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終章

硃砂看著這張遺囑,已經被公證過。

江深與江承在上面把他的一切留給了孩子。

「問題是,你們的孩子呢?」硃砂指了指這張紙,遺囑是未雨綢繆,即便他們還這樣年輕,也不奇怪。

只是裡面的含義深刻。

「隨緣吧。」江承笑了笑。

他們沒有拿這個逼迫硃砂的意思,只是一個表態。

有些事情,得之幸,無之命。

硃砂把這張紙疊好,放回了原位,似乎在一夜之間,她就被孩子這兩個字包圍了。

周昱時、朱棠、江深、江承,以及她親生的父親。

他還沒有出生,就已經獲取了大筆的財富。

孩子相比於她是幸運的,他,或者她,硃砂相信會被人真切的愛著。

硃砂知道,如果她不同意,沒有人能去強迫她,這會是她自己的決定。

她之前說她會想一想,但始終沒有真切的去考慮過這件事。

可現在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叫綺綺的小女孩,想起了她身上帶著奶味的香氣,她圓鼓鼓的臉頰,和她叫媽媽的聲音。

叫得她的內心似乎都跟著一起酥了。

辦公室的裡面仍是那間休息室,是同樣一成不變的擺設。

江深重新的親吻了硃砂時已經覺得恍如隔世,塵封的回憶在跟著一起復蘇。

他對她是如此食髓知味,每一次親吻與撫摸都撓動了他的神經。

三個人的床本就荒謬,更勿論是這樣一對相殺的兄弟。

可遇到硃砂已經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了,一切的仇恨似乎在床上都可以消弭。

江承從後面進入了硃砂,他躺了下去,讓硃砂躺在了她的胸膛之上,江深握住了硃砂的腳踝分開了她的雙腿,進入了她的小穴。

身體的滿足讓他們都發出了嘆息。

江深和江承這輩子第一次的兄友弟恭,他們彼此嘗試著先後進出著硃砂,感知著她的呻吟,調整著進出的頻率與速度。

江深吻住硃砂的脣,江承吮吸著硃砂的脖頸,他們疊在一起卻似乎又分工明確。

江深與江承一起把硃砂送上了高峰。

在她的顫動中,他們也在模糊地想,就這樣下去吧。

周昱時在硃砂到達昌城兩個月之後也抵達了這裡。

硃砂去機場接了周昱時。

周昱時坐上車親了親硃砂,「受寵若驚。」

「這次來昌城也會很久?」

紮根北美近百年的周家,開始重新涉獵國內市場,周家的先頭部隊已經駐紮昌城,周昱時過來開始向實質性推進。「是,重回故里,會待比較長一段時間。」

並非是因為硃砂這段時間都會在昌城,只是市場的優點所有人都看得到,資本會做出自己的判斷。

他們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面,硃砂直接將周昱時帶回了她在昌城的住處。

門被關上他們關於昌城商業現狀的分析就戛然而止,周昱時抱起了硃砂走進了臥室。

他一邊親吻著他一邊褪去了硃砂的衣服,最後貼身的上衣因為實在太難脫直接被周昱時撕裂開來。

「受不了了……」周昱時在硃砂的耳邊喘息。

周昱時埋進硃砂的體內時太陽穴都滿足地跳動,他輕輕地緩了一下才開始動,他對硃砂的思念快要把他逼瘋。

其實也不太久,卻已經要了他的命。

他們纏在一起彼此激烈的撫慰,他們對於彼此的敏感點都太過熟悉,輕易地就挑動著對方向著高潮而去。

他們在床上追逐同時逃避,性愛是始終玩不厭的遊戲。

在把硃砂帶上了三次高潮之後,周昱時終於噴發了出來。

「我帶了個東西。」周昱時平息了一下呼吸,坐起來從扔在床邊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個盒子。

硃砂把深藍色的天鵝絨盒子打開,一枚精心打造的鑽石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很久之前想給你,結果沒有成功。」周昱時在出發前,猶豫著從抽屜裡拿出了這個盒子,他為這個費了很多心血,然而卻成為了他永生的遺憾,可是最終,他還是想給硃砂看一看。

硃砂拿出了這枚戒指,她摩挲著裡面刻著的名字,「你親自設計的。」

「你發現了。」周昱時嘆息了一聲。

「嗯,你的保密工作並不夠強。」

他們都輕笑了一下。

「給我戴上吧,不過什麼都不要說。」硃砂伸出了左手。

周昱時的手指有輕微的顫抖,他拿起了戒指戴在了硃砂的無名指上。

他的心中默唸,硃砂,你願意嫁給我嗎?

但這始終是一句無法再說出口的話。

他們倚靠在一起,硃砂伸出手,從指縫中傾瀉出的光中看著這枚戒指。

「周昱時,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讓我穿過婚紗。」

三年後。

公墓。

依舊是明媚的春天,春光柔軟的傾灑在這片如茵的草地。

朱啟明的葬禮被侷限在了家人的範圍內,他在離世前拒絕了一切聲勢浩大的悼念。

教堂中的追悼已經結束,送葬的人們來到這裡,棺木已經放在了墓地的架子之上。

所有人都穿著深色的禮服,來送他的人生最後一程。

該是沉重的場合,卻也萌發著希望。

死亡,同樣對應著新生。

牧師唸完了禱告詞,硃砂牽著女兒的手,和她一起把花束放在了棺木之上。

「外公。」小女孩的聲音柔軟甜糯,生命與死亡還不在她的認知範圍內。

硃砂摸了摸她的頭髮,在朱啟明最後的時刻裡,想想給他帶去了最大的歡樂。

硃砂第一個放下了花,然後抱著想想站在了一邊。

隨後,在朱棠放上了花束之後,祭拜的人輪流將花束放在了棺木之上。

周昱時行完了禮,走過來把想想抱在了懷中,她已經長大了,有一點重,會壓到硃砂。

「爸爸。」周想想抱住了周昱時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江深與江承依次把花放在了棺木之上,

他們三年沒能踏進紐約,就如同朱棠三年沒能去過昌城。

只是在這個時刻,他們與朱棠彼此都默認與妥協,終於前來送硃砂的親生父親最後一程。

棺木被放下,葬禮已經完成。

朱家的上一代已經徹底結束。

送葬的人群離開了這個墓園。

走在最前面的是朱家的掌舵者,她的身後跟隨的是五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

那是她的男人們。

他們從生命的盡頭離開,前方的生活,仍將繼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