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16
可慕傾的身影最後還是在遠方的拐角消失了,寧遠頹喪的坐在地上。
原來他愛她這麼深!
浪蕩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還被他搞砸了。
沮喪過後,寧遠重新打起精神,小丫頭這次氣生的大了,他少不得要負荊請罪了,跪一個月搓衣板不知道成不成?
走了一段路,慕傾也冷靜下來了,她對寧遠的並沒多深的感情,方才乍一聽到是挺生氣的,可靜下來後也沒什麼所謂。
君既無心妾便休,這是她的行事做派。
為他要死要活?
別開玩笑了!
找了個麵攤,慕傾點了碗熱湯麵,吃著雞湯香濃的蕎麥麵,慕傾更覺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也沒什麼重要的。
“慕傾。”寧新老遠就看到一個人溜達的慕傾,驚喜的上前招呼。這段時間她都在躲著他,讓他很是難過,遠子叔和她的事他也明白是真的,剛萌芽的少男情懷被掐斷,難過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阿新哥,你是來送柴的嗎?”慕傾笑容自然的和寧新打招呼。又和攤主要了一份熱湯麵,推到寧新面前,“晌午了,我請你吃麵。”
“別,還,還是我請你。”難得和她相處,寧新說話又磕磕巴巴了。
他賺的雖不多,但兩碗麵還是請得起。
慕傾直接把銅板給了攤主。
“傾傾兒,我也餓了。”
慕傾不耐煩聽到他的聲音,抬抬眼皮,“餓了就和老闆說,我又不是賣麵的。”
寧新喊了聲遠子叔。
寧遠只淡淡點了頭,繼續和慕傾掰扯,“我身上沒錢,傾傾兒,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定當結草銜環,給你當牛做馬。”在床上給他的小丫頭當牛做馬。
攤主下巴險些掉下來,本縣最大的地痞頭子,流氓惡霸,啥時候變成這副可憐小媳婦樣了。小老兒做點小本買賣不容易,可別被他滅了口。
忙開口,“遠爺不方便,這碗麵就當小老兒孝敬您的。”
看著攤主戰戰業業的,慕傾眉心微擰,這人還真是凶名在外。“既然老闆請你,那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誰稀罕他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了。
剛要走,手驀地被一隻有力的爪子拉住,她冷下臉,“放手。”
寧遠曉之以理,“傾傾兒,我和人家老闆非親非故,哪能接受人家的饋贈。”
“我也和你非親非故。”
“你是我婆娘,另當別論。”
這下子,攤主算是看明白了,敢情是小兩口鬧矛盾了,還別說,這小姑娘穿一身男裝倒挺像那麼回事的。
寧新看著拌嘴的兩人,眼神一黯,喝進嘴裡的麵湯全變成了苦澀的味道。抹了嘴,拿起扁擔嚮慕傾和寧新招呼一聲邁出了小攤,濃烈的陽光刺的眼睛有些生疼,寧新回頭看了一眼,高大峻挺的男人襯著身形嬌小的她,光影斜灑在兩人衣擺上,說不出的和諧般配,逸美難言。
如果那天,他不計後果的站出來,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寧新揉了揉眼睛,轉身離開。
麵攤裡,慕傾見有客人要進來,嗆聲道:“慕傾身份卑微,不過是個玩意兒,可當不起你遠爺的婆娘。遠爺要玩結草銜環的遊戲請自便,慕傾就不奉陪了!”
甩給寧遠一個後腦勺就提步走了。
她一走,寧遠自然不可能待著,顛顛兒的跟上。
慕傾走哪他跟哪,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慕傾哪還有心情逛,埋汰道:“遠爺,您往日的虎威呢?”
寧遠哂笑,心說,以前還能耍下虎威,外加威逼利誘,可現在,媳婦兒都快被他氣跑了,借他個膽兒也不敢耍威。
“傾傾兒,別生我氣了,我錯了,真錯了,再沒有下次。”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您沒聽說過嗎。”
“傾傾兒,我明天就託王媒婆去和你提親,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
“您那麼老,吃我這棵嫩草,您下得去嘴,我還嫌咯牙。”
“傾傾兒,以後家裡什麼都聽你的,你說去東我不會往西,天天給你打洗腳水侍候你。成嗎?”
“洗腳水我自己會倒,哪用得著您,再說了,您可是遠近聞名的堂堂遠爺,我哪裡敢使喚您啊。”
說了這麼多,小丫頭還是油鹽不進,還不停埋汰他,寧遠又氣又無奈,偏還愛慘了她這副鮮活靈動的樣兒,就像春林間多媚的花。
寧遠有些沒招,覥著臉繼續說,“剛才我和二狗他們說的話其實是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我寧遠是你傾傾兒的玩意兒,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慕傾無語望天,半瞇著眼看了寧遠一眼,輕哼一聲,“我又不是聾的,您上墳燒白紙,糊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