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教官你別鬧5
慕傾傾跑進宿舍,把門重重一關,靠著門背喘著粗氣,俞臻聽到響聲,睜開眼,疑惑道:“小卿,你怎麼了?”
“沒事,你睡你的。”
拎著熱水,自顧自就往洗浴間去了!
翌日醒來時都快中午了,窗戶外雪花紛揚,今日軍區的行人很少,四野寥闊,道邊的幾簇枯樹林在雪花的點綴下顯出了冬季的寂寞。
圍上那條她珍藏著的圍巾,迎著風雪,慕傾傾踏上了前往一號宿舍區的路,雪地上遺留著她的兩行腳印,蜿蜒前行,雪落下,再將它們湮沒,寂寂無聲!
安佐站在窗戶前,隔著朦朧的飄雪,隱約可見遠處走來的瘦小身影,心裡暖意絲絲,就連壓在心頭的陰翳也一點點散開,脣角揚起柔和的微笑,開門,迎了出去!
因隔了一個訓練場,當她走到的時候身上已經落滿了雪片。看到前方走來的男子,如水流淌的眸子驀然晶亮,爾後彎起,就像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先生……”
安佐見她身上落滿了雪花也不知道拍一下,卻是對他先揚起笑容,心尖上深深的一悸,壓下去後,輕柔的替她拍去雪花,“外面冷,我們先上去吧!”
205宿舍外,靳荊裝作不經意的來到這裡,舍門大敞,裡面只有俞臻一個人,蹙眉問道:“慕卿人呢?”
俞臻敬了個禮,一板一眼的道:“回教官,我去廁所回來她去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咦?他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靳教官的臉色這麼陰沉,打了個寒噤,俞臻覺得身上更冷了!
不用想也已經知道她去了哪裡,外面的雪下的這麼大,也阻止不了她,當真是痴情啊……
靳荊的心霎那間涼透了,絕望而悲涼——
一號宿舍區二樓,小小的單人間內溫暖怡人,慕傾傾解開了脖子上的圍巾,安佐拿起圍巾看了看,上面還殘留著她的點點體溫,在他指尖化開,笑道:“你還留著它,你要是喜歡,我再送你幾條!”
慕傾傾聽到他的話,有些羞赧,垂眸低聲呢喃,“那是不一樣的……”
安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先坐下吧!”
接過輕輕抿了一口,熱水入腹通身都暖洋洋了起來,慕傾傾美滋滋的瞇瞇眼。
安佐好笑的看著她窩在座椅上,像個午後慵懶的貓咪一樣,一臉的恬適愜意,心裡柔軟溢開,輕聲道:“那天的事,只是我的一次偶然所為,其實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聞言,慕傾傾收斂了一點懶態,抬眸靜靜凝望著他,悶悶道:“於你是偶然所為,於我卻是刻骨的記憶,再說,這是我識得先生的一個契機,我很珍惜!”
少年的一片殷殷赤子之心,不知不覺浸染進安佐的心間,綿軟而溫暖……
窗外雪花蝶舞般飄飛,一朵,一朵,漫天飛舞。室內兩人輕言細語,溫情脈脈,暖意融融——
白駒過隙,轉眼間四個月過去了,這四個月裡,慕傾傾過得相當的滋潤,渣教官似乎改邪歸正了般,不再為難她了,有時無意間碰上他的目光,那裡面的深邃如古井,嚇的她此後都是極力的避開他的視線。
和安佐的關係隱有淡淡的曖昧縈繞,又彷如知己之交,淡然的有些太過。
他身上似有一層堅固的外殼,怎麼也捅不破,每當她稍微近一步,他就又躲進了外殼裡,這讓慕傾傾感到很無力,不知他是究竟為了什麼。。
再有一個就是她的胸前兩團在極速的發育,已經快有一手罩了,五月多的天氣,別人都穿上了短袖,她卻還是一身長袖,一天下來都要捂出一身的汗。
這天中午,慕傾傾吃了午飯不想午休,就來到了安佐的居所,門未關緊,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發現他正在講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傳的有點大,慕傾傾聽清了幾個字,似乎在講什麼回去,未婚妻,結婚之類的~
這,就是他總是躲進殼裡的原因嗎?我這是做了小三嗎?
慕傾傾心裡的猶如冷水澆心,心裡所有的熱火都被熄滅,覆上了一層層無盡的白灰。
直到他講完電話,她才哆嗦著脣怔忡的問:“你有未婚妻?”
“你都聽到了……”安佐清潤的眼眸黯淡下來,聲音悲哀,“對不起,沒有早點和你說。她,為救我身患殘疾,我不能棄她不顧……”原諒我的自私,為了將你在身邊多留一段時間而欺瞞!
看著她眼眶盈然,蓄滿了淚,面如死灰的樣子,安佐心裡鈍痛難忍,眉宇間一片死寂,“對不起,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他在說什麼,慕傾傾已無心再聽,踉踉蹌蹌的跑下了樓,跑到一處樹蔭下,癱軟的往樹上一靠,深深吸了口氣,才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了回去,濛濛的眼波里一片茫然——
一直坐到午休結束,她才站起來朝訓練營走去,然而剛到訓練營就聽說下午竟然是游泳訓練,慕傾傾懵逼了,心頭狂跳,這,這可如何是好?
也沒有心思再悲傷感情的事了,腦中迅速盤算著對策。
她的不安落在了靳荊眼裡,蹙了蹙眉,讓後勤兵把泳褲發下去。
慕傾傾拿到泳褲,無措的眨眨眼,看來軍隊是不能待下去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向渣教官低頭,來到靳荊面前小聲道:“靳教官,我身上不舒服,我想請假!”
嗯?上午還好好的,下午怎麼就不舒服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靳荊心裡微動,這近半年來,他強忍著自己想找她的衝動,想著,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好,別的,也不強求了!
正要說什麼,一個兵士叫住了他,問一些訓練的事情,慕傾傾旁邊的王海嘲笑道:“慕卿你是不是身體有毛病啊,大熱天還穿長袖,洗澡也偷偷摸摸的,現在連游泳訓練也要推,哈哈哈,來,我幫你換。”
他的動作很快,微一閃身就已經拎住了慕傾傾的衣領,慕傾傾氣怒交加,這個男人和她求愛過,被拒絕後,總是和她過不去。出於女性的本能,反手一個耳光甩過去,“啪”的一聲脆響。
王海怒了,該死的兔兒爺竟然敢打我,揚起手就要朝她揮去。
靳荊聽到動靜後,甩開兵士,一把握住他的手,厲聲道:“王海,你幹什麼,想打人嗎?”
王海嚷道:“她先打我的,憑什麼就說我,她的屁股捂的緊著呢,靳教官你就算護著她,她也不會給你上的。”
靳荊面沉似水,死死剋制住才沒有揮拳打他,沉聲道:“我自會罰她。好了,你們都去泳池那邊練著,慕卿罰做一百個俯臥撐,我留下來監督她。”
眾人離去後,靳荊拿過一張墊子,放到她身旁,“開始吧!”
慕傾傾本來心情就鬱結,又被王海這麼一鬧,更是雪上加霜,整個人都懨懨的,心神又飛到了那人身上,手下的動作就有些軟趴趴了。靳荊作為教官,自是看不下去,手插過她的肋下,想扶住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