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25
公子。”
景宣淡淡嗯了一聲,嘴角輕輕揚起。
躍上馬,將那根桃木簪換成碧玉簪,她如黑緞般的長發僅用一根碧玉簪輕輕簪住,烏髮碧玉下,將她的臉映的格外柔美。
景宣忽覺脖子低得太過,腦中有一瞬間的眩暈。
出了城,路過嵐山湖,湖光山色,景宣勒馬駐足,攬起慕傾飛躍至一艘烏蓬船上,丟了一錠銀子給岸邊船家,斂袖抱拳,“租借老漢木船一遊,歸來奉還。還望老漢幫忙看顧一二在下的馬。”
十兩銀子買一艘木船都夠,船家咬了咬銀子,被這天降橫財樂瞇了眼,哪還有不應的,揮揮手,指著岸旁一處宅院,“儘管去玩,老漢家就在那,回來再去我家取馬。”
景宣竹篙一點,烏蓬劃波逐浪。
慕傾仰躺在船頭,雙手枕於後腦,望著天空悠然道:“你似乎很喜歡遊山玩水?”
景宣清嘯一聲,騰空躍至船頭,攬過慕傾在自己肩頭,用身體給她做墊枕,聲音朗朗澈澈,“嗯,宣以為,人生短短數十載,覽閱天下好山好水,方不負來這塵世走一遭。”
他的聲線猶如上好的天鵝絨,柔軟矜貴,可遇不可求。
說出口的話更讓慕傾心絃為之顫動,就憑他這句話,景宣在她心裡便有了些不同,她抿脣輕笑,“傾深以為然。”
景宣抬頭望著慕傾優美的側顏,鼻尖挨擦著她柔軟的髮絲,遠處的天極藍,近處的湖青綠,只覺得,人生最美好不過如是。
景宣出身好,武林世界。相貌俊美,劍法超群,在年輕一輩裡從來都是碾壓,他根本不屑於情愛。眼高於頂,傲的不可一世。
可現在,他卻被一個相處不過幾日的少女深深吸引。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可以靜美如星辰,也可以灑脫如長風,勇敢如飛鷹,她的身軀內似有無窮的魅力與力量,吸引著人不顧一切地向她飛翔,靠近……
景宣道:“人生在世,光陰渺渺,唯有知己,瞭然我心。以後我們相攜看青山綠水,遊天下美景,可好?”
這個約定太美,慕傾拒絕不了,輕輕嗯了一聲。
隨後兩人都沒再說話,時間流逝,景宣肩膀漸漸痠麻,耳畔傳來她綿長呼吸,偏頭一看,小姑娘還真的睡著了。
景宣一笑,身上稍側了點,遮了迎面而下的陽光,手臂不動的繼續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日天偏高,慕傾悠悠醒來,見景宣還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忙坐起,把住景宣肩膀替他揉捏,“怎麼也不叫醒我,一定酸壞了吧。 ”
景宣笑了一笑,捉住她亂動的手,緩聲道:“不礙事。”
慕傾哼著小曲兒,心情愉悅。
景宣以手支頤,長長的墨發僅一條素面青綢束綁,如瀑垂散。長久地凝望著船頭那靈動的身影,淺笑不語。
良久,他悠然一嘆,“若有酒,當浮一大白。”
慕傾正玩著往上拋瓜子,再用嘴接住的遊戲,聞言,笑瞇瞇道:“看不出你還是個酒鬼。”
景宣瞇眼,本公子要的是那種意境,爾等俗人不懂。
看他神情,慕傾已隱隱猜到景宣心裡可能在嘲笑她呢,眼珠子一轉,從荷包裡倒出一把瓜子,遞給景宣,“喏,酒是沒有,瓜子倒是有,吃瓜子也能浮一大白的,端看個人心態,公子,你行的。”
景宣支著頤的手一抖,哭笑不得,“好意心領,你還是留著自己浮吧!”
不要拉倒。
雖才至春末夏初,但這日陽光明媚,和風細細,那耀目的光輝,灑在人身上還是極熱。
景宣有內力護體,不懼寒暑。
慕傾就不行了,熱的鼻尖沁了汗。
“公子,那裡有亭,我們去看看吧!”
烏蓬船飄至湖心,湖心有一望月亭,依湖心島而建。
上了亭,慕傾擦乾淨坐欄,一屁股坐下,長舒了口氣。
以掌作扇,輕輕搧著風。
景宣身子微微前傾,“有這麼熱嗎?”
他衣袂翩然,神清氣爽,她衣衫凌亂,汗沁雙頰,被襯的多了幾分狼狽。
慕傾望著遠處風景,憂傷道:“我等凡人,自然和公子您是比不了的。唉!”
景宣緩步走到她身邊坐下,替她將散落下來的一綹秀發攏到耳後,“來,本公子借你涼快涼快。”
手一環,將慕傾攬在了胸前。
慕傾看看他,笑瞇瞇的把手伸過去,“手給我。”
景宣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把手遞給慕傾,“幹什麼?”
他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慕傾握著他的手,翻過來看掌心。
她的手很嫩,小小的,景宣偏頭,嗓音沉下去,“手上有什麼?”
“我給你看看手相。”她認真的看,振振有詞,“你的生命線很長,而且很乾淨,身體很好,沒有疾病。”
景宣眸中含著笑,“是麼?你還想看什麼?”
“你的愛情線吧。看你花心不花心,我曾聽說愛情線乾淨的人,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慕傾抬頭,景宣欠身在她嘴脣上親了下,抱緊她,手在她腰際遊離,“愛情線怎麼了?”
慕傾鬆開景宣的手,拍了一下他亂摸的另一隻,“你——你怎麼又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