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危承不知她在猶豫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歎了口氣,上前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傳來的熟悉柑橘香,他那顆浮躁的心,漸漸趨於安寧。
“好久不見,讓我好好抱抱你。”他說道,聲音沙啞。
裴清芷乖乖地任由他抱著,整個人像根柱子般杵在那兒。
她聽到了他沉沉的呼吸聲,輕緩綿長。
兩人都不出聲,樓梯口明晃晃的聲控燈熄滅,將黑暗還予這一處沉寂。
保持這個姿勢久了,她後腳跟發酸,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沒有反應。
她不由低聲問他:“危承?睡了嗎?”
“嗯……”男人發出一聲夢囈,撒嬌似的蹭了蹭她單薄的肩。
“站著都能睡著?”她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不忍打攪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給他當抱枕。
“嘭——”
“啊!”一道女聲陡然從虛掩的房門中響起。
裴清芷聽到裴蘇痛苦的哀嚎,趕緊叫醒危承,拋下他,自己跑回家裡。
她是在客房找到裴蘇的,她癱坐在地上,後背抵著床沿,全身細細戰慄,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攥緊床單,面色發青,直冒冷汗。
“姐,你怎麼了?”裴清芷焦急道,小跑過去,蹲在她身側,想扶她起來,結果,一低頭就見她褲襠沾了血,“流血了?”
這幾天氣溫升高,裴蘇搬來凳子,想從衣櫃頂端取一床薄被,結果沒站穩,身子後仰,直接倒了下來。
摔下來時,胳膊肘和後腰撞上了堅實的床沿,臀部“咚”地一下,重重地砸向冷硬的地板。
錐心刺骨的痛楚自臀部躥起,搞得她小腹也跟著一陣刺痛。
聽到裴清芷說話,她才往自己的下體看去。
她的淺藍色睡褲被血液洇濕,量不算大,看起來像是來了生理期般。
但是,這種感覺……
“清芷……”她驚慌失措地看向她,脣瓣哆嗦著,“醫院,送我去醫院。”
她緊緊抓著裴清芷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
裴清芷的心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好。”
她摸了摸褲兜,猛然想起自己把手機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姐,我手機在客廳,你鬆鬆手。”她掙了掙,裴蘇沒鬆手勁,反而抓得更緊。
“清芷……我怕……”裴蘇紅了眼眶。
裴清芷慌了手腳,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手足無措之下,她隻好大喊危承的名字。
裴清芷剛剛跑得急,門也沒鎖上。
危承聽到她的呼救,立馬衝了進去。
裴蘇見到他時,有一剎錯愕,下一秒,聲淚俱下:“教授……”
危承剛一靠近,她便立馬拽住了他的袖子,裴清芷殷切地看著他。
兩人顯然是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危承見裴蘇下體出血,大致猜到是什麼原因,也不敢耽誤,將她打橫抱起,送她去醫院。
好在這個時間點,車流量不大,而且還幸運地沒遭到紅燈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