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露出驚恐的眼光不說話,是被他剛才的陳述給驚訝到的難以置信,甚至呼吸都開始變的急促。
“我……我媽,死了?”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絕望,偏偏傅侑火上澆油。
“是啊,死了,早就死了,被你弟弟親手殺死的,她的屍體送給了你弟弟的親生父親。”
那張邪肆的俊臉突然靠近她,在她柔嫩臉頰上,重重咬了一口,低聲恍然間魔語,“就是強奸你媽的那個男人,你說,他現在還會不會抱著你媽的屍體奸屍呢?”
‘轟隆’
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起來,毫無徵兆的情緒湧了上來,她瘋狂的哭喊尖叫著推開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尋找多年,現在卻得到的事實。
“你騙我!你在騙我,這不是真的,全都是你在騙我的手段,你想把我永遠關在這裡耍的花招!”
“我騙不騙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要是你這麼不信,那我也只能把手機拿過來給你看了!”
他似乎是鐵了心的讓她相信這次的絕望,將手機拿過來,點開上面的短信,一條一條的放在她的面前,那是十足的鐵證,無法洗白的罪名,是她弟弟親手打下的字。
絕望籠罩在整個人的頭頂,身上的人就等著這個時候,給她安慰,擁抱,彎下腰來親吻著她。
“不怕,還有我在呢,放心好了,我可不會對你這樣,有我在你身邊,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他一手憐愛的撫摸著她鼓起的腹部,“這裡,可是有我的孩子,我們的結晶,好好待在我身邊,把孩子生下來。”
她彷彿就這麼昏昏噩噩的度過著,還沉浸在自己弟弟溫柔的皮囊,下面有一副惡靈。
晚上時她做了一個噩夢,讓她一度驚恐,夢到了薑毅,殺害了她的媽媽,再用,同樣的辦法準備殺了她,夢中的她絕望地哭泣,卻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媽媽的生命。
直到浮現了傅侑的那張臉,才發現她一直在不停的哭,身上的男人,早就起身亂了分寸,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將她叫醒過來。
傅侑鬆了口氣,又將她壓倒在身下,不停地親吻著,溫膩的吻盡在表明他對她的寵愛。
“別怕我在呢,有我在。”
身下的人反應不明,一動不動,若不是那僅存的呼吸,他就真以為她死了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他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可好像沒什麼作用,她不說話,也沒有行動,木頭人一樣,聽著他的指揮。
在這種無聲反抗,有沒有任何改變的情況下,傅侑忍不住的想要爆發,可每一次忍著都將拳頭砸在牆上。
沒有持續多久,這種狀況便結束了,因為薑毅來了。
他僅靠著六個人和搶來的槍,一路衝破他們的圍欄,拚死到達了這裡,不顧一切。
“就只有六個人,就在門口,頭兒,我們幾百個人可以能把他乾掉,他都已經上門,來自投羅網了,完全是白送屍體。”
傅侑撐著頭,不安急躁的晃著一條長腿,下達了命令。
“給我乾掉,只要屍體不要活的。”
“是!”
等他們蓄勢待發,已經在門口守衛攔住他們時,卻發現門口已經變成了五個人。
薑毅不見了。
傅侑起身準備回去臥室,神經敏銳,忽然察覺窗外有了視線,他還未轉頭過去,一陣槍聲便打破了這片寧靜。
‘砰!’
子彈衝破玻璃,穿透空隙,直直的射入他的肩膀中,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他的第一反應是找掩護,躲在了沙發後面,捂住向外源源不斷流血的肩膀。
窗外的人蹦跳下窗戶,穩穩的落地在客廳中,鄙夷的呼喊叫聲吼著沙發後面藏著的人。
“出來啊!你不是很得瑟嗎?有本事出來讓我再打幾槍!我姐在哪,給我交出來!”
傅侑從後腰中拿出了手槍,重新裝上全部的子彈,上膛。
清脆的上膛聲驚動了薑毅,他速度的往柱子後面躲去,雜亂已經長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胡亂將額前的碎發往上一揉,圓框的眼鏡下,再無軟嫩,殺意騰騰的往外怒放。
“小子,你挺有勇氣的,竟然敢找到這裡,門口的那些人也是你用來利用放風的吧,還想親自上門跟我鬥,我看你就是活太長了。”
聲音逐漸越來越近,他已經知道了他的藏身之處,皮鞋下穩健的步伐,敲打在大理石地面。
薑毅順著柱子往後躲避著,視線敏銳的去找一切能夠反光的鏡面,嘴角往外拉扯。
“今天不把你弄死,我就不姓薑!”
“你本來也就不姓薑。”
傅侑垂眸,已經看到了地上露出來的沾滿塵土的帆布鞋,舉起槍瞄準了鞋子,表情越來越冷。
‘哢’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格格不入,手中的動作皆是一僵,兩個人轉頭看去,握住門把的薑昕,蒼白的臉色望著那邊的兩個人。