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一下把小狐狸精抱進懷裡,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尊破爛的武士玩偶,身上那些盔甲都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露出盔甲裡所有棉花團一般的軟弱。
“謝謝……謝謝你。”
謝謝你能來找我,謝謝你還在擔心我。
文星闌抱著舒岑的時候恍惚間有一種抱著整片海洋中唯一的一根浮木的錯覺,他貪婪而用力地吮吸著女孩子身上的氣味,那種普通牛奶沐浴乳的味道在此刻好像成為了一種治癒傷痛的良藥。
“不用謝呀……”女孩子因為睏倦,聲音比平時更要輕弱,卻更顯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柔,“你不要難過好不好,要不然酥酥看見你難過,它會一直哭的……”
這是什麼溫柔又可愛的安慰人的方式啊。
文星闌的頭就那麼死死地埋在女孩子的頸窩,他閉著眼睛,好像能感覺到女孩子的溫柔變成了一種溫熱的氣息,一點一點填滿他心裡所有裂縫,彌合了所有的傷口。
“你怎麼這麼好,你為什麼這麼好啊……”
舒岑聞言,露出一個有一點苦澀的笑容摸了摸文星闌毛茸茸的頭。
“我沒覺得我哪裡好,我反而覺得我這樣做是一種壞……對不起啊星闌……”
女孩子困得都有點口齒不清了,說出來的話卻讓文星闌的鼻子越來越酸。
“你對不起什麼啊,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只有我對不起你沒有你對不起我,以後不許再說對不起了……”
文星闌抱著她的腰,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舒岑的回答,然後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似乎又瘦了,抱起來又比上次輕了不少,文星闌心疼得不行,卻總算感覺自己的手裡好像又握住了點別的什麼。
一股名為舒岑的力量又重新支撐住了他的身體,讓他重新找到了方向。
他把女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間,將她安穩地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再閉上眼在她的嘴脣上萬分虔誠地吻下。
“晚安。”
深夜,舒岑又被熟悉的燥熱感從睡夢拉扯回到現實。
她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去判斷現狀,隻覺得環在她身上的一雙手臂實在是太過於有力了,她沒有力氣去判斷這雙手臂屬於誰,只能用盡全力地掙扎,想要擺脫掉身旁這個巨大的熱源。
文星闌很快轉醒,睡意在察覺到舒岑體溫不正常的瞬間立刻消散,他立刻打開床頭燈,就看見舒岑雙頰通紅,雙眸中就像是起了一片迷離的霧。
“小狐狸精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燙!”
文星闌幾乎是一下就慌了,他立刻探出手去摸舒岑的額頭,卻意外地摸到了一掌心的汗,他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別的,把舒岑一下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文斐然,文斐然!”
剛才他出房間之前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可文斐然似乎又是一整夜沒回來,整座大宅不管他怎麼呼喊文斐然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回應。
“怎麼了?”
反倒是文啟和文令秋聽見了文星闌的聲音很快從房間走了出來,文啟一看見舒岑的狀態立刻明白了過來:“我去找文斐然,你帶她回房間。”
說完,文啟又看向一旁的文令秋:“二叔,她現在的狀態會和我白水發作的時候一樣,你多照顧點。”
文令秋聞言,又深深地看了文啟一眼,點點頭。
“快去快回。”
而文星闌也是直到此刻總算明白舒岑這讓文啟不知如何開口的病的症狀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但懷裡的女孩子因為痛苦不斷地扭動著,他隻得快步地將舒岑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星闌……嗚……”
舒岑的手牢牢地抓著文星闌的睡衣,用力得指尖都在發抖,掌心的汗氣無比潮濕而滾燙。
“你不要管我……我沒事……你待會把房間門反鎖起來,讓文先生……讓文先生也千萬別進來……”
文星闌聽她因為痛苦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整個心窩都糾在了一塊兒。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能不管你!”他又生氣又心疼,“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舒岑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往床裡縮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地搖頭:“不要讓文先生進來……我不想……我不想被文先生看見現在這個樣子……”
她淫亂的,像一隻牲畜一樣在男人胯下輾轉承歡的樣子——
“求你了……”
不想被文先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