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製毒品其實也需要試驗品,這一點文啟在之前跟老煙的時候就很清楚,他是第一個被拿來試新白水的人,但並不是第一個用新白水的生物。
在老煙拿文啟來試藥之前曾經試過小白鼠,猴子,豬等等動物,在觀察結束後不管是否有效果都會把它們直接殺死,當時老煙還跟文啟吹過,說其他毒梟可沒他這麼科學,他們拿動物試了毒品之後就不管了,隨便放生或者丟棄,根本不管它們死活,也不管它們之後會不會再出去禍害其他動物。
結合剛才那隻老鼠的情況,文啟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結論。
他直接把舒岑輕柔地放到一邊,隨手拿起地上其他人的匕首就三兩步躍到門邊。
透過門縫,他確認外面只有兩個看守的嘍囉正在打盹兒,手起刀落門口的鎖就落了地,他迅速回頭準備去接舒岑,就看見舒岑已經把自己前襟紐扣給解開了,敞露出裡面一片誘人春光。
文啟隻得趕緊脫了自己的上衣把人裹住,然後把因為熱而掙扎的女孩子死死摟進懷裡。
他必須現在帶她出去。
“文啟……嗚……我好熱……”舒岑感覺這次的感覺甚至比上次喝了白水之後的感覺還要糟糕,這股熱力來得格外猛烈,幾乎讓她的理智不消片刻就開始土崩瓦解,“救救我……好難受……”
女孩子的聲音帶著點哭腔,更多的是嬌嬌軟軟的急切,文啟看著她眼眶逐漸浮起的淚,眼神卻依舊堅定:“我帶你去找醫生。”
她的狀況很不好,文啟覺得應該直接把她送去醫院,或者……直接去找文斐然。
在這一刻,關於抓捕老K搗毀製毒窩點的目標已經不知不覺地變成了次要。舒岑憋著淚捂住了嘴,然後被文啟一隻手抱出了地下室。
時間已經接近黎明,門口兩個人打盹打得正酣暢,文啟把舒岑放在地下室門口輕手輕腳地靠近,此時此刻即便是他也不住地有些緊張。
畢竟老K既然能把他們關在這裡就代表人肯定在附近,萬一他一個失手沒能讓這倆人在睡夢中直接失去意識,慘叫聲可能會引來支援。
文啟瞥了一眼蹲在地下室門口因為配合他的行動而死死捂著嘴的舒岑,利落地調換了一下刀刃與刀柄的位置。
兩聲悶響,門口倆人的身體徹底軟倒了下去,文啟迅速回頭背起舒岑伏著身往外走。
如他所想,這附近確實是村落,看樣子幾乎已經到了律海市的邊界,不知是不是因為對這間地下室十分有自信,村口甚至沒有看守。
他不敢在村落中多停留,簡單地在黑暗中找了一下方向就開始背著舒岑往外走。
來之前文啟已經交代過同事,至少要在一公裡外進行潛伏,可現在他已經沒有去一公裡外找同事會合的餘地了,出了村之後只能簡單地背著舒岑進了一家小旅館。
旅館很小,進門一個小老頭兒坐櫃臺裡打盹兒,櫃臺旁邊就是往上走的樓梯,好在現在還在營業。文啟跟櫃臺的小老頭兒賒了帳之後又借了電話,最後在小老頭兒懷疑的目光中上了樓。
背後的舒岑出汗出得已經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了,兩鬢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蔫耷耷地垂在臉頰旁,被文啟放在床上的時候整個人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文啟……我會不會死……”
她是真的感覺自己可能要完了,身體在不斷的出汗,可體溫卻一直居高不下,就像是一個發熱的火球,只有在文啟裹在她身上的衣服掀開的時候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點點。
“不會。”但舒岑目前出現的症狀文啟都很熟悉,讓他腦海中那股不安逐漸擴大。
舒岑的掌心已經布滿了細汗,她攥著文啟的手用力得指關節都微微發白:“可是我好難受……文啟……你要我一次好不好……你幫幫我……嗚……我……太難受了……”
上次白水已經足夠刻骨銘心,舒岑當時就隱隱有感覺這個東西是無法用理智與之抗衡的,這次在文啟背上她也曾想過是不是自己要堅強一點,可生理上的痛苦確實馬上就要折斷她腦海中理智的那根弦。
文啟抬手小心而輕柔地撥開女孩子臉頰上完全被濡濕的發,看著她汗津津紅撲撲的臉頰,他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手背上甚至還沾著徐青那混蛋的血,其實很想去洗乾淨再來碰她,可舒岑一雙手抱著他的小臂怎麼也不肯撒手,一邊收緊還一邊小聲啜泣,可憐的同時又確實可愛至極。
“好。”
他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看著舒岑水潤的通紅眼眶,先用拇指小心翼翼地將她臉上的淚一點點揩去。
“要你,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