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圖謀

「承衍科技總裁江承於昨夜發生車禍,緊急送醫,和車上另一名女伴多處擦傷,幸無生命危險。據瞭解江承當時車速超速150%,和前方貨車發生蹭撞,因轉彎及時沒有釀成大禍,但就現場圖片可以看到,當時江承所開車輛的左側車頭已出現嚴重損毀……」

「專心點……」江深輕輕咬了下硃砂的下脣。

硃砂也咬了下江深,「江承車禍……」

江深無奈地放開了硃砂,「我聽到了。」並且,真的很遺憾。

江深幻想了一下這是江承重傷的新聞。

滾動到下一條,「紅像資本宣佈與承衍科技達成出資協議,據稱,紅像資本將出資……億元,佔據承衍科技……股份……」

這麼迫不及待,在病床上就要聯繫紅像嗎?

果然一劑猛藥呢。

江深重新吻上硃砂。

江深的情緒依舊毫無波動,他的嘴脣沒有一點溫度的變化,他的舌沒有絲毫的停滯。

硃砂聽著接連播出的兩條新聞。

江承不是會飆車的人,超速超成這樣他在想什麼?他又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放棄明森去選擇紅像?這中間有什麼關聯?

她吸著江深的舌,她或許在這件事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昨天晚上,江承發現自己與江深在一起了。

這對於江承造成的影響遠比她所以為的大,所以在這場交易裡,是江承動心了嗎。

硃砂感到一種難言的負擔。

如果說江深對於裴鶯的橫刀奪愛是真的,那麼他是在昨晚對著江承重演了一遍這個過程嗎?

然後在那個特定的地點,江承想要把積壓了多年的怒火發洩出來,很可能會選擇飆車——也很可能會出事。

硃砂的內心升起一絲不悅,她知道江深有所圖,但這種明晃晃的將她做棋子的行為讓硃砂不高興了。

硃砂咬了一下江深的舌頭,江深微微吃痛而加深了親吻。

只是有一個問題,江承一旦動怒就必然放棄明森而選擇了紅像。江深又何必這麼做呢?而且,江深怎麼會這麼平靜呢?他分明是真的想要入股承衍,這麼明擺著把江承推向對手,他又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他還想要利用她做什麼呢?

硃砂想,她要安靜地看一看。

終於結束漫長的纏綿的早安吻,心懷鬼胎的兩個人彼此分開時表情毫無異樣。

硃砂看了一眼江深的電腦屏幕,停留在紅像注資的新聞頁面,拉到了最下面,卻是紅像總裁的個人介紹,附著一張照片。

常見的制式照片,西裝革履的半身照,他面無表情,卻讓人恍惚,這不應該是一張財經新聞的配圖。

他該出現在校草評選,新偶像推介,戀愛向遊戲,出現在少女的粉紅色的夢裡。

朱棠?

硃砂盯著那張照片。

年輕、精緻。

硃砂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她抑制了內心那種荒謬的感覺,她確信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朱棠。

硃砂指了下屏幕,「這是紅像的總裁嗎?這麼年輕。」

「是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深輕笑了一下,「朱棠還不到20歲」

江深在硃砂的脣上啄了一下,「硃砂呢?21歲嗎?」

硃砂沒有回應年齡的問題,「他怎麼執掌下紅像的?」

「紅像?這相比於朱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了。」江深有了一點談興,「朱棠出自紐約朱家,朱家早年間就在北美立足,成立了朱氏集團,你可能有聽說過。」

「那他為什麼不在紐約?」

「朱氏現在的董事長朱啟元是朱棠的父親,但是他的身體聽說很不好,在逐漸放權,朱棠和他父親的弟弟也就是他的二叔朱啟明在進行權力鬥爭,朱棠應該不佔上風,不然也不會躲避他二叔的鋒芒選擇了來執掌亞太區。朱氏進駐國內也很早,但是紅像是朱棠一手帶過來的。」

「就算年輕,他沒有自己的勢力嗎?」

「他之前的盟友,可能是周家,你聽說過周家嗎?」

硃砂只想到十幾年的某個論壇的一個火熱的討論帖子。

「周家相當隱祕,他們的資產情況沒有披露過,但沒有人懷疑周家的能力。」江深繼續說,「周家是朱氏董事會成員之一,他們一度聯姻成功,據稱周家現任繼承人會成為朱啟元的女婿。」

「出了什麼事?」

江深頓了一下,「朱啟元的女兒,朱棠的姐姐,死了。」

這是硃砂從未曾接觸過的豪門祕辛。

「周家的夥伴關係也許出現了裂縫,但也許還支持著朱棠,沒有人知道。」江深補充。

「因為資本家的眼中只有利益,而沒有情分,是嗎?」硃砂摟住了江深的脖子,意有所指。

江深笑了,「有時候,利益也是情分,情分也是利益呢。」

「朱棠的姐姐,因為什麼去世?」

「不知道。」

硃砂看著江深的眼睛,迴轉了話題,「承衍最終還是選擇了紅像。」

「嗯,有點遺憾。」江深的語氣頗為輕鬆。

硃砂看到江深的眼中毫無波動。

「江承怎麼這麼快就做出了選擇?」

「寶貝……」江深把硃砂壓向了桌面,「你一直在問我別的男人……」

他在轉移話題?

硃砂看著江深將她的裙子撩起,將下身的衣物全部褪下。

硃砂微微的笑了,她環住江深的脖子。

避而不答也是一種回應呢。

江深解開了硃砂胸前的釦子,將硃砂的內衣向下推了推,讓一雙白皙的乳暴露在了空氣中,江深趴在硃砂的胸前,舔上粉紅的頂端,他用身體分開了硃砂的大腿,肉棒的頭部在硃砂的花穴上磨蹭著。

硃砂被揉弄的渾身酥軟。

為什麼要排斥性愛本身呢?

江深的肉棒慢慢的插入,舌頭與硃砂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上身與下身都緊密的結合著。

硃砂的呻吟支離破碎。

門外,崔一明定定地站著。

他知道不應該,可是他轉不了身,門裡硃砂婉轉銷魂的呻吟讓他彷彿看到那香豔淫靡的畫面。

他的手因緊握變得發白。

江承沒什麼大礙,在最後的關頭車子險險地蹭了過去,雖然車頭大部分損毀,好在只是受到了驚嚇,沒怎麼受傷。

但他沒有拒絕醫生留院觀察的建議,他不是很想回到那個空曠的寂靜的家,交代了助理去和警方做事故處理,躺在病房的床上可以讓他整理一下思緒。

江深和硃砂在他的腦海中不斷交織變換。

江承發現自己對硃砂做了一個無比草率的決定。

憤怒過後,嫉妒與酸澀如野草瘋長,如野火焚燒,佔據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是真的喜歡上硃砂了嗎?

閉上眼,似乎能看到鮮活的硃砂,她的一顰一笑,她第一次在床上的顫抖與強撐的平靜,她畢業時的欣喜,她為他洗手作羹湯,她在高潮時顫抖的粉紅的身體,她的冷漠與嫵媚,她在叫他的名字時纏綿的尾音。

「江承……」

火愈燒愈烈,燒過心肺,燒過大腦。

是他的錯。

他太輕易放手。

如果不能抗拒,為什麼不嘗試接受呢。

還有機會,江承沉默的想。

至於江深,江承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拿起手機給紅像的副總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