窗外,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點點遠離城市,開始變得荒涼,“就是你說的那樣,我們接吻,擁抱,咬耳朵……”
此時此刻,文星闌看著舒岑的眼神讓她差點沒忍住眼淚,她以為和文星闌說清楚自己會輕鬆一點,可她越說,心裡卻越沉重,沉重到好像比一開始還要沉重,沉重到讓她感覺快要撐不住。
“星闌,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我不值得你喜歡,也不值得你為了我生氣和吃醋,真的……”
“你別說了。”文星闌忍不住打斷:“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你早知道我在樓下等著所以找文斐然來氣我對不對!想把我逼走?!”
舒岑看著現在的文星闌,鼻子一陣陣發酸。
他甚至開始幫她找藉口。
“不是。”
那是文星闌幫她找的藉口,也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希望舒岑順著那個理由,順著他給出來的那個臺階走下來,可舒岑卻不得不再次狠心將他的稻草一刀斬去。
“對不起。”
他們是沒有可能的。
她不能對不起文先生,也不能再讓這個錯誤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