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
在電梯裡被目睹正行苟且之事,讓陳清夏的內心湧起一股巨大的羞恥感。
陳清夏滿臉羞紅地低著頭,從舟繁陽的懷中抽離,快速地整理好衣服。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浪蕩不堪。
這一幕盡數落入舟繁陽的眼裡,浮上一層笑意。
她真的還是那麼可愛。
落荒逃跑的陳清夏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拽住。
「你慌什麼,又沒人。」舟繁陽嘴角帶著一絲嘲笑。
陳清夏左右看了看,確實沒人。
於是自己都嘲笑起來自己的大驚小怪。
「不和你吃飯了。」陳清夏撅嘴賭氣。
「和我吃一頓飯你就這麼樂意?」
陳清夏抬頭,意外看到舟繁陽那雙委屈的眼睛,居然還有似有似無的霧氣。
他在撒嬌?
這男人究竟還有多少面?
「你總這樣......嗯......欺負我......」陳清夏羞紅了臉,不知道怎麼樣說才恰當。
「寶貝,你這樣說我就太傷心了。你剛才不是很享受嗎?」他低眉看向她。
「我......我才沒有。」
「嘴硬的小白兔。」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是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陳清夏掩飾住自己內心的那股想要被他操弄的想法,想給自己的浪蕩找個臺階下。
是你久未碰過女人,勾引的我,我才沉淪,絕不是因為我本是放蕩之輩。
舟繁陽當然知道她心裡的彎彎繞繞。從小學開始,他的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她那少女之心早就被他研究了個明白。雖多年未見,他還是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你應該問,我多久沒碰過我愛的女人了。」
她的心裡咯噔一下。
他逼近她,繼續說,「如果這麼算的話,我這是第一次。」
她能明顯感受到她砰砰跳動的心。
她偏開頭。
舟繁陽兩手捧住她的頭,讓她看向自己。
「寶貝,吻你是我日日夜夜都在心裡渴求的夢。」
她咬住下脣,垂眼,睫毛輕顫。
他俯身低頭,貼著她的額頭,鼻尖對鼻尖。氣息噴在陳清夏的臉上,覺得有些癢,癢在臉上,更癢在心上。
「就吃一頓飯,你剛才答應我的。」
「嗯。」呼吸之間,陳清夏好似被迷了心神,應了一聲。
等聽見舟繁陽的輕笑,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又被他蠱惑了。
「就吃這一次飯,吃完飯各回各家!」
舟繁陽只是笑著摟過她的腰,什麼也沒說。
那摟著腰的動作這般自然,陳清夏恍惚間以為他們兩人像是相戀多年的男女朋友。
可是她不能這麼想。
陳清夏突然打了舟繁陽一下。
因她的這一動作,舟繁陽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瞭然一笑。
果然聽到了她久違的又獨有的後反勁的撒嬌,「你怎麼這麼煩啊!」
初中的時候,兩人同桌。
舟繁陽總是愛捉弄她。
她最喜歡自己偷偷寫瑪麗蘇小說,她就拿走她最喜歡她的筆。
她最喜歡整潔,他就在她的語文書上塗塗畫畫。
每次陳清夏著急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發笑,看陳清夏氣鼓鼓時可愛的模樣。
他好言道歉,她總是默不作聲,心頭憋著一股氣。
然後可能在三分鐘後,亦或是五分鐘後,驀地拿拳頭打他,或者拿手指甲掐他胳膊上的肉,然後大叫,「舟繁陽,你怎麼這麼討厭!」
隨後,他就會在一旁笑話她,「反射弧太長了吧。」
想起年少時童真的模樣,舟繁陽心裡開了花。
看到面前這個女人還是如多年前一樣,他更是喜不自勝。
他要得到她,成全他多年前沒能完成的心願。
成全他埋藏在他心底裡的,多年的,愛。
陳清夏也想起了初中和他同桌時的往事。
他雖然經常捉弄她,但他同時對她也是特別好的。
初中的舟繁陽學習不太好,在陳清夏眼裡,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小混混,跟著他所謂的大哥幹著他所謂的出生入死的事。
那時,舟繁陽經常臉帶著淤青、胳膊帶著傷痕,就那樣坐在她的旁邊,也不好好聽課,上課不是睡覺,就是在搗亂。
但大多數的時間裡,她旁邊的座位是沒有人的。
他雖一週來學校的次數不多,但卻每次必帶東西送給她。
她喜歡漂亮的本子,經常上課時就詩興大發,在日記本上寫寫畫畫,他就每次給她買日記本。
她的桌堂再也塞不下日記本了,他就買明信片送給她。
明信片也多得用不了時,他就給她買各種顔色的筆,供她在本上塗鴉。
想來,那時候他對她是帶著好感的吧,只不過少年的好感終究不是刻骨的愛,隨著時光消磨殆盡。
這樣情況持續到初三下學期,拼勁全力備戰中考的漫長的學期裡,他沒有過一次逃課,沒有過一次打架,沒有一次身上帶傷來上學。
他那時總是帶著一副眼鏡坐在她身側,認真聽課,記著筆記,考試也不再抄她的,一切都像一個好學生一樣,與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但同時,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與她嬉笑打鬧。甚至整整一個學期,不主動和她說話。
上了高中後,她在省重點尖子班,他雖學了一個學期,但奈何基礎不好,沒有考上好學校,家裡拿錢供他出了國,兩人再無交集。
誰知異國他鄉,竟巧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