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翻身07:良人是誰?(03)
蘇家大院。
蘇家老家在蘇州,蘇父離鄉多年,在上海定居之後便找了蘇州過來的匠人給他建造了一個和老家宅院一模一樣的宅子,說是藉此思念故鄉。
對此,蘇一柔是嘲諷的。
蘇父越來越老,便越來越喜歡回憶往事,而蘇一柔最不喜歡的就是回憶。
她的回憶裡只有漫天的鮮血和屍體,逃亡的那段時日給她身體造成了很大的損傷,這使得她身體比常人虛弱很多,所以她很厭惡回憶這玩意。
回憶除了讓她痛苦還有什麼作用嗎?
是以,一進到家門,她瞧見上面擺滿了原來的相片就發火了。
那些相片是她、蘇母和蘇父的合照,上面笑得有多甜蜜,現在就能給蘇一柔多大的傷害,她怎能不氣?
「王媽,誰讓你們擺上的,全部都給我收起來!」
「小姐,這......這些照片是二姨太保管的......」
有些話不是他們做下人可以說的,但只要意思傳達到蘇一柔這裡邊足夠了。
蘇一柔上前兩步,看著最中間那張稍大的合影,啪的一下蓋住了它。
那張一看便覺得這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在蘇一柔眼中就是諷刺。
蘇家大院有一個意境唯美的花廳,一般用來招待客人。
王媽說他們都在花廳,並且說了蘇父讓她回來了就去花廳。
蘇一柔面無表情地前去花廳,周身的怒氣怎麼都壓抑不住,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到達了花廳。
「是你讓她將照片擺上的?」
一來到花廳,蘇一柔就絲毫不顧及有外人在,直接指著蘇父身邊站著的的二姨太朝著他們開炮。
「她有什麼資格可以動母親的照片,你又有什麼資格擺上那些照片?蘇元帥,或許您年事已高忘記了很多事情,但請容許我提醒您,您的妻子可是被您拋棄掉的,想必任誰都不會高興被一個拋棄自己的人假惺惺的緬懷吧?」
「放肆!你就是這種態度跟你的父親說話的?」
「呵,我可沒有您這樣的父親!」
父女兩僵持不下,一旁的二姨太尷尬地朝沈家的人笑了笑。
也是這個時候,蘇一柔才看見客人是誰。
沈豪傑,沈文墨,還有沈豪傑不知是幾房的姨太太。
說實話,兩家關係算得上密切,所以沈家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了。可不管在他們面前發生了多少次,蘇父都覺得臉面全無。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他看了一眼二姨太,然後坐下了。
二姨太自然是知道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只能是硬著頭皮開口。
「一柔,這還有客人呢,你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我這就去將照片收起來好不好?」
「二姨太,請稱呼我為蘇小姐,我的名字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叫的。還有,那些照片不老您費心了,我已經燒了,省的有些不自知的人三天兩頭拿出來玷汙了我母親。我有些累了,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不等蘇父繼續發難,蘇一柔走的乾脆,只留給別人一個孤傲的背影。
沈文墨皺了皺,在自家老爹瞭然地眼神中追了過去。
「蘇一柔!」
嗯,我沒聽到。
「蘇一柔?」
嗯,我聽不見。
「蘇!一!柔!」
這下她躲不開了,因為手腕被人緊緊地鉗住。
「呵,蘇一柔,沒想到你除了脾氣不好,還是一個耳聾啊?」
蘇一柔雙眉微蹙,手臂上的力道太大了,傳來一股疼痛。她不喊疼也不說話,就默默地盯著沈文墨的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沈文墨訕訕一笑,還是沒有鬆開她,只是手上的力道鬆了鬆。
這下蘇一柔是真的不悅了。
「鬆開你的狗爪!」
沈文墨不是可能將她一個弱女子的怒氣放在眼中的,所以他還是不鬆手。
「你今日怎麼了?別輕易動氣,你是知道你的身體的。」
沈文墨從來沒有安慰過人,所以這番安慰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命令多些,而以現在這種情況,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沈文墨,你我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呵,蘇一柔,你是不是也年紀大了不記事?我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得,短短一番交談,兩人都上火了。
「沈文墨,你聽清楚了。和你定下婚約的是蘇家,不是我蘇一柔!所以你想要一個妻子很簡單,去找那個人其他女人生下的女兒,別來煩我!」
蘇一柔一番話說得是毫不留情,面上更是沈文墨從未見過的厭惡。
原來的蘇一柔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有種心死的感覺,不管對誰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對於婚事從來都是沉默的抗拒。
可現在,她不一樣了,她有了一個目標,這態度自然和原來不一樣。
似是不敢相信蘇一柔會這樣和他說話,沈文墨這頭獅子被徹底激怒了,手不由地收緊,蘇一柔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從手腕傳來的劇痛。
被激怒的沈文墨只能用可怕形容,滿身的血腥和殺氣撲面而來。
「蘇一柔,下次不要再被我聽見這種話,知道了沒有?」
這個樣子的沈文墨可以嚇到很多人,可不包括蘇一柔。
不說她活了那麼多世,就是以她這一世的經歷她都不怕他。
生死都經歷過的人,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沈文墨,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嫁給你的。要是將我綁到你家去,我要照樣有辦法逃跑,有辦法給你帶綠帽子。不信,你大可試一試!我蘇一柔最厭惡的就是那個人,其次就是你們沈家了!」
蘇一柔毫不掩飾地厭惡驚得沈文墨倒退了一步,鬆開手之後才看見她手腕上恐怖的紫青,眼中不由地快速閃過一絲懊惱。
嘴脣蠕動了兩下,他想要說聲對不起,可惜蘇一柔卻不想聽,徑直離開。
沈文墨只能看著蘇一柔就這樣離開,心頭湧上諸多複雜的情緒,像是有一股氣悶在胸口,令他喘不過氣。
過了許久,這口氣才緩過來。
「蘇一柔......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