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更悲劇是一起掉智商
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端倪,但只要稍微熟悉的人或者察言觀色上十分敏感的人一看,就能瞧見那暗暗凝滯的、帶著壓迫和肅殺味道的氛圍。
男人臉上的神色與平素一般無二,面無表情依然是面無表情,而慵懶微笑的依然帶著漂亮的笑容,只是細微的沉默已經令人難以忽視。
修長的手指彷彿漫不經心的敲擊在木桌上,帶起一陣哢嗒哢嗒的聲響。
「很美妙的琴聲,令人驚喜不是嗎?」嘴上這樣說這,笑眯眯的男人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面無表情的男子幷未搭話,彷彿沒有聽到這話一般,只是漠然一般的翻動了手上的拍賣單。
在一瞬間的驚愕之後,難以置信的憤怒讓他驚訝之餘又升起無端的……羞憤,為如此輕易被勾動怒火的自己感到驚訝,也為如此勾起他怒火的原因而憤怒,不該如此,即使真相真如猜測一般,也不該如此情緒失控,自從正式接管了繼承人的試煉之後,他已經很少感受到如此難以自控的情緒波動了,或者說是幾乎沒有,他為如此失態的自己感覺驚愕,而讓他如此生氣的那個人……只要一想到,或許所有的撒嬌依戀都是假像,實際上對方心中早就暗度陳倉!!只是一想到有可能是這樣,而自己居然為此感覺難以遏制的憤怒,他就感覺那怒氣夾雜著一絲狼狽的難堪愈發難以剋制。
灰黑的眼眸深處閃爍著冰冷又灼燒的光芒。
或許他們沒有意識到,這種奇異的憤怒,已經無限類似於無意發現愛人出軌的心情。
而身側,那敲擊著桌面的聲響一頓,男人緩緩站起身來。
「我出去一趟。」聶逸風如是說道。
也不等柏逸塵做出何等反應,腳步聲踏響,聶逸風已經走出了房門,而房內,端坐的男子似乎幷未做出何等反應,彷彿只是專注的瀏覽著手中的列表單。
只是在關門的聲響傳來之後,男人修長的指尖在桌邊的某個按鈕上一掠而過,然後象徵著「免擾」的紅色色斑已經在門側的顯示屏上亮起——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會再有他人打攪這一房間。
比被誤解更讓人鬱悶的是無法解釋細節的誤解,比無法解釋更悲劇的是身處情緒動蕩智商不在綫的情況下被人質問,而更悲劇的是,質問的人心底已經有了很不妙的推測以及憤怒下罕見少了許多的耐心和理智。
不奇怪神思不屬的少女剛上樓梯就被人猛然攥緊了手腕,拉扯的一個踉蹌停住步伐,也不奇怪她明顯透漏著哀傷的微紅雙眼看到來人時驚訝至極的神色——面色蒼白的驚訝很容易被理解為心虛。
於是已經收斂了笑容彷彿蘇醒的凶獸一樣的男子輕輕一眯眼,露出了一絲淡笑。
「小亦薇,怎麼在這裡呢。」聲音很輕柔,帶著溫柔的錯覺。
「我……我在……」往日敏捷淡然的思緒在此刻卻紛亂斑駁,以至於結結巴巴的才開口解釋道「忽然收到請求幫人送東西……到這裡,不……是到會所,這裡是……」略帶著混亂的解釋很快被打斷。
「琴聲很美,為誰而彈呢?」被攥緊的手腕已經感知到了疼痛,對方顯然不認為那混亂的解釋是真實,反而更加認定了那只是心虛的藉口,而脣角的笑容卻愈發溫柔,只是笑容下透露著隱約的擇人而噬的氣勢。
「我……」那不是我彈的,但當然無法這麼說,這樣的事,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人相信,「……我只是隨便……彈一首……」眼神慌亂的轉動了一下,卻因為想起小夜的消逝,神色中又透出了一股刻骨的哀涼,她不知道,剛接手了小夜記憶的她,那樣哀傷的神色是多麼的像是愛到絕望的女人那種悽楚哀怨的悲傷。
於是心底的弦驟然崩斷,男人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轉身,拖拽住手中的女人,大踏步的就走向了自己的包廂。
「啊……」她被拉扯的踉蹌隨行,紛亂的意識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卻無法準確判斷出究竟是為何,「我……我的東西還在……」
「賀蘭對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詭譎的味道。
已經被扯到了門前,男人的眼神在紅色的色斑上一閃,擰開門,便將面色迷茫又慌亂的人一把推進了燈光幷不明亮的室內。
門很快鎖上,如同黑色的洞穴沉默的拒絕他人的探知。
被推進門的少女顯然不在狀態,疑惑至極卻又下意識的害怕著顫抖。
「到……到底……怎麼了……」她囁嚅的聲音因為害怕顯得像是心虛的顫抖。
「看來是對你過於溫柔了……」才會以為玩弄不該玩弄的人的感情,是如此代價低廉的事情……男人心底閃著憤怒的火苗,不可以原諒,以往有多喜歡縱容,此刻就有多麼憤怒。
「是該讓你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地位呢。」男人怒極的話語顯得冷酷至極「跪下。」他露出了幾乎是冷酷邪惡的笑容,眼底一片冰冷。
她幾乎嚇待了,又很快為這樣的命令露出不解而屈辱的神色。
男人毫不憐惜的抓住她的手臂,只是稍事用力就把她摔在了地板上,刺啦一聲,衣料被撕裂的聲響傳來,完全的暴虐毫無一絲憐惜的手輕易就把那觸感高檔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衣料的高端讓男人冷笑更甚,下手也愈發不再猶疑。
女人驚恐的尖叫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拼命掙紮起來,但很快,就被人捉住兩隻手臂反扭著摁在了地板上。
「不要……不要不要……」大腦被這突兀的情節嚇的一片空白,什麼反應都做不出,只是下意識的掙扎呼喊著。
這時的掙扎,只是更加讓燃燒著憤怒的理智崩塌成暗色的碎片。
被反剪的雙手被皮帶牢牢束縛,狠狠抽緊的皮帶勒進腕間,被反向拉扯的雙臂傳來一陣劇痛,柔弱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幾乎是眼前一黑,就如同孱弱的天鵝被人折斷羽翼,身體無力的抽動了兩下,就被迫如此癱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