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思梨的命
沈辰斐最近的日子要多美有多美,娘子溫柔體貼,兩人蜜裡調油,床上更是讓沈辰斐過足了癮。短短幾天,病態的沈辰斐臉色紅潤,精神抖擻。
當然,這只是沈辰斐的想法。梨花白日裡要忙著提煉精油,每天還要盡量抽空陪伴空虛寂寞的沈辰斐,盡量不讓他鬧騰。夜晚,更是要倖幸苦苦的餵惡狼。幾天下來,她消瘦了一圈,人也虛弱了不少。
這一夜,沈辰斐吃飽後,兩人緊緊的擁抱著。他的大手在梨花的腰上輕輕的撫摸,感受著她溫暖肌膚的細膩潤滑。
“沈辰斐,你真的不能讓人將思梨送來嗎?”,不死心的梨花,趁著他心情好,再一次詢問到。
婚後,她陸陸續續幾次要求見女兒了。可沈辰斐卻百般推脫,非說老祖宗帶大了思梨,如今離不開曾孫女的陪伴。
“老祖宗年事已高,受不住離別之苦的。娘子,你再等些時日可好”。
“等,你讓我等多久?這分離之苦,你還要讓我受多久?”,梨花激動的推開沈辰斐,翻身抓著扔在床腳的睡袍,遮掩住胸口,起身往內室的屏風內跑去。懷裡空了,沈辰斐翻身赤身裸體的追了上去,從她身後環抱住她。
“別氣,我,我明日便派人去京都”。
“當真,不騙我?”。
沈辰斐眼珠子烏溜溜的轉了轉,臉埋進她的頸子間,在她下巴上撒嬌的蹭了蹭,“我何時騙過你”。
梨花信他才有鬼,推脫了這麼多次,這次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擺明是想拖延時間。
“你發誓,若是騙我,就,就讓我不得好死”。
沈辰斐激動的伸出手想摀住她的嘴,卻被她躲開了。氣急敗壞的將她掰轉身,怒視沖沖的捧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動彈,“快呸,快些呸掉方才的毒誓”,他急得額頭冒出了汗,梨花卻始終不張嘴,瞪著大眼睛目不轉睛的和他對視。
沈辰斐拗不過她,氣餒的放開了她。他雙手合併朝著窗戶方向,誠心誠意的說,“老天爺,我娘子方才的誓言你莫當真了,就算要死,也是我死,莫要傷害她”。
看到他這樣,梨花的內心五味雜陳,心酸又難受。
她伸手握住他合併的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我只是想見見女兒,她如今八歲了,我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控制不住的從她眼眶裡流出,滾滾落下。
梨花的眼淚滾燙的滴打在沈辰斐赤裸的胸膛,疼的他抽搐,心疼的將梨花擁抱入懷,指腹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臉上的淚,“娘子,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輕嘆一聲,“我不願隱瞞你的,並非我不願讓思梨來女週境。哎,皇帝陛下不會放人的”,他沈辰斐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和皇帝陛下叫板啊。
梨花抬起臉,驚訝詢問,“可是陛下顧忌沈府,難道,難道是想讓妹兒和皇子聯姻嗎?”。
沈辰斐一愣,點了點頭,“思梨已是內定的太子妃了,這女週境是三國中心,屬於女尊族的管轄,皇帝陛下絕不會放思梨走的”。
“沈辰斐,不能拒絕嗎?公爹出面能否絕了這樁婚事?”。
“娘子,你為何不願?這算是天下的好事啊,思梨成了太子妃日後是要位居後宮之首,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的”。
“最是無情帝皇家,富貴迷人眼,那吃人的後宮豈是那麼容易的。相公,我不願我們的思梨活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中,我盼著她歡歡樂樂,尋個知冷暖的如意郎君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從古到今,多少人為了權貴打破頭往皇宮裡鑽,真正成功的又有幾人,踩著冷屍白骨站在高處。相公,你願意讓你的女兒走那樣的路嗎?” 。
沈辰斐沒有出聲,抱著她的雙臂用力緊了緊。
“娘子,你為何要如此聰慧,如此特別呢”,他的花兒啊,聰明的想哄騙她都不成。他如何不曉得後宮進不得,皇帝要聯姻瞧上的還不是沈府的聲譽和他手中的狼虎將,還有蔚辭的神醫門徒。
“是我無用,竟然連女兒也護不住”,不管他如何作惡,皇家從未真真重罰他。讓他越發的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皇家看著沈家出了他這麼個紈絝子弟,不知多開心。難怪陳亦爵下藥廢了他的子孫根,老祖宗和爹爹只是嘆氣,卻沒有任何報復的動作。
爹爹早料到了吧,一旦他有子嗣定是逃不掉皇家的算計。
與其讓子孫受苦,廢了也好。
爹爹百年之後,沈家也好,他沈辰斐也好,都能平安存活。
自責羞愧讓他不敢抬頭正視梨花的眼睛。
想起梨花前幾天嫌棄他一無是處的神情,心裡苦澀的如同吞嚥了黃連。為人子無法承擔家業,為人夫不能撐起家門,為人父無法護著女兒。他這幾十年,果然是白白辜負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無用.....”。
“夫君,別難過,這是思梨的命”,梨花見他太難過才出言安慰。命,怎麼會是命呢。她曾經也信命,最後怎麼樣了?事實證明,所謂命運,在強大的力量下會變得脆弱不堪。
她用親身經歷證實了,當你擁有足夠的勢力時,就算富貴如沈辰斐,強大如陳亦爵也照樣可以踩在腳下,照樣可以將狼訓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